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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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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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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万分》连载

第七章 无情灾害

早稻插下后一直都很少下雨,河里、塘里的水要经常往田里放,所以河里、塘里的水渐渐减少。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等许多男女社员认定以后会经常下雨,早晚稻不会缺水,所以天天看到不下雨也不担心。早稻不断长得很好,汪中豪他们天天看到都很高兴,说分小队的第一年早稻要丰收了,以后肯定不会年年缺粮吃,会越来越有饭吃。汪中豪他们没想到雨下的越来越又少又小,早稻还没有出稻穗就天天都是晴天,河里、塘里的水不断减少。汪中豪他们知道早晚稻出稻穗前后都不能缺水,缺水就会减产,下半年和明年更要缺粮吃。汪中豪越来越认定不能等天下雨,必须赶紧把河里、塘里的水放到田里,不能看着早稻缺水减产,以后肯定会下雨,肯定有水插晚稻。汪中豪立刻安排看水人往各个田里放水,早稻纷纷抽穗,早稻不断长得很好。虽然天仍旧没有下雨,但汪中豪他们放了心。

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等男女社员在暑假前对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说了:“队里有五条大牛,要让五个伢在暑假看那五条牛。”

“对,一条小牛去年生下几个月,现在快一岁了,已经用长绳子系了牛拢口,要一个伢看那条牛,所以总共要六个伢在暑假看牛。”

“对,永福小队十一家,有正来、六满、小亮、财郎等四个男伢、两个女伢暑假看牛。”

“你们六个伢从暑假第一天看牛,每个伢每天2分工。”

“对呀,暑假每个伢都可以给家里挣一百多分工,你们都要天天认真看牛。”

“对,你们天天都要让牛吃饱喝足,天天都不能让牛饿肚子。”

汪正来他们知道天天看牛都很热,下雨天还要打雷,所以知道天天看牛都很辛苦,没有因此不想看牛,都答应了。

放暑假了,汪正来想早点起来,早到牛栏的伢可以牵走会吃草会犁田的牛,那样看牛会很轻松。最后到的伢只能牵其他伢不想牵的牛,天天看那种不好的牛很烦恼。汪正来认定不能起早跑去牵好牛,只能去晚点牵其他伢不要的牛,只能把看牛不断产生的烦恼留给自己,不能留给其他伢。汪正来这么想,也是这么进行,所以故意睡懒觉起床晚了。汪正来认定曾六满、蓝小亮、曾财郎等五个男女伢早就跑去抢牛了,所以赶忙跑到牛栏那里,果然看到五个牛栏门都是开的,只有一个牛栏门仍旧关着。汪正来放了心,赶忙取下牛栏门扣上插的短棍子,开门后看到果然是其他伢不想牵走的那条吃草慢、走路慢的母牛。母牛生的小牛只有一个多月,汪正来立刻毫不犹豫的牵出去看。

汪正来牵牛来到附近村子山上,看到曾六满、蓝小亮和三个小队的男女孩子在一起看牛。双方打招呼,说天天都要在一起看牛。汪正来低声说:“财郎、小伟在哪里看牛?”

曾六满到处看,低声说:“到处都没有看到,不知道那两个坏东西在哪里看牛。”

蓝小亮到处看,低声说:“是的,一直都没有看到。”

汪正来低声说:“那两个坏东西在其他地方看牛就好,如果那两个坏东西天天都跑到我们一起看牛,我们天天都要受欺凌侮辱,天天都有受不完的气。”

曾六满低声说:“对呀,天天都要气死,所以望那两个坏东西永远不要跑到一起看牛。”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有时是在汪蓝曾屋山上看牛,有时是在其他村子山上看牛。无论到哪个村子山上看牛,任何村子男女老少都不会驱赶,都不会反对,都不会牵走汪正来他们的牛,天天都可以在任何村子山上自由看牛。

汪正来的母牛真的一直都是慢慢走路,小牛经常紧紧跟着喝奶,母牛走得更慢了,真像老古话说的:走路生怕踩死了蚂蚁。经常是其他牛走远了,汪正来的母牛还是慢慢走,小牛经常在前后来回跑,总是显示出它多么开心快乐,汪正来总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小牛跑来跑去。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经常走得越来越远了,经常只能用细棍子轻轻打牛不断说着:“快点走,呵嘿,走快点,赶紧追上那些牛伙伴。呵嘿,呵嘿,赶快走……”

汪正来不断催促,母牛总像听不懂一样慢慢走。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经常牵牛在前面等汪正来。有时曾六满、蓝小亮他们故意不等,故意让汪正来不断心急如焚的催促母牛赶紧走,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经常在老远哈哈大笑,不断喊叫汪正来快点追赶。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天天看牛都很热,一直都没有任何男女孩子因为怕热不想看牛。汪正来他们天天都在一起看牛,经常边看牛边开心说笑,经常在一起做走老猫、斗膝、踢杠、砸鳖、丢手绢、老鹰抓小鸡等各种游戏。只要牛群在吃草中不断到处走动,汪正来他们总要及时停止各种游戏,赶紧跑到牛群旁边继续做各种游戏,所以天天都有无穷无尽的开心快乐。

