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让刘金宁害怕的外省游客点差评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游客对古村的旅游资源和他们现学现卖的草编艺术品也都赞赏有加,唯一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是,游客竟然对她母亲自创的“九菜十八碗”念念不忘。
刘金宁在送上马桥村和金桥镇特制的农产品的时候,为了把游客那些舌尖回忆保存的更久远一些,便深情的跟他们招呼,等下次过来村里的古建民宿修好了,大家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直跟刘金宁提宝贵意见的游客大爷也是满脸兴奋地说,好好好,就等你这句话,我就想着下次来的时候,你们河堤建好了,荷花开花了,你们红色文化基地搞起来了,还有呀你说的那些产业都做起来了,我呀还真是想过来住上几天。
那感情好,这个呀明年夏天的时候您再过来就可以欣赏到咱们村规划的美景,到时候您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老人又是哈哈一笑,说,那咱们可说定了,明年稻子熟了的时候,我就又组团来你们村,那时你可别赖我在你们村赖着不走啊。”
老人说完,一车人都被逗乐了,跟随着哈哈大笑起来。但刘金宁虽然面带微笑,但心事好像又更重了一些。因为他感觉到村里规划的发展旅游的事情正一点一点的形成了个雏形,就像画山水画一样,开始是一阵看似毫无章法的铺陈,接着就是轮廓渐显的勾勒,接下来便是色彩炫丽的铺染。
现在正是马桥村旅游开发笔墨勾勒的时期,虽然做乡村旅游的事情已经像一幅山水画藏品一般一直悬挂在刘金宁心里,但每一处建设却又像一根根挂画的绳索,稍微有些异常的动静都会让他感到焦虑和揪痛。
摊子摆大了就难免鞭长莫及。送走了一车大巴的外省游客,刘金宁感觉吹着水库大坝上的风起了一丝丝的寒意。
站在坝上,放眼望去,整个马星河绵延数公里的河堤上,十几台挖掘机和工程修建作业机械正马不停蹄的进行施工,他们村里的施工队和承包商的工人也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深冬里的河水凉得透骨,但河坝和稻田里的河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却明晃晃的亮的刺眼,像是和天空相互映照的一面镜子,明净澄澈,折射出空天大地的广袤深远。河上的很多堤坝承担了很大的河水分流作用,河水被每一处坝子分流到河岸两边的田里,河道的河床基本就被排干,工程机械和工人们就可以不涉水作业,这样工程的进度就非常迅速。
刘金宁的目光顺着河道一直扫到了汤良兵和刘富阳的那几百亩荷鱼塘,心里开始又在盘算冬闲的这段时间,马桥村的这千百顷良田怎么运用好。虽然汤良兵跟他说过等荷鱼塘发展成熟了,要扩大规模,但刘金宁没有同意,他不能让全村人光吃鱼、不吃粮,粮食才是保障全村人生产生活的根本保障。
虽然他也考虑过下游马鸣村、马塘村的建议,搞成片的稻田观光,但这会让村里失去资源优势,他们村单纯的抓好粮食生产就好,至于能不能成为旅游资源,他觉得就看他们两个村怎么利用。他不会在稻田观光的事情上做文章,因为他知道,做乡村旅游只有做出亮点做出特色才能成为核心,而且刘金宁也已经自我良好的感觉到,马桥村的旅游正在成为一种核心。
站在水库坝堤上李秀华挺着个大肚子问刘金宁,说,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刘金宁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旁边没啥人,就老实巴交地靠近李秀华,搂着她抚摸了下李秀华已经隆起很高的肚皮,说,看眼前我为你打下的这片江山。
梁倩站在旁边,她也在静静欣赏马桥村田园广袤、山水秀丽的美丽山村风光。虽然是隆冬时节,除了近处的上百亩油菜田绿油油的冒着光,其他的田垄里都是一片水天相接的空明,感觉略显得空旷落寞。
梁倩看着面前这对时不时的要秀一下恩爱的夫妻,除了一时的不知所措,就是满心的羡慕感动。水库堤坝上和库区内的水杉在冬天的暖阳下,则是萌动着青翠盛大的生命力。3年前,刘金宁将水库库区内周边的芦苇都挖掉,重新都种上水杉,因而形成了库区周围和堤坝上的水杉一片欣欣向荣的壮大景观。
梁倩略显羞涩地走到两人身边,说,金宁哥,秀华姐挺着个大肚子忙了一个上午了,也该歇会了。
