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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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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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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人》连载

第二章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一个月后,陈晨家里也安了一台电话,碰巧第二天,闫冰再次打来电话,陈晨告诉闫冰,姜大鹏已去羊城,常亮不日就上学走了,好像是浙江大学,薛莹已经上班去了,王小顺被他爸托人安排在大兴区一个造纸厂,并告诉闫冰他家已经安电话了,把号码告诉了她,那一次,闫冰的话很少,陈晨虽然好奇她的沉默,但也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问了一下对方的起色如何,闫冰也只是以还好敷衍而过。最后的珍重陈晨也只是记得言不由衷。末了,挂断电话后,零售店的马妇女还嘲笑他说,看吧,你没有能够打一天电话的人。陈晨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对方。

又过去小半个月,闫冰的母亲来到陈晨家,说闫冰有半个月没和她联系了,她前两天打过去电话找闫冰,对方说闫冰不在。闫冰告诉过她,每回都是用的小卖部的电话打的,找她的时候打过去,小卖部的人一喊,闫冰就能听到。以往都好,结果这次,闫冰的母亲打了两回,一回白天,她以为闫冰在忙,一回晚上,结果对方还说不在,闫冰的母亲就有点担心。早些时候,闫冰的父母离婚,当时还在胡同里闹得很大,闫冰跟了她母亲,好像是闫冰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外遇,闫冰父亲是做生意的,具体干的是什么,陈晨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会她们家挺殷实,其实现在也一样,闫冰的父亲特别后悔,每次打给她们娘俩的钱不少,说是补贴家用,闫冰的母亲就存着说是等着闫冰以后长大了,给她置办嫁妆。那时候,就是如此,周围的人有着什么困难,都互相的帮衬,因为孩子都在一起玩,所以家里的长辈在一起也都挺和谐,胡同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没什么大的矛盾,闫冰的母亲提出让陈晨去扬州一趟,去看一下闫冰,并且把地址也给了陈晨,双方家长也都有撮合的意思,因为陈晨和闫冰他们俩一直以来关系也都挺好,性格开朗外向,再说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陈父也觉得陈晨应该出去跑跑,这个年龄如果不是上大学,就应该结婚,成家立业,陈晨已经在家待了有小半年了,对于陈晨来说,他的心底就像是平湖投进了一块石头,掀起了一阵波澜,打破了原本的平静,闫冰怎么样了,去哪了?为什么上回的电话里说的那么不清不楚,闫母前两天没打通电话和她此时的状态有没有关系?一系列的问题卷上心头,她对他来说,可不仅仅只是儿时玩伴那么简单。周围的人如今一个个也都有了事情做,那么我呢。去扬州是必须的,找闫冰也是必须的,最好是能够在南方和她说清楚,哪怕是风是雨,和她站在一起,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家的一个人扛着。

过了大概有一个星期吧,那会出行并不容易,就像庄子说的那样,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临行前,陈母给他准备了好多衣服,但陈晨说就去找个人,用不了那么多,最后就拿了几件换洗的。这几天,他们一家又去亲戚家走了走,说是陈晨要出去了。周围人也都说,要好好努力,混出个样子来。对外并没有说,陈晨去扬州是为了找闫冰。那天走得时候,只有吴明民一个人送了他,常亮已经走了,前一阵子大家伙还送了下他,不过那次薛莹已经在上班了,刚去的新人并没有给准假,所以缺了她。常亮走了之后,姜大鹏要南下,一众人,在北京的这些玩伴都去送了行,但是对于大集体也说,也缺着人。而这一次,因为薛莹在上班,王小顺在大兴区,所以陈晨都没有通知,只有吴明民还在胡同里头,所以就去送了他,陈晨母亲在火车站的时候还哭了,毕竟那么大,陈晨都没有出去过,这次出去还是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份感情在这一刻显得淋漓尽致。陈父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希冀的眼神,流露出对孩子的祝愿。吴明民说,你要是回来的早,咱们就一起干,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到时候咱们一起闯出一片天来。陈父在火车开的时候,对陈晨讲,他昨天下棋又输了,就是因为陈晨要走,所以分心了。陈晨笑了。

陈晨知道自己长大了,这个时代的车轮已经到了他的脚底下,他要是再不走,或者走慢点,就有可能被碾压。也许就是这样,我们都被时间簇拥着甘愿或者不甘愿的前行,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和可能。陈晨这还是第一次坐那么长的火车,或者说是第一次坐火车,绿皮火车轰鸣着,头顶的电风扇总是吝啬着它的力气,好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是北漂,往江南去的人也不是很多,已经入秋的北京穿着大褂刚好,但越往南就越没有秋天的味道。晃晃悠悠这样过去了两天多的时间。但对于陈晨来说好似过了冗长的一段光阴,他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闫冰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这是一个果断的女孩,有着北京人的干脆利落,显示在女孩子身上的一股子落落大方的气质。她还好吗?