汪正来的母牛吃草真慢,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的牛天天都是不断快速吃草快速到处走,一直都像其他牛随时都要跑来抢自己嘴边的草吃一样,所以天天都吃得喝得饱饱的。曾六满、蓝小亮他们天天都看得惊喜万分,经常笑着说还是他们的牛天天都会吃草。汪正来的母牛天天都像害怕吃痛了草,所以天天都是一口一口慢慢吃慢慢走,天天都吃不饱。汪正来想到小牛天天都要喝奶,母牛总是吃不饱,哪有多少奶水让小牛喝啊,所以天天都看得很难受。汪正来感到母牛太可怜了,天天都恨不得替母牛快速吃得饱饱的,天天都替母牛走得快快的。汪正来的母牛总是在一个地方仔仔细细的慢慢吃草,一直都不管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的牛早就吃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总是渐渐远离了牛群。只要汪正来看到自己的母牛还在后面慢慢认真吃草,总是被迫赶紧停止各种游戏,赶紧跑过去把母牛拉到其他牛一起吃草,然后与跑到了牛群边的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继续做各种游戏。

曾六满、蓝小亮的牛天天都走路快吃草快,总是一会跑到这里快速吃草,一会又跑到其他地方吃那些又深又嫩的好草,所以天天都是越吃越渐渐远离了牛群。曾六满、蓝小亮他们只要突然看到自己的牛不见了,只要有孩子惊叫说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的牛又不见了,曾六满、蓝小亮他们总是万分吃惊,总是担心牛跑去吃人家、生产队的东西,总是无法继续安心做各种游戏,总是立刻被迫停止各种游戏,总是赶紧跑去到处找牛。汪正来每次都要与曾六满、蓝小亮他们一起到处找牛,有时很快找到了,很多时候总是找来找去找不到,总是找得越来越心急如焚,总是找得忍不住边哭边找。汪正来总是和其他孩子边找边叫曾六满、蓝小亮他们不要着急,总是安慰说很快就会找到。只要找到了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的牛,曾六满、蓝小亮他们总是用牛绳打牛气呼呼的说着:“你这死牛,你怎么老是这样到处乱跑啊?为什么总是不跟其他牛在一起好好吃草啊?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无法无天的到处乱跑啊?真要把我气死……”

蓝小亮经常愁眉苦脸的说着:“正来哥,你在床上睡懒觉,所以最后一个到牛栏牵牛,最后只能牵了这条走路慢吃草慢的母牛。我虽然特意起早跑到牛栏抢会走路会吃草的好牛,没想到抢来抢去抢到了这条总是到处吃草乱跑的坏牛,看来我们看这样不同的牛真是太倒霉了。我真是越来越后悔了,你后悔不?”

汪正来说:“我永远都不后悔最后一个到牛栏牵了这条牛,只要我天天都不断坚持牵牛到处吃草,这条牛天天都不会饿肚子。”

曾六满看着自己的那条牛摇头叹气说:“我不相信你不后悔,你是在心里后悔,不对我们说出。我真后悔抢到了这条牛,我天天看到这条牛一个人到处乱跑,天天都烦死了。”

其他孩子纷纷笑着说:“我认为小亮是真后悔,正来是假不后悔。”

“对呀,正来肯定天天都后悔,只是天天都有说不出的苦。正来,对吧?”

汪正来说:“不对,我是真的天天都不后悔。如果真后悔,我早就不会天天跑来看牛。”

那些孩子纷纷说着:“正来哥说的对,如果我后悔也不会天天跑来看那条母牛。”

“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你为什么放暑假那天不早点起床跑到牛栏里抢牛啊?如果不在床上睡懒觉,这条牛就是其他最后到的伢看,就是其他伢天天受气。”

汪正来说:“你们想错了,我们小队只有我们六个男女伢看牛,就是我们都是半夜就爬起来抢牛,总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伢最后牵这条牛。如果我们都不看这条牛,这条牛天天都要饿肚子,要慢慢饿死,所以你们都不想看这条牛,只有我天天愿意看。”

曾六满叹气说:“对,但我认为明年暑假我们俩不能再看这两条牛,否则我们俩明年还要天天受气,明年天天更要气死。”

蓝小亮叹气说:“对,明年我们俩不能看这两条牛。”

汪正来说:“你们明年不想看那两条牛,我们不能强迫你们。明年我还要继续看我的母牛,明年我也不想让这条牛天天都没有伢看,不想让这条牛天天饿肚子。”

曾六满叹气说:“你明年还要看就没有办法,好了,我们不要说了,继续做游戏。”

蓝小亮说:“正来哥、六满哥,我又一时忘记了,你们俩是哪年上学念一年级的?”

曾六满说:“哈哈哈,又忘记了吧?你天天都只知道玩,玩得很快就忘记了。我再说说,我是前年正月十六