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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时间”大概分成三个部分：“过去”永远静默、“未来”遥不可及、“现在”飞逝而去。镆邪对“时间”地理解，基本符合这一观点。
我却对此没有半点概念，仍在固执的追问：“空军运输机为什么会在天上永远消失？它去哪了？”
镆邪无法解释，只能凭自己过往的经验嘱咐兕天使：“对未知事物存有强烈的好奇心，可不是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它早晚会把你拖进无法摆脱的危险之中。”
这时江小鱼提醒镆邪：“地颤和塌方会导致封闭在断崖中的有害气体出现，停留时间久了很不安全。”
镆邪何尝不清楚眼下的处境，于是告诉其余三人：“手中武器务必处于随时都能击发的状态，提防镜像人派遣的跟踪者。”说完就用毛斤蒙住了口鼻，顶着不断塌落的煤屑继续往深处走。这一路摸索着在杜加雷达遗址中行了许久，四周逐渐恢复了寂静，附近的遥感仪线路则是越来越密集，推测距离地底地磁之道的距离已经不太远了。
走在前边的兕天使，忽觉脚底踩到一片碎煤上，他身前是个大煤坑倾斜地下坡，当时黑咕隆咚的也没能察觉到，使身体失去了重心向下滚去，多亏镆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再用矿灯向下照视，黑漆漆的也看不到底，但“3A遥感机”的各条线路，都已从四面八方延伸向下。
众人找了个相对平缓的区域下到煤坑里。发现四周都有爆炸留下的痕迹，可能当初是用爆破作业地方式，在这座“杜加雷达遗址”内部轰出了一个巨大的陷坑，坑底都被厚重平整的水泥墙壁填满了，两侧和高处都不见边际。
众人上前用手摸了摸粗糙的墙壁表面，深感其构造简单，坚固耐用，尤其是在“杜加雷达遗址”这种逼仄压抑的空间内。更充分凸显出使人颤栗的神秘冷酷，以及机械化的一丝不苟。
镆邪惊叹道：“这东西就是地球潜望镜？我怎么觉得它像是一座楼房，或者说是钢筋水泥结构的碉堡和地底防空壕。”
小岛康誉也纳闷：“要说是楼房它总得有门和窗户才对，这八下子不透气，整个就一密封的大水泥灌子呀！”
江小鱼用矿灯在墙体上仔细搜寻，看到存在着接合缝隙，就对镆邪说：“这是一座地球潜望镜，比我想象中的要庞大得多，它好像完全是用箱梁之类的水泥构件拼接而成。磁石电话机的线路都被连入了这座建筑物，里面应该配有测绘仪器和高功率发电机。”
小岛康誉乱猜道：“这么个大家伙，防核防化都没问题了，苏联老毛子是不是打算在咱这搞地下核爆实验啊？”
镆邪说：“不可能。苏联幅员辽阔，荒原冻土没有人烟的地方太多了，想搞实验在什么地方不能搞，非大老远跑这来，既费力气又不保密。我觉得应该跟他们的深度钻探计划有关，苏联人是想在这里寻找某些东西。”
小岛康誉颇有同感：“当年我爹在关东的时候，没少见识苏联人和日本人那套东西。东北老百姓们大都知道，日本人占了东三省，那仔细劲儿就甭提了，屯荒开田，大大小小什么设施都建。那真是要当日子过了，来了就没想过要回去；而老毛子的一百六十多万苏联红军，在把关东军消灭了之后，别说满州的工业设施，就连小鼻子建的铁道和电线杆子都给拆下来带走了，那是没打算久留，抢完了就撤。
前些年苏联老大哥援助中国，也是目的性很强，真正先进的设备和技术，人家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交给你。常言道得好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看这话搁在国际关系上也挺恰当。所以这里边一定大有名堂。”
