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此诗摘自宋朝著名文学家陆游的《病起书怀》,写了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虽然职位低微却从未敢忘记忧虑国事,但若想实现统一理想,只有死后才能盖棺定论。尤其是颈联的希望天地神灵保佑国家社稷,北方百姓都在日夜企盼着君主御驾亲征收复失落的河山。
却说侯昌欲引兵进军乐安,乐安县令大惊,向鄱阳、海阳、定阳求援,鄱阳郡守与县令收到消息,便一齐去找刘皞商议,刘皞召集头领,决定分兵去援乐安。
刘皞先遣张妍、高俭、冯度、孙凌为前部,领兵两千,先去乐安,自领大军在后。侯昌亦派遣孙骥携顾茗、代钦、白辉领两千军马为前部,自领军队为后。
张妍领军正行时,探马来报,说孙骥领兵将至,张妍兴起,挺枪便欲领兵杀去,高俭见其鲁莽,连忙阻拦。
但见河岸芦苇茂密,长势有一人来高,便问身边士卒道:“此处河流叫什么名字?”
士卒道:“此河流名叫余水,《汉书·地理志》曾写:馀水在北,至鄡阳入湖汉。”
高俭点了点头,上前对张妍说道:“我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大破晋军。”
张妍欣喜,便依从高俭之计,众军埋伏在芦苇之中,悄不做声,约莫一盏茶时间,孙骥果领军从此处经过,张妍等人伺机而备,待行至中军,张妍率军掩杀出来,晋军忽地听到喊杀声,登时乱作一团,纷纷溃散,张妍所率军队冲杀,见人就砍。孙骥听得后面杀声,待回头看时,部队早就四处逃窜,急召集部众回援,与张妍两马相对,大战了三十回合,无奈败局已定,战局已被张妍占了先机,军众士气低迷,只得奋力突杀出去,大败而回。代钦回逃时被孙凌赶上飞身将其扑落下马,两人在地上扭打,双双滚落到余水中,孙凌识得水性,把代钦摁到水中,活活溺死。
孙骥带兵回逃,正巧逢着侯昌军,无奈据实说了。侯昌叹息,因刚刚失利,士兵们毫无战意,只得再寻良机。
待侯昌回至葛阳后,竟早有人在此等候,侯昌大疑,召来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将表上呈,道:“听闻天兵既至,我主定阳县令特遣我来上表投降。”
侯昌大喜,将人送到驿馆好吃好喝的休息,转身对诸将说道:“正愁战事吃紧,如今定阳来投,我等拿下乐安便易如反掌。”说罢,派遣任鬈携李飞、丁午、王诚带五百兵去接管定阳事宜,以备两路兵马攻伐乐安。
于是白日里,侯昌又遣高吉携吴感、金哲、夏侯和领两千人马佯攻乐安,张妍不喜固守,领兵前来击敌,高吉且战且退,诈败而回。张妍以为取胜,自然欣喜,县令见敌兵退败,亦夸张妍勇武,又是摆宴,又是犒赏。
高俭见张妍很是傲娇,劝说道:“前几年与我王过江作战,那高吉匹夫勇猛异常,今日作战唯唯诺诺,惟恐有诈。”
张妍道:“想必是这老匹夫年事已高,大限将至哩。”
夜里,守城士兵听得城下喧杂,向下望去火光儿也没半点,伸手不见掌,只得问是哪里来的人,下面应道:“我等是定阳士卒,那县令贪生怕死投了晋国,我等忠义之士不肯屈服,便偷跑出来,还望收留。”
守城士兵拿不定主意,便报知县令,县令亦拿不准,便召来张妍等部众商量,张妍为人直爽,道:“既是自家人,开城就是了,还商量甚麽!”
高俭劝道:“如今夜深,不知里面混了什么人,还是等天明再说。”
张妍道:“方今秋深,天凉的很,将士们舍命来投却被拒之门外,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于是不再理会高俭说的话,执意打开城门放将士们入城,高俭无奈,只得率领士兵跟从,谁料城门刚刚打开,城外士卒就齐刷刷点燃火把,呐喊着冲杀进城中,顿时喊声震天,鼓角齐鸣,为首的正是任鬈,此时再关城门已来不及,高俭率部众拼死抵挡在城门处,让张妍快从其他城门逃脱,去报知刘皞。
张妍携冯度、孙凌纵马领兵在城中激战,问守卫县令在何处,结果得知县令已被乱军所杀,张妍懊悔不已,便领众人向西城门杀去,哪知高吉早已占了城门,原来城中骚乱早已人心惶惶,不免有想投降的人,于是开了西门放晋军入城。
张妍大怒,本想挺枪与高吉一战,被冯度、孙凌拦下,无奈逃向北门,此时北门紧闭,张妍便让守将开门,谁料守将以为张妍是奸细,意欲通贼,执意不肯开门,张妍心中怒起,冯度知道守将忠心,便劝张妍杀回去,张妍正愁怒气没有地方发泄,便又杀回西城门。此时城中骚乱的很,杀的尸横市井,血满街衢。
高吉见又杀了回来,便来了兴致,高叫道:“来来来,白日里还没杀过瘾呢!”
