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结婚小善想多挣点钱到时候家里就能少一点负担。同样也是为了自己幸福的这一天到来时至亲的家人们尽量少一些烦恼,所以当有活干的时候他毫无顾忌并更加坚定地会为了金钱或为了婚姻踏上一切征程.现在他同样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包工头在邯郸的一个小工程,之后他犹豫过也无奈过,临走前他还是想再见一次木杉,他自己认为这也算是他想见木杉的一个理由,因为二天前他们就在一起吃晚饭了,只是当时老板还没有定出发的日期。不过现在的木杉在他眼里已经完美的超越了他的三观,并在他心里荡起了无数甜蜜的涟漪,幸福的波澜。不管何时想起木杉,小善总会油然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知足感所带来的平静安然。此时的小善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暖冬的夕阳带着留恋的暖意把金色的光辉从街道的西头撒向了东头,整个街道此刻正变化的熠熠生辉。空气中仿佛也被熏染上了早春前的味道,街道两旁的铺子里,商贩们也是忙忙碌碌,只为了这一年尾旺季的到来。木杉在这条街道的一家小诊所已上班两年多了,不过她对这条街道还不是很了解了。从上班至下班一天的时间她基本都呆在诊所,很少出来。这天下午她刚给一个小女孩输上点滴。接到了小善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知道喜欢自己的小善已经在离自己诊所不远处等着自己了。心里面顿觉的一点小确幸让她喜上眉梢。她还是故作镇静又从新走到泪涟涟的小女孩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地问“还疼吗?”输着点滴的小女孩一脸茫然,怯生生地看着她之后又委屈地看着扎针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说,在一旁的父亲忙陪笑着接过话“没事了,可能就扎针疼了一下,现在应该不疼了。你忙你的事吧!”木杉立起身后,内心隐隐的有点急燥,她没有能重新回到先前坐着的椅子上去。她径直走进里间找领导请假去了。
小善站在街道的余辉里,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每一次的相见他都是这样的欢喜与期待,他忘乎所以脑子里全是木杉,脉脉的余辉艰难地在跳踯的时光中流过,可又在一双焦急的双眸中融入湛蓝的天空,夕阳正在悠然地浸入大山中的暮霭,春天仿佛就从那里走来。一段时间后小善终于在街道的另一边看到了木杉,木杉正对着自己露出一点点微笑,他也笑了,他们相随着走过一家家商铺,“是不是诊所现在有点忙?”“没有,就一个小女孩输点滴,另一个同事出去了,打电话回来了我才可以离开。你是不是等的有点着急了?”“没有,只是觉得时间过的有点快。”小善侧着头看着木杉,脸上挂着一脸的甜蜜微笑,此时木杉避开着他的目光显得无动于衷“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呢?”语气中带点委屈的平静。“早上九点长途汽车站坐车。”小善谦卑地回答到,略略有点感伤。“几个小时就去了?”“听说得四个多小时,我从没去过。”在经过一个大市场门口他俩停下了,“我们要进这里面转转去吗?”小善彬彬有礼地望着木杉。“不用了,现在应该快下班了。”“那我们再往前走,到另一条街上我们一起吃饭。”小善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局促了。木杉什么也没有回答。两个又开始朝前走了。一阵沉默后木杉又带着孩子的渴望妥协似的问“多长时间就回来呢。”小善心里不觉地又甜蜜暖和了起来“不确定,大概一个月左右吧!”短暂的沉默,“不过中途我可以回来看你。”“哦,出去了注意安全,把衣服都带全了,说不定后面还要降温。”木杉为第一次说这样关心的话语而羞红着脸,现在只看着前方。“我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出发了。”小善为这段熨贴的话开始显得有些得意了,木杉讨厌身边这个男孩现在的这股得意劲。嫌怨地瞟了他一眼。“咱们就到那家火锅店吃饭,怎么样。”小善指着前面的一家火锅店等着木杉的答复。“好吧,”她受不了他现在的这股得意劲。很想给他浇一盆冷水,让她能感受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最后她还是随他一个人得意去了,自己开始变的麻木了。小善已经看出了木杉的不开心,可他一直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尽了全身的精力试图让木杉能高兴起来,可是都无济于事,或适得其反。同样木杉也没能理解小善的用意,甚至从没去想想。他们的晚饭也没能吃好,菜剩了好多。饭店老板很乐意地为他们结算过帐。得意地看着他俩走了出去。
