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夜,内。龙城县衙大堂,灯火通明。
狼狈不堪的朱老板被衙役们拖进大堂,三云又踹了他一脚:“跪下!”
朱老板只好跪下,他望了望堂上坐着满面怒容的倪知县和四周横眉瞪眼的衙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倪知县暴跳如雷,“啪,啪,啪”地把那惊堂木敲得震天响,气恨难耐地瞪着朱老板,道:“你当年有眼无珠,辱没老爷,老爷我尚未追究;不曾想,如今你竟胆大妄为,加害老爷!你,你,你死有余辜,还有什么话说!”
朱老板闻言,觉得莫名其妙,问:“我什么时候害你来着?”
“你怎么让范同给老爷送毒酒的?”倪知县跺着脚。
朱老板认为他在胡扯,不予作答。
倪知县气得浑身发抖,吼道:“衙役们,先打这狗娘养的四十大棍,狠劲些!”
几个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衙役便举起大棍,“噼里啪啦”打将起来,疼得朱老板龇牙咧嘴,“嗷,嗷”大叫。四十下过后,伤痕累累,半死不活。
“快快供来。”倪岱把那惊堂木敲个不停,旋叫道,“要不然,老爷命衙役当堂把你打死!”
朱老板挣扎着爬起来,抬头看看满脸杀气的倪知县,旋把头低下,内心独白:“看来,这赌棍确实要置我于死地,什么‘送毒酒’,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捏造一个罪名而已。他抢走我未婚儿媳妇,怕我有朝一日报仇,才对我下如此毒手。我何尝不想报仇,可若被这赌棍打死了,还怎么报?靠儿子富贵吗?十七岁的人了,智力还不到七岁的娃娃。唉!既然指望不上这个宝贝,就让这个傻娃替老子度过这一难关吧!”
“招不招?”倪知县又猛敲惊堂木。
朱老板颤抖着抬起头,哭丧着脸,说道:“老爷,虽说小人当年有眼无珠,曾对老爷不敬,但我已反悔改过;如今,老爷要娶我未婚儿媳,小人乐意转让,未曾阻挡。倘若我儿富贵不愿,可能会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也未可知。要说真有送毒酒的事情,那也是我儿所为,老爷应该拿他是问。”
倪岱皱起眉头、疑惑地盯着朱老板:“你说的可是实情?”
“实情,实情。”朱老板哆嗦着说,“快放我回家吧,耽误一天,我就少赚一天银子!”
“待老爷证实了你说的是实话,再放你也不迟。”倪知县瞥了一眼朱老板,旋命二云,“把朱老板带下去,关进大牢。”
二云带几个衙役,将朱老板拖出大堂。
倪知县放下惊堂木,对三云道:“速将朱富贵抓来,关进牢中,明日开审!”
“是!”三云回道。
(76)日,内。龙城县衙大堂。
套着枷锁的朱富贵被衙役们押了进来,任人摆布,乖乖地跪下。
“坏小子,快快供来,你是怎么让范同给我送毒酒的?”倪知县敲着惊堂木。
朱富贵吓得瑟瑟发抖,不知说什么好。
“不动大刑,料你不招!”倪知县怒道,“衙役们,打这狗日的四十大棍!”
衙役们如数打过,朱富贵噤若寒蝉,面无人色。
倪知县见状,觉得再审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便道:“朱富贵蓄意杀人,判处死刑,上报刑部。”稍顿,又道,“把这坏小子关进死牢,将那朱老板放了!”
(77)日,外。龙城大街。
走出大牢的朱老板,带着遍体伤痕,步屐蹒跚地走着……。
(78)日,外。朱老板宅院。
朱老板一瘸一拐走到大院门外,却见大门上贴着几道封条,封条上分别写着“查封”、“充公”字样。
(79)日,外。龙城大街,“朱记”当铺。
朱老板摇摇晃晃地赶来,举目望去,只见他的“朱记”当铺门窗全被砸烂,他摇晃着走进房内,亦见金银财物被洗劫一空。
朱老板欲哭无泪,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