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都是比较忠实后,也很少弯弯肠子,即使个别人心事多也许是生活所逼。既然是生活所逼,那么就是找到办活去解决。
可是在王村一桩命案幸好在一场简简单单的饭菜,加上十斤地地道道用稻谷料的“土八路”烧酒,王家、石家以前的恩怨基本上化解了。这是名誉村长王仁甫的功劳。因此,徐云兰睡了几天安心觉,石家也静了下来。
摆平这事主要人物除了王村长,在王村没有第二人。村长王仁甫的威性和魄力是有目共睹的。
其中另外一个关键的原因,是王明来二王荷花也想通了,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买了村长王仁甫的账。
可王明来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呢!他坐在家门囗抽着烟倒有些想不通,即使二女儿王荷花几次发牢骚之下,他还是心有余悸了。
上午,王明来坐在自家门口抽取广丰烟丝整整半个时辰。心老想着那天女儿王芙蓉急匆匆回家,三个小时后,她像睡熟了死了。吃这药死得太冤,比窦娥冤还冤。窦娥斩首之时六月天下起了大雪,而女儿吃打药药死了天下起了大雨,也是一种冤呀!他前思后想,地上吐出的烟灰满地,叹着气,人死不可复生,找石家吧!迟早会免不了一场恶斗。
这王村中每件大事、烦心事、纠缠不清的怪事,都得找王村长王仁甫,他出马方可得以平息。
王仁甫在王村任职二十五年了,他做事得人心,村民都愿意听他的,信认他,德高望重。王仁甫虽然没有读几年书,更没有超天的本事,为什么本村民都信任他?大小事都由他调解?只要他一出马,王村的大事小事都可以平息了。
左邻右舍都夸王仁甫观颜察色,有八面玲珑的本事。双方为一件事闹大了,只有他才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了,足见王仁甫的魄力。王仁甫也是见风使舵,他当场分析,最好办法是让双方和和气气,实在难办的事儿,他权衡双方的力量,而决不会强压另一方,不管双方那个强势,王仁甫从不让人多之势欺负人少的,而是讲道理,摆事实,一分为二,所以大家一致公认王仁甫是一位好村长,“大青天”村长。
村长也是人,也不是神!他也有另一面的嗜好,那就是酒与色。可以这么说,他鼻子一酸,谁家有酒都逃不过他的“灵鼻子”,哪怕是嗅一嗅也飘飘欲仙了。王仁甫还有一种喜欢,附近自然村都知道喜欢女色,说来也是人之常情,拿他自己的话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男人不喜色,枉活人生。
徐云兰,石必定最近心里也踏实多了,心里也舒坦,因为一桩大案风平浪尽了。吃下定心丸的他们,知道是王仁甫帮他们出了面,“化干戈为玉帛”了自然而然由衷佩服王仁甫三分。
那一桌酒饭,对石家来说,值得!王仁甫那天喝了个九份量,徐云兰知道了王仁甫用意,让丈夫石必定去厨房里多烧一个菜,这缓兵之计让王仁甫快活了几分钟。
十杯不倒王仁甫,真是“醉公之意不在酒”了。而徐云兰,她非常明白这关键时刻,这石、王两家积蓄的矛盾和后来的一系列问题所在,只有王仁甫才可以摆平,石必定选择了开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云兰长有几分姿色,她也不是糊涂女人,她心知肚明,这一招恰到好处。自从那天夜里去村长家送糖、送糕饼与绿色布球鞋时,她弯弯肠子就打着如意算盘。
其实王仁甫早已对那个漂亮的徐云兰垂涎三尺了。他们暗中关系已经到了很密切的地步,再迈一步子就肌肤之亲了。石必定对徐云兰与王仁甫的关系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只有装着不管,其实石必定也怨天尤人。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关系虽然不公开,但在王村村民心中有些人流语蜚语。
石思雨,是徐云兰儿子,她只是这一个儿子。石思雨在村内或多或少听到些刺耳的话,心里好像不平静的大海,波涛汹涌,他暗暗地下过几次狠心,想宰了那个王仁甫!
狗日养的,打我娘的主要,有朝一日老子叫你好看!
