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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向天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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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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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匆匆》连载

第三十三章

王村的地理环境实在令人向往的,村后乐安河,河水清清流淌着,靠水上运输的船员悠哉悠哉地站在船头掌握着方向盘,码头上有洗衣服村民妇女们在谈天说地;村前群山起伏,葱茏,长满松柏,有参天大树,仿佛就是天然屏障。山脚下一片肥沃的袤的耕地,种植水稻、蔬菜、棉花、玉米、高粱。出了王家村庄,视野更开阔。空气宜人,清新。最恰到好处的算村前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水清澈见底。岸边碧柳婆娑,云烟紫霞美不胜收。只要,天一亮,村妇就叽叽喳喳来到溪水边洗衣服,她们边洗边闭聊起来,停不下来。聊王树那些令人发笑的故事和王村最近新闻事儿。

喂!村长是不是和云兰勾在一起啦?我是听说的,不知真假。那个一向快嘴多舌的盛娇英却憋不住了,她转过头问右边洗衣的王金枝。

你呀!少说闭话,当心祸从口出,洗你衣服,怪不得人称“快嘴!”王金枝从水中捞起衣服使劲地搓着,她摇摇头说。盛娇英一听,她以为又来人了,迅速就没说话了。

盛娇英是王明来的二婚,也是盛秀英的堂妹,她心不坏,可有一张说三道四的快嘴。她从盛家嫁给王明来有八年了,她说天天熟,说地地熟的话唠。左邻右舍,附近村庄小道消息她掌握的不少,四言八句也知道的不少。夏天,村前大樟树下纳凉,总免不了讲笑话。如果她一旦在人堆里总是第一个先开口说话就是盛娇英,她这样显得自己高人一等,知道的事情多,她便以此有一些沾沾自喜。

她前夫死了,带着女儿回娘家,再后来经堂姐嫁给了王村的王明来。拿她自己的话来说,也不愿意远嫁,算命先生说她八字强,克丈夫的。所以,在她娘家也住了八年。嫁给王明来后,慢慢地平息了自己的一些怪想法。她认为这王树祖祖辈辈的人都愿意在这儿生活,我容纳其中,山不穷,水不穷,环境好,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开门见山,风景秀丽,从南方进王村便走过一座石拱桥,于是静下心来过日子。

盛娇英四十多了,年轻时长得不错,她总把自己看成盛村一枝花。婀娜多姿的身段,的确有一般女人没有的风韵和气质,稍微穿上一两件时尚衣服,就是一道耀眼的风景线。嫁给王树后,也还保持着几分风流。王村有几男人很喜欢她,也愿意和她开心说笑,都想从她身上点便宜。有两个男人暗暗地打她主意。王仁甫也是其中之一。暗示他的男人,她记在心里,她从来不表露出来,她沉得住气,她在王林也从来不轻易骂人、气人,在感情上变得很温柔些。男人与她搭讪时她反而娇滴滴地,有时抛个眉毛,美死那些心馋的男人。王仁甫终于抵挡不住了。

清晨天刚亮,她便来洗衣服。她见王金枝就开始话多了,她也不知从哪里又得到可靠消息,关于王村长的一部分私事。

王金枝惊讶地看着微笑的盛娇英,半晌没有说话。王金枝不是不想理睬她,而是怕多事。王金枝是上了年纪中年妇夫,比盛娇英大五六岁,以前盛娇英与她一见面就叫金枝姐,后来改为金枝。王金枝见过的东西多,世面广。这王树那些风流事儿王金枝也有所耳闻,只是沉默寡言,不说罢了,尤其是在这个场合,她自知之明,说三道四,多人嘴杂传出去是会惹的火烧身的。

王金枝边洗衣服边想,老妹子,留得口德,人家是人家的事,不碍你手脚,你何必在河边大肆宣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这可是关于村长王仁甫与石必定之间声誉问题。王金枝是考虑了许久,低着头轻轻地说给盛娇英听。盛娇英听后斜视了她一眼点点头。

金枝,这有啥的?有人敢做还不许人说?嘿,这叫岂有此理。金枝我在问你话呢?

王金枝这时才抬起头来,她只是笑了笑,继续在搓洗她的衣服。盛娇英努起嘴,感觉有失自己的颜面,此时此刻,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左边干练的彭莲花她沉不住气,心下却忍不住发笑。

娇英,这只是传闻吧?具体谁也不太清楚啊,都在议论着,都是在闲聊。我想,是真是假自己知道就行,不必说穿了,台上做法台下看嘛!彭莲花望了盛娇英一眼,语气有些挑逗和讥讽之意。盛娇英听后以为此话不无道理。

对了,别说人家长,也别道人家短。

王金枝点点头,有道理,不过我也是听人家议论的,所以我才悄悄地告诉你呗。

不好了,不好了,老六出事了。不知谁喊叫一声,大家投来惊讶的目光。盛娇英知道这老六就是前夫的小女儿,不以为然,她又在想,我干着急有啥用?应该是她爹啊!

