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情,是无义之人;
不记仇,是无钢之人。
——东乡族谚语
秋天到了,天气渐渐地变凉爽了。北方的大雁排成一字形或者人字形的队伍向着南方翩翩飞翔,去远方寻找温暖的家园。
草原国主帅在草原上大摆酒席,与将领们一起畅饮美酒。
他望着天空中南飞的大雁,感慨地说道:“天上的那些鸿雁是我们前进的向导。它飞翔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应该征服的地方。勇敢的将士们,跨上你们的战马,挥舞你们的战刀,朝着你们的敌人老巢,大步地前进!”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
巴德尔身为将领不能违反主帅的命令,带领自己的队伍与主力部队汇合,参加消灭女直国的战争。
阿里和身怀六甲的妻子索伦跟随巴德尔的军队出发了。阿里担心索伦的身体经不起长途颠簸,禁不住对这场战争发了几句牢骚。
索伦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们草原人自古以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整个一生都在马背上。”
1234年1月,曾经显赫一时的女直国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白高大夏国和女直国全部灭亡了。对这个结果感到最高兴的人不是大获全胜的草原人,而是花剌子模人阿里。
阿里时刻盼望着残酷血腥的战争早一点结束,自己就可以告别草原国军队,返回亲爱的花剌子模,回到美丽的故乡了。如今战争真的结束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却接踵而来:妻子索伦怎么办?索伦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阿里陷入深深的苦恼和矛盾之中……
巴德尔自从宝力格暴毙以后情绪日益消沉,经常借酒浇愁排遣心中的怨气。虽然他在表面上不得不服从主帅的指挥,但是内心深处不愿再为他而战了。
主帅对巴德尔的表现自然很不满意,恨不得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考虑到巴德尔不仅是呼和巴日将军的义子,而且为草原国立下过卓著的战功,不方便轻易对他采取行动,打发他带着小队人马守卫刚刚占领的中都。
巴德尔身在中都城外的军营,看到高官为了皇位明争暗斗,刀刃相见,仿佛胸膛里有无数把尖刀在搅动,痛苦得死去活来。
他气愤地拍打双腿,厉声呵斥道:“夺取江山不易,守卫江山更不易。这些不肖子孙悖逆大汗的意志,闹得国家乌烟瘴气!唉,我草原国的气数不长了……”
巴德尔还没有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口中喷射出一股鲜红的血液。
侍卫们吓得大惊失色,急忙搀扶巴德尔躺在软榻上,手脚忙乱地给他揩擦脸上和衣服上的血迹。
阿里看到巴德尔的境况,心中不觉一惊:小时候听阿妈说过,人一旦口吐鲜血,生命也就快走到尽头了。
阿里急忙跑到城里请来医术最高明的的张郎中。
张郎中微闭着眼睛,在巴德尔的手腕上号了一会儿脉,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要紧。大人这是急火攻心。我给他开上几方安神降火的药。按时服用上两天,大人便会无恙了。”
张郎中说罢挥笔开了一张药方,领了赏钱起身告退。
阿里拿着张郎中开的药方,急忙地来到大街上,找到一家门面很大的药铺,买了几包干草和碎石块混杂的药材,满头大汗地回到军府。
阿里按照张郎中的嘱咐,把纸包里的药材倒进瓦罐里,加入刚打上来的井水,先用大火煮沸,再用小火慢煎。末了,他把瓦罐里黑褐色的药汁倒在木碗里。等到药汁放凉后,他小心翼翼地服侍巴德尔饮服下去。
占据中原的女直国灭亡了。草原国军队又蜂拥而来,继续霸占东方国的北方领土。
东方国上下一片哗然。广大军民义愤填膺,积极要求出兵中原,打击草原国军队,收复故土。
巩氏兄弟为保家卫国继续四处征战,竭力阻挡步步紧逼的草原国军队。巩光祖作为东方国军队的军事参谋,协助大将曹友闻管理和训练军队,活跃在战斗的第一线。巩耀祖担任东方国的守备军官,主要担负后方的保卫工作
巩光祖仓促迎战来犯的草原国军队。他带领将士坚守山坡上的阵地,在山野上插满东方国军队的旗帜,故意击鼓呐喊,意图迷惑敌人,使他们不敢贸然应战。
巩光祖撤退到大安。
大安不仅无险可守,而且无粮无水。附近的鸡冠山(位于今天陕西勉县西南)上有一个古堡可以用来驻守,但是其中储存的粮草只够军队撑上5天左右的时间。
巩光祖和将领商量决定:巩光祖率领10000人马坚守鸡冠山;曹友闻率领7700名精兵从大安渡江逆行300里,在刘溪、黑水一带的山谷中设下埋伏。
巩光祖和曹万奉命前往山隘外主动出击,逗引草原国军队出来迎战,吸引敌人主力部队,借机掩护曹友闻率军突围。傍晚时分,他们圆满完成掩护任务,鸣锣收兵,撤回古堡。
草原国军队追踪而来,将古堡里围个水泄不通。
曹友闻得知草原国军队中计,马上带领军队冒着暴雨向阳平关加急行军,分成三路打入敌人营地。连破敌人数10营之后,队伍的前锋直插阳平关。
巩光祖和曹万听到古堡外战鼓声声,立即率领将士呐喊着冲出古堡,消灭了一多半草原国军队。
东方国军队还没有来得及分享胜利喜悦,战果就被随后赶到的草原国援军碾了个粉碎。他们终因战斗力大减,寡不敌众,被迫实行突围撤退。曹友闻在撤退途中不幸中箭摔下马背。他躺在地上依然坚持战斗,直至壮烈牺牲。
巩光祖和曹万带领仅存的500人将士逃回金鸡山上的古堡。
第二天,巩光祖和曹万发现援军还是没有到来。城堡里已经没有粮食了。于是,他们决定不能在这里等死,率领官兵突围。他们一边战斗,一边撤退,退到龙门一带继续顽强地杀敌……
过了几天,巩耀祖率领救援军队匆匆赶到龙门。
眼前悲惨的场景让巩耀祖和将士们触目惊心,肝肠欲断:山谷中遍布东方国官兵的尸体。大地被鲜血染成赤红色。树枝上挂满血淋淋的头颅。巩光祖、曹万等500名将士全部战死!
巩耀祖强忍着悲痛,和将士们一起掩埋了哥哥等官兵的尸体,发誓一定要为死难的官兵报仇。他们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震撼大地。
巩耀祖带领军队火速占据阳平关,采取两面夹击的战术打败了数万人的草原国军队,替牺牲的官兵报了一箭之仇。
巩耀祖率领军队乘势北进,收复仙人关要隘,迫使草原国军队退出东方国地界。
巩泰源的三孙子巩润祖机智聪慧,意志坚定,是东部统帅手下的一名将官。他谨记 “擒贼先擒王”,在胥浦桥的战斗中盯住草原国大将,放出一支冷箭将他射下马背。
大将口吐鲜血,使劲挣扎。两条罗圈腿抽搐了几下便没有动静了。
草原国士兵看到统帅丧命大惊失色,抱着脑袋一溜烟地后撤了。
巩润祖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考虑:草原国军队的兵力是自己的10倍,不能硬碰硬地简单对打。于是,他在敌人的必经之路布置3道伏兵,又在真州西边城墙上架设火炮,打算以逸待劳、出奇制胜。
第二天,草原国军队进入埋伏圈。
巩润祖立即下令居高临下的伏兵发起进攻。一时间,炮石齐发,打得敌人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东方国军队打赢真州之战,为西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又报了一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