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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向天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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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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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匆匆》连载

第六十二章

好酒的王仁甫,最近心情特别好,可是他今日又贪杯了,所以做起了飘飘然的“济公”。他回到家,刚坐下就呕吐一地,满屋酒味,让人见了十分恶心。汪水莲咬着牙、皱着眉头走近他身边,气不打一处来。

死鬼,又去哪里喝酒?喝死一条老命去!

水莲,别骂人。仁甫也是高兴与亲家公多喝了几杯,你别给脸不要脸?臭娘们,滚开!王仁甫怒了。

你叫我滚,我就不滚!我生是王家人,死也是王家鬼,我生了大娃,我生了大英……

嘿嘿!你还好意思说,大娃是人吗?都成傻子,大英也比你好不到多少去。告诉你,别以我王仁甫退了村主任这个位置你就强势,我还没有老呢!嘿嘿,在王村,我王仁甫说话还是管用的,侄子培杰有些事还要请教我,也给我三分薄面。王仁甫说话间又打着酒嗝。没多时,王仁甫呕吐了一摊,汪水莲捂着鼻子。

好了,今天我不跟你闹了,等你醒酒来闹。汪水莲气得进了厨房。

你,你给我回来,堂屋都乌烟瘴气,烟气冲天,赶紧打扫一下。

要扫你自己扫吧?我闻不得这酒味,我也恶心死啦!汪水莲哪里肯听,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大英正好从外省回娘家,她走进屋内见状,她放下大包问。

爹爹,你又喝醉了?我不是交代我娘,管制不让你喝酒了吗?你心血管有毛病,唉!你看看又吐得一地。

王仁甫呕吐后呼呼地打起了呼噜。王大英打扫了卫生,此时,王仁甫呼音越来越小。王大英收拾残局后,她惊讶地尖叫起来。

娘,娘,你快过来,我爹爹怎么啦?快来啊!他呼鲁听不见啦?娘!

在厨房沏茶的汪水莲听到女儿叫声,她赶紧跑了过来。此时,王仁甫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呼吸甚微。

大娃,大娃快过来,你爹爹发病啦!汪水莲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在院子里正在玩石头的王大娃傻乎乎地走进堂屋。

娘,我爹爹,他是在、在睡觉呢!哈哈哈。

放屁!你赶紧扶着你爹,别让他倒下。我去叫培杰、培水、培河他们过来,立即送你爹爹进医院。

王大娃一听,叫了几声爹,他也吓哭了,一个劲地大喊大叫,左邻右舍都来了人,堂屋一片混乱。

大英,你娘人呢?

去叫培杰、培水等他们把我爹爹送医院。

王仁甫因喝酒发病的消息不胫而走,王村一些人都朝王仁甫家跑。

老村长,这是怎么啦?赶紧送县医院……

于是,有人用大竹椅,赶紧铺上棉被,绑好担架,又把昏迷的王仁甫抬在竹椅上……

病房的床上。王仁甫左手打起了吊瓶,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喝酒无数次还是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了。坐在床沿的汪水莲,以泪洗面,王大英,王大娃也在病房里。病房里还是王培杰、王培水、王培河。后来的还有石必定,彭天明,几位关心他的队长等等。

我交代过他千万不要喝醉,可是他把老婆的话当成耳边风。汪水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王大娃望着闭着眼睛的王仁甫,他弯下腰,用嘴巴对着王仁甫使劲吹了一口气。

大娃,你想弄死他?王大英揪着弟弟的后衣领一提,王大娃差一点跌倒。

不会的、不会的,他装睡了,嘿嘿,大娃知道他假睡的,哈哈哈。王大娃又发傻了。

靠边站,胡说八道,王家怎么生出了你这个大傻子。如果你爹爹怎么醉不过来咋办?我怎么过日子?汪水莲推了一把儿子。

王大娃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位推儿子、骂儿子。可是骂也骂了,推也推了,王大娃被这么吓,真的吓哭了。

闭嘴!哭啥?你爹爹又没事死?滚开!汪水莲气得七窍生烟,王大英向汪水莲使了一个眼色。

妈,你就少说两句,我爹爹需要休息,病房里也要安静,王大娃都这样了,你怨他有用吗?其实,我爹爹也是有难言之隐。王大英这么一提起,汪水莲听后,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王大英被母亲拉着手出了病房,来到了住院部走廊上。

大英,你当大家面,说什么胡话?你爹爹有什么难言之隐?

娘,我的意思你真没有明白。今天,病房里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来看望躺在床上的爹爹的,有谁送了礼物?又有谁包了红包?

