搜索
曾高飞的头像

曾高飞

网站用户

小说
202402/01
分享
《浴火重生》连载

第十章 张伟的野心显山露水

工地开工一周后,高欣在灯光下,摁着计算器,认认真真地算了一笔账:如果不出意外,把工程如期完成,毛利率约为30%,保守估计,把这个工程做完,能够赚到的钱大概在五千万到一个亿之间。

这让高欣大吃一惊,又非常兴奋。多年经营下来,养成的兴奋点,就是对其他兴趣不大,对赚钱格外热衷。赚钱让他高兴,让他兴奋,不赚不兴奋,小赚小兴奋,大赚大兴奋。高欣早就感觉到做工程赚钱,但没想到这么赚钱。

做工程,赚钱是里子工程,还能传播口碑,是面子工程。高欣一心一意想把工程做好,做成标杆和样板;他从来没有想过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有损声誉和颜面的事情,他不做,也做不来。

在工地上转悠了几天,高欣看出门道来了:直觉和商业经验告诉他,做工程,赚多赚少,关键在工程进度。有那么多人要养,那么多机器要养,提前一天完成,能节省很多开支——节省下来的钱,是百分百的利润呢。工程量和金额是固定的,进度快,赚钱多;进度慢,赚钱少,甚至赔本亏损——原来做工程,赚钱的秘诀在向管理要效益,向效率要效益。

也许,讲清楚这个道理,落到具体数字上,读者的感受更直观。县委县政府希望工程在春节前完成,如果能够提前一天完成,就能节省百儿八十万开支;如果能够提前一个月完成,就能节省两三千万开支;如果能够提前两个月完成,就能多赚四五千万,以此类推。当然,这个浩大的工程,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就可以顺利完成的。如果春节前没有完成,每往后推一天,就要亏个百儿八十万。

不得不说,做工程实在太赚钱了。把这个工程做下来,赚的钱可能相当于高氏集团成立十多年来赚到的全部家当了,意义十分重大,不仅帮助高家在财富积累方面登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台阶,而且意味着高家开拓了一个新业务板块,进军了一个新领域。这个新领域,是蓝海,刚刚兴起,市场潜力无穷,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个新业务,一个工程做下来,就相当于再造了一个高氏集团。

新业务的广阔前景,刺激得高欣热血沸腾。因为是新业务,高欣凡事亲力亲为,一边用心做,一边认真学,在做事情,带队伍中,不断储备知识,积累经验,提升水平,让自己成为内行,成为专家。高欣做事情,注意细节,不喜欢和稀泥,打马虎眼,这是他事业成功的原因,也是做好工程必须具备的素质。

进入新领域,开拓新业务,自己要懂,要熟,看得到问题,想得出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做好管理,带好队伍。只有懂行了,成为行家里手了,才能不断改进方法,提升效率,把事情做好,把钱赚回来。这些都是学问,都是门道,都是赚钱之处。

高氏集团的原有业务,高欣熟得不能再熟了,就像熟悉妻子王红梅的身体,闭着眼睛都知道什么器官在哪儿,什么颜色,什么形状。老业务的运作,已经习惯成自然,有了固定的模式,也谈不上什么技术含量,即使他不关心,不介入,都没有问题。高欣把以前的业务交给了王红梅和朱鹏管理,王红梅主内,主要管钱;朱鹏主外,主要管业务生产。王红梅和朱鹏是高氏集团的创业元老,跟着高欣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在相关领域都成了一把好手,不用他操太多的心了。

高欣带着张伟和陈晓明,负责工程建设。新业务需要花费更多心思,他们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工地上,包工头和工人还没上班,他们已经在工地上劳作开了。包工头和工人下班了,他们还在工地上忙碌检查,看哪些地方没做好,需要返工;看明天要做什么,要注意什么。因为整个工程有五段,同时有五个施工队在施工,三个人分开了,轮流来,在工地上进行巡视和监管,上午是一二三号工地,下午就到了四五号工地。如此一来,有三个人发现问题,拾遗补缺,想办法解决问题。三个人开着三辆车,在五个工地上来回奔跑,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督促工程施工进度,也给工人们端茶递水,做些力所能及的服务。