来到街上,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衔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杂乱的小商贩在街道两边都摆起了各自的摊位,黄昏的帷幕已经在静穆的天际下拉起,西边远处的山峦在黄昏的帷幕下变的越发的清明庄严。几条带着余辉印迹的闲云久久不愿离去地浮在山头。东边的远处已经在一片蒙蒙胧胧的暮霭中迷幻谐和地消沉下来了,如同一个准备入睡前的孩子。
“现在还早,我们到前面走走。”木杉呼吸着凉飕飕的空气,精神也开始好转起来,她试图打破一种无形中固化的气氛。“好,可以。”小善不经意地带着男权色彩地答到。随后他意识到这一点,马上又补了句“我喜欢夜晚,喜欢两个人的夜晚。”他开始学着浪漫了,说话也变的和声柔气了,带着若隐的羞却了。“你喜欢夜晚的什么?”她若有所思地问。他支吾了半天“我喜欢——夜晚的月亮还有星星。”“两个人的夜晚又有什么不同,”她想听到自己喜欢听的回答,试图把他带入自己想要的甜蜜境界。“多了一个人,”“你好讨厌。”她满脸甜甜的笑容,轻轻推搡了下他。在夜色里他清楚地看着她凝脂般的脸庞,看着她被微风吹拂着的秀发还带来了淡淡芬芳,看着她俊秀的五官,看着她纤美的脖颈猜想着她突起的锁骨。他开始入迷了,此时他觉得她更漂亮了,“怎么总是看着我不说话,我那里不对了。”“没有没有,我发现你更漂亮了,”小善像是被逼着挤出了心声。木杉只用甜甜的微笑迎着小善躲闪的目光。他俩走走停停,最后在一棵偏僻的银杏树旁停下了。“哦”她又一次变的害羞了,吃惊地看着他,小善明显能在黑暗中感受到木杉发自内心的甜蜜,同样他自己也体会到这种从未感触过的幸福。“我们在这哪边坐会吧!”木杉指着一处台阶。“好的,其实我喜欢夜晚是因为夜晚有好多的秘密。”“什么秘密能说给我听吗?”“我总觉得夜晚就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一个藏在白天后面的世界,太美妙了。将来我陪你数星星,听蛐蛐鸣叫,还有在月光中看萦绕在小河上边那一层薄薄的水雾,真的是太美了。”“那两个人的夜晚又有什么不同。”木杉沉浸在其中望着身旁紧挨着自己的小善。“两个人的夜晚就没有了孤独,空虚也跑走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也变成一处风景。”小善仿佛进入了自己念叨的风景中,木杉细细幻想着这样的一幕。一阵安静后,木杉的思想又回到了现实,“你家真的愿意让你做上门女婿吗?”她仿佛有点疑虑又像是不愿说出口。“愿意,我家里人都愿意,甚至还为我做过思想工作。”“是怎么给你做的思想工作呢?”她像是在嘲弄他,不过他喜欢她现在狡黠的盘问,“我妈告我这没有什么不好,相反比娶一个还要过的好,我小姑告我能招在咱们村以后那就是衣食住无忧了,还让我好好争取。”她笑了,他也笑了。“那你就好好争取吧,反正我家就我一个女儿只招不嫁。”她开心地看着他。“一定,不为别的,只为了你。”小善沉浸在木杉嫣然笑容的幸福中坚定地像是在承诺。
“你还有个弟弟?”“对,一个弟弟”沉默片刻后他又接着说“我家太穷了,父母种地一年也没有多少收入,村里和我同龄的基本上都结婚了,和我弟同龄的差不多也都结了。”他说着说着又陷入了一阵忧伤的思虑中。她对他的情况也表示了同情并鼓励他“没什么,以后路还长,只要努力并坚持会慢慢变好的。”又是一阵沉默,女人的美这时已经升华到另一高度了。小善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变的弱小了,他开始感慨万分,又觉得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在向自己靠近。他渴望这种幸福能马上降临在自己身上。他仿佛进入了一种㓜觉,一种不可触碰的幻觉。“你老家除了种地,还做什么?”“什么也不做了。”他好像沉浸在㓜觉中应敷着她的问答。“冬天不出来打工吗?”听到'打工'他开始变的激动了,“打工,就是我们那里的人为什么不出来打工呢?”他的激动让她感到莫名其妙,“这你得回去问你们村里的人。”他抬头望着深邃的天空,一只手扶着额头,好像在探寻答案。木杉立在他身旁静静地欣赏着他挺起来的胸膛还有撑起来的臂膀,她仿佛看到了一股力量,一股不屈的力量,正在与命运斗争,不过她觉得他势单力薄,最后可能会遍体鳞伤,想到这她开始又怜悯他了。思想总是在一些情景中唤起另一些情景。她又想起了先前在火锅店那时得意的他,想到他先前的自信,先前的开心,想到他总是殷勤地露着笑容给自己夹菜。给自己讲他开心的往事。她开始越发的可怜身边的这个男孩了,她认为现在的他才应该是当下真实的他。或至少也是尘封在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另一个他,木杉的眼角湿润了。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只静静地看着他起伏的胸脯在微微的细风中捕捉着他长长的呼吸声。小善望着没有答案的夜空。思绪一片混乱。不过他在微风中闻到了她淡淡的体香,他的思绪又平静下来,他太爱她了,他试着在平淡无奇的天空找出一处美丽的图案来记住这一刻,最后他注视着眼前的这棵银杏树,稀疏的枝桠直挺挺地向着深邃的天际,他用了好一段时间记住了这一切,还努力地记下了她淡淡的体香。