张妍正欲与其厮杀,孙凌拦下道:“你也曾是云梦泽之主,切不可因小失大,速速寻了破绽离去!”
话音未落,孙凌抽刀与高吉纠缠到一起,张妍不舍,但在冯度劝说下,乐安已失,当速速奔走出城,于是还是率领部众从一旁纵马冲杀出去,向鄱阳而去。
少顷有探马来报,高俭身受重伤被擒,被缚到余水芦苇荡处燃一把火烧死;而孙凌为护张妍逃脱力战而死,洁白的皮肤尽被鲜血所染。
张妍收到消息,大恸,哭得昏迷,吓得众头领轮番照料,半晌方才苏醒,而后便去找刘皞请求报仇,一雪前耻。
再说此前王训折了马秉不免伤悲,正狼狈而返,见有个少年一身布衣,挺着一杆亮银枪来迎,王训道:“平儿不在营中照看父亲,来此作甚?”
那人道:“父亲也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便要我代他行事,有兵逃回说叔父兵败,便有意来迎一迎叔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统幼子——赵平。有人言说赵云有两子分别是赵统与赵广,季汉亡后,赵统、赵广的后裔都留在了益州,赵统之子赵纂迁居凡溪,赵广之子赵咨迁居射洪,宗支繁衍昌盛。
而赵平是赵统生的幼子,相貌颇似其父,深受其父喜爱,经常带在身边,枪法也是一流,马承刚入黄山不久,便吵嚷着要与马承较量,经常让马承头痛不已,但赵平枪法不俗,经常让马承啧啧赞叹。
王训以手扶额叹息道:“此次不仅折了马秉,那几百士卒也分崩离析。”
赵平道:“叔父且先回去,我去收拢残兵。”
说罢赵平纵马而去,收集残兵百余人,遇晋国残兵就地斩杀,返回鄱阳,众人夸其英杰,颇有父风。
刘皞听闻乐安、定阳已失,趁海阳未失,周婳劝刘皞遣陶牧、童婧返归黄山,与费承、毌丘秀一起固守黄山,以防晋军偷袭,并嘱托不要出击。
而后刘皞不免心忧起来,找周婳说道:“晋军势猛,鄱阳郡近乎落于他手。”
周婳劝道:“大王莫慌,如今侯昌虽占得三县,但左有鄱阳郡,右有新都郡,想必势孤计穷,难生大计。”
刘皞欣喜,差人给新都太守送信,欲联合夺取三县,新都太守本听闻侯昌夺取三县,即将兵临城下,战战兢兢,与身旁谋士商议投降,今收到刘皞来信便安定了许多。
新都郡,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丹阳郡的黟县、歙县两地的四万多人贼寇叛乱,贺齐奉命前去平叛。贺齐先后在安勒山、乌聊山、林历山等地与贼寇激战,贼首金奇、毛甘、陈仆、祖山等四人被俘,斩首贼兵七千多人。于是吴主把黟、歙两县划分出新定县、黎阳县、休阳县、始新县,并将六个县合并为新都郡,任贺齐为都郡太守,加封偏将军。
时任新都太守孙桂把信给谋士廖丰与谋士冯谌,二人阅看后,廖丰道:“主公若早日投降,或许能得晋国优待,倘若兵败城破,料那侯昌等将不会容下我等。”
孙桂思量之余,冯谌怒道:“主公食吴国俸禄多年,如今晋贼刚到,不发一兵一卒就要开城投降,如此不忠的贰臣贼子,可受优待?”孙桂听后大悟,廖丰又极力劝降,孙桂置之不理。
于是遣部将严华携雍成、赵礼、樊光率领五千人马去攻定阳,此时任鬈攻下乐安还未赶回,定阳只有李飞、丁午、王诚等些许兵马,只得下令固守,严华等人攻了几次攻不下,只得下令把定阳围了起来,有人出城便乱箭射回,因此无法送信,城中将士郁闷的很。
过了几日,定阳城中不免有些人心惶惶,这县令左右摇摆不定,竟又产生降吴念头,便遣人去和李飞等人商量,李飞大怒,便派人围住县令住宅,一剑将其砍杀,妻妾子女一个不留。
原定阳守将士卒有受县令优待的,听闻后大惊,心生怨愤,此时恰巧严华命手下用弓箭向城中射招降书信,只要投降一律不杀,反受重赏。
守将与士卒看罢书信,聚集起来围攻李飞、丁午、王诚住处,丁午、王诚听得喧嚣,拼死冲出城去,丁午侥幸逃出向乐安而去,王诚不幸被绊马索绊倒,被俘。因是李飞杀的县令,故他住处围得将士最多,李飞久战不得出,力竭被乱刀砍杀,守城将士把李飞首级献给严华,请严华军队入城,严华大喜,打开府库赏赐众将士。
不知丁午逃向乐安后会发生什么,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