石思雨,气归气,几次蠢蠢欲动,却被装糊涂的父亲拦截下来了,不然会出大事的。面对王仁甫在自家饭桌上牛皮吹得大大响。在家的石思雨杀他的心都有。可是敢怒不敢言,狠狠不平也好,报复制残他也罢,石思雨还是忍住了。
俗话说得好:忍一忍心平气和,让一让海阔天空。弄出大事是逃不了法律制裁。他总想趁机报复,可是总找不到一个绝佳时机。作为儿子,石思雨也十八岁了,血气方刚,容易冲动。可今天,石思雨知道了父亲过几天又要跟这个“笑面虎”喝酒,嘿嘿,真的机会来了。
平时忙里偷闲的徐云兰,根本不知道儿子对王仁甫怀恨在心。当石思雨走近徐云兰面前时,石思雨也不拿好脸色看他娘,心中总总不平静,好比山洪随时都有暴发的可能。徐云兰也观颜察色知道了儿子一丝蠢蠢欲动的蛛丝马迹,她笑嘻嘻地告诉儿子说。
今天不是多亏了我们的王村长,你和老三王芙蓉这丑事可就要闹大了,你小子免除坐牢。
石必定也在场,他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但他还是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望了儿子一眼,然后他微微一笑。
儿子,别冲动,事情过去了,心里火气让它顺其自然吧!
站在身边的石思雨也不讲话,他默默地低着头不吭声。当他抬起头来时,那个魁梧的村长王仁甫哼着小调朝家门口款款走来了。
王仁甫他也是“老江湖”了,只有他想串谁家门,总要在谁家门口先咳嗽三声,似乎这是一种暗号,其实他是暗示向人家打招呼。
仁甫兄,我等你好久了,快进屋,坐吧,我知你一定会来的。兄弟你那几声咳嗽声与众不同,天崩地裂啊!哈哈。石必定笑嘻嘻地说。
是吗?看来必定咱们都是好兄弟啊!有心心相印之感,哈哈。王仁甫“财大气粗”的声音,徐云兰在厨房里都听见了。她围着围裙笑嘻嘻地走出家门。
村长,果然守信用,快屋里坐,马上准备上菜,又尝尝我的手艺。
行啊!哈哈,今天,老石啊!上次我喝醉了,这次酒凭量饮,千万不喝那么多啦,哈哈,身体要紧啊!王仁甫大大咧咧地走进了石家,一屁股坐在堂中木椅子上。
我也很少喝了,有胃病。今日咱们俩不醉不休、等一会让徐云兰多弄几碗好菜。石必定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真要好好感谢弟媳妇了,云兰手艺不错,上次那猪头肉太味道了,吃了,晚上做梦都想着还有没有机会吃到这盘好菜呢!哈哈。王仁甫朗朗的笑声,石必定心里如在滴血啊!
王仁甫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石必定的这桌酒摆得是一场“鸿门宴”,他更不知道石必定此时此刻的心也在滴血,石必定心存歹念,石思雨也是如此!
石思雨冷冷地走到王仁甫面前,他不动声色地给王仁甫端来了一杯茶。
村长伯伯,听说你跟我爹是老同学,今天可要多喝一杯,你们慢慢聊,慢慢喝,侄子有事去了。
徐云兰刚好从厨房端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猪头肉炒辣椒。她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她突然间大脑中闪烁一个念头,儿子今天怪怪的,我可要当心他。
此时,石必定佯装走进厨房,把“土八路”拿在手中,很快走到了大堂,他走到徐云兰面前。
云兰,你可多准备几个好菜,今天我和兄弟开怀畅饮喽,不醉不休。
一阵狡黠的笑声,徐云兰皱着眉头,她怏怏不乐地又走进了厨房里准备烧菜。堂中王仁甫坐在椅子上那里知道下一步将发生什么?他望着眼前的石必定。
必定老弟,那事已经平息了,那次打架的事真的是你的不对,你也太鲁莽了,要是在以前神仙也保不了你,你就忘记那些年每个月开群众大会吗?不然又有影响了。不是仁甫暗中关照你,王明来对你意见非常大。他闺女,老大、老二都不同意,何况你又是王村的异名,光这点你就会受欺负是不是?
王仁甫说得无心,石必定听得有意,他心中顿时燃起一团火向上窜,猎猎的火陷似乎一下子冒过头顶,可是石必定又不敢表露出来。石必定点点头,他递给王仁甫旱烟袋。
仁甫兄要不要再来两口?王仁甫二话没说接过旱烟袋“吧嗒吧嗒”猛吸一口,一阵呛咳,这此在厨房里烧菜的徐云兰急匆匆又端上一盘菜,连忙抢走旱烟袋。
必定,你给啥子烟袋吗?村长早就戒了,我非常清楚村长为人。当徐云兰说出这句话时,为时已晚,她知道自己说坏了事。
原来这戒烟这事是王仁甫亲口对她说的,连石必定也不知道。今天她脱口而出有些后悔了。当场徐云兰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