终于,当陈晨望着稍稍倾斜的扬州两个字的时候,头重脚轻的感觉也慢慢的减轻,闫冰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城市,而他手里所知道的闫冰的信息,也只是闫母给的她的住址,不知道为什么陈晨心头有着一个感觉,就好像三个月前闫冰去找他的那个感觉一样,会有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但这个感觉竟比上回还要恶劣。陈晨并没有立刻去闫冰给闫母的所在地,他觉得要是对方真忙,那么白天基本是看不到的,与其在那里等着,不如做些什么。于是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转。

出了火车站,那些叫喊着去哪些地方,夹杂着方言,让陈晨听得也不是很明白,但即使是清楚了,他也不会知道那些地方具体在哪,他闷着头走过了广场,在马路边上,一个青年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去哪啊?”青年男子道。

陈晨再次摆了摆手。

“瞧哥们这样,外地的吧。”那个青年男子又说。

以前的时候都是在北京听别人议论,谁谁谁是从哪个地方来,外地人口,现在突然应用到他身上,多少还有些不太习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哥们这身装束,北京的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晨问道。说完陈晨就后悔了,因为他大抵也是猜测的,但自己这样一问,就等于确定了,到底是涉世不深,还没等知道对方什么情况,干什么的,自己就一顶儿掉。

“您还真别说,就瞅这身青衫,南方人很少穿,我早两年时候去过那么些地方,也只有在北京看着才觉着不别扭。”,青年男子又接着说:“我也不矫情了,我姓周,叫周国富,痴长你些许年岁,就叫你老弟了,可好?”

“那是自然,我姓陈,单字一个早晨的晨。”

“老弟是北京哪的,我前年去过北京,在朝阳待了一年,您还真别说,到底是首都,那叫一气派,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的,不像南方人,总是低眉顺眼,到底谦恭。”

陈晨听明白了,这句话里说着北京人喜欢耍大,不拿南方人当回事,八成是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吃了一些亏。而且在这里,听他用半生不熟的北京话盘问自己,多少也感觉到一些亲切。但此刻陈晨也没有明说。只是回了一句,丰台的。

“那老弟来这里,可有认识的人?”

“哦?”陈晨还奇了怪了,这也能看出来?

“嗨,瞧你这,身上没有什么行李,大抵是有地方住,我送你一程,怎么样,不说别的,价格绝对公道,不比火车站门口那些龟孙儿一样,坑起人来没限制。”

“您还真看差了,我没地方去,对这座城市也说不上什么熟悉。”

“走,上车,反正一个人也是跑,两个人也是跑。我带你转转,都是拉人,就带你免费转转扬州。”周国富道。

世上总是这样,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陈晨一个青年也不怕个什么,也是,那会的人坏都写在脸上,也没什么可防备的。

“要说这扬州啊,很早以前就存在了,也就是在三国的时候,才慢慢揭开了更多的面纱。”车子启动之后,周国富说。

顿了一会他又继续道:“扬州可是温泉之城,来这里不管是玩也好,住也好,都是非常养人的,比不了北边建筑的霸气,可却自成体系,瘦西湖你知道吧,绝对好看。再说这里人也不错……”

陈晨没有心思听太多,事实也没有听进去,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他自然是知晓的,上课的时候多少听说过一些。但此刻他想的更多的,还是这个城市里唯一让他熟悉的一个靓丽的住在南方的北方姑娘。

“咱们现在在哪?”陈晨看着周围明显不同的建筑,没了古色的琉璃瓦,都是现代化的高楼,随口问道。

“扬州。”周国富道。

陈晨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转过头来一看周国富的脸色,就知道,刚才他一定说了,只是自己没听进去,这下碰了个软钉子。陈晨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接下来就较为和谐了,陈晨递了一根烟上去,本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原则,说道:“老哥对这里知道的挺多啊。”

“那是。”周国富一脸倨傲的表情,然后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会陈晨知道了,一路过来从扬州站过来是文昌西路,在刚才转弯的地方那栋高楼是京华城。转眼间太阳越来越斜,和周国富的插科打诨也还算愉悦,毕竟陌生城市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带着自己转了转扬州城。看着天色,陈晨说道:“老哥,吉安北路离这远吗?”周国富说:“不远,直走,就快到了。”“我听说那附近有一个玉盛花园对吗?”陈晨说。