盛英,刚才就是老四来通知你? 老六出事,快去看看?

盛娇英“嗯”了一声,她把衣服丢在码头上猛地站起来往家里跑。

盛娇英喊着自己的老女名字,王明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口中念念有词:刚才还在,刚才还在啊!老六,老六。他不停喊叫,当盛娇英气喘吁吁跨进院子里,便弯腰一下抱着老女问。咋回事?老六去哪儿了?家里还是有老五照看她吗?快找呀,在这家着急有屁用!

着急的王明来,他的魂都出窍了,他二话没说冲出了家门。不远处传来了嘈杂声,他寻声跑去,河畔边围着一群人都是盯着溺水的老六。此时河水人山人海的。

他嚎啕大哭,左邻右舍人看着这场景都流着泪。王明来抱着女儿哭嚎着,老六,老六,你就这样死了,爹咋办呢?撕心裂肺的喊叫戳动人心,河畔嘈杂声吞噬了整个天空。王明来攥紧老六的双脚倒立起来,不停地捶打她的胸背,经过半个小时,老六脸色苍白,口唇发紫。已经是无济于事了,老六早已停止了生命。

当盛娇英赶到时,路上的王明来哭成的泪人。身边还有那个哭得伤心的老四,王明来双足如灌铅一样沉重,盛娇英佯装哭泣,脸色也吓唬的如白纸样白。王明来把老六尸体带回家,换上了她最喜欢穿得花格衣服和一双半旧她娘手工布鞋。王明来也流淌着泪把老六埋在村后坝边的土坳里。

盛娇英半天才回过神来,老六不是在家门口玩耍,怎么去的村后河边?

老六怎么溺水的呢?这在王村又掀起了大波浪,左邻右舍为之惋惜。自从盛娇英嫁来后,王家就很少没有太平过!公公、婆婆也先后病故离开了人世,那个老三王芙蓉又催胎服药超重死了。王明来与盛娇英好长时间都发闷气。

王明来的命怎么这么苦?这在王村又是她们村头巷尾谈论的话题,左邻右舍以讹传讹,添油加醋,使王明来气得发抖。在王村王明来真的是倒霉透顶。

有一天,一个身穿道服过路先生来到王村。他站在村口,四周环扫,点点头说,这王村风水不错,前山后水,活水绕村,只可惜这个有些太闭塞了,没有一条像样的路。青山绿水,风景秀丽,这不是世外桃源的村坊吗?要是有人来这儿开发旅游事业,肯定会挣一大笔。

这天,王仁甫刚好从田坂回村,看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站在那里指手画脚。王仁甫走近他身边,打量了一番后就问。

干嘛呢?拿个罗机盆在村口干嘛呢?王仁甫站在他面前,那位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呵呵,你问我嘛,哈哈,呼龙的(看风水先生的行话)。他笑嘻嘻地说道。

呼龙?呼什么龙?这不是封建迷信小把戏吗?我们王村自从盘古开天地,这儿都是山清水秀,鸡鸭成群,牛羊肥长,人丁兴旺啊!王仁甫神气十足地问。

那是,那是,我也是听人说的,才从老远跑来,刚刚村后人山人海,有人落水了,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溺水身亡了,我也是好心就拿出自己的本行,村前村后绕了圈才来到这儿,正好碰上你了,哈哈。那位道士早就知道站在他面前,秃顶的、个头高大、说话虎里虎气就是王村老村长,心想,我闯荡江湖几十年,没有两把刷子,我怎么出门混呢?不要说你是村长,就是乡长我也见高了,心中早就有数了。

噢,难为你了,原来是这样,那请问你贵姓,哪里人氏?王仁甫笑嘻嘻地说。

免费姓王,名王仁同,安徽徽州人氏。说起来咱们都姓王,追源溯根还是一家人呢!今天我也是慕名而来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王仁甫王村长吧!

正是,哈哈,你好眼力,幸会、幸会啊!走,一家人喝酒去。我王仁甫,你王仁同,排行都有个“仁”字,看来真是缘分啊!都是一家人。王仁甫一下子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王仁甫套近乎。那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欣慰地笑了一笑。

果真王村长是一位好客之人,今天与王村长萍水相逢,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那王村长,王某就不客气啦!

他们肩并肩向村长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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