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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来，盛娇英夫妇正在说话间，屋外的院子门口传来了几句喊叫声。王明来一听就知道是亲家公王仁甫串门来了，他心里也明白，亲家公王仁甫为了关于承包水塘养鱼的事他忙了几天。
王仁甫站在门口，就用沙哑的声音叫开了。
亲家公，亲家公，你在家吗？我来了。王仁甫边喊边走上台阶。
王明来闻声后爬动身走出屋，只见王仁甫笑容满面而来。
亲家公，辛苦啦！快快屋内坐，你办事好快，你什么时候到的？王明来笑嘻嘻地走下台阶招呼着老村长。
就一会儿，你们不是要承包水塘吗？现在这几个有眉目了。我找过新村长，他基本上算答应了，现在就是让八个队长走个场了而已，听说还有几个老头也要参与商议。我想这八个队长应该会同意，其他几个人我去说服他们。亲家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哈哈，就差明天上午村里祠堂商议最后一关，他们表下决那就算定下来。王仁甫泡沫星子乱飞哈哈得意地说道。
辛苦了！亲家公，那就好，我就知道我的亲家公厉害，还是老村长出马，马就到了，功就成了，叫马到成功呢！今天咱们要好好喝几盅，喝个痛快，我还有事与你商量。王明来也咧嘴笑了。
还喝？不喝了，上次喝酒差点出事了，改天就再喝不迟呢！今天我把话通知你，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成不成看几天了。
他们走进屋。谁知女儿王荷英、女婿杨济科等他也在，都是为承包鱼塘事而来。杨济科逢烟，王荷英递茶，弄得老村长应接不暇。他们又各自打过招呼都笑呵呵地聊开了。
这就是亲家公的二女婿小杨同志吧？王仁甫吸了一口，望着杨济科笑呵呵地问。
亲家公，你好眼力，小杨应该喊你老村长，还是喊大伯呢？我们好像见过面？杨济科连忙站起来说。
小杨同志我们见过面？那我真想不起来了，现在老村长老了，不中用了，也老糊涂了，哈哈，可能见过。听老弟明来说你是城里人，都夸城里人聪明啊！哈哈，反正，我王仁甫人老了，一时也想不起来，那今天又见面了。王仁甫望着杨济科握手笑了说。
女婿，你应该喊伯父更亲切，老村长是我们喊他名号，伯父是内弟，他还是岳父的亲家公呢！王明来微微一笑，为女婿圆了场。
嗯，老村长伯父，小杨一起叫更亲切。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济科，杨家将的杨，经济的济，科考的科。四十二岁了，长得像六十岁的人，有点过急。现住在县城东街，我在东大街自家门口开了个修补铺，目的就是养家糊口。不过我这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好差使，一个月收入还行。老村长伯父，下次欢迎你去县城，我家做客，千万别忘了，到时喝几盅。杨济科点点头说，他做人很低调，他望着饱经风霜的老村长有礼貌地说道，让王仁甫打心眼里高兴。
好！下次有机会和你岳父一起去，不醉不归，哈哈。对了，侄女王荷花嫁给你也是她有眼光了。亲家公，这女婿真不错，说话很诚恳，羡慕你有个好女婿了。对了，昨天我侄子王培杰他同意了，八个队长都没有意见，下午让你们俩去祠堂商量怎么样承包法，还签一份合同呢！王仁甫望着王明来又说开了。
仁甫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和我女婿一起去谈承包鱼塘的事咯？王明来微笑地问。他知道，这事王仁甫是拼了老面子，讲了很多好坏。王村人多势众，八百向灯八百向火，只有王仁甫老村长才镇得住。即使他已退下来，第二届村长又是他亲侄子，老村长他的话谁不听呢？
短短半个小时，他们围在一起吃过点心，又闲聊了几句，正准备去王村的祠堂。
王村，是一个大村坊，祠堂老旧。堂厅内王培杰，八位生队队长差不多都到齐了，在等王明来和他的女婿承包方。今天目的很明确，王明来、杨济科到祠堂商议承包鱼塘的事。这事是经新村长决定，让八个队长都一起开个碰头会。
当王仁甫，王明来，杨济科走进祠堂时，大家都停止了闲聊。王仁甫自告勇气，他四周望了一下，然后说。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王明来的女婿，姓杨，叫济科，城里人，修补师傅，蛮不错的好同志，也就是王明来二女儿王荷花的现任丈夫。虽然他脚有些不便，身残志坚，敢于向承包责任制发起挑战！俗话说得好：女婿半点子。王明来现在的病也好了，身体已恢复了以前的状况。关于王村水塘承包养鱼一事，我有个人的想法。水塘养鱼也好，既环保又卫生，到年底村民还可以分到鱼。而我亲家公王明来与他的女婿商量后，决定从今年起想承包王村的水塘。他俩的想法是先进了一步，生产承包责任制嘛，响应党的召号。他们愿意出来承包咱们王村鱼塘养鱼是个好事。大家都可以就现在的承包水塘事发言意见，最后归纳一下统一意见，写出一个方案，也就是说与大伙定个承包责任制合同。所以，我决定让八位队长以及王村德高望重的老者出来商议行事。王培杰四周扫视了一下站起来说。
