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解雷对柳欣欣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足浴,我想去你们店做做足浴,感受一下足浴的快乐。”
“花那个钱干嘛,我给你做就行了。”
“好像我俩太熟,没有陌生人做那样放松。”
“没有陌生人做那样放松?你把我玩腻了,要找新鲜的?”
“什么叫找新鲜的?你们那有和客人做那事的?”
“嘿嘿,你真没见识,足浴店主要做这事的,足浴只是牌子而已。”
“你干这事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不是有你了吗?”
“那你工资怎么拿?”
“哪壶不开提哪壶!”柳欣欣生气了,起床去了卫生间。解雷看着她扭动的腰身,产生诸多联想。但是,为了自己的目标,他也不在乎柳欣欣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达到目的,他会迅速离开柳欣欣,回到映秀身边。
然而,解雷如意算盘落空了。柳欣欣回到床上,再次和解雷亲热,似乎对自己刚才的生气表示歉意。早上,等到解雷醒来,柳欣欣早已逃之夭夭。解雷联系她,电话被拉为黑名单,微信也被拉黑。
柳欣欣逃走是因为解雷要到如家足浴店去,而汤弗雄叮嘱过柳欣欣,不要让解雷进入如家足浴店,更不能让解雷了解如家足浴店运营情况。所以,解雷提出要去如家足浴店,柳欣欣就和汤弗雄联系,汤弗雄觉得柳欣欣已经套到解雷钱款,害怕解雷知道如家足浴店组织卖淫的不法行为,就指使柳欣欣跑路。
解雷木然地站在出租房门口,任泪水如注,浸透脚下红里透黑的防尘垫。解雷只拍到那张营业执照,还没有了解到这里更多情况,比如毒品,他将爸妈八万元打了水漂。
柳欣欣跑了,解雷不死心,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他想到如家足浴店再找一个女孩子,混入足浴店了解情况。可是,店里的女孩子们都知道解雷与柳欣欣的关系,解雷每次去,他们都说柳欣欣不在,然后各干各的事,从不理睬他。解雷只好失望地离开如家足浴店。
解雷正准备回家,映秀电话里说,桃州有一家珍珍服装厂是汤弗雄的朋友开的,那里可能会有毒品的线索,好像有人被强制戒毒了。于是,解雷开始寻找珍珍服装厂。
解雷找到珍珍服装厂,在那里做了一个装卸工。这家服装店很大,生意也很好,装卸任务重。解雷一边干活,一边观察人员状态。装卸工记账员束珊珊一脸忧郁让解雷心生疑惑。
解雷就常常与她搭讪,从束珊珊口中得知,她的丈夫因为吸毒,正在戒毒所强制戒毒。她的丈夫说毒品是在外地时陌生人给的,当时只是一时好奇。
解雷一听,觉得有戏,便打听服装店老板情况。束珊珊是一个装卸工记账员,对老板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对驾驶员们吸毒情况知道不少,说有一个姓陆的驾驶员因为吸毒,在高速公路上出事帮,命丧黄泉。而服装厂老板为了减轻罪责,花了不少钱,以一起普通事故处理了此事。
为了了解更多细节,解雷对束珊珊更加亲近,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更为有价值的线索。解雷不仅仅在线索,而且,他想找到要汤弗雄付出生命代价的证据。
一个双休日,束珊珊叫解雷帮儿子检查检查作业,辅导辅导孩子数学。解雷便答应了。
上午辅导完作业,束珊珊留解雷吃午饭。吃了午饭,束珊珊又让解雷帮忙换自己房间里一个插座。束珊珊安顿儿子午休后,站在解雷旁边帮忙。插座里的铜线短了,解雷手大,里面的铜线捏不住,束珊珊就一只手捏着线头,斜着身子让解雷接线。解雷低头接线,束珊珊的一双乳房像两个面团贴在解雷的脸上。束珊珊温热的乳房不停地颤动,撩拨着解雷的神经,令解雷血脉贲张。开始,解雷还有意不让乳房贴到自己脸上,后来,解雷主动把脸往乳房上贴。终于,解雷忍受不了了,他放下钳子和铜线,一把抱住束珊珊的脸,疯狂地亲吻起来。束珊珊极力反抗,给了解雷两个耳光,解雷才住手。
束珊珊告诉解雷,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是,她能体谅解雷的冲动,只是需要解雷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怎么负责呢?解雷知道,她所谓的负责,无非是给钱。解雷也坦然地说:“随便吧,反正我的工资在你手上。”
解雷本以为和束珊珊有了更亲近的关系,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没有想到她不像柳欣欣那样的人,只能任凭她索要了。这也给解雷一个教训,以后不要再轻易对女性不敬。
在桃州三四个月,解雷了解到如家足浴店和珍珍服装厂的情况,虽然不能尽如人意,还不足以让汤弗雄付出生命代价,他想,必须深入到汤弗雄的生活、工作之中,直接与汤弗雄接触,希望能发现汤弗雄的疏漏。
高考时间刚过,解雷就拎着两件换洗衣服从桃州回到家中。解敦厚和汤月影看到解雷回家了,高兴万分,忙着做好菜好饭,就是不敢问他的钱和他的女朋友哪里去了。
解雷回家后,足足睡了一个星期的觉,和爸妈几乎有什么交流,每天除了三顿饭,其他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一个星期之后,解雷去了一趟舅舅的KTV,和汤弗雄说外面的活儿难干,吃了不少苦,花了不少钱,现在对父母很愧疚。
晚上,解雷便和映秀一块住。没有人知道解雷和映秀这一回又有什么新花样。
第二天,解雷对解敦厚说:“爸爸,我要做点小生意,自己干,苦点累点的活也行。我只想自己挣钱自己花。”
“你自己想干什么事情?”