美妙的时光总是如此快速地流过,“不早了,要不你回家吧,你住的远。”木杉深情又湿柔地说到。“没什么,我打车回。”小善瞬间意识到自己内心有一点不甘。可是在这样深情又温柔的话语前又使劲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可是你明天还要去河北?”“我知道。”晓村直接的回答木杉又开始生气了。她没有再说,夜晚在不知觉中变得空明凉爽,几颗星星孤零零地挂在深远的夜空,不远处一辆辆汽车在车灯的照亮下飞驰而过。木杉无奈中拉了下他的胳膊“走吧,真的不早了。”言语还是这般的温柔体贴。他真真切切地觉察到木杉在拉他胳膊时触碰到了自己的手。虽然只有一瞬间,细腻清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迅速传遍全身,他再也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了,黑暗中他鲁莽又迅速地抱住了她,她试图挣扎,可只是站了起来。他越抱越紧,直到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能听的到他粗长有力的喘气后她在他的怀抱中慢慢得放松了下来。她开始平心静气地享受着这个男孩胸脯的滚烫温暖着自己的全身。现在她终于知道世间原来还有这般美妙迭起的感觉,她激动地流着热泪,并开始齐腰抱住了他,仿佛抱住了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泪花中她看到星星在朝着自己可爱地眨眼,感觉凉凉的微风在耳旁帮自己梳理着柔发并喃喃地鼓励着自己。她又重新把脸贴近了他的胸脯,并悄悄往上蹭了点,让自己的耳廓能触碰上小善埋下来的嘴唇。小善低着头沉浸在她的体香中,全身火辣辣的,如同自己的血液一直在被加热着。木杉电话玲声响了一篇,他俩都没有一点反应,之后又响了,他们还是没有去理会。又过了静谧的一刻。“我家里可能着急了,给打电话呢。”木杉平静地说着放开了自己先前攥紧的手。“好吧!”小善显得有些不舍慢慢地松开了胳膊。在她陶醉后的朦胧意识里,木杉开始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成了一粒种子,在东风的招唤下正破土而出,而他正是拥抱自己的大地。她俩面对面地站着,无言地站着,两个人木讷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她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这种感觉折磨着他。他有点恍惚,觉着沸腾的血液现在也平静的如同这个夜空。现在很快就变成了过去,而前一刻已遥远的如同星辰。别离的神灵在步步紧逼,他们已无能为力与之抗拒了。
回到租住的小屋,小善还在一遍遍地回想着那颗银杏树旁的所有,回味着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太神秘美妙了。在黑暗中他咧开嘴会意地笑了。他就这样一直甜蜜地想着,困乏在黑暗中让他昏昏沉沉地带着甜蜜睡着了。
小善寻着路又去找木杉所在的村庄了,路两旁已是春意盎然,叫不出名的好多花草长在了刚下过雨的路面上,雨水淋过的小黄花委屈地倾着头,小善着急地走着,一条很深的沟壕出现在路的正前方,下面有漴漴的河水流过。两边长有好多阴暗的植物,在沟壕的上方搭有一棵很粗的圆木,连接着两边的道路,对面就是木杉所在的村庄了,小善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圆木上往过爬了。当快到尽头时小善莫名地掉下去了,小善只觉得一阵委屈至极的伤心,恍惚中小善又意识到这原来是一个梦,在一阵迷迷糊糊中小善又从新来到了这里。这一次小善从圆木上爬过去了,很快小善就到了木杉家的院子里,满院子都是人,他也不清楚木杉家在搞什么,在人群中小善看到了自己的爷爷敞开着披一件绿色绵大衣,很是威武高大,周围的人们也都穿着厚衣服,爷爷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小善。小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等他还在疑虑的时候人已经醒了,黑暗中小善疑惑着爷爷怎么能找到这里,爷爷一年前不就在老家去世了。晗晨的熹微映在窗户上,房间里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慢慢得他又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