每段工地上都有两个技术员担任现场技术指导,他们是高欣花重金从省里交通研究设计院请来的高级工程师,技术好,每天好烟好酒好菜好饭地伺候着。

包工头和工人都是本地的,分别来自五个不同的镇。马路要从他们镇的辖区通过,哪个镇的包工头和工人,就负责哪个镇的马路修建——这样,包工头和工人就把工程建设当作了自己家的事情来做,生怕路没修好,影响了自己和家人出行。包工头和工人是一批勤奋肯干的中年农民,只知道埋头干活,没有太多花花肠子。高欣在他们中的威望很高,也是他们中的传奇。他们对高欣很崇拜,很信服,跟着高欣干活,伙食开得好,晚上那顿还有小酒喝,工资有保障,都能做到团结一心,干劲十足。第一次拿到工资,他们惊喜地发现,跟着高欣干,不比跑到广东打工差多少,都是靠卖苦力赚钱,在自家门口就能赚到在广东打工那份钱,谁还愿意离乡背井,抛弃老婆孩子热炕头呢?所以,他们很珍惜机会,能够多干尽量多干,能干多好尽量干多好,让高欣满意点。

做工程,没有其他诀窍,有两个基本面让人最担心:一个是施工质量,一个是现场安全。施工质量有技术员把关,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场安全至关重要,这种事情往往防不胜防,高欣要求每个工作人员提高警惕,认真防范,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工人一定小心,安全至上,生命至上,千万不要出事了。

没想到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工地还是出事了。那天上午,在张伟轮流监督的五号工地,埋炸药爆炸山坡的时候,有三个作业工人没有跑赢,被坍塌下来的山体掩埋了,等硝烟散去,泥石安静,其他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大家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把泥土砂石挖开,找到失事工人,把他们抬出来,三个工人已经脸色铁青,早就没有心跳和呼吸了。他们表情扭曲,死相恐怖,眼睛里,嘴巴里,鼻腔里,耳朵里全是泥土。三个人都是五指张开,指甲都抠没了,嘴巴张开,嘴唇被咬破了。看得出来,临死前,他们做过剧烈挣扎,也想喊救命,或者做临终嘱托,但无济于事,他们没有坚持到工友们找到他们,把他们挖出来。

听到五号工地出事了,高欣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那个时候,他在三号工地上巡视,他刚巡视完五号工地不到两个小时。情绪稍微稳定后,高欣开着车,赶到了现场。现场已经围满了人,有帮忙的,有看热闹的。看到高欣来了,围观者主动让出一条路来。高欣看到三个遇难的工人,被整齐地摆放在马路边,身上全是泥土,五官七窍都是泥土,死状极惨。遇难者的家属已经闻讯赶了过来,或趴在尸体上,或跪在尸体边,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失声。

人要是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啥事都赶上了。那天,正好有个衡阳日报的记者在工地现场采访,他本来是冲着这条新马路扩建来的,计划做一个正面通讯报道。碰巧现场出事了,死人了,他立刻把报道方向改变了,做了一个深度报道,详细地报道了这场事故,还配了一张现场图。那张图片很吓人,是三个遇难工人并排摆放在马路边的照片。在报道中,记者一点情面都没留——没出事,他看到的全是积极面,兴奋点;出了事,他看到的全是问题,各种各样的问题。记者在报道中条分缕析,把施工安全说得一无是处,现场感极强,感染力极强——从他这篇报道中,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样施工管理,出事是必然,不出事是偶然,出事不可避免,只是事故大小和时间的问题。

报道第二天发表了出来,在衡阳日报的头版头条。那篇报道顿时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报道出来的当天上午,市委市政府立刻召开会议,抽调官员和专家,成立了事故调查小组,准备调查原因,追究相关责任。当天晚上,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年轻民警,来到高家大院,毫不客气地把正在吃饭的高欣铐上手铐,带上了警车。王红梅急得当场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事故影响仍在继续,相关人员陆续受到波及。第三天,全力主张马路扩建的凌书记和代县长张援朝被停职调查,进行反省。

张援朝被停职,急坏了张解放和张伟父子。在经历了两天短暂的慌乱后,父子俩惊喜地发现,原来真可以像西汉贾谊在《鵩鸟赋》中说的那样“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好事可以变坏,坏事可以变好——也许,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如果处理得当,他们可以把坏事变好,帮助他们张家实现财富和权力双丰收。

财富丰收,很好理解,也是实现了一大半。高家的人,王红梅无能,高燕在长沙,又是张伟妻子,其他几个小孩还小,要么在读高中,要么在读初中,要么在读小学。高欣进了看守所,他把高氏集团委托给了张伟负责经营管理。这家祁东县最大的民营企业终于落到张伟手里,由他说了算了。坐在高欣办公室的真皮沙发椅上,听着干部员工的汇报,看他们陪着小心,生怕说错一句话了,张伟甭提有多受用了——这种情况,他已经做梦梦见过很多回了,每回都在梦里吃吃笑醒了。

权力丰收,理解起来,有点烧脑,需要费点周章。如果凌书记被剥夺了职务,张援朝又能够从中脱身,置身事外的话,那就行了。这样一来,张援朝就可以更上层楼,大权在握了,说不定做书记,至少是代书记都是有可能的。现在迫切需要对凌书记落井下石,把张援朝捞出来,让他脱离跟这个事故的关系。

