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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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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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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黟山传》连载

第六十一章 林中鸱引狼入室 大将军勇脱虎穴

“寰海沸兮争战苦,风云愁兮会龙虎。

四百年汉欲开基,项庄一剑何虚舞。

殊不知人心去暴秦,天意归明主。

项王足底踏汉土,席上相看浑未悟。”

此诗摘自唐代大诗人王毂的《鸿门宴》,这首诗词以鸿门宴为背景,表达了战争的残酷和无奈。诗词在运用对比,将人们对自由和平的渴望与现实的残酷战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表达了人民内心对暴政的不满和对明君的期待,托物表达诗人对国家前途的希望与冀望,也通过对人心和历史走向的思考,表达了对国家未来的期望和希望。

且说吴存听闻知晓吴矫被擒后,又惊又怒,在寨中来回踱步,许是自打到了广陵来,战事屡屡不顺,事务繁杂又亲历亲为,此刻下来又苍老了许多。

少顷,出了帐,看那雪仍是连绵不断,不由得更触目惊心,两腿忽地止不住打颤,栽倒在地,吴感与两边侍卫见状,连忙把他扶到帐中坐了。

却见吴存大口大口喘着气,道:“我老了,时日不多了,有些事要好好处理了,把徐虑叫来。”

吴感见此情景大悲,呜咽抽泣起来,仍去唤徐虑。徐虑到后,连忙跪倒在地,吴存把他唤到身边,问道:“吴矫被捉,你作何感想?”

徐虑道:“其一怪我,我没能劝止住他出兵;其二怪贼狡诈,戏弄天军。”

吴存摇了摇头道:“错啦错啦,最该怪的就是吴矫,他认为老夫偏向你们!实际上老夫是愧对那徐倪那老厮啊,老夫想弥补一下他,结果吴矫这小子,不懂老夫心思,像个妇人一般斤斤计较,争宠争利,你说,如今他被掳了去,属是罪有应得,老夫是救或不救?”

徐虑道:“吴矫实有谋略,实是将才,只是被熏了心而已,罪不在他也不至死,我愿代叔父与贼人谈判,换叔父一个囫囵吴矫。”

吴存听了此言,甚为满意,喜道:“你有胸怀,乃真将才,非吴矫可比。还是老夫亲去与贼人谈谈,看看那黄山贼人有几分能耐。”

还未等吴存写信给刘皞,刘皞便早派使者传话给吴存,约他明日来寨中赴宴,谈俘虏之事。吴存嘿嘿笑道:“俗云:‘初生之犊不惧虎’,邀老夫入宴与迎虎于门何异?此贼竟还主动来邀,可笑可笑。”于是告诉使者,说明日必到。

翌日清晨,吴存命人备了辇车,要徐虑跟随,带了十几个伴当,暗派了徐弘率领三千人马在后十里外缓慢跟随,以防不测。安排妥当后,往刘皞营中而去。

此时刘皞正在舟中戏水,观江中鱼儿肥大,转身拿了枪来往江里搠,不多时搠中了一条大鱼,约有七八斤重,刘皞大喜,正巧此时周婳赶来,刘皞见了,喜道:“婳儿你看,我搠中了这么大的鱼,也不知是何种类,中午烤鱼吃罢。”

周婳见了大王这般模样哭笑不得,道:“大王先莫贪玩了,晋国大将军吴存要来了,还是先见了再说。”

刘皞一听是正经事,把鱼丢给了近侍,赶紧提了枪上岸,大摇大摆的走着。就要去会会吴存,问周婳道:“到哪了,让本王先杀杀他的锐气。”

周婳见此模样,上前整理刘皞衣服,咯咯笑道:“还是先让我给大王换身衣服罢,都已被江水打湿了,被他看到反笑话了大王。”

少顷,吴存辇车及随从已到寨门,刘皞携众出迎,笑道:“能邀大将军赴宴共饮,也是我一生的一件幸事啊。”