02
镆邪点了点头，又问江小鱼：“你是科班出身，你觉得它这座什么站里都能有些什么，你给大伙说说，让咱有个心理准备。”
江小鱼说：“我还判断不出内部结构，但利用磁石电话机的地底探测线路，都会由跑极的架线员把电磁波回到这座地球潜望镜，从而得到极化率的反馈数据，以此窥探杜加雷达遗址下面更深层空间的情况，中苏联合考察队一定是得到了地磁之道里的测绘图之后，才由这里出发展开行动。所以地磁之道的入口，以及各种岩心样本和设备，应该都在其中。此外还有一件事值得咱们注意，从地底撤出来的苏联专家，都安全回到了本土，并没有因为低压综合症至死，也许地球潜望镜里设有减压舱。”
镆邪当即根据江小鱼推测的情况进行部署：“这些设备恐怕都得有电才能运转，所以咱们进去之后，首先探明内部结构，然后要找到发电机，想办法恢复地下供电，并彻底搜寻每个角落，进行拍照记录，但有一点都给我记清楚了，谁也不许擅自触碰安装在地球潜望镜里的3A遥感机。”
众人点头答应，各自摩拳擦掌，着手更换照明工具里的电池、电石。镆邪则去侦察入口，先摸到水泥墙的边角处，倒行攀爬上去，他凭着行动迅捷如风，上到二十米就到了顶部，用矿灯照不出地球潜望镜的全貌，但在周围摸索了一遍，觉得规模体积着实不小，估计露出来的内部至少分为两层，煤坑下应该还沉有一层，四周都有风孔透气，常人钻不进去，东侧有道裹着铁皮的密闭闸门，很难以外力开启，他又看测站的水泥顶部有道“环形闸”，两侧有牵引货梯的大型竖井，巨大的水泥窟窿根本看不到底。上边则是个直径近百米的岩洞，四维空间般无声无息的悬在头顶，料来就是地球潜望镜的“主体地磁之道”，它并非绝对垂直，而是从罗布泊干旱的湖区，倾斜向南延伸至此，大批水泥箱梁和各种机械设备，以前都是经此运到距离地表万米的杜加雷达遗址子里。但在苏联专家撤离的时候，破坏了地磁之道的内部结构，如今已无法再从地磁之道返回地面。
镆邪用矿灯打信号，又垂下长绳，让其余三人都攀上“地球潜望镜”顶壁，合力扳开环形闸，先用绳子吊下“探照灯”去探测空气质量，那箱梁构筑的狭窄空间内，异常沉闷黑暗。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水泥棺材，兕天使对地底洞窟很不适应，见了这用钢筋水泥浇铸而成的封闭建筑，更是紧张得几近窒息。牙关“咯咯”作响。
小岛康誉危言耸听的说：“我看苏联人很可能在地底下挖出了什么湖怪，黄鼠狼是专咬病鸭子，谁心里发虚谁就要撞鬼，你们哪个要是不敢下去，趁早就留在这给大伙放哨，别让湖怪抄了咱的后路。”
兕天使更不敢独自行动，忙说：“我就是在这种又窄又闷的地方感到心里发慌。你们可千万别把我一个人留下，我一定努力克服畏难情绪。”
江小鱼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递给兕天使说：“你这种反应并不是畏难情绪，黑暗封闭的空间会使视觉信息大范围衰减，给人造成心理负荷过重。难免会感到紧张不适。吃糖可以起到缓解紧张情绪的作用，你也别听小岛康誉吓唬你，这杜加雷达遗址中连只蜉蝣和白蚁都没有，哪里会有什么湖怪。”
小岛康誉在旁边看得眼馋了，厚着脸皮问道：“这不是大白兔吗？兕天使你那存货还真不少，我上次吃这种糖还是去昆仑之前的事了，我至今仍在怀念它那种甜得让人心碎的味道，它不仅能缓解紧张情绪，还能带给人类孤独寂寞的灵魂莫大安慰。”
03
江小鱼只好把最后几块糖都分给了小岛康誉和镆邪，众人静候了一阵。见“探照灯”的光柱仍是白光。知道“地球潜望镜”内部通风，就陆续顺着铁梯爬了下去。用矿灯四下里一照，见是处一座厢梁内部的水泥房间里，约有三十平面见方，将近三米来高，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四维空间。