刘金宁含情脉脉地看着李秀华,这才感觉今天把李秀华叫来做游客接待着实有些不妥,难怪张志强说他要靠女人过来撑场子。他说,行,我这就送你嫂子回去,另外等下回村部,你把今天旅游团来参观的事情在你的社交账号上好好宣传一下,还有跟小海也联系下,让他帮着推广宣传。
“这个还用你说,等到你来安排,田水都流过好几道坎了。昨晚呀,我们就确定好这些事情了。”
“还是娘子威武,辛苦你们了。”
“就知道贫嘴,这回又知道我们这做宣传的不是花拳绣腿了。”
“这个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现在回去,现在回去。”刘金宁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只温情地搂着李秀华的肩,往车门边走。
这边刚上车,那边李春林就打来电话说,火力发电厂又出问题了,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原来的火力发电厂是为了解决村里的玉米秸秆和稻草的户外焚烧问题而建,但因为能给村里产生一定的经济效益,而且也解决了村里的个别就业问题,所以刘金宁便强烈要求持续维持火力发电厂的运行。
在太阳能光伏发电成为主流,并且全村大部分人家都安装了太阳能光伏发电公司太阳能光伏板并网发电的情况下,村里的火力发电厂在村民心里的位置并不大。不过他们觉得,既然是刘金宁要求要周期性运转,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刘金宁开车把李秀华和梁倩送回村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火力发电厂,这才发现并不是机器什么的出了问题,而是村里统一运送到火力发电厂的秸秆和稻草将要烧完,但是要保持火电厂的持续运转,就必须想办法持续供给燃料。
知道机器并没有出现问题,只是燃料出现短缺,刘金宁就骂李春林是个榆木脑袋,这个小问题都解决不了。
刘金宁说,村里每年都有安排专人对山林进行维护,清理的灌木为了防止发生山火都是整体堆放的,只要按照装运秸秆和稻草的方式成捆装运回火力发电厂,再烧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李春林说,山林里清理的灌木也都烧完了。之前都是将山林维护清理的干枯灌木搭配着秸秆一起烧的,还有按照你说的,一些生活垃圾也搭配着一起烧了,而且还向村民们收了好多做木建筑剩下的木料,山里砍拾的木柴。可能明年烧秸秆需要先向村民们预订木柴了。
“那明年我的火电厂就只能烧秸秆了?”
李春林说,还有就是我们村马龙山上原来开过的煤矿看能不能重新开启,用烧煤的方式来维持火电厂的运转。
“重新开启煤矿厂可能需要县里自然资源和环保局领导的审批,而且因为原来采矿都是矿井采矿,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另外这个又和我们搞乡村旅游的初衷相违背。”在知道问题的棘手后,刘金宁感觉左右为难。
“因为村里的煤矿品质一般,原来他们采的煤矿还有不少堆放在马龙山的采矿场的呢。”
李春林说的马龙山的采矿场就是那次刘金宁帮李春林找猪的那个晚上到过的采矿场,因为一些遗留问题,李春林也一直没敢和刘金宁声张。虽然前面在养猪场和火电厂选址还有做产业规划的时候,刘金宁也到过几次采煤场,但他都没有太多细致的过问。
“那当时矿场为什么关停了呢?”
“金宁哥,不瞒你说,当时这个矿场是我和外面的投资老板合伙搞的,不过因为缺资金,而且挖的煤品质一般,所以就关停了。”
刘金宁一惊,这个事情李春林竟然瞒了他这么久。
“我回村六年,当村长三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幸好县里没关注这个事情,不然我们这都叫贪赃枉法、顶风作案。”
“金宁哥,看你说哪去了。我开矿都是手续齐全的,没有什么违规的事情,就是缺了资金而已。”
“那你就这样一直知情不报!”
“前面不是一直都是运城叔在管事,后面你又是修村道,水坝,修河堤的,我这办砸了的事也不好意思跟你说。”
“那你是要像那猪场一样等着环保部门的人来查吗?”
“这个我不怕查,纯粹的就是挖煤没挖到煤,都砸在手里了。不过当初我找人勘察过,煤矿蕴藏绝对是没问题的,虽然外面卖不出去,但用在火力发电厂自给自足完全是没问题的。”
“那就是说这个矿是要非重开不了。好你个老谋深算,到这个节骨眼上你才临时抱佛脚,看来要怎么搞也只有听你的了。”
“这个你放心,我重新找那几个老矿工回来,继续往里挖就行,机器设备的话我也能找齐,你只需要给重新打通运行上的关节,再给我一些重启矿场的资金,其他的事情我都能搞定。”
“那行,只能先这样。我看你这矿场还有这么多堆放的煤没拉走,是不是要先运回火电厂去?”
