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尽欢快乐之后,做贼心虚徐云兰也赶早急匆匆回了家,便悄悄地收拾衣服,用大木桶佯装去河边洗衣服。可是,她尽管蹑手蹑脚,还是被儿子石思雨看见了。
河边雾气如烟,空气中散发出锦柳的清香。河岸早有人在洗衣服,搓洗衣服声音此起彼伏。徐云兰走到码头石块边蹲下来,她脸如此的火辣,昨夜与王仁甫尽鱼水之欢,分开不到一个时辰。她心想,这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啊,她干脆坐在岸边石头了,有些打盹。可心里还在琢磨她那幸福、快乐的一夜风情呢!
五天后,石必定和他们回来了。当石必定走到村口,有人和石必定说了掏心窝的话,石必定听后气得咬牙切齿,闷闷不乐。回到家后,徐云兰笑脸招呼他。
这几天,老公辛苦啦!可是石必定用凝视的目光望着徐云兰一会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婆在他不在时,做出这见不得光的事。
什么意思?我几天消瘦,就是晚上想你。徐云兰用言语掩饰她内心的空虚和不安,石必定走开了。
翌日,上午,阳光不是很好,天有点灰蒙,树上叶儿被风儿吹得沙沙响。石必定又蹲在家门囗抽着旱烟袋,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徐云兰瞧见他背景,往日她总说上他句,可是她轻溜溜地从他身边走到院子里去了。石必定望着她屁股扭来扭去走到猪栏边,他仍然坐在家门口足足抽了一个时辰的旱烟。徐云兰站在猪栏边,把斩好的野草扔进去,她知道了石必定心里有事,也知道情况不妙,她返回径直走在他面前。
必定,你这一回来就闷闷不乐为啥?学习碰到了难题,还是没有起色?别抽烟了,我在问话呢?必定,身体要紧啊!这次你们几个人都去了哪些地方?马村环境还好不?又见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么?徐云兰一直不断地问。
可石必定继续在抽他的旱烟袋,他慢条斯理地说。
马家村还不如王村,王村新闻事多。你就别假惺惺的,好玩的地方在王村。这次,我们就是了坐了小汽车,见了路边村庄,还有一个人多的小镇。再快乐,再好玩,不过没有“老地方”好玩!石必定把老烟枪使劲地在石头敲了几声。
徐云兰听后,石必定话中有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为了继续装下去,她又细想,这不可乱了阵脚,我和村长之间的事,他绝对不知道,就连儿子也蒙在鼓里。我们都是在夜里偷偷地行动,做到万无一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我可要沉住气,千万别露出马脚,否则,石家又将一场风波。
徐云兰见风使舵她转脸一笑,必定啊!什么“老地方”?这是啥意思啊?你刚刚出门几天跟我云兰卖什么关子?你就别忽悠云兰了,我是农村妇女,出门少,没有见过世界,在家锅前锅后转,在外河边洗洗,田坂上转悠,别说出差远门就是本乡本土也很少出门呢!
你心里明白!石必定慢条斯理地说。
石——必——定!你闭嘴!我也是正经女人,身正还怕影人歪!我可丟不起脸,怕人家指指点点,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云兰绝对不会做,对得住天地良心,对得起你。徐云兰佯装生气,她这次要来真格了。
石必定轻轻地摇摇头,继续又上了一筒烟。他苦于无证据,只是有些耳闻罢了,他沉默片刻,突然间微笑地说。
我信你,云兰就是正经人,我出门几天,家中里里外外你都辛苦啦,你忙活去吧!我要找王仁甫去。石必定把旱烟袋一放,欲要离开家门。
回来,干嘛呢?你、你别以为出了几天门就了不起,不是村长帮你打介绍信,什么地方也走不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徐云兰不打自招地提起了村长王仁甫,她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徐云兰她这么说,话已说出可收不回来。她心脏砰砰乱跳,突然间感觉心脏快跳到嗓子眼门口了。她冷漠着脸,迅速淡定起来。
这个时候闹着要去找王村长,你去去试试?徐云兰叉腰囔囔着。
你误会了,我是没事,我出差几天想他,我是向村长回报工作、学习情况、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呦喂,你又忘了,我们俩兄弟好几天又没喝酒了。
徐云兰听后,她露出了笑意。压在心脏的千年石落了下来,心想,吓死我了。
石必定放下旱烟袋后,又从厨房里拿着两瓶瓶装“土八路”酒向门外走去。
徐云兰还是拦截了他,不许去!上次喝酒都险些出大事,你不能去啊!有人说你俩喝酒太频繁了,村内风言风语不少啦!当心人家说三道四。
石必定皱着眉头,什么风言风语?我们可是兄弟,从小玩大的光屁股娃。嘿嘿,你管得着呐?你就少操些心,我去我有目的,现在哪个不走关系,套近乎?在王村我只有和村长关系铁,所以我必要时喝酒谈谈正事。他语气很硬拿着酒装瓶向王仁甫家走去。
王仁甫这几天都兴奋。可是他老婆凤儿不知道。他回忆和徐云美在“大碾房”的事,他总美滋滋的,幸福写在脸上。
石必定突然间出现在王仁甫面前,他有些惊慌失措,凝视着石必定好长一会儿。
你就回来了?你这是干嘛呢?喝酒?王仁甫平静地问。
当然是喝瓶装“土八路”了,再不喝,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呢!会憋死的。
王仁甫一听,先是一震,他迅速镇定自若起来,心想,我和他老婆的这事他怎么就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斜视了石必定一眼,王仁甫佯装笑容。
必定,喝酒摆在第二位,你火急火燎找我有事?是不是出差五天在外面碰见了些奇怪事和我说?