吴存不爽道:“本应老夫挟你去洛阳共饮,未曾料让你小子先行老夫一步。”

随即入寨,大摆宴席,刘皞朝东坐,周婳朝南坐,吴存朝北坐,徐弘抱着吴存的宝刀站在后面陪侍。

刘皞斟酒敬吴存,吴存饮罢,笑道:“如今场景,好似当年项王召沛公入的鸿门宴,老夫也好似舞阳侯所言‘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真不知你请老夫来,老夫可还能回去。”

刘皞一听,大笑道:“大将军认为是鸿门宴,我却认为有些像横江将军请汉寿亭侯入会,真不知大将军少时会不会佯醉,拉着我提刀出寨呢。”

吴存听罢,亦大笑,几人一阵酬酢。少倾,持起羽觞,慨然道:“老夫一生南北征战,所历战争无数,见过无数英雄,那些朝中官员似贾充卫瓘之流,皆阿谀谄佞之辈,老夫不屑与之为伍。能与我对饮者唯有金鞭将徐倪一人,而如今的黄山,已历十二载,北可拒晋,南可抗吴,身为黄山之主的你,勉强有资格与老夫对饮。”

刘皞亦持羽觞道:“晚辈荣幸。”二人一饮而尽。

吴存饮罢,又有仆从为吴存斟酒,吴存伸手挡住,目视刘皞道:“酒已够了,我侄儿与其部下可还安好?”

周婳道:“将军放心,一日各送其六斤肉两升酒,定不受饥寒之苦。”

吴存点了点头,又饮了一觞酒,道:“俘其敌而不辱,不愧为王。既如此,老夫欲带他们离去,怕是不易。”

周婳笑道:“大将军不远千里南下,如若提让大将军退兵,断然不肯。”吴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周婳又道:“如若让大将军割广陵与吴国,大将军定会挥刀而起,与我等玉石俱焚。”吴存又点了点头,但有了些不奈烦。

周婳道:“既如此,我们要十万斛米,五千军械,大将军可愿?”

吴存一听,大怒,拍案而起,一阵头晕目眩,身旁徐弘连忙来扶仍叫道:“十万斛?五千军械?你这婆娘你可知十万斛粮有多少,够五千人吃三年,尔黄山都是酒囊饭袋之徒?”

周婳亦起身上前道:“吴矫此人有勇有谋,乃当世良将;孙骥亦勇猛非凡,武艺超群,此二人还不及十万斛粮五千军械?”

吴存愣了愣,咬了咬牙,徐弘也在一旁扶着吴存,关切的注视吴存,却见吴存两手一扥,到道:“好,也罢,老夫依你。”

刘皞大喜,着人去叫吴矫、孙骥二人。少顷,二人被簇拥着带了上来,二人一见到吴存,远远的便跪倒在地,泣涕涟涟,吴存亦悲喜交加,上前把二人扶起,连声道好。

几人一番寒暄后,吴存便教徐弘先带吴矫孙骥先出寨去,自己随后便到,三人虽不解其意,但仍奉命行事。

待三人走后,吴存转身道:“黄山既还了老夫囫囵侄儿,那么粮草军械随后送来。”

刘皞大喜,离席便来扶吴存出寨,却见那吴存贴近刘皞耳朵低声道:“今祝伟在何处,老夫为何未见?”

刘皞吃了一怔,而后恍然大悟,亦低声回道:“现在黄山处理大小事务。”

吴存听罢,大喜道:“老夫就知道,老夫所举荐之人都是当世人才!”

吴存随即大笑着走出寨门,到了寨门外,见吴矫等人都已把吴存的辇车赶来,等候良久。吴存便向刘皞等人告别,上了辇车,正待走时,却听闻寨内马蹄阵阵,鸾铃喈喈,众人望去,却是那袁航、闫芮纵马而来。

那闫芮横眉怒视,紧抿朱唇,挥舞挂铃钩镰枪直冲吴存便来,孙骥眼疾,上前截住厮杀,二人争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刘皞走到袁航旁问道:“我知闫芮生性好战,故而让你跟随监管,怎得还是把她带到了这里?”

