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兑换一笔,那赚取的,杂货铺与米店平分。
“那我们揭发他们?”映山红望着老大哥。
“不行,我们现在只是听说,还没有掌握证据。”
“证据?”映山红眉头皱了下,然后舒开来,说:“我去,我去杂货铺兑换,不就有了。”
“可是,你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兑换吗?还有,怎么才能让他们不认出你来?”
“我可以化装,至于时间么——”映山红想了想,“我藏在杂货铺附近,只要有人集中过去,那就一定是在兑换。”
老大哥点了点头,说:“只是,你是女同志,这很危险。”
“正因为我是女同志,才更好打掩护呀,你一男的,还有你那一口方言,别人一看一听,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
“那好吧,这样,你进去,我在外面接应。”
8
太阳在枝叶的晃动中,将花花的光照到铺柜上,看上去,如一只只小麻雀一样在那跳动着。
杂货铺老板是个瘦精的小老头,一手捏着杆烟袋窝,一手翻看着账簿,然后对着一个尖嘴猴腮米店老板派过来的账房先生不时地说上一两声,账房先生便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这时,前面有人喊:“老板,可以做生意啦。”
这是他们的暗语,意思是可以兑换了。
瘦精的小老头与账房先生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地走出里间,只留下账房先生一个人。
“老板,兑给我吧,我家都揭不开锅了,急等着买米呢。”一个腰里束了根麻绳的中年人见到瘦精的老板,上前哀求道。
其他几个人一听,也立即上前附和:“是啊,你就行行善吧。”
“吵什么吵,怕别人听不到还是咋的?”瘦精的小老头轻咳了下,“你们可都是自愿的?”
“自愿自愿。”
“那好吧,看在都是街坊邻里的份上,今天我就兑点给你们。”瘦精的小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示意一个一个地进去,“兑给你们了,说不定明天或是后天这旧币就不用了,全成了引火柴。
在这些人群中,有一个戴着蓝头巾的姑娘,手里挎着一个竹篮,竹篮上盖了块巾帕,一眼看上去,是一个上街走亲戚的或是卖东西的乡下村姑。
兑换过了的,从后面侧门出去;这大门,只进不出。
临到村姑了,瘦精小老头拿眼盯了盯她,她马上露出一个笑脸:“我娘病了,她说你是我们整条西街的大恩人,要没你兑换新币,我们连粮都买不上……”
瘦精小老头便将眼睛磨了磨,然后盯向下一个。
一走进去,村姑忙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来,是一叠旧币,递上。
账房先生却没有先接,而是拿一双如刚才瘦精小老头一样的眼神望着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