承包村里鱼塘，这怎么行？我们承包给他，年底那鱼就没得吃了。过年，大肉买不起，大鱼也有指望。其中一位队长开口说话了。
你的意思是鱼塘不承包？王培杰知道了他提出了意见，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发表意见。
承包责任制，这个办法好，好就好在，王村鱼塘，过完年二月一次，初秋头一次，村内花钱买鱼苗，到年底那些大鱼去哪里了？猫吃了？不是，而是有些人我行我素，把大鱼拎回家过年了。我赞成让王明来承包。又一位队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现在一比一的意见，大家别藏着掖着，有话都摆上桌面。行得过今天就把合同定了，下面谁说几句？王培杰继续说。
我也同意，承包鱼塘，我没有意见，如果在合同上签字我签字，我表示同意。不过，签约是有条件的，至于啥条件，大家都各想一条，也有十几句嘛！我发言完了。彭天明说后坐了下来。
其他人都发言，现在有人提出同意承包，也有人不同意，最后我们都以无记名投票方式决定承包还是不承包。王仁甫四周扫视后他忍不住了。
这个办法可行，当面议论都怕得罪人，下面让村长决定最后的办法。石必定也说上了。老五王火仁咧着嘴笑，还有几位低着头抽旱烟。会议室讨论已经僵局，谁也不愿意发言当“铳枪”。杨济科望着这个局面，他开始逐个逐个地递香烟。十几人也没有几人受他的薄礼。
既然大家都闭口不言语，只有开始投票表决。王培杰知道几位当老好人，干抽旱烟也不愿意抽杨济科的香烟。
经过十几分钟，王培杰苦思冥想，投票表决，没几个认识字，当面举头表决也不可行，心想，今天一次性商量不好，决定放在后天，让大家思想有一个活动的空间，多考虑，做得这件事光明磊落，钉是钉，铆是铆。
好吧！今天耽误大家时间，下午天气转晴，这件一时三刻也决定不了，我决定后天晚上再表决，散会吧！王培杰说。
这、这怎么行？我讲了句。虽然我退了这个位置。村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前是村长，王明来同志老实巴交，他提出来承包王村鱼塘，思想是先进了一步。尤其是他女婿小杨同志，人是可靠的人，他愿意承包，那就承包给他三年。每年保证年底，每户每家分摊5斤大鱼，这些可不是小数目，就当每年的承包费。王村现在也538家，将近2700斤鱼，我认为合情合理。王仁甫表态了，他的话振振有词，也振奋人心。坐在角落边上的石必定、彭天明，王火仁直眼眼地盯着王仁甫。“老疤子”，“烂头”，“犟驴”这几人也沉默不言语了。
王培杰知道了，这蒙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最后他看到此景，还是宣布散会，让大家回去酝酿一下。就这样，王明来很不是滋味。心想：承包鱼塘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几位队长还埋头不吭声，分明就是不同意，不同意就拉倒吧！
王仁甫是何等人物，在农村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任期村长这个位置快五十年，什么风浪没有经过？面前今天承包责任制这事，他也纳闷呢！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职与离职天壤之别啊！
我同意新村长的决定，过几天通过酝酿，千万别因这事与大家闹翻了。他站起来说道。一、有失老村长自己的身份；二、怕人家说闲话，说我亲家串通一气，庇护亲家公；三、怕事情搞砸了，吃不掉兜着走，弄好便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杨济科于是关注到此次承包鱼塘的难处，走近岳父面前。
岳父，我们先回去，村长说过等几天决定，一时三刻也别急，村里的事在这里应该讨论，没有统一意见办啥事也不行。杨济科说给王明来听，王明来点点头，他衡量了女婿的话，知道了事情的难办，双双就回家了。
于是，第一次村长号召八个队长商量承包鱼塘的事，由于没有拿出主见，村民几位老者也参观商议，就这样散了会，搁一段时候再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