“对,”

车仍在行驶,其实这里也好,北京也好,城市还是城市,只是人不同罢了。到了地方之后,车子停了。

“这就是了。”周国富道。

“你小子怎么知道这里,不是说这里没有熟人吗?”他继续说。

陈晨嘿嘿一笑,嘴一秃噜,差点没把当初忽悠老师的事说出来。

“小心点,有事找我,我能帮衬就尽量。”说着他递了张名片给陈晨。

陈晨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但他没问。只是缓缓说道:你不是不太喜欢北边的人嘛?

谈不上喜不喜欢。哪个地方都有陌生人。

陈晨一时间竟说不上话来。

在去花园的路上,陈晨的心里很忐忑,就那么几步路,在稍晚的天色里,陈晨并没有去吃饭,他走的很轻,但却很急。越走进越害怕,就像有种东西要离开自己一样。当他轻轻叩开一个小院的门,这明显的建筑在傍晚更加的有韵味,花园里的青松和竹柏慢慢摇晃,就在南方不冷的秋天里,慢慢上来了丝丝寒意。

“你找谁?”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闫冰。”

她打开了门,陈晨走了进去,那女的自顾自的走,边走边说,闫冰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挺勤快的一个女孩,性子比较爽朗,可能是北边的人吧,院子里的人都挺喜欢她。这院子是出租出去的,里面住了四户人家,我是这里的房东。姓方。

陈晨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尽管焦急,但却并没有失去礼貌。

当走到闫冰门前的时候,陈晨有些激动,但姓方的妇女一盆冷水,把他浇的透凉。房东说,闫冰两个星期前退房走了,不仅没拖欠房租,还多给了一些,给她还买了些水果。闫冰的屋子里,东西并没有都拿走,有些寄存在这,只是因为这房子从闫冰走后,一直空下来,也就放在这。闫冰走得时候,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只是说会回来拿。

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陈晨低下了头,他现在说不上难过,因为他的预感已经发生了,他所惆怅的是该怎么和闫母说,是告诉对方闫冰过的很好,无大碍这样瞒下去,还是坦白去说闫冰走了。那么,闫冰去别的地方为什么没有和她母亲联系,这都过去半个月了,闫冰要是落脚怎样也都落了。

陈晨刚才去了那个小卖部,应当是闫冰电话中说的那个,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打出去那通电话,先拖着,自己就是北京方面的希望了,现在还不能说没有找到闫冰。对,他们肯定以为自己还没有到扬州。那么自己能拖多久?一天?两天?长了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没有报平安回去,自己的父母也会担心,说不定又会过来人,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来?这样也不行。

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陈晨也只能拖着。而且他有一个预感,他在扬州肯定会遇到闫冰。随之接踵而来的又一个问题,晚上睡哪。带的钱虽然充裕,但在没有目的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规划,很快就会一干二净。他想过回到方女士那里,因为闫冰,方女士肯定会让他先借宿一晚。但是陈晨不愿,因为陈晨想起那里伤心。那么还有哪?对,周国富。

狼和狈总是会这么相遇,这世界就是那么巧合。

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就这样停在了陈晨的面前,这是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士,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陈晨,掉头离去。陈晨一抬头,看到熟悉的黑色轿车,有点奸诈和狡猾的一张脸,嘿嘿一笑。周国富。

“我说,老弟啊。丫就是那么巧,人生何处不相逢,患难之间,生死与共。哥哥帮你一把?”

陈晨此时听着周国富在那里瞎白话,就感觉是佳音,无比的亲切。

“我就说我没认识的人,你不信,我都坐冷板凳坐了两个小时了。”陈晨道。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在北京就听说这个公园,来到扬州了,过来看看不行吗?”陈晨心想:确实在北京听说的,也没有骗人。

周国富想着,狗屁,这个公园能有什么出名的,瘦西湖那么出名,也不是人人尽知。一脸信你见鬼的表情。

饶是陈晨脸皮厚,也经不起周国富这种眼神。陈晨只能说:“走着,老哥,就看您操办,尽地主之谊了。”

周国富道:“那走吧,我接济你一口。”

当他俩坐在扬州市中心医院,一家酒店的时候。陈晨打量着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欧式大厅时,陈晨才认识到了差距,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闫冰为什么要下扬州?她绝对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生活,要不然绝对不会离开闫母,陈晨深知闫冰的这种想法与他父亲有关,与他父母那场不愉快的感情有关。

