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4 月26 日地震发生后,当天晚上,公安部有关部门根据青海省公安厅的报告,给我打电话,说塘格木农场发生地震,死了不少人,犯人都跑了,当地公安机关正在堵截。我当即电询青海省劳改局,他们说通讯断绝,农场方面情况不明。到第三天才得到确切消息,说犯人无一人伤亡,无一人脱逃,无一人重新犯罪,甚至还积极抢救被困民警及民警家属和职工,关键时刻表现出了人性良知。我去国务院开会,向有关领导汇报这一情况时,当时的国务院副秘书长李昌安同志激动地说‘你们劳改工作能做到这一步,真了不起!’”
时任司法部劳改局副局长王明迪同志曾在青海工作20 年, 对青海监狱有着不一样的浓厚感情。1979 年调回司法部工作特别是任司法部劳改局主要领导后, 曾用青海监狱工作经验指导过全国监狱工作。
塘河大地震发生后,曾有许多不实的传言,但是王明迪同志始终对青海监狱工作抱有极大的信任,事实也最终证明了他的主要推断的正确性:塘河大地震中,在押罪犯无一人伤亡,无一人脱逃,无一人重新犯罪。
在地震发生后不久,司法部部长蔡诚两次打电话询问灾情。正在广西壮族自治区视察工作的司法部副部长金鉴给省劳改局和塘格木农场发来电报,对塘格木农场遭受强烈地震表示关切,并表示他将于近日奔赴塘格木灾区。司法部劳改局副局长王明迪从北京两次向省劳改局直接通话,询问灾情。部劳改局副局级巡视员王湘作为中央慰问团成员到塘格木农场慰问后,没有随团返京,而是留在西宁,同省劳改局的同志们一起共商抗震救灾大计。
“4·26”塘河大地震牵动了全国上下的心。5 月6 日,受中央政法委员会的委托,由司法部副部长金鉴,司法部劳改局副局长王明迪率领的司法部慰问团,冒着强烈余震,在省劳改局副局长秦福应陪同下,到塘格木农场进行慰问,消息传来,塘格木人奔走相告:“我们的娘家人来看望我们了”。
当慰问团来到中心监狱时,在这里迎候的一大队干警们显得十分激动。金副部长和王副局长疾步走上前去,一一拉着干警们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当金副部长和王副局长听人介绍了马怀玉在震后迅速采取监控措施,并和教导员阎选政当机立断,带领犯人迅速出发抢险救人,使60 多名被埋在废墟里的人得以生还时,金副部长、王副局长激动地拉住马怀玉的手说:“我们的干警队伍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当他们得知一名犯人在抢险救人中表现出色时,当即表扬这名犯人做得对,做得好。
在离场部极震区20 多公里以外的三、四大队, 慰问团看到这里的干部职工并没有因地震灾害而情绪低落。他们一面抗震救灾,一面还积极从人力物力上支援受灾最严重的场部和一大队,同时还开展生产自救,冒着余震抢种油菜。
金副部长和王副局长指着三大队院子里和会议室里的标语,特别是一幅上书“生产自救,抗震救灾;支援重灾区,重建新家园”的标语,称赞道:
“这就是我们震区群众的精神风貌所在,也是我们干警的精神风貌所在。”他们称赞局里和场里平时思想政治工作做得好,所以,群众才有这么大的凝聚力,地震发生后,很快稳定了局势。并且在震后的几天里,继续发挥思想政治工作的优势,使抗震救灾工作在较短的时间里初见成效。
在受灾职工的家里, 金副部长和王副局长仔细地察看了被震裂的房屋,仔细询问灾后的生活安排情况。在路旁的一顶帐篷里,金副部长和王副局长驻足并揭开虚掩着的帐篷门看看铺上盖的什么,还钻进帐篷,拉起褥子,看看底下铺的是厚是薄。末了,还一再叮咛局场领导,要逐户调查帐篷是否已确实发放到群众家里。
到灾区的第二天,慰问团来到遇难者家属的帐篷里,向他们表示诚挚的慰问,勉励他们节哀珍重,化悲痛为力量,投入到抗震救灾和重建家园中去,到海南州几个医院,慰问了地震中负伤的塘格木人, 愿他们早日恢复健康。慰问团还到农场公墓,为一百多位地震中的死难者献上花圈,祭谒他们安息。