石必定也笑嘻嘻地说,兄弟喝酒嘛,再不喝掉这瓶装“土八路”,我心里怪痒痒的。哈哈,村长帮了忙,如果没有你村长撑腰,我老石那有快乐的今天?咱兄弟俩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天,不醉不归,那就对不住仁甫兄了。我还是出门刚刚回家,喉咙痒,不到半个时辰,就想到了柜子里的“土八路”酒呢,哈哈。今天我拎来了。他把酒提得高高的,王仁甫才放下心来。瓶装料酒那的确是农村自己用谷子好“土八路”谷酒。
王仁甫他点点头招呼着石必定。
坐吧!我叫嫂子弄几个菜,今天开怀畅饮,我们又要比个高低。谁喝输了谁就钻桌子惩罚?她望着老实巴交的石必定。
必定老弟,你们都坐吧!烧菜我去,仁甫啊!你陪陪他,先泡一壶好茶。凤儿说完,她系着围裙走进了厨房里。
石必定望了一眼她说,嫂子随便弄两个菜就行,有了“土八路”美味,菜是次要的,今天我们就是要比试比试到底谁的酒量大。
王仁甫听石必定这番话觉得很别扭,他开始心存疑惑。
这怎么行啊!你们都是光屁股玩大的兄弟,既然来了就好好喝一宿,不过,千万别喝醉,就那上次,仁甫他喝得回家后胡言乱语,都是些不着边的话,一夜没睡,我心痛死了。
你少唠叨了,那天,是我俩兄弟高兴呗!王仁甫望着厨房里的妻子说道。
夜了,他们都还在谈笑风生,王仁甫的酒性有了八九分,他语无伦次地拍打自己的胸脯说。
必定老兄够意思,什么都为兄弟考虑,我……我……对不住你啊。王仁甫自己打自己的两记耳光,石必定攥紧他的右手。
仁甫兄,什么都不要说了,过去的让他过去,兄弟还是兄弟,干!王仁甫十分内疚,他突然间哭了起来。
兄弟,我对不住你,下……下次我不敢了!石必定望着他酒后吐真言,他淡淡地说。
兄弟,过去了算了,哥,你喝多了,我……我也回去了。石必定跌跌撞撞地回去了,在路上,他摸了摸胸脯前口袋的老鼠毒药粉,本该今晚用喝酒方式送王仁甫上西天的,他没有这样做。
一路上他喟然长叹,徐云兰也赶来了,她知道石必定第一次哭泣起来的意思,她知道做了永远对不住丈夫的事。石必定最后倒在了回家的路上。他那只右手中还紧紧地捏着的就是一包老鼠毒药。
必定,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我要与他划清界限,不再来往了。我不是人,我是个伤风败俗的坏女人,让你戴上了绿帽子。我千不该,万不该趁你不在家做了亏心事……
石必定酒醉心明,他突然间爬起来抱着徐云兰哭泣。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为了这个家,我知道那个王明来女儿王芙蓉的事会对儿子影响大,你才走上了这条路!为了石家父子俩我理解你!
趁机而来的儿子石思雨站在一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快,儿子,咱们扶你爹回家吧?徐云兰擦拭悲伤的泪水说。
夜更深了,月亮已经钻入了云层,路上没有光亮,他们高一脚低一脚,花了半小时,才把伤心欲裂的石必定安全地扶起来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