王大英这么一提醒,汪水莲恍然大悟,她双手一拍。

对呀!他们都是空手来看你爹爹笑话的,我可要把他们撵走!汪水莲气愤地说。

娘,你千万别冲动,得罪人,爹爹已经不是村长了,懂吗?为什么爹爹有难言之隐,他悄悄地告诉过我,他当村主任真的不愿意退下来。娘,你想想,如果今天我爹爹还是村长,估计礼物都堆满病房,红包肯定也少不了。王大英压低了声音对汪水莲说。

我让他们都出去,别让他们来笑话你爹爹的什么都不行了。汪水莲咬牙切齿,冷漠着一张脸重新回到病房。几位队长都悄悄地离去,床上的王仁甫一直没有苏醒。这时,病房只剩下村长王培杰兄弟三人,多余的人都走光了。

仁甫,你快睁开眼睛看看,那些人都是来看看笑话的。汪水莲望着陆续离开的人,然后对昏迷的王仁甫说。

王仁甫第一次酩酊大醉,也是他退了村长位置后,第一次与亲家公王明来一对一喝酒,并且又喝了那么多。他心里明白,来了谁都清楚,他不愿意睁眼看他们。安静了片刻,王仁甫睁开了眼睛。

他们都走了。现在病房,你们都是家人,培杰三兄弟也好,你们父亲在多好,我知道那年他也是喝酒走的,你们都还小。现在培杰当选了村长,我心里有一本账,有几位决然反对。幸好,有大叔背后支持你。至于王明来和杨济科承包鱼塘的事,绝大多数人有意见的。培杰这个也清楚,他也为亲家公和杨济科做了大量工作……

爹爹,你好好休息吧!打好吊针就回家,在病房说这些有用吗?王大英一脸不高兴地说。

大英呐!爹爹也操劳你,小洪兔崽子脾气改了不?

改了,改了啊!王大英抿嘴,眼睛滚落下来。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没有讲真话,你肯定受了委屈,都怪爹爹当年没有把握好,让你过穷日子。这个小洪脾气古怪,他根本没有改,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等我过几天,我要找他去。

爹爹,你不要去,去了也只是劝他的皮毛,一旦过后又那样。

他反了不成?娘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漏盆洗澡快活多时,我就不信这个邪。他父母不管,岳父岳母去管。

娘,你也别太冲动,总之,他比以前好了些。金仁快高中毕业了,今天高一,现在高中改为三年制,后年参加高考了。

时间也真快,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记得那年你出嫁,你娘舍不得,爹爹也心疼,你稀里糊涂就嫁了。跨省嫁,在王村也是第一个,十里八乡人都说王村长女儿王大英有出息,远嫁省外。可是,你的苦谁懂?

老头子,别提女儿伤心事,这是医院,你真老糊涂了吧?

水莲,仁甫并不糊涂,在这儿没有外人,他们都是亲侄子,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大叔,你好好安度晚年,王村有些事培杰还是要请教你。

大叔,我大哥说得对,有你给大哥撑腰,大哥做村长肯定做得稳稳当当。王培河说。

大叔,你在王村德高望重,谁不听你的?王培水也在夸王仁甫。这一句话,王仁书甫听后点点头,露出了笑容。

是啊!在王村,你大叔也当村长四十几年啦!风风雨雨,摸爬滚打不容易。以前阶级斗争抓得紧,我得罪了很多人,这是政策问题。现在都到了七七年了,今年国家形势一片大好。你仁甫大疑一生中也干过几件傻事,想起来都后悔,可是天底下哪里找得到后悔药买去?苦了你大婶水莲啊!现在,大叔心里也难过,大娃傻里傻气,王春花一死,他肯定打单身了。以后,大娃还得望培杰你们兄弟照顾。我也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所以王村有些事,培杰还是你挑大梁。培水、培河你们兄弟俩要好好扶植你哥哥。时间一长,你哥哥经验丰富了,见多识广了,什么都会比你大叔强。一代胜一代嘛!如果我哥、我嫂还在世的话,肯定多高兴啊!培杰也是八百多户,不,估计王村快九百户了。九百户的大村庄,当个村长还是不容易的。培杰,你过来,大叔交代你几句。平时,你也忙,大叔也没有机会说。今天借大叔躺在病床上有时间了。

大叔,你可要保重,其实你就是喝多些酒昏迷了两天了,没有事的。刚刚在一个小时前,我们三兄弟去问过帮你治病的主任。放心养吧!一定要把心血管毛病看好。王培杰含着眼泪说。

笃笃两下门声,是王大娃傻傻地笑着走进了病房。

大娃,你又怎么啦?碰见谁了?

我、我的岳父,王、王……他、他来、来……

什么事?慢慢说。王仁甫知道儿子一紧张就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强支撑起身子,他知道肯定是王明来他来了。

果然,王明来和女婿杨济科拎着水果来了。

亲家公,好些吗?哈哈,我也头昏了一半,你身体一向可以,真的喝多了一点。王明来说,杨济科放下水果,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

老村长,一点小意思请收下。我还是刚才2个小时前才知道你喝醉了,打了吊针没事。

这可使不得,你是好女婿,王村第一的女婿。也是我亲家公好女婿,你在王村做出了表率。怪不得王村鱼塘都得让你承包,那是王村老百姓没有把你当外人。可是,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位好人,大家都像该多好啊!

老村长,济科做得还不够,望老村长多多包涵。

杨师傅你够谦虚了,别人不了解你,我王仁甫非常了解你。一门手艺不错,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对了,王荷花马上要生产了,到时候我要向你讨一杯喜酒吃呢!

病房里开始洋溢着王仁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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