众人所在地位置就是一个应急逃生的紧急出口，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因为向地下供电的高功率发电机，必定假设在建筑的顶层，所以他们并未急于向下，而是到隔壁展开搜索，苏联专家团撤退得非常匆忙，地球潜望镜内的东西基本上都维持着原状，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和挪动，隔壁一间屋子里就设有物探仪器，墙壁上还留有“地底传感器”内部结构图，各种设施和配置一目了然。
江小鱼取下图纸，指着上面的几个区域告诉众人：“这座藏在地底的地球潜望镜，就是地球潜望镜的镜头了，通过它可以直接窥探到地磁之道内的情况，这里总共分为三层，上层北侧有贮物仓，东侧配备有功勋型高功率地下供电机，西侧有各种物理探测使用的仪器设备，南侧有减压舱，最底层应该就是通往地磁之道的地磁之道，两翼都有很深的蓄水池，可能是用于供水和冷却钻芯……”
镆邪接过图纸来看了看，觉得有些部分看不明白，就问江小鱼：“地球潜望镜观察到什么？”
江小鱼说所有探点的“3A遥感机”，线路都由中层接入上层，但在中层区域的左翼，有一个很奇怪的房间，配有双层厚达一米的水泥墙壁，第二层墙壁应该是后来临时加固砌上去的，连通风孔都没留下，你们看图纸上的标注，这间密舱内安装着一部磁石电话机”，不知会是个什么设施，也许和米队长提到的事情有关。
小岛康誉说：“这么厚的加固水泥墙壁还要筑两层，肯定是出于安全原因了，是不是苏联人果真在地底挖出了什么湖怪，怕它从里面逃出来？”
04
苏联国土面积广大，但它远离世界上最主要的三个经济文化体系，所以在世人眼中总显得有些冷酷与遥远。等镆邪进到这座结构复杂的“地球潜望镜”内部，更觉惟有“神秘莫测”四字才能形容，他也知道苏联人通过“地球潜望镜”窥探到地心深处的秘密，就是解开“镜像人”全部谜团的关键，越接近这些真相就越危险。
小岛康誉对镆邪说：“你用不着想得那么复杂，咱也不是没经历过中苏友好时期，那时候处处向苏联学习，比如苏联歌曲、电影、文学作品之类，全都没少接触，我爹在马兰基地还搂着苏联娘们儿跳过舞呢，那俄国话说得嘀哩嘟噜的……”
镆邪道：“就别提你爹那段堕落的光荣历史了，大伙先看看这间大屋子里有仪器设备还能不用。”说罢带人四处察看，发现各种物探测绘仪器上都是积灰，杂乱的图纸表格，摆在的上堆得比人还高。
江小鱼从中找了几份主体测绘图拍下照片，其余三人则是一张都看不明白，他们也区别不出哪些图纸有价值，一圈圈密集的等深线和极化率数据，看起来非常相似，简直比“0”还要难懂。
镆邪问江小鱼：“你能不能从这些鬼画符似的图纸中，看出苏联人在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江小鱼道：“这里只有大量原始极化率数据，需要翻拍成照片带回去，然后用仪器进行分析才能得出结果。”
镆邪略一思索，就说：“看来没有能够正常使用的仪器，即使咱们身在地球潜望镜内部，也等于是睁眼瞎。那就不要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纸了，咱得先找些直观线索。”他当下提起“探照灯”沿途照明，率先走进廊道，从厚重的水泥墙壁下转过去，便是的图上标注的“贮物室”。
小岛康誉和兕天使上前推开铁门。见里面堆积了几十个木箱，“杜加雷达遗址”中甚是干燥阴冷，也不存在地底生物，用不着提防虫吃鼠啃，所以并没有常见的防潮剂，木箱体积与农村土炕上摆放的躺柜相似。侧面都印着相同的俄文标记
小岛康誉刚还自称非常熟悉俄国文学，一看俄文就傻眼了，单独分开来还能识得多半，连起来就一个也不认识了，但见货箱上的标识全然相同，便估计里面装的都是同一种东西。