父子俩一合计,先是愁,愁容满面;后是喜,喜得心花怒放。

“机会确实是好机会,意外之喜,千载难逢。可我们怎么入手,才能达到目的,帮助你叔达到权力之巅呢?”张解放问儿子。

“财和权,是两码事,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我们要耐住性子,步步为营,一个目标一个目标地来。掌控财富比争夺权力来得更容易,也更容易稳固。至少,我们现在掌握了高氏集团。”张伟说,“如果岳父被判刑,坐个十年八年牢,高家的万贯家财,以后就不姓高了,改成跟我们姓张了。”

“你这孩子,高欣可是你岳父,高家财产,怎么都有你一份,不要太贪心了!”张解放说。

“正因为高欣是我岳父,我是他女婿,他有难了,我才挺身而出的。岳父有事,岳母无能,弟妹没长大成人,我只得委屈一下我自己,继承高家的事业和家产,这不是名正言顺吗?”张伟说,“高氏集团最好不分家,如果硬要分,将来分家产,是按贡献来,不是按分子来,我的贡献大,当然得多分点,那个时候,分多分少,给谁多给谁少,都是我说了算!”

“没想到我儿子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头脑简单,不学无术,可是在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肩膀挑得了重担,肚里撑得了大船,腹中装满雄才伟略!”张解放说。

“爸,你不能从门缝里看你儿子了,我跟祁宏一样,也是人中龙凤,他会读书,我会来事,只不过以前我没有机会表现,现在机会来了,我也要飞起来,要比祁宏飞得更高,更远!”张伟说。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我盼望的就是这一天。财富我们是有了,可权力呢?权力怎么办?你叔也被调查了,也被停职了,那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现在还很难说。”张解放说。

“爸,这个也不难。出了这种事,总要有领导出来负责任的。如果我们能把事故的责任全部推到凌书记身上,叔叔就能够从中脱身,脱责了!这样下来,我们祁东的政坛不就姓张了么?”张伟说。

“政治这个东西很复杂,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这件事,你叔和凌书记一样,都是没办法摆脱干系的。”张解放说。

“这个我早有准备,我有个一石三鸟的办法,既能把凌书记拉下马,又能帮叔叔脱身,还能给高欣定罪判刑!”张伟说。

“这个太难了,要手眼通天呢,我看不出来我儿子有这个本事和能力!”张解放说。

张伟笑了笑,凑近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相片,满脸春风,神秘兮兮地在父亲眼前晃了晃,说道:“爸,你看有了这个呢?有了这个,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把全部责任推到凌书记和高欣身上了,他们俩是官商勾结,狼狈为奸。这是铁的证据,可以把凌书记拉下马,可以把高欣定罪判刑,可以帮助我叔洗脱责任了。”

张解放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就惊讶得合不拢嘴:相片上,凌书记和王欣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床上,睡得正香。

“这张相片哪儿来的?”张解放问。

“半个月前,凌书记来,喝多了,要王欣陪他睡觉,我偷偷拍下来了。”张伟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帮助我们达到目的!”

“看不出来啊,凌书记是这样一个人!”张解放说,“小子,你够深谋远虑的,心黑手狠,对付对手毫不留情,不从政可惜了。这张相片确实足够坐实高欣和凌书记官商勾结,扳倒凌书记,帮你叔脱责了。”张解放说。

“爸,你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再延伸一下:人有远虑,发展不愁。”张伟说,“有了这张相片,高氏集团就是我们张家的了,祁东县委书记的位置也要落入我们张家人之手了。以后我们要财有财,要权有权,在祁东这个地方,可以只手遮天。我也不用在黄花菜加工厂做个小小的采购科长了,我想哪天把黄花菜加工厂全部收购过来!”

“钱多了,也不能乱撒呀!你买黄花菜加工厂做什么?”张解放问。

“给那个李厂长穿小鞋啊,他经常给我穿小鞋,我将来得报复一下,出口胸中恶气!”张伟说,“爸,你不知道,我叔那么大的官,在他那儿都不管用,他老是盯着我迟到早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准我到车间跟漂亮女工说两句话,开两个玩笑,他背地里说我是一颗耗子屎打坏一锅汤,还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风言风语。”

“你可能让李厂长抓着把柄了吧。做人要和为贵,做生意尤其如此。现在你当家了,掌权了,要收敛点,别太锋芒毕露,斤斤计较了,不能树敌太多了!敌人多了,就是跟钱过不去!”张解放告诫说。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的,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调查组只收到照片,绝对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只是履行人民群众的监督责任!”张伟说。

设在县城一洲宾馆的事故调查组第三天就收到了一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匿名举报信。调查组王组长捡起信,一拆开,一张相片就从信封里掉了出来,相片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姑娘很年轻,很漂亮,王组长不认识;男的,王组长很熟,正是凌书记。相片的背面,字迹潦草地写着八个字,加了三个又粗又大的感叹号:官商勾结,事故根源!

