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夜,外。四面八方的灯笼火把涌向山坳间一个打谷场。
秋风狂呼,打谷场上灯火闪烁,不一会儿,挤满了清一色的男人。
“各位乡民,今晚把附近几个村庄的成年男人都集中在这大风劲吹的打谷场上,是为了还好爷们一个清白。”一衙役举着火把边晃动,边接着道,“大家听着,只要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不要惊慌。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都把上衣脱光,由衙役和保丁们一个一个地检查,经检查背上没长异物的人,即可穿上衣服回家!”
很快,打谷场上被抓来的所有人都把上衣脱掉,拎在手上。秋风越刮越猛,每个人都冷得打颤。
(111)夜,内。龙城,灯火通明的戏园子里。
无数成年男人光着脊梁接受衙役和保丁的检查。被查过的人登记在册后陆陆续续从一小门走了出去。这些人出来后,边穿衣衫,边骂道:“真混账!没见过这么查案的!”
(112)夜,内。龙城县衙,倪岱官邸,一间屋里。
倪知县心神不宁地踱步。
“咚,咚”,有人敲门。
“谁?”倪知县问。
“我。”三云在门外,说,“有点事儿,我想跟老爷说说。”
倪知县打开门,示意三云进来。
三云走进来,在一个椅子上坐下。
倪岱关上门,对三云道:“说吧!”
“老爷,我觉得牢里那个朱富贵不太可能让范同送毒酒。”三云稍顿接着道,“那朱富贵给人的印象是个傻子,再说,从来没见他与范同有过来往呀!”
“你的意思是说,那毒酒是朱老板让范同送的?”倪岱提起这事,额上青筋又暴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三云道,“并未见范同与朱老板来往。”
“你到底要说什么?”倪知县皱着眉头,“你要说,就干脆点,别吞吞吐吐。”
“老爷,那范同经常被皮师爷使唤,您知道吗?”
“你好大的胆!”倪知县指着三云,却压低声音,“竟敢怀疑皮师爷,不想在县衙里干了吧?”
三云亦低声道:“老爷,你不要我在衙门里干,只要明言,我马上就走;但我通过桩桩件件事儿观察,觉得皮师爷十分阴险,老爷若不提防,恐怕早晚被他所害。”
倪知县闻言冷静下来,脑海里却翻江倒海,过滤往事,半晌说道:“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