江小鱼说：“这是一段很常见的俄文，意思是——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顶部是望远镜的缩写。标有不同编号，可能是专供地球潜望镜探测计划使用的特殊物资。”
小岛康誉还有些不信，上前撬开一个木箱。果然都是“鲨鱼鳃式防化呼吸器”，可能是苏方提供给联合考察队，用以应付地底恶劣的环境。
镆邪心想：“这东西要是真管用。从测站进入地磁之道的中苏联合考察队。也不会全部失踪了。”但是有备无患。就是让众人都在背包里装上一个。他们都接受过“三防训练”。使用这类装备自是不在话下。
小岛康誉又接连撬开几口木箱。除了少量各类化学药品。其中大多数都是荒漠行军配备低压缩饼干和罐头。以及整整两箱瓶装“沃特加”。甚至还有黑色的奶油巧克力、重嘴雪茄香烟。
镆邪心说：“这回可真发了。”他让众人就的休息十五分钟。先吃些东西。然后尽可能多往背包里装些干粮。食物和水要分开携带。镆邪又看兕天使还背着那部损坏的卫星无线电台。就命其扔掉卫星无线电台。在贮物室内找了个用于携带大块岩心样本的苫布袋子。都装满了食物背上。探险队将继续向地底深处进发。通过电磁波与后方取得联络的希望十分渺茫。与其带着这个累赘。还不如多带些干粮。关键时刻全指着它们维持生命了。
兕天使还有些不情愿：“我的任务就是负责无线电通讯。要是连卫星无线电台都没了。我还能做些什么？”但他也明白镆邪所言都是实情。只好依命行事。
05
镆邪嚼了些压缩饼干。觉得这“地球潜望镜”中寒意透骨。就同小岛康誉各自打开一瓶“沃特加”。二人举瓶碰了一碰。又按着苏联电影里痛饮烈酒时必说的台词道：“达斯特罗维亚！”。意思是“为了健康”。随后仰起头来“咕咚咚”灌下两口。但觉一股火热戳透心肺。
小岛康誉赞道：“嗬。要想在冰天雪的的西伯利亚生活。确实离不开这玩意儿。”他说着话把重嘴香烟打开。抽出一支来点上。刚深吸了一口。忙吐唾沫。呸道：“这苏联烟怎么一股子臭墨水的味道。以我小岛康誉有对国际著名烟草品牌的鉴别能力来判断。它比英国的红牌香烟可差远了。”
镆邪也试了试，觉得确实不怎么样，据说苏联领导集团都抽英国的“金磅”香烟，可能他们那边生产的烟草就这质量，不过五十年代巧克力和鱼子酱之类，也应该属于奢侈品范畴，但你瞧瞧人家提供给联合考察队的物资，说明苏联对待知识分子的条件确实优厚。
这时镆邪让江小鱼喝了几口烈酒御寒，又见兕天使只就着冷水吃干粮，既不饮酒也不吸烟，就说：“你也喝点壮壮胆子。”兕天使面露难色：“咱有纪律，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喝酒。”镆邪说：“天高皇帝远的哪有什么纪律，如果寒气跑到骨头里去，就会落下病根，你将来就算嫁了人，也生不了娃。”兕天使架不住蹿叨，接过来喝了一口，顿时呛得连声咳嗽，脸红脖子粗。镆邪道：“没事，习惯就好了。”说完掐灭了烟头，起身去察看那部“功勋型地下供电机”。
四人关闭了贮物室。来到东侧的供电房，打开矿灯检查这部巨大的机械设备，那一条条通往地底的电缆都有胳膊粗细。
镆邪说：“得想办法给这座地球潜望镜恢复供电，要不然减压舱和很多仪器设备都不能正常使用。”
江小鱼问镆邪：“你还懂得维修机械设备？”
镆邪说：“杀鸡焉用牛刀，当初我去749局学过不少技术，汽车坦克都能修。而且这种苏联产的功勋型供电机，也是个很老的型号了，国内在五十年代初期大量引进，好多工厂现在都还在用，如果故障不严重，他应该能够应付。”
