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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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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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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温州青山岛》连载

第一十一章 窗外

碰崩过三巡,陈检目不转睛望向,袖底添香。似在发觉,仍然打开、坦然接受的不是烈酒。是烈烈风中,当年刑侦厉目如刀,长白围巾配长马靴,一身白衣的飘飘。是慢慢老后,而今专委慈眉似柳,满江红里敲小重山,一切欢忧的淡淡。

岁月如歌,青春之歌。

作为八十年代的年轻人,我们都听着唱着红歌长大。就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任凭怎样敬催,郭主席只意领了小半杯干红,却同样在和往事干杯,在潺潺流露心声。

真不简单的还是大钱。黄群观察到。谈笑间,多了的一个心眼,在推助热闹,却非常冷静地揣度,桌面前喝高后的深浅。用成功者自居的度量衡判断,是非。忘形之中,是否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习惯静默听看。黄群还留意到开席前,郭主席的与众不同。不易为人察觉的祷告。虔诚和谦逊,一如初见金童,金陵神学院毕业竞选教职时,在争锋激烈的教堂内,悦纳浅酌,不同的观点、事实与品味。很快展示,一脸的俊朗,轻易的满足,有着相当的自信自制力。最早,空杯光盘致谢退席,在欣赏手机播放的视频。笑眯着眼,笑张一口走南闯北不带乡音的普通话。都百听不厌总唱不倦的歌曲,意气风发,深情纯真,简单唯美至极,如这首《渔家姑娘在海边》。

这是一个学贯中西、接受过多元文化的60后,既挚爱听红歌,也擅长唱赞美诗,关键做功忠实更绝妙。经手建筑的大小教堂及商厦无数,无可非议。是黄群借带玩的名义,荐给大钱的左膀右臂。

郭老弟,请把这真正的中国好声音调大一点。黄群举杯去伸接,另一位意想中绝佳狠角,查办大案要案无数的陈检,碰响迸发激昂的会心一笑,及再次忘年陶醉伴响的词曲优美--

大海边哎沙滩上哎

风吹榕树沙沙响

渔家姑娘在海边哎

织呀织鱼网

织呀嘛织鱼网

嗨..…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织呀嘛织鱼网

高山下哎悬崖旁哎

风卷大海起波浪

渔家姑娘在海边哎

练呀练刀枪

练呀嘛练刀枪

嗨……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练呀嘛练刀枪

大海边哎沙滩上哎

风吹榕树沙沙响

渔家姑娘在海边哎

织呀织鱼网

织呀嘛织鱼网

嗨……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织呀嘛织鱼网

任飞于寻常,凭跃于温和。一个人、一个单位、一个地方乃至一个国家,皆应如此。

应邀来青山岛看玩前,黄群想到,借此点出。

为大钱先织就一张网,织就牢固法律、工程和财务的安全底线,居安思危,波澜不惊。

好的,好!大钱立马拍过黄群的肩,执着陈检和郭主席的手。求才若渴啊,我将虚位以待。

对大钱开出年薪几十万的许诺,陈郭只是平淡而笑。凑巧窗外一个手机的铃响,一首不伦不类却非常流行的歌曲。

黄群微笑。

相比即知,太过自我,太过市侩,太过崇媚,现在不少词曲何以天生苍白,必然寡味,无非愚乐。

对,对,对!大钱又滔滔不绝,云顶会的盛极一时。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女如云,身价过亿的明星捧场,几千常客的纸醉金迷夜夜歌舞,整个舞台舞池都疯狂像海啸地震,我看到发觉,不妙,真的怕了。赶紧关门大吉了!

大钱犹有余悸。

黄群还存思量。

这些年,万里咫尺写入胸襟间,百年一梦超出抱负外。黄群从中感悟:笔有灵性。得心应手。不仅记录柴米油盐,描绘人间百态,还谱写命运的交响,展现精神的图腾。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均可成神来之笔。不在生活中读写出美妙的别人,就难以在生命中读写出美好的自己。

读写大钱,以及同一个时代的人们,不同的生活方式方法。生命可以承受之重,不能承受之轻。

走出自己的窗外,走进别人的窗内,始终都走在人生的风景。

源于安静,渐入爱好的佳境。习惯安静,属于自己的时空。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辞巧。从中学会,物我两忘,助人为己疗伤。就像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留在心间的真情。

天马行空,大钱的谈吐有些真相,一如他的性格有点意思。

所以,从小穷惯至少让我,很早就有志气,有骨气,有运气。特别能吃苦耐劳,守牢底线,不在乎名利。

90年代初,在益阳地区物资局就任科长时,我手头掌握着金属、轻化等紧俏物资的计划指标,很多人包括顶头上司给我送礼,很多次用牛皮纸做的大信封悄送来,一摸就知是我十年工资的诱惑,我都当即推回了,或连夜送回了。尽管当时家里真的很穷很苦,都很指望依靠我。但是,都千叮万嘱更希望我,先自保不出事,再图有出息。

后来,很多人削尖脑袋钻进去了,花天酒地,豪赌和嫖,不可一世了,很快也引火烧身,关进高墙铁窗了。也有人怀疑我在物资局贪捞至少二百万了。还好,都证我的清白了。

不过,我也惊疑到一下子清醒了。发现自己,同样内心里有头困兽,渴望酒色财气,而且心眼和胆子真大。

这样压抑在体制内,可能迟早也会相跟着,害人害己。

而且我发现,我的直觉很灵,屡试不爽,真的有经商的天赋,过人之处。能靠自己的睿智、敏锐、果决、坚忍不拔和百折不挠,让自己和家人脱贫致富,挺直腰肝有尊严的活着。

28岁从机关毅然下海后,只要是不涉嫌犯罪、不辱没门楣的生意,我都敢尝试,都敢做到极致。也不与斤斤计较,更不在乎失去什么。嘿嘿,本就一无所有嘛。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的运气还真好,可以说,一帆风顺。想什么来什么,做什么成什么。好像政策和法律都是为助我成功而出台。

但是,人也会变的。就像初学驾车,无知者无畏。曾经从益阳到小门岛老家一千几百公里,我开新购的奔驰只用了不到七个小时。等驾驶时间长了,遇见太多的惨烈车祸了,自然而然谨慎了,不敢也不愿飙车,让家人牵累担心了。

从小穷怕的缘故,没满36那年,拥有世纪大厦、手头还有2亿后,就小富即安、不敢拓展基业了。

这回,我的父母都走了,子女也大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又有了年轻时的激情和梦想了。

窗外,有风云过处,为霞尚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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