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5 月26 日,是塘格木农场灾后重建工作中一个标志性的日子。已经在地震废墟上奋战了一个月的建设者们, 在清理推平的废墟上举行了简单而又庄严的开工典礼。
虽然只有200 公里的距离,但是比起相对“温情”的西宁来说,海拔3200 米的塘格木农场却有着难以捉摸的“娃娃脾气”。早晨,薄冰重霜,气温降至零下,帐房里冷如寒窑:中午,烈日炎炎,干热炙人,又无片荫藏身:傍晚,帐篷里闷热难耐,外面则蚊蝇成群。加上气候发生的异常变化,凄风苦雨,使工地条件更加艰苦,建设者们睡地铺、喝污水、滚风沙,战胜痢疾等多种疾病,边清理现场、搞好三通,边组织材料、加快建设进度。
他们以苦为乐,以苦为荣,干劲冲天,把打夯的号子喊得更高亢,把机器的轰鸣开得更响亮。不分白昼黑夜,建筑工地上热火朝天,一首酣畅的荒原变奏曲在废墟的上空盘旋……
省五建公司工程处主任万玉乾,是最早踏上地震废墟的建设者之一。在他的办公帐蓬门口,贴着一副他亲自创作的对联, 既是他个人心声的表达, 也是战斗在工地上1000 多五建人的精神写照。
上联是: 解放军守卫万里边疆爬冰卧雪幸福何在? 愿祖国安宁人民幸福;
下联是: 建筑工人奋战灾区吃苦耐劳乐趣何处? 为塘家职工早搬新居。
横批:无私奉献。
这位年过半百、憨厚朴实的山东汉子,是公司有名的敢打硬仗的主儿。接受任务后, 他和处领导、工人在一起讨论最多的是:任务艰巨,灾区人民正在看着我们,我们要拼在前面。
拚了! 万玉乾拼得最凶、最狠,他带领30 多名青年工人早出晚归,昼夜奋战,白天在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顶烈日、冒着余震危险,参加劳动,指挥生产。同青年工人同甘苦,拚在一起,机械处铲运班共有铲运机械10 台,负责农场废墟的推、铲、平整工作。机械班共有翻斗车5 辆,负责运送垃圾;运输班共有手扶拖拉机10 台,负责拉运沙石。万玉乾每天都要跟班作业, 还要到十几公里以外的沙场去察看运输情况,了解职工情绪和生产情况,随时处理生产中出现的各种情况问题,他每天至少工作十几个小时,累了就躺在工棚里休息一会儿,20 多天没有离开过工地,他的脸晒黑了,身体瘦了,但是望着一天天露出新颜的建设工地,他仿佛看到一个崭新的塘格木农场正在崛起!
……
——她叫裴素云,25 岁,是工地上最忙碌的材料保管员。整天入库、分发、盘点材料,使她的皮肤在烈日的曝晒下变得黝黑了。扔下10 个月正在吃奶的娃娃,她听从上级一声令下来到工地,挑起了材料保管的重担。
——“老韩头” 是建筑大军中年龄最大的,60出头。他是个有工程师职称的施工员,退休后被公司返聘回来,支援农场重建家园,像他这把年纪,又是聘用人员,完全可以呆在西宁。但他年老不示弱,决心为灾区人民做点贡献, 坚决要求上第一线。这个余热生辉的花甲老人每天顶着烈日吊线、测定,东跑西颠,像年青人一样地干,从来不叫一声苦,精神可嘉。
——大禹治水,曾“三过家门而不入”。 二处党员李春兴可以说是当年工地上的“大禹”。他多次接受任务到西宁办事,家近在咫尺而不顾返。有一次,事情没办成,单位上让他在家里等信儿。老李又是个急性子, 在家里呆了几分钟又匆匆忙忙走了,事情办完,连夜又赶回农场。事后,有人说他的回家也只是“蜻蜓点水”而已。
——五处留守西宁的职工在接到工地急需一批钢筋的通知后,马上组织人力抓紧切断上运。谁想到切割机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故障。怎么办?去求援,来不及,修理还需要时间。工人们急得团团转,不知谁提议用焊枪试试。就这样,他们硬是用气焯熔断了钢筋,把这批急需的材料连夜送到了工地,保证了工程顺利进行。
——近千人的队伍驻在这里,吃喝拉撒,头绪纷繁。作为这支队伍的“头”, 经理付国泉身上的压力可不小, 他每天熬到天色见亮,然后靠到被子上小憩一会, 便又起来奔忙第二天的工作。眼看经理的脸又瘦了一圈, 职工们都很心疼。就在工地全面开工、运输不力的时候,他病倒了。医生执意要送他回西宁治疗,他坚决不肯,最后答应打几次吊针。一天, 碰到余震最历害的一次,那声音像滚地雷,震得帐篷轰隆隆响。正在打吊针的付国泉忽地从床上跃起, 大声喊工地上的同志注意保护新近运来的物资。等余震过去,人们惊讶地看到,插在他胳膊上的针直直地翘了起来。可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反倒哈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