“摆摊都行,只要没有人管着我。”
“我也留心了好久。小区不远处,有一家水果铺要转让经营门面,我去租下来,给你卖水果,怎么样?”
“行。我会好好做人,好好干活,挣钱。”
听了解雷如此真诚的话,解敦厚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把解雷的话又和汤月影说了,汤月影也高兴。而解雷想的是,自己开创一片天地,挣到钱,好与汤弗雄混在一起,他汤弗雄不就是为了钱吗?自己总是花爸爸的钱,可能不能长久,自己能挣钱最方便,好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段时间,汤月影为了儿子,表面上和解敦厚有说有笑,晚上却分开睡,一个床上,一个地下。解雷并不知情。
水果铺生意不好,解雷早起晚归,没有多少收入。水果容易坏,放久了,有的就开始腐烂。解雷为了减少损失,常常把快要腐烂的水果挑选出来当自己吃,当作三餐。这些,他都瞒着爸妈。解雷一天比一天消瘦,汤月影询问解雷为什么瘦了这么多,解雷不以为然地说:“我就是要瘦一点,是有意减肥的。”汤月影信以为真。
有一天午后,解雷上吐下泄,被隔壁服装店老板看到,通知了汤月影。在医院,解雷向医生说出了真相,让汤月影心痛不已。心痛之余,汤月影也欣慰,解雷终于懂事了,懂得生活的艰难,懂得挣钱不易,她似乎看到孩子的光明前途。
的确,解雷第一次生意失败,给了他很大教训,也让他明白挣钱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容易。
因此,解雷不再天真地坚持自己做生意了,他把水果铺经营门面转让后,到爸爸商场当装卸工,解雷有力气,也做过装卸工。
解雷做了半年装卸工,想学开车,以后做运输。解敦厚觉得开车比做苦力要体面一点,就让解雷别做装卸工了,在家学车,等学会开车,就给他一辆小货车。解雷却不愿放弃工作,白天坚持上班,晚上去驾校练车。
解雷对开车有天赋,学得特别快,一群胆小的女孩都跟着解雷,师傅长师傅短的让解雷陪她们练车。这一回,解雷时刻警告自己,女孩子们的心很深,不能轻易相处,更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轻薄人家,所有的不良,解雷都付出了代价,甚至是惨痛的代价,解雷都铭记在心。
驾校里有一个叫陆小茗的女孩,知道解雷爸爸是商场老板,死缠烂打,解雷仍然没有放在心上。陆小茗每天都带一些零食给解雷,还不停地打听解雷兴趣和爱好,投其所好。解雷打趣她说自己最喜欢吃榴莲。于是,陆小茗每晚都用不锈钢饭盒带榴莲给解雷。解雷开始还尝一点点儿,后来干脆一点也不尝了,急得陆小茗也不练车了,蹲在旁边一个劲儿抽泣。
解雷便找了另外两位女孩去劝慰陆小茗,说爱情不是单相思,不必一厢情愿。两位女孩的劝慰似乎有了效果,陆小茗虽然不再那么执著,但是,有了机会,还是尽量与解雷接触。
实际上,解雷觉得陆小茗很单纯,以自己现在的情形不能害一个天真的女孩,所以,有意回避陆小茗的追求。这也增强了解雷对汤弗雄的憎恨。
半年时间,解雷拿到了货车驾照,解敦厚给解雷买了一辆小货车,为自己商场运输货物。
和驾驶员们接触多了,解雷发现驾驶员也有自己的外快。比如,单程运输,可以不空车,给别人顺便带点东西,可以挣到外快。因此,解雷除了给爸爸商场运货外,和其他单位也建立的联系渠道,偶尔干点私活,挣点外快。
时间长了,解敦厚知道解雷学会挣外快,也很高兴,自家的货有时就不安排解雷运输,让解雷在外面接触一些生意,建立自己的生意圈。
后来,解雷听说从农村运输生鲜到城里来很挣钱,就和爸爸商量。解敦厚担心解雷干不了这活。给城里饭店送生鲜,一般都要自己从车上卸货,不可能带着卸货工人在车上,一家一家饭店里跑。但是,解雷愿意自己卸货,不怕鱼虾泥鳅黄鳝腥臭味。这让解敦厚更高兴,以前他还觉得孩子娇惯,什么不想干,什么不会干,原来,只要浪子回头,什么都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