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雷只有那一次带盛小妍到自己家里过夜。后来,两个人都在盛小妍的出租房住。
解雷经常不回家,解敦厚和汤月影就去打探,发现解雷果然和盛小妍住在一起,二人就商量怎么给孩子办理结婚事宜。
商量来,商量去,解雷不到22周岁,还办不了证,托人吧,一打听,现在都在互联网上操作,做不了假,发不了证书。夫妻二人开始埋怨《婚姻法》,为什么宪法规定男女一律平等,婚姻法却规定女子20周岁能结婚,男人却要22周岁才能结婚,这不是明显的男女不平等吗?埋怨归埋怨,普通人没有办法修改《婚姻法》的条款。
解雷和盛小妍结不了婚,解敦厚和汤月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俩同居,搁浅办儿子婚礼这件事。
春节之后,解雷和盛小妍的关系公开化了,二人也不用回避,就明目张胆地出双入对,正式经营二人世界了。
解敦厚是迅达运输公司的董事,汤月影是监事。开始,解敦厚还不停地询问、查看解雷的财务状况,指导解雷经营。后来,解敦厚发现自己多虑了,就不再过问。
从农村向城里运输生鲜限制了解雷的生意,他已经把这座城从农村运输的量做到极致。解雷想做其他货运生意。解敦厚还是积极支持的,又给解雷购置了三辆大货车。
生意越来越大,解雷有些膨胀,到处说大话,许多人都知道他有钱。解雷有钱了,朋友也多了。
一天晚上,解雷和一帮朋友聚会,朋友七嘴八舌谈论着怎样赚钱快,怎样赚钱多,怎样赚钱省力。谈论中,解雷觉得自己的收入还不够多,挣钱也不轻松。虽然他自己现在不用自己出力,但是,驾驶员们是卖苦力的,挣钱不易,挣钱难,造成自己也就挣钱不够多。
为了挣到更多的钱,解雷自己买书,上网查找资料,学习公司经营方法。解雷开始思考如何统筹车辆,让车辆少放空,提高利用率,用提高效率来提高收入。驾驶员们没有了外快,个个变得懒散,油耗大,不准时,车辆维修增多。虽然扩大了规模,半年盘点,却没有增加多少收入,令解雷丧气。
可是,解雷的生意做得好被许多人传播,他俨然成了富人。富人有富人花钱的方式,比如进高档酒店,开豪华车,抽进口香烟,买基金,炒股。当那些大老板们邀请解雷干这些事情的时候,解雷觉得自己不只是缺少知识,更是缺钱,他那一点钱在大老板面前,根本就不是钱。
怎么能轻松挣到钱呢?解雷把车辆调度临时交给盛小妍,自己花时间来调研市场,寻找新的商机。
解雷走街串巷,看看市面上有哪些生意,打听他们收益情况。一个陌生人到处打听人家生意经营情况,多半得不到真实情况,甚至遇到别人冷眼。怎么办呢?
解雷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定,唉声叹气。盛小妍就说:“解总,我想,你以公司名义制作一些特色礼品,到人家那时调研,可以赠送人家一些礼物,效果可能会好点。”
“对,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呀。还是要多喝点墨水,头脑才灵活。”
“我怎么能和解总比?这个主意,我也是看到的人家分享的经验。”盛小妍虽然这么谦虚地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挺自豪的。
解雷定制了一些茶具、挂件、竹炭摆件等,在调研时赠送给门店老板、主管或许收银员,打听各行各业经营状况和市场需求。虽然小恩小惠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但是,起到一定作用,至少没有人不理睬,没有人给冷眼看。调研的结果,还是各有各的难处,许多行业还不如自己的运输来钱。
经过调研,解雷想,不要见异思迁了,老老实实干好手头事才是正道。就这样,解雷精心经营着运输公司。这一年,净利润八十万元,虽然规模扩大一倍,运输量也翻了一番,但是,收入没有翻番。解雷对此不大满意,但是,解敦厚十分满意,没有要解雷的收入,反而给了解雷五万元的奖励。
解敦厚知道,解雷手大,花钱不知道节制,账面上有八十万利润,实际上可能手头上根本没有钱。而事实上,解雷还真节余了不少钱,只是没有告诉解敦厚。
手头上有几十万元钱,解雷没有提出还解敦厚的投资,他把这些钱捏在手里,还是在想着开辟新的挣钱门路。
又是一年春节。解雷带着盛小妍到汤弗雄家拜年,正遇到汤弗雄的一帮朋友也聚集在汤弗雄家。午饭之后,汤弗雄的那帮朋友开始玩牌九。
解雷没有玩过这种赌钱游戏,就站在旁边看他们玩。看着看着,解雷觉得这种游戏也简单,自己也会玩,便偶尔也点评一下他们的得失。
盛小妍看解雷站在那时很无聊,就说:“解总,别太抠门,拿出三千五千去碰碰运气。你也不少这一点儿。”
在盛小妍的撺掇下,解雷迫于面子,就对盛小妍说:“你带现金了吗?”
“没有呀。没有不要紧,从舅舅那儿拿点,回头我转账还他。”
解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其实,这些都是解雷伪装出来的。午饭前,解雷听汤弗雄和他一个远道朋友私下议论进货的事情,似乎说到什么烟,解雷就留心观察这个人是哪里人,做什么生意。
盛小妍从汤弗雄那时拿了五千元递给解雷。解雷就在旁边“钓鱼”。一会儿在庄家对门下注,一会儿在庄家下家下注,一会儿在庄家的上家下注。解雷每次下注,那一家都会赢。大家称赞解雷有眼光,运气又好,解雷也笑得合不拢嘴。
不到半个小时,解雷便赢了三万多元。盛小妍点了点解雷手上的钱,然后对解雷说:“解总,万顺公司老板约你谈合作的事情,你别忘记啦。”
解雷先是一惊,然后反应过来了,盛小妍是在提醒他赢了钱抓紧走。解雷看了一下手表,转身对汤弗雄说:“舅舅,我还得去万顺公司,不能陪各位老板了。”
汤弗雄一边玩牌,一边挥手:“去吧,去吧。挣钱要紧。”
解雷将五千元递给汤弗雄,带着三万多元钱走了,走得那么不舍。他始终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解雷所有的伪装做得自然,汤弗雄却觉得解雷笨拙,弄到解雷的钱也要自然一点,需要给解雷甜头,不能操之过急。两个人的手段犹如在对决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