“放心吧,大妹夫,我知道你心里有几只蛔虫,待会儿我就叫车来拉过去。不过我可先要跟你说好,这煤料的钱我可得从你那电厂里面拿。”
“可以。不过最近手头紧,我只能先给你重新开矿的钱。你想要多的,我可没有,实在不行,你去找你妹。”
“找你妹啊!你又想坑我!”李春林无奈苦笑一下,感觉自己又被刘金宁摆了一道,但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妹夫呢,权当是发挥他一名多年乡村村干部的光热能量了。
火电厂燃料不足的问题总算找到了有效的解决方案,但要重启煤厂弃矿的开采,刘金宁觉得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离开火电厂厂房,刘金宁和李春林两人开车到了几公里之外的春林养殖场。冬天里的湖光山色也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坐在养殖场办公楼下开阔的草地间舒服的晒着太阳,继续交流着煤矿场的事情。
首先是环保部门的重新评估,再有就是矿场的安全问题,虽然李春林说的像是炒过夜饭一样容易,但是刘金宁还是一直在心里犯嘀咕。
平日里习惯了刘金宁拿主意的李春林,这回更像是个甩手掌柜,在热情献上挖煤补给火电厂燃料不足的“老把式”之后,眼睛眉目里都是行不行你看着办的神色。
为了一百个确定刘金宁拿下矿场的想法,李春林又旁敲侧击的问,大妹夫,要火电厂维持持续运行,只有烧煤才更有效果,本来我们想着烧木材,除了那些灌木废料,你不是说山上的林木一根也不许动吗。
其实刘金宁在建火电厂的时候心里早就有了谋划,除了有效解决全村几千亩旱地和数千亩水田的玉米秸秆和稻草的处理问题,他早就想到了要用马龙山的煤矿来保证火电厂的运营。而清理山地林场灌木进行焚烧发电的本质初衷,是他想创造一个更好的山林环境,便于林地的安全高效管护和后面发展林下经济。
刘金宁知道李春林最缺乏的就是长远性、规划性的眼光,因为长期的乡村生活和缺少跟外界先进思想理念的沟通,他很难考虑到生态环保工作的长效价值。当李春林还在纠结煤矿场和火电厂的实际利益价值的时候,他还以为刘金宁考虑的问题和他在同一个轨道层面上。
刘金宁看着李春林真诚里透着些狡黠的眼光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这些破事,光秀华和咱爸就跟我提过好几次,我当时坚持搞火电厂你真以为就只为了烧那些苞谷竿竿,要懂得科学去规划一些事情,咱们搞河堤修筑,搬迁养猪场,搞乡村旅游,真的就是脑袋一热一拍脑瓜子就干下来的事情吗?这些都是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摸着石头过河的。
李春林瞬间觉得在刘金宁面前成了被扒光衣服的小丑,自己的这个大舅哥还真是火眼金睛,瞒天过海的法术也逃不过他的细致入微。
他说,金宁哥我这不也是跟你商量这事情吗?
你这都不是跟我商量的想法,你都早就应该跟我提这个事情,现在县里环保和自然资源审查的事情这么严,要是早两年来搞这个事情,不是轻松得多,你现在是让我两拳难敌四手,应付都应付不过来啊。
你刚回村的时候,我不是怕你没这么大能量吗,所以也没向你汇报这个事情。
咱们得要有远见,有目的,有行动,懂得抓住机遇,你看前面我们的很多事情,看着很难,不都是现在搞起来了吗。
那下一步我们要怎样把这个煤矿场运转起来?
以村里和村集体的名义来推这个事情显然是行不通的,需要找有这个资质的投资商或者企业来经营这个矿场。
可是像我们这种小规模的煤矿场很难吸引到外面煤矿企业的关注啊。
新瓶装旧酒,借壳上市,让村里有这个能力的人挂靠经营开采。
那合适的人选你有了没有。这个事情你可不要指望我,我已经摔过一次跟头了。我只要把我的猪场伺候好就万事大吉了。
陈达聪。他以前在大城市里干过包工头,懂工程安全的知识,也懂经营管理,相信让他来接手你这个烂摊子绝对没问题。
大妹夫,看你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他的经营效益好不好,完全取决于你的火电厂的效益好不好?
就说你不长记性好吧,不要自己干不了的事情就说别人也不行。行不行,要干了才知道。
刘金宁一句话,把李春林想要拉家常的欲望也噎了下去。对于刘金宁的心思,李春林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揣测。
正聊着天,刘新庆就开着个“牧马人”穿过那条村里通往养殖场的唯一的沙石路赶了过来。看着车子停在办公楼门口,刘金宁还以为是哪里过来玩的游客,直到刘新庆下车隔老远的打招呼,他才确定是自己的大侄子。
刘金宁问,牧羊场那边是不是有客人来了,我看这车也不像你的。
刘新庆说,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小叔你啊,这车是县城来牧场玩的朋友的,刚才不是看你车过来了,叫你跟春林哥一起过去坐坐。
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专门开个车过来显摆呢?刘金宁知道刘新庆也似乎有点那个意味,所以说的话也有些明知故问的感觉。
不是,金宁叔,我是来搬救兵的?
