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级公安厅领导对这个案件反应相当迅速,在案发十三个小时后就成立了专案组。指名让大张和小黄进专案组做基础调查。
大张是二十年老刑警,破案率94.6%,只是他性格乖张,除了破案,什么都搞不定。他同一届的同学都升到局长了,他还是个警员,却也自得其乐。前两年老婆也跟他离婚了,嫌他没出息。
小黄,是犯罪心理学硕士,是警队里学历最高的年轻警员。她胆大心细,通过对现场的细致勘察及背景调查推理出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并运用专业知识进行精确地犯罪心理侧写,从而锁定嫌疑人破案。
这个二十五岁的微胖女孩,一幅高度近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嘴巴却从不饶人。哪个男孩子要是敢撩她,她就敢问:
“帅哥,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不就是为了满足某种不可告人的荷尔蒙爆发欲吧?你懂什么是家庭,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相守一生吗?什么都不懂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大张和小黄虽然是两代人,两种思路,但是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却是完美互补。他们总是相互挖苦嘲讽着,却也不断地共同联手侦破大案、要案,成为警队里的“奇葩组合。”
大张和小黄刚在医院被单云锦赶了出来,就匆匆回到专案组。单云锦讽刺他们不敬业,还真是冤枉他俩了。
他们接到上级通知就第一时间赶去犯罪现场,拍好了现场照片,又赶到医院蹲守,苦盼着刘哲醒过来。等待过程中,在微信里不断交换想法,也吵了好几次架,最终还是谁也没有说服谁。
小黄先下判断:“曲荷失踪了,她有嫌疑。”
大张则斩钉截铁:“司机故意带他们去小木屋的,他嫌疑最大!”
“那曲荷为什么会失踪?”
“吓跑了呗。你们女人胆子小的,看见杀人还不跑!”
“什么叫我们女人,女人怎么了?我就不害怕坏人!”
“你不算女人!”
“你……算了,看你被女人踹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
“她是第一次来东北,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
“当时有好多救火队员,他们也许有线索。”
“你怎么那么关注曲荷,司机的嫌疑怎么算?”
“你怎么能凭空断定曲荷没嫌疑,是不是看见照片觉得她好看?”
“跟你讨论案情呢!别胡扯!”
“刘哲是昏死在现场的,他醒了就知道了。”
“要是他不醒呢?司机肯定有什么目的!”
“现在只有这么点信息量,不能下判断!”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假设曲荷密谋了一切。”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有个说法叫蛇蝎美人吗?”
“因为她好看,你就这么抹黑她?”
“你不是因为她好看,才一直洗白她?男人啊!”
“讨论案情呢!”
“那个周明有没有动机呢?”
“刘哲也许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有没有可能他们被困后,玩起了杀人游戏,就是那种只能一人生还的游戏!”
“胡扯!”
“你真活该被踹!”
“小丫头片子,讲点口德!”
“我的口德一直很好的,大叔!”
“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讨论案情!”
……
后来他们终于等到了单云锦,他们又向她询问了刘哲的情况。她的回答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好容易刘哲醒来了,又上演了砸东西,发疯的一幕。医生说的话太让他们失望了,失忆症,有可能是永久失忆。不过听刘哲的几句疯话的意思,应该是遇到恐怖杀手了。
那么这个凶手是在旅行团里,还是当地人?
是职业杀手,还是激情犯案?是曲荷吗?不可能吧,一个弱女子。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木屋?
导游陶晓婉说让司机老王送到供给站的。他们去供给站看过,位于大秃顶子山南侧,那里是个乡村农家乐。吃的,住的,玩的,应有尽有。
而小木屋位于山的北侧,是个猎户临时歇脚的地方。从供给站小超市的监控录像中看到,木屋里的水和饼干老王是1月13日自掏腰包买的。
老王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凶手?
他为什么杀人?
大张正想得头疼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李局长,也是他的老同学。估计又顶不住压力,来敲打他了,他都习惯了。这个人就是爱钻营,有荣誉他上,有困难就拎起权力大棒,逼着大张给他承诺。背后大张不客气地叫他“李巴结”。
“喂?”大张漫不经心地接了电话,他不爱接他的电话,但是不得不接:“你李大局长又有什么指示?”
“指示?”李局长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友好,估计刚被骂过:“我现在还敢有指示?刚从厅长办公室里出来,吐沫星子都快把我淹了。老同学求求你了,给个具体日期,哪天能破案?你不看看微博和头条,这是都要让我死的节奏!”
“你还知道我们是同学啊?你也是刑警出身,这么大的案子,打算让我三天破案?可能吗?”
“三天有点不太可能,这样,我给你一周时间!”
“你能要点脸吗?你就是把福尔摩斯请来也不能一周破案!”
“那你说,到底几天能破案?我得给厅长一个答复。”
“三个月。”
“那就一个月!好了,我去打报告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王八蛋,催命鬼!”大张对着“嘟嘟音”骂道。
旁边的小黄笑了:“是李局吧?你要是真硬气,当着他面骂才过瘾!这次给几天?”
大张白了小黄一眼“一个月。”
小黄说:“够狠的。”
大张说:“他也不容易,上面压力大,他就只能逼我。”
小黄说:“不知道你这么善解人意啊,那怎么干二十年还是警员?给他人作嫁衣裳不累?”
大张被噎住了,半天没有说话,后又恨恨地说:“别管老人家的闲事,有能耐找个正经男友去!”
小黄反唇相讥地说:“你不是也被老婆甩了,还管我的闲事!”
大张甘拜下风,不理她了。他根据尸检报告把被害人按照死亡时间进行排序,仔细研究死亡细节,希望能勾勒出犯罪现场实际情况。
小黄则在白板上把六个人的名字写下来,先把我的名字画上了红色的大问号,又把司机老王的名字圈出来。我和老王是重大嫌疑人。
从旅行社方面了解到情况是司机老王故意将五个旅游者带去小木屋。而且道路上倒掉的电线杆底部有人为破坏痕迹。就是说最大可能是老王提前计划好将几个人骗到小木屋的。
我的最大嫌疑就是我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只能等那些做背景调查的队员们快些归队,带回来有用的线索,帮我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