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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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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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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温州青山岛》连载

第三十八章 大唐歌

李唐宗室,诗酒如仗剑豪迈。知李白者杜甫。

天宝三年(744年),32岁的杜甫与43岁的李白初遇在东都洛阳。对久已仰慕如雷贯耳的这位偶像,杜甫自此鞍马相随,虔诚向学。一度爱屋及乌,和李白仿模着道士或游侠打扮。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中,飞扬跋扈为谁雄。其实,都在裘马轻狂、恣意漫游、昼夜买醉自昏中,更清醒一种志向抱负。纵论天下走势而隐忧图强而渴望展示身手锋芒。

名望虽悬殊,才猷同骏懋。杜甫思苦而语奇,李白思疾而语豪。游玩山水纵情诗酒笑傲枭雄间,李白慢慢看好和提携忘年之交的无名小老弟。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到了端杯就想念对方的地步。相约不如撞日。就在天宝五年,李白带着邂逅戏赠太瘦生的杜老弟到帝都长安和当朝皇亲显贵名士同饮。让大开眼界而作《饮中八仙歌》。

这是总为从前作诗苦的杜甫少有的快意之作。

起摹酒驾,年方八十六自号四明狂客贺知章。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看开鸿儒生死一瞬间;次绘酒痴,唐玄宗侄子李琎。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看出天骄爱恨一念间;再画酒豪,罢相但饮如故李适之。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看淡官宦门前也是朝野忧乐;转描酒狂,晋阮籍再世崔宗之。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看到世袭青白眼里犹存温和;轻淡酒禅,长斋信却嗜醉苏晋。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看示居士生命堪以负重但不能承受之轻;浓烈酒仙,忘醉忘忧忘我于江湖之远庙堂之上李白。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看识道骨仙风此曲此人只应天堂有;挥洒酒颠,世称张颠张旭。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看悟匠心之作神异寻常间;落笔酒辩,市井隐士焦遂。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看惜非同凡响大智常若愚。

杜甫笔下人物跃然纸上,呼之欲出。八个酒仙的嗜酒、豪放、旷达彼此相似。却又独立特行。贺知章是其中资格最老、年事最高者。慷慨到为李白及杜甫解金龟换酒为乐;汝阳王李琎则是宠极一时者,所谓主恩视遇频,倍比骨肉亲。任性到敢于饮酒三斗才上朝拜见天子;李适之于天宝元年位极人臣,奢侈到挥金如土,任由宾客把酒当百川之水尽管喝。然而好景不长,不出三年就被李林甫排挤出京城,最终吞药而卒;崔宗之和苏晋。一个耿直到睥睨一切,旁若无人。宛如玉树临风。一个闷骚到一面耽禅,长期斋戒,一面又嗜饮,每必醉醺。恰似不敌意淫;李白自述,毫不客气到,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杜甫则由衷点赞,兴酣落笔摇五岳。兄长如此气吞的岂是杯中物而是梦里河山啊。情有独钟到在这首诗里,唯独为兄长多添了一二句,溢美之辞。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借兄长口出此言,虽未必是事实,却非常传神刻画出李白的思想性格,以及富有浪漫色彩的形象;张旭在王公等显贵面前,洒脱到把帽子也就是仪表当成弃物,露出秃顶,甚至就以秃顶作秃笔,笔走龙蛇,字迹如云烟般舒卷自如。这是何等的酣畅,狂放不羁,傲世独立。也就无怪乎,张旭的草书、李白的诗歌和裴旻的剑舞,被唐文宗向全国诏书御封并称大唐三绝;焦遂是一介布衣(平民),深藏深沉到平日里口吃(三缄其口),喝酒五斗后方有醉意(酒量够大)。那时,才显得神情卓异,口语流利也犀利。高谈阔论,滔滔不绝着,如《曹刿论战》,他的卓越见识和论辩口才。所谓高手在民间,惊动席间满座刮目相看和洗耳恭听。食肉者谋,食肉者鄙。

情调幽默谐谑,色彩明丽,旋律轻快。每个人物自成一画,又在汇萃融和的画册(卷)上主次分明,彼此衬托相映成趣生辉,此创格,前无所因。堪称旷古烁今别开生面之作。关键不露声色地揭示出,唐朝当时政治权力内斗倾轧,风花雪月俱作孤芳自赏或玩世不恭表面下,暗流汹涌匮乏或埋没治世之才的危机险象。可能连杜甫始料不及,这和他晚年所作的《三吏》《三别》有异曲同工之妙,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后世公认的史记史诗史实,是盛唐以及历朝历代何以转衰的一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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