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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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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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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温州青山岛》连载

第二十章 风俗通

东汉泰山太守应劭辑录《风俗通》三十卷,因事立论,文辞清辨,叙述简明,是研究两汉社会生活史的重要文献。今仅存三分之一。中有一则《两袒》。

俗说齐人有女,二人求之。东家子丑而富,西家子好而贫。父母疑不能决,问其女,定所欲适。难指斥言者偏袒,令我知之。女便两袒,怪问其故。云:欲东家食,西家宿。

这是故事也是成语东食西宿的出处。嗯,不妨扩写加深一下,韵味。

从前在齐国,有户人家有一个女儿,年轻漂亮,慕名而来提亲的人挤破门槛,说破唇皮。

有一天,有二位媒人尤其巧言善辩。

东边一户人家派来提亲的讲透现实:我家公子虽然长得丑一些,可是富甲一方,家里有钱啊尽管花,嫁给他吧能衣食无忧,享一辈子福呢。

西边一户人家请来提亲的绘尽梦想: 虽然家里暂时穷一些,家无隔夜粮。但是,才貌无两,这家的后生聪明好学,善良又英俊,肯定会有出息,嫁过去只等着夫贵妻荣吧。

这一天,姑娘的父母真的动心了,也犯起难来。嫁给富家吧,又嫌女婿长得丑,对不起观众;嫁给穷家吧,又怕闺女受苦,对不起外孙。老两口悄声商量半天,反而没个主张,只好去问一帘幽深的闺女。敬请两位名嘴稍坐片刻。

母亲倒是爽快:闺女呀, 提亲的人家你都知道啦,你自己拿主意吧。

父亲也很善解:同意东家,你就露出左胳膊;同意西家,就露出右胳膊。

笑绽浅浅梨涡,女儿也不答话,慢慢地长袖善舞,乍现左臂一缕春光,接着很快又崭露出右膀一川秀色。

老两口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女儿这才慢条斯理地轻启樱唇:我愿意到东家去锦衣玉食,到西家去常住。

父母顿时慌张起来:这可怎么行呀。

这一成语,相近相通另二个成语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的意思,却比之含蕴且深刻。

 《柳河东集》似可算《风俗通》的续篇。现存500多篇,多半于永州十年、柳州四年间作。那是作者也是一个王朝盛极而衰的至暗时刻。其中,就有曾经教课书上读过的《捕蛇者说》《黔之驴》等。感触犹深如这篇小品《鞭贾》。

 市之鬻鞭者,人问之,其贾宜五十,必曰五万。复之以五十,则伏而笑;以五百,则小怒;五千,则大怒;必以五万而后可。

 有富者子,适市买鞭,出五万,持以夸余。视其首,则拳蹙而不遂;视其握,则蹇仄而不植;其行水者,一去一来不相承,其节朽墨而无文;掐之灭爪,而不得其所穷;举之,翲然若挥虚焉。

 余曰:子何取于是而不爱五万?曰:吾爱其黄而泽,且贾者云。余乃召僮爚汤以濯之,则遬然枯,苍然白。向之黄者栀也,泽者蜡也。富者不悦,然犹持之三年,后出东郊,争道长乐坡下。马相踶,因大击,鞭折而为五六。马踶不已,坠于地,伤焉。视其内则空空然,其理若粪壤,无所赖者。

 今之栀其貌、蜡其言,以求贾技于朝者,当其分则善,一误而过其分,则喜;当其分则反怒曰:余曷不至于公卿?然而至焉者亦良多矣。居无事,虽过三年不害。当其有事,驱之于陈力之列以御乎物,夫以空空之内,粪壤之理,而责其大击之效,恶有不折其用,而获坠伤之患者乎?

 时任也是官终柳州刺史的柳宗元,作为中唐时代杰出的思想家,参与永贞革新,领导古文运动。留存至今的诗文600余篇,其文的成就大于诗,笔锋犀利,简淡沉厚。同样辑录的是民俗,朝野习气。以及佐世致用之说,励材能、兴功力、致大康于民而垂不灭之声。

 市场上卖鞭者,不择手段牟利的表演;市井中富家子,只识表面风光的炫耀;以及求职做官者,德才不匹其位的笑话。

 当今那些伪装自己外貌、粉饰自己言论,用来求取在朝廷推销自己的人,如果(朝廷)给予与其能耐适合的官职,就表现出还算好相处。一旦给错(给高)了职位,超出其能耐,就非常开心(得意忘形)。而且(总是故意)反而恼怒地自责:我为什么不能当更大的官呢?确实这样(德性能耐)能做官做到公卿的个例还真有(多不胜举)啊。(这些官员)处在平安无事的时候,即便过个三年(对国家社会)也不会有什么损害。一旦有事(危难之秋),派他们作为主力(大吏)去治理事物时,就如同(富家子)动用那鞭,空空如也的内材,粪土一样的质地。因此,责成他们实现大治,亦如同大力甩那鞭的效用,哪有不在用的时候不被折断的,(他们和国家社会同样)堕落受伤害不是(早可预见)难免的忧患吗?

听大钱海阔天空然后落到点子上,怎样对治伤风败俗和个人习气。

 唔,兄台,说难其实也不难。听佛陀说法时常强调,最简单的道理,这样的法是第一义。

 提挈衣领,大钱捂撸着鼻翼,在画龙点睛。

 孝顺父母是恭敬的第一义,济苦救灾是慈善的第一义,虚心向学是进步的第一义,勤劳节俭是致富的第一义。你现在懂了吧,其实这些都是我们中国人的民俗,好的传统,有意思也有意义的典故,才值得你真该大书特书,文史哲法的内涵。

 对,有道理。不管出世法的修行,还是世间法的修养。有过宗教工作阅历的黄群感同。惰、骄、奢、病皆是成就与否的关键。所谓,早起三光,晚起三慌,欲去惰字,以不晚起为第一义。

 嗯,这个你我都没问题。推扶老花眼镜,大钱微笑。我的能力,当一个体制内的部门负责人绝对没问题,但全面掌控青山岛的建设发展,可能有点困难。自知有些慢自矜高。有时还怕,真怕,身心憔悴,疲于奔命到崩溃。

 这是压力如磐,过于追求完美。太完美反而不完美。为此,黄群只关注大钱的自信、健康和斗志。半开玩笑半当真。

 矜是自贤、自夸,骄傲自满的代名词。佛教视为根本烦恼。欲去骄字,以不薄人为第一义。给人必要的礼遇,关键是尊严。就像给自己必要的品质,关键是价值。欲去奢字,以不浪费为第一义。欲去病字,以不颓废为第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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