“搬救兵?没看我这也都兵临城下一大堆事情,我这远水可能救不了你那近火。”
“我这火还真只有你能救!”
“是什么个事情,不会和我那煤矿上的事情一样难搞吧?”
“没那么麻烦,也可以说是村务事?”
“村务事?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别卖关子!”
“金宁叔,怪我事前没跟你报备,现在临阵磨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跟我过去就知道了。”
“那行,你先回牧羊场,我和春林等下就来。”
冬天里喑哑缄默的山林有种略显萧瑟的空寂感,还好太阳光填满了灰绿色的树林,微风中索索作响的枞树、杉树还有很多不落叶的树木让山林有了声势浩大的动静。光秃秃长满枝丫的成片枫树又将山林圈出无数个不规则形状的阵团,像是墨绿的深海中间布满的灰色礁石。
刘金宁两人开车跟在刘新庆的屁股后面,一红一黑、一前一后的两个车子在枯黄的草场砂石路间逶迤行驶,路边偶尔经过的几株高大的樟树和松树,安静地俯瞰着眼前神奇的机械怪物。
李春林突发奇想的问,“咱们的草场上能不能养些兔子?”
“这个想法可以有,但是不现实?”刘金宁手托着方向盘朝窗外扫视了一眼已经变得枯黄的草地,又扭回头来跟李春林说。
“怎么不能呢,你看要是草场上有羊,有兔子,他们到牧场上来玩,该是多么欢喜。”
“但你不觉得我们草场的建设能力其实很弱吗,先不说兔子能不能养的活,你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理吗?而且对草场的生态也会造成影响。不过你要是说合理的进行圈养,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觉得咱们这草场,除了搞养殖,真的是可以在旅游上也做做文章。”
“对,这回你总算想到点子上了,估计新庆找我们去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车子停在牧羊场木屋前面的草坪上,刘金宁看到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他认识是县里做文旅宣传的张琬瑜,之前也是他们在牧羊场玩的时候,刘新庆给他介绍过。
一群人正围坐在木屋里的一张长木桌上喝茶聊天,桌上有刚烤好的一大盘羊肉,水果,甜点,刘新庆正在旁边的烤炉边上忙着烤玉米,土豆,鸡肉。
见刘金宁过来,刘新庆赶紧将他们按到空着的座位上,然后非常郑重地给张琬瑜介绍了刘金宁。一阵简单寒暄之后,张琬瑜非常诚恳地提出了在牧羊场旁边的山林里建山地游戏设施和丛林民宿的建议。
刘金宁问,那是什么样的一个规划?
张婉瑜按照自己的设想娓娓道来,说,马桥村这块的山地、森林、水溪、山塘加上你们现有的这些牧场设施,是很好的旅游开发资源,我的建议设想是,在牧场周边可以建设丛林民宿,建成康养基地,山地车穿越基地,丛林探险基地还有丛林素拓基地,附近山塘可以打造成为垂钓爱好者的天堂。
刘金宁听了张琬瑜的一番规划设想,内心里非常澎湃,其实这些想法早已经融入了他对马桥村旅游规划的图景里,但他知道,饭要一口口吃,房要一砖一瓦的建,对于马桥村来说,搞丛林民宿和康养基地,还差一些火候,至少要等他将河堤建好,他的乡村旅游得到初步实现,才会继续下一步的操作。
刘金宁非常欣赏地朝张婉瑜点点头,说,你的想法很符合以后旅游的一个趋势,也非常充分的考虑了我们这边的旅游资源,只不过我觉得现在做这些开发可能还缺乏必要的市场前景,按照我们现在乡村旅游设施建设的情况,也还是比较超前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清空了山林里的灌木丛,还以为你们已经在做这方面的准备了。”
刘金宁和李春林同时哈哈一笑,说,这个还确实不是为丛林旅游开发做准备的。我们对很多山林的灌木进行清表作业,一个是给我们的火力电厂供给燃料,还有就是我们准备想向山林要收益,用来经营林下经济,种植观赏药植物。
张婉瑜瞬间回过神来,忍不住举起拇指不停点赞,说,“原来是这样,确实感觉这样更能吻合你们这边丰富旅游资源的需要。”
“对,其实包括我们很多同龄人对这边山地都是有同样的记忆情节的。记得很小的时候,这里的很多林地都属于国营的林场,我爷爷那时就是负责这边的林场,不过那时林场的主要工作是种植,就像我们过来牧羊场那一路来看到的坡谷地一样,都是种植了花生、大豆、红薯这些农作物,只是后来林地实施责任承包了,大家都种上树,才演变成现在的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