见惯了古香古色的城楼,突然见识走在社会前沿的建筑,陈晨也是咋舌。他道:“到底是走在经济前沿的城市。”周国富撇撇嘴:“北京也多的是,只不过被太浓郁的古香气息压着,散发不出来。”这时,走来一位花枝招展,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媚气的女人,直面来到周国富面前。

“瞧,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丹唇未启笑先闻的女子,不用想都知道不简单。

“看你说的,陈姐。就是没事来你这坐坐还不欢迎啊?”周国富道。

“陈晨,来给你介绍下,你叫陈姨。这家酒店的老板”周国富眨着眼睛对陈晨道。

陈晨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因为这个时候人都独立的早,早出来闯荡的十六七岁的多得是,而现在周国富撑死了大陈晨三岁,他叫姐,让陈晨叫姨。陈晨虽是腹诽,但还是起立,脸上立马带着光鲜的笑容。

“久仰,久仰。陈姐,以后多有叨扰了。”

“没事,都是年轻人,常来玩就是。还和我本家呢,今晚房费免了。”陈女士道。她又接着说:“你们先玩着,我先忙去了。”

陈晨突然很好奇周国富是什么人,这样的酒店老板都认识,还有,为什么在街上碰上自己到现在,那么慷慨。不过有一件事他知道了,跑黑出租压根就是副业。

这时周国富又对陈晨眨了眨烟,说道:“无论你来扬州干什么,咱们俩都算相识一场。有什么难处你说,大忙帮不了,小忙且试试。我周国富也就是看你顺眼,所以你也无需好奇。”

陈晨心下有了个底儿,忙问:“刚才那个女士是什么人。”

“很厉害的一个人”周国富那欠打的脸,一脸无所谓,笼统的说道。过了一会看了看陈晨。“好吧,你不问,那我就继续说了。”陈晨当时心理直接无法描述。

“对她,我也没什么具体了解,一直都是有些交集,但也并没有很多。不过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听说早年跟了一个富豪,男人艳羡她的身体,她瞄准男人的口袋。不过经营手段确实了得,一直周旋在悬崖边缘,慢慢的自己也做大了,现在那个富豪也需要斟酌她的话咯。对了,她叫陈怡,扬州知道她的人都叫她陈姐,但是她应该只有三十出头”周国富的这番话虽然对陈怡的了解不深,但却也让陈晨有了一些认识。他突然有了一个滑稽的念头,闫冰会不会……他立马刹住了这个想法。可陈晨还是会如此想,因为闫冰的性格也要强。不过这个陈怡仅仅是因为同姓,就免了晚上的房费,也确实有手段。

陈晨也确实是累了,近了房间清理了一下,倒头就睡着了。脑海缤纷的呈现了许多场景,关于以前,可能人在困境的时候,所谓的希望也无非是对未来的幻想,以及过去美好的欢乐声。

第二天一早,当周国富再拉着陈晨出去的时候,陈晨也无所谓了,因为人海茫茫,偌大的扬州,他无法再杳无音信的情况下找到闫冰。任由周国富天南海北的瞎转悠,不过他确实看到了瘦西湖,也确实是扬州一绝,倚栏独望,在秋天凉意袭来的湖面前,他仔细的回顾了下以往的生活。没有因由的回忆起来了。他不知道以前的生活够不够欢乐,但确实是和周围的小伙伴们优哉游哉的玩耍着。他同时也知道,过去的日子会一去不复返了,以后也不会有时间再去欢乐了,因为肩膀上要扛着和以往不一样的担子了。那么多人都出去闯荡了,陈晨也突然冒出来了这个想法,而且他觉得闯荡就要去没有认识人的地方,是好是坏都不会有人知道。

在傍晚的时候,周国富瞎转悠来到了大明寺,说是烧香,陈晨无语,马上晚上了烧香?这可不是好兆头。可能世间事就是如此的巧,人生就好像有着剧本一样,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抵也就是如此。

当周国富拉着陈晨往寺里走得时候,陈晨盯住了,因为他认识从寺里出来的那个女人,这是他在扬州唯一认识的一个女人。他辗转到扬州就是为了找到她。只是她的一身装束,画着淡妆,手里提着一个小包。他知道,她变了。

闫冰感觉有人盯着她,一抬头,望见了熟悉的那副面孔,浑身有点颤抖。不敢相信的表情惊呼道:“陈晨。”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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