还未等袁航开口,那闫芮先叫道:“这群晋贼奸诈无耻,厮杀不过便偷袭我张妍姐姐,今日便叫他们以死赔罪!”

吴存见他二人厮杀也没个胜负,提着大夏龙雀,要了匹马,吃力的上了,随即拨马便来,一刀隔开二人厮杀,挡住项蕊与吴矫等人说道:“你们先回,老夫随后便到。”吴矫等人共十几人踟蹰少顷,拍马而去。

闫芮见状,冷笑道:“老匹夫下了一手好棋,把年少的都放走了,独留一老叟。”

吴存亦笑道:“只怕你这小婆娘打不过这老叟。”

闫芮一听,大怒,挥舞钩镰枪便刺去,吴存用刀一拨,教闫芮刺了别处,闫芮随即扳枪杆,只听得铃儿脆响,欲用那倒钩锋刃来钩吴存,吴存身子一侧,教闫芮钩了个空。吴存也不戏耍,趁此空隙,高举宝刀狠狠劈去,闫芮生性好强,挥枪去迎,只听得“当”一声炸响,直震的闫芮右臂阵痛,虎口流血,钩镰枪都落得十米开外。

袁航见状,急把双鞭“咯噔”一分,拍马去援闫芮,吴存一个耍双鞭的汉子纵马而来,反是欣喜,道:“啊呀,老夫险些忘了,徐倪曾和老夫提过黄山有个耍鞭的,今日正好见识见识你与徐倪有甚麽差别。”

吴存挥刀砍去,袁航也不闪躲,直举双鞭来迎,两马相对,又是“当”的一声巨响,把袁航震得两臂酸痛,双鞭亦掉落在地,吴存的战马也倒退几步。见此情景,吴存亦欣喜道:“你这汉子较徐倪想比,还差之甚远,虽把老夫战马击退几步,但老夫的臂膀只麻不痛。”

袁航听罢,咬了咬牙,双臂实难再举,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寨门内又听到马蹄声乱起,从寨门内飞出四骑,众人望去,却是:赵统、高翔、王训、马秉。

吴存见这样下去不是尽头,拨马便走,高翔叫道:“老匹夫休走!”拍马便追去,王训、马秉亦纵马去追,刘皞周婳赵统等三人劝不住,只得让赵统跟上以防不测,后二人扶袁航闫芮回寨,时刘皞赞道:“吴存虽老,但武艺不老。”

且说高翔等三位头领追赶吴存约有三里,吴存勒马驻足,高翔大喜道:“老匹夫走投无路,可速来领死。”

吴存叫道:“尔等三个齐上,也非老夫敌手。”

高翔大怒,抖擞精神,舞马拍刀来战,吴存亦提刀来迎,高翔虽猛,但被吴存宝刀轻轻一碰,亦臂膀痛麻,高翔暗暗惊奇,便不敢左躲右闪,不碰吴存宝刀。王训见状,亦纵马而来,夹攻吴存,三匹马丁字儿厮杀,王训见吴存刀法迅猛,亦不敢去迎,只得闪避,三人僵持不下。马秉见争斗不下,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吴存,转灯儿般厮杀,都不敢去迎吴存宝刀。

吴存架隔遮拦不定,也上了年纪,见长久下去不是办法,看着王训面上,虚砍一刀,王训急闪,吴存趁此荡开阵角,飞马便往后跑去,三个那里肯舍,拍马赶来。

又追了不下一里,远远看到一队人马,旌旗林立上书一个“晋”字,还有中央一杆大旗上书“扶风吴存”,敌军一见这三个头领,箭如雨下,三人不得进而回,慌乱中马秉被箭矢射中了左臂。见三人退却后,吴存率部众而归,不知归寨后又会作何打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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