小岛康誉看了看说：“这事包我身上了，苏联机械大都是以战时状态为标准进行生产设计，这家伙老抗造了。”于是找来工具上前捣鼓了一阵。“功勋型地下供电机”就发出巨大的嗡鸣声，设备开始运转了起来，但墙壁上带有护网的照明灯只闪了几闪。又“嘣”的一声同时熄灭，四周再次变得一团漆黑。他可奈何的对镆邪说：“机器设备虽然没有大地故障，但停机十多年，又没经过保养维护，所以满身都是零碎毛病，想让它重新向地底正常供电，至少需要两三个钟头。”镆邪掏出表来看了看时间，问小岛康誉：“你有把握吗？”小岛康誉说：“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鼓捣不好至少也能保证鼓捣不坏。”
镆邪知道小岛康誉在这说的话。你得站八里的以外听去，但恢复地球潜望镜的供电能为下一步行动提供有利条件，不管是否能够成功，都应该尽力一试。镆邪让其余三人留下来维修供电机，他要利用这段时间侦察其余两层。江小鱼说：“让峨眉留下帮忙就行了，我跟着你一同下去，遇到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06
镆邪对“地球潜望镜”里的各种物探设备并不熟悉，就答应带江小鱼同往，二人稍作整顿。从中央管道的螺旋铁梯直接下到底层，这里的空气更加阴冷，水泥箱梁的墙根都挂着白霜。
镆邪用矿灯照向周围，看最深处也是个直径近百米的钻井，不过已加了舱盖，两厢都是大得异忽寻常的蓄水池，深可百米，有台阶可以通到最深处，但那里面一滴水也没有。反倒是有三条巨型钢梁横跨头顶。
镆邪识得那是启重用的“天车”。看来“地下蓄水池”并不是用于积水，而是想通过钻井向上吊起某种重型设备。处处透着诡秘古怪，实在想不出这俩封闭式的大水泥槽子里能装什么。
江小鱼对镆邪说：“当年那支中苏联合考察队，就是通过这座钻井舱门下到更深的区域，然后全部失踪了，咱们应当尽量收集苏联专家留下的情报，作为参考，以免重蹈前人覆辙。”
镆邪曾听米兰达讲，“地磁之道”其实就是地壳与地幔之间的一个四维空间，只有苏联人使用的“深空透视”法，才能探明其内部结构，可进去的考察队还是全军覆没了，也许从测绘仪器上反映出来的信息，与里面的实际情况并不一致，最多只能相信一半。他见四周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同江小鱼回到中层，对照的图上的标注，找到了那处双层墙壁的房间，才发现这里有一座双层密封舱，通风口都在地下，并有四个虚掩的保险柜，里面早已是空空如也，大概曾是用来存放苏联专家团的重要档案，地面还有许多焚烧图纸留下的痕迹，显然是撤离时匆忙销毁的资料，桌上则是一部连接子午流注的磁石电话机”。
这种便携式军用磁石电话机，可架设二千米的线路，非常适合在地底建立直接联络，似乎是出于保密原因，整个地球潜望镜中，只有这一部子午流注的3A遥感机，其余探测用磁石遥感仪线皆为黑色，它又出现在保险舱中，其特殊性不言而喻。
镆邪和江小鱼都显得有些惊诧，这部子午流注的磁石电话机”，多半与米兰达提到的事情有关，地球潜望镜已直通“地底地磁之道”，所以地磁之道应该也属于“地球潜望镜”最深层的一部分，米兰达临终前留下最后一段重要信息，是让镆邪等人设法摇通一部“3A遥感机”，这样才能进入“地球潜望镜”，但遥感仪接通后，无论对方说出什么，都千万不能相信。可现在完全不清楚，这条二千米的子午流注究竟会通向什么所在？它显然是为了建立点对点直接通话而设置，可另一个点是地面？还是更深的地底？
江小鱼转头望向镆邪，显然是等他来做决定。
镆邪说：“打还是不打？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要是不将3A遥感机接通，就永远不会知道米队长那些话有什么意义，我看这种磁石电话机应该不是启爆装置，咱也甭瞻前顾后的存有顾虑，说不定它还根本接不出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