5 月8 日,司法部慰问团不顾奔忙的劳累,同省司法厅、省劳改局的领导和塘格木农场科、大队级领导干部进行了亲切的谈话。慰问团高度评价了省劳改局和农场在地震后处惊不变,临危不乱,经受了考验,表现出大智大勇。
在抗震救灾中,指挥系统没有散,监管秩序没有乱,春播生产没有停,干部职工的思想没有垮,证明这支干部队伍是一支能战斗的队伍。
金鉴副部长尤其对抗震救灾中所表现出来的精神给予了极高评价。他深情地说:十多天来,在党中央、国务院、省委省政府领导下,在人民解放军和武警部队指战员乃至全国人民的支持下,在省劳改局、农场干警职工的全力奋斗下,抗震救灾工作取得很大成绩。抗震救灾的成绩说明,省局和农场的指挥是正确的、措施是得力的、抢救是及时的、安排也是妥当的。
在恢复生产中,由于工作深入扎实,生产自救也相当有成效,值得赞扬的是,在相当危急的情况下,指挥不散,监狱不失控,千余名犯人无一人借机脱逃,无一人违法乱纪,从一个侧面深刻反映出我们改造工作的成绩。引以骄傲的是广大干警和--党员,在地震面前,表现了公而忘私、先人后己、顾全大局、抢险第一的崇高精神。这种精神是任何金钱都无法买到的。--党员、农场领导率先垂范的行动,为全国劳改战线的广大干警职工争了光,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金鉴副部长并就抗震救灾、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讲了八点意见,指出这次重建家园无异于第二次创业,但又不同于五十年代的第一次创业,关键在于干部职工队伍要有高昂的精神状态,发扬五十年代建场的斗志,搞好第二次平地起家。
金副部长和王副局长的谈话极大地鼓舞了农场干警职工抗震救灾、恢复生产、重建家园的斗志。
正是在司法部和各级党组织坚强领导下,塘河大地震才能在条件极为艰苦的情况下, 仍然取得了伟大胜利。并得到了时任党的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民的高度认可, 欣然为后来的塘河大地震纪念碑题写了碑文。
1990 年7 月5 日, 塘格木农场场部广场上彩旗飘飘、群情鼎沸,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节日般的喜庆:这一天,司法部在塘格木农场隆重举行表彰大会,授予农场一大队集体一等功,何开银二级英模,6 个先进集体、342 名先进个人分别受到国家司法部、省司法厅、省劳改局及农场的记功嘉奖和通报表扬。
中共中央委员、司法部长蔡诚专程赶来高原,参加了庆功表彰大会。中共青海省委副书记、省长金基鹏及省委政法委领导代表省委、省人民政府向立功受奖干警表示祝贺, 要求广大干群再接再厉,夺取抗震救灾、重建家园的最后胜利。
据表彰决定陈述,塘河大地震发生后,处于震中的青海省第十三劳改支队(塘格木农场)瞬间房屋倒塌,一百一十人遇难,一百二十八人受重伤,损失惨重。在突如其来的灾害面前, 他们临危不惧,处惊不乱,与武警部队一道迅速采取果断措施,加强警戒,严防罪犯脱逃,确保监狱安全。他们在许多干警被砸伤,人员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果断地组织服刑人员投入抢险救灾,震后不久,就从废墟中救出干警、工人和群众一百五十三人,参加抢险的犯人用实际行动立功赎罪, 无一人脱逃和重新犯罪,该支队的全体干警、职工和群众在共产党员带领下, 在抢险救灾中表现出很强的敌情观念和专政意识。他们思想过硬,斗志昂扬,奋不顾身,抢险救人,成绩卓著,为非常时期的抗震救灾和监管改造做出了突出贡献。
蔡诚部长与同行的司法部领导谢战乾、王丽、刘彦学等深入灾区一线,走门入户,慰问受灾群众和受伤人员,还深入到犯灶伙房,实地察看伙食,把党和政府的关怀送到群众心坎上。
蔡部长还亲自挥毫题词,为塘格木精神的淬炼成型奠定了政治底色。
蔡部长的题词是:全国司法行政干警要学习塘格木农场艰苦创业、无私奉献、奋不顾身、抢险救灾、重建家园的革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