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自鸣的头像

自鸣

网站用户

小说
202408/04
分享
《毁灭》连载

第四章 另辟蹊径

解敦厚的儿子解雷今年在一所寄宿制学校读高二。平时,解雷住在学校公寓里。为了让儿子生活好一些,解敦厚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他和汤月影隔三差五去住,把儿子接出来,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

解雷可是解敦厚和汤月影的心肝宝贝。

那是1991年6月26日,农历十五。高庄乡竹园村解敦厚家灯火辉煌,平时的小油灯变成了悬挂在大梁上的汽油灯,一众人在堂屋一边聊天,一边向里屋询问生了没有。

接生婆听烦了,就怼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聋子吗?生了,孩子难道不哭?”

这个接生婆可是有来头的。她原来是乡里医院正式的护士,入职三年就做了护士长,因为一个朋友托她给其亲戚做胎儿性别鉴定,她找到B超医生,担保不会出事。结果,这个人孩子出生后,举报医生收红包,两个人都收了红包,都被开除了。本来,这个接生婆劝人家不要做B超,她摸摸孕妇肚子,说是男孩,可人家不相信一个护士的话,心里不踏实,万一是女孩,家里已经有三个女孩了,就非得做不可。也因为这个原因,她被开除后,还有许多人找她接生,相信她医术,也能省点钱。在周边,像解敦厚的家庭困难的人家,没有人不找她接生的。

一直等到后半夜,仍不见动静,家人们心里犯嘀咕:“汤月影这丫头太矫情,喊肚子疼,肚子疼,老半天也不见动静,熬得大家受不了。”

屋外,皎洁的月光从东方移到西方。月亮周围渐渐变得暗红,然后,乌云便从西北方向翻滚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天空全部布满乌云,一切都让黑暗笼罩着。忽然,“轰”的一声雷声,暴雨随即“啪啪啪”敲打着屋顶和窗户。

就在雷声响起的同时,“呱”的一声啼哭,解敦厚盼望已久的孩子诞生了。只听见接生婆爽朗的笑声中夹着坚定的话语:“我说是男孩,他就是男孩。大家都进来看看,就是男孩。”

听到是男孩,解敦厚笑得两眼都看不见一丝缝儿,径直走到厨房,从铁锅里盛来一盆鸡蛋,叫嚷着:“吃鸡蛋,吃鸡蛋,吃红糖水鸡蛋。”

“搞红糖水鸡蛋给孩子妈吃,你们急什么!”接生婆怒了,大声斥责解敦厚。

解敦厚高兴过头了,忘记老婆才需要吃红糖水鸡蛋,就连忙笑着答应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他大妈,帮我把锅里红枣鸡蛋糖水给端来。”

“他大妈”是解敦厚按刚刚出生的孩子口吻称呼的,这个人就是解敦厚的嫂子陆俊秀。

陆俊秀可没有反应过来,解敦厚喊了三声也没有答应他,直到解敦厚急了,仍旧喊大嫂,陆俊秀才理会。陆俊秀也是满脸笑容,指着小叔子说:“你改口太快了,孩子出来没有三分钟,你这么称呼,哪个能反应过来呀?”

一屋子里都是欢乐,没有人在意外面狂风暴雨。等到接生婆吃了鸡蛋,拎着礼物出门时,大家才发现外面仍旧是大雨滂沱。

接生婆又坐下来等雨停。大家议论给孩子取名,取什么名字,众说纷纭。接生婆说:“孩子出生时,不是打雷了吗?就叫解雷生。”大家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又说了一番,没有达成一致。解敦厚最后说:“不讲究什么有文化,有品味,高雅什么的,就叫解雷,我觉得他与雷有关,也就够了。”大家都思索了一番,觉得“解雷”这个名字虽然普通,毕竟也算这名字与“生缝其时”相称,就都表示可以。之后,入户口时,解敦厚将孩子的名字填写为“解雷”。

解雷小时候常常生病,解敦厚为了生活,四处奔波,无暇顾及家庭,全仗着汤月影一双腿跑医院。所以,解雷有点小错误,汤月影都原谅了他。

上学之后,解雷学业成绩不好,汤月影很急躁,常常数落解雷,母子二人关系闹得很僵。解敦厚很少陪在解雷身边,有时候听汤月影唠叨,就劝汤月影:“孩子需要鼓励,别老是埋怨。”

为了孩子,两人也曾闹得不愉快。汤月影要解敦厚用爸爸的威严好好治治孩子,不然,孩子不知道用心学习。可是,解敦厚以为,自己平时不能陪伴孩子,看到孩子成绩不行就去教训他,甚至揍他,孩子也不会屈服的。解敦厚推三阻四,令汤月影很不高兴,就不愿意陪读。于是,就出现了租房不住的情况。

而解雷呢?由于小时候太娇惯,也就养成桀骜不驯的性格。一次逃学,汤月影气得哭了,回家睡着不吃饭。解敦厚再也忍受不了,就把解雷狠狠地揍了一顿,屁股打得不能坐板凳。解气之后,汤月影又是心疼,以后,解雷出了纰漏就不敢对解敦厚说,怕他再这么痛打儿子。

解雷与父母关系紧张,却与汤弗雄关系不坏。当然,由于解敦厚、汤月影与汤弗雄极少来往,解雷接触到汤弗雄的机会不多。

自从解敦厚与小彤的事情发生之后,汤月影在出租房住下,一直没有回家,也不让解敦厚去出租房。汤弗雄知道后,觉得从解敦厚那里弄钱的机会渺茫,就去巴结汤月影。每逢星期六,汤弗雄就去汤月影那里,带解雷去看一场电影。开始,汤弗雄和解雷都是准时去看电影,准时回来,后来,渐渐不再守时,因此,汤月影开始担心起来,怕汤弗雄把解雷带坏了。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解雷回来,一身酒气。汤月影再三盘问,才知道汤弗雄带他去了KTV。

汤月影不好当着解雷的面说什么,背后狠狠斥责了汤弗雄,说他不该带解雷去那种地方,带坏了孩子。

汤月影哪里知道,就在这天晚上,解雷的思想、行为发生了根本变化,并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虽然汤月影为了切断解雷与汤弗雄的联系,把汤弗雄的电话设置为黑名单,不再与汤弗雄联系,但是,汤弗雄还是能够找到办法引诱解雷。而成功将解雷拉进自己的圈子里,是汤弗雄梦寐以求的事情。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