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秀密切注意解雷在KTV的行踪,对解雷去找小彤十分反感。但是,解雷和自己的目标一致,又不好直接说解雷不是,就对解雷不冷不热。
解雷见映秀冷漠的样子,也不去与她亲热,只是示意映秀去了一个无人的包厢。解雷见映秀进了包厢,将门上了保险,走到里面,靠近对外的窗户前,拉着映秀一只胳膊,说:“现在,汤弗雄可能防范着我,在这里,我可能找不到证据,汤弗雄现在也不让小彤接触毒品香烟,我想找一点线索,还是要去外地找。”
“到外地怎么找?”
“他那帮朋友可能替他销售毒品香烟,在外地,汤弗雄难以控制局面,那些人可能会有疏漏。上次,珍珍服装店运输驾驶员吸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惜,我没有从束珊珊口中得到有力证据。”
“你别在外面招惹女人,不是所以的女人都是干净的。”
“你又吃醋啦。”
“我才不会呢。我又没有爱上你。你只是我的挡箭牌。”
“不会吧?我从小彤那里出来,就发现你的脸色不对。”
“胡说。我有一个想法,你要再出去,得想好了办法才能走。你想想,你现在的生意不错,突然不做了,跑到外地流浪,汤弗雄不怀疑吗?”
“是的。我也这样想。不过,我把公司弄破产,心里有很多不舍。”
“你可以把钱转移给你爸妈,这样,公司破产,你也没有多少损失。”
“不行。盛小妍可能是汤弗雄的人,她对公司的财务一清二楚,我一转移财产,真相不就暴露了吗?”
“你还没有抓住盛小妍的心?”
“这是什么话呀?第一次见面,她就赖着我不离开,我有什么办法?女人主动,单身男人还能拒绝?”
“色鬼的话都是这样说的。不过,她可能是汤弗雄的眼线。”
“就是呀。我们玩牌时,她曾怂恿我去玩,我觉得她希望我输钱,公司破产。”
“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
“妈妈把她看成自己的儿媳妇,我不花钱也是不可能的呀。”
“你解释什么呀,我也没有说你不该在她身上花钱。”
“该为她买的都买了。”
“比你去美容店、足浴店花钱更多吧。”
“这是什么话呀?还是吃醋。”
“我说过没有吃醋,还这么说。你发现外地目标没有?”
“目前有一个地方,是一家民宿。”
“那里可能会有吸毒情况,民宿一般会有餐饮,喝酒和抽烟是不分离的。”
“我也这样想。你帮我想想,除了把公司弄破产之外,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应该没有了。你想想,汤弗雄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你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逃到外地打工,他能不怀疑你的动机吗?”
“也是。那我只能把公司弄破产了?”
“你也不能故意破产。如果故意破产,同样能引起汤弗雄怀疑。”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你可以去赌,赌大一些。十赌九输。”
“可是,最近,我一赌就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坚持赌下去,尽早会输光的。况且,汤弗雄拉你赌博,不就是想你的钱吗?他也想搞垮你。”
“这话对了。他就是想报复我爸妈才引诱我吸毒的。”
“所以,你输钱也只能慢慢输,要输得自然。公司破产也只能慢慢来,一切都要不露痕迹。”
“我发觉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解雷嘴上这么说,心里暗暗想,“映秀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样干的,应该只能这么干了,只是心疼挣来的钱。”
“你要我给你出主意,却又说我可怕,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你说得对极了。”
“我真的痛恨他。如果不是他逼我,我也不会和你……”说着,映秀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来。
“对不起,我开始的时候,觉得女人都会像小彤那样,所以,伤害了你。”
“她是破罐子,我和她不一样。”
解雷看着映秀痛苦的表情,想去搂住她,又停下来。解雷知道,自己现在和盛小妍在一起,怎么能去招惹映秀呢?如果没有婚姻,就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如果没有爱,就不该去吻那个女人。
映秀也注意到解雷的动作,只是装作没有看见,对解雷说:“如果盛小妍爱你,在你公司破产的时候,她会跟着你。如果她和之前的那个柳欣欣一样逃跑了,那一定是一个棋子。”
“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现在,你爸妈身体怎么样了?”
“时好时坏,就是不能干重活。”
“现在也没有轻松的活儿可干的。我开个公司,有时不要干活的,何况农民工。”
“是的。我只能叮嘱他们干点轻活,多少挣点钱,不能蛮干。”
解雷从怀里掏出两沓钱递给映秀,说:“这两万现金,你收下,给你爸妈治病,不要和任何人说,无论什么时候。”
“我不要。我要靠劳动挣钱。”
“这不是我的施舍,是你捡到的意外之财。你想想,我的钱迟早都要输给汤弗雄那帮狐朋狗友,你捡一点点也正常。”
“这样的钱,我不想要。”
“傻瓜。我用来打水漂的钱,你捡到一点,为什么不要?我之所以藏点现金给你,就是怕转账会被查出来。你不能辜负我一片孝心。”
解雷把钱塞进映秀怀里,拍了拍映秀肩膀,说:“照顾好你爸妈,你也保重。”
解雷开了门,径直走了。
初夏的夜晚,风是清凉的,空气是温暖的。满怀凄凉的解雷心如刀绞。世上有多少青年在爸妈的呵护下,快乐地生活,而他却背负罪恶,时时在赎罪,处处在赎罪,只有悔恨,只有忧伤。他不能理解,所谓亲情,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汤弗雄伸出带着铜臭的手,将自己推向深渊,应该千刀万剐。
解雷一边行走在街道上,一边想着心事。他没有回家的想法,他如一个幽灵在游荡。
东方微微露出粉色。解雷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家睡觉。于是,他又走回来,找到自己的车子,开车回到他和盛小妍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