那张相片,点燃了王组长心中的熊熊怒火:这就是事故根源,即使不是直接原因,也是间接原因!如果不是生活腐化,把关不严,怎么会有这起血淋淋的事故?撇开这种事故不说,这样作风腐败的领导,也是组织不能允许的。

这张相片,把凌书记在王组长心目中的形象颠覆了。来祁东两天了,王组长都在明查暗访。他听到很多老百姓都在夸凌书记,说他做事果断,能力强,威望高,有担当,作风清廉,为人正直——老百姓都在为凌书记说好话,求情,就像被调教了一样,老百姓都说工地上出事故,很偶然,跟凌书记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看到那张相片,王组长对凌书记的印象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有这样生活堕落,作风腐化的书记,能不出事吗?

即使这次不出事,下次也会出事;即使不在这个工地上出事,也会在那个工地上出事。原来凌书记善于伪装,表里不一,会做表面文章,把调查组和当地百姓都骗了。凌书记把这么重大的一个工程交给一个没有任何工程建设管理经验的民营企业家,不出事才怪呢!这不是渎职,不是腐败,不是官商勾结,那是什么?

如此看来,代县长张援朝是无辜的,把张援朝和凌书记一样对待,是不合适的,张援朝虽然担任着工程总指挥之职,但这个职务,是凌书记亲自任命的,这个职务任命,也是凌书记的高明之处:把张援朝当作挡箭牌和减速带,能够巧妙地掩人耳目。

有了那张照片,事故调查组很快就定了性,做出了处理意见:张援朝被解除调查,官复原职;凌书记被双规,等待最终处理结果。鉴于凌书记仍在调查处理中,张援朝被宣布为祁东县代理书记,全面主持全县的党政工作。

一切都如张伟所愿,马路扩建工程仍在继续,一点都没有耽搁,只是工程总承包人,由高欣变成了张伟,施工队伍等都没有变。当然,张伟不止这个身份,高欣进了看守所,高氏集团理所当然由他全面掌控。

丈夫锒铛入狱,王红梅急得头发都白了,她患上了神经衰弱,整夜整夜睡不着,根本无心管理公司。王红梅每天都清早出发,晚上归来,奔走在看守所和高家大院之间,没有心思放在公司上,她把公司的财经大权都交了出来,交给了张伟——资金是公司的血脉,没有钱,公司都动不了;管财务,每天都有很多字要签,款要付,如果王红梅不交出来,她就不能离开公司,不能去看守所看丈夫——张伟是她女婿,她信得过他。

掌了权,张伟得意极了,从黄花菜加工厂办理了离薪留职手续,开始全面介入高氏集团的经营管理——几年前,黄花菜加工厂比高氏集团大,高氏集团只是给它从乡下收集一下黄花菜,然后卖给它,赚取一点差价;现在黄花菜加工厂比高氏集团小多了,那个地方除了给了他一个城镇户口,实现了他农转非的梦想外,其他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掌权后,张伟立刻把自己的车换了,开起了高欣新买的那辆奥迪A8——高欣用不着了,张伟代理了高欣职务,出于业务需要,当然要用高欣的车。张伟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着车,意气风发地来到县人民医院找刘美丽。张伟动员刘美丽从医院停薪留职,加盟高氏集团,给他做帮手,管钱,职务是财务总监。

这样的好事,刘美丽求之不得。在医院里,她也呆烦了,钱少活多,钱不够花不说,评职称和升职都没她的份,还要天天跟病人打交道——跟病人打交道久了,自己也会成为病人,至少心理不健康,看世界出现病态。

张伟和刘美丽前后脚从各自单位辞了职,又前后脚进了高氏集团,他们一唱一和,又过起了两年前高欣在长沙出车祸,张伟代管高氏集团,从高氏集团拿钱,跟刘美丽在床上天天数钱的神仙日子。

两年过去了,日新月异发展的高氏集团已经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了。两年前,张伟从高氏集团拿现金,几千几千地拿,拿的是小钱,他们兴高采烈;现在从高氏集团拿钱,是转账,很隐蔽,拿的是大钱——账目上填的是转给工地开支,实际上是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由于数额巨大,他们数钱的兴趣没有了,因为数不过来,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冰冷的数字,现在他们只关心存折上的数字变化。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