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爷”既是北方民间的传统工艺品,还是老北京的吉祥物,也是幸福平安的保护神。
女儿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泥巴做的兔儿爷,我们曾多次花钱请回家。老伴儿去广州前,特意在北京花“重金”请了两尊十分可爱的兔儿爷,准备带给南方的外孙女和外孙子。
兔儿爷作为北京传统的民俗文化之一,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民间相传兔儿爷是月宫仙女嫦娥身边的玉兔,经常下凡到人间为百姓治病。有一年北京闹瘟疫,仙女嫦娥派玉兔下凡,化身为美丽的少女,挨家挨户为百姓送来特制的“福饼”,拯救他们的生命并治好了疾病。为了表示感谢,老百姓用泥巴塑造了兔儿爷的形象,供广大市民顶礼膜拜。
还有一种说法。北京兔儿爷是封神演义中的长耳定光仙,比较早的兔儿爷形象是“金光洞”。祖先有男祭灶和女祭月的习俗,而兔儿爷是女人祭祀太阴星君时,为防止孩子捣乱而给他们的玩具。后来,慢慢演变成一种习俗,不仅北京,河北和山东等地都有制作、供奉和陈列兔儿爷的习俗。
兔儿爷还是北京地区的汉族传统手工艺品,属于中秋时节的儿童玩具。人们按照神话月宫里有嫦娥、玉兔的说法,把玉兔进一步艺术化、人格化,用泥巴塑造成各种不同形式的兔儿爷。它渊源于古老的月亮崇拜。明清以来,月宫玉兔逐渐从月亮崇拜的附属物中分离出来,在祭月仪式中形成了独立的形象,并逐渐丰满。兔儿爷兼具神圣和世俗的品性,融祭祀和游乐的功能于一体。如今兔儿爷已经成为最具代表性的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兔儿爷是泥做的,兔首人身,披甲胄,插护背旗,脸贴金泥,身施彩绘,或坐或立,或捣杵或骑兽,竖着两只大耳朵。每到农历八月十五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供奉兔儿爷,给它摆上好吃的瓜果菜豆,用来酬谢它给人间带来的吉祥和幸福,还亲切地称它为“兔儿爷”。明代书籍《花王阁剩稿》里有“京中秋节多以泥抟兔形,衣冠踞坐如人状,儿女祀而拜之”的内容。同是明代书籍《北京岁华》也有“市中以黄土博成,曰兔儿爷,着花袍,高有二三尺者”的文字。
当代著名作家老舍先生在长篇小说《四世同堂》里也有关于兔儿爷的描写和形容:“(兔儿爷)脸蛋儿上没有胭脂,而只在小三瓣嘴上画了一条细线,红的,上了油;两个细长白耳朵上淡淡地描着点浅红;这样,小兔的脸上就带出一种英俊的样子,倒好像是兔儿中的黄天霸似的。它的上身穿着朱红的袍,从腰以下是翠绿的叶与粉红的花,每一个叶折与花瓣都精心地染上鲜明而匀调的彩色,使绿叶红花都闪闪欲动。”
因为兔儿爷是泥巴做的,保存时间短,水分彻底干了就会慢慢碎掉。因而北京还有这样的歇后语:“隔年的兔儿爷——老陈人”。说明在北方干燥的气候条件下,泥巴制的兔儿爷很少能保存到第二年。
据报载,北京的杨梅竹斜街有一家小店就叫做“老北京兔儿爷”,店主是北京有名的“兔儿爷张”(看来是张姓本家)。“兔儿爷张”叫张忠强,是北京彩塑代表性传承人。有一年,他去台北进行文化交流,在现场搭建了一个兔儿爷山。一天,一位头发花白、腰杆笔直的长者直奔张忠强的摊儿来。老人显得很激动,问张忠强,“你是从北京过来的吗?这还是泥做的吗?还是拿模子磕出来的吗……”张忠强赶紧点头,他知道,碰上“行家”了。老人家拿起一尊兔儿爷,潸然泪下,“没想到在台北还能看到北京兔儿爷,让我想起儿时的时光,在胡同里,上房打枣、听鸽哨声……”老人说,“老北京人不管走多远,看见兔儿爷想起的就是家。”这段往事,让张忠强很受触动,他意识到,自己的手中,并不仅仅是一尊泥塑,还是浓浓的乡愁。
我们给外孙女外孙子请的是儿童化形象的兔儿爷,还有属性的标志。两个孩子一个属猴,一个属鼠,都特别喜欢。纸盒的背面还有美好的祝福文字:
传说兔儿爷能赐给人们平安和吉祥。从明代时起,老北京人就有自己请兔儿爷、给亲朋好友送兔儿爷的习俗。请兔儿爷就是请平安,送兔儿爷就送福送吉祥。
但愿我们的外孙女和外孙子会像她妈妈小时候那样喜欢来自北京的“兔儿爷”,也希望两个小宝贝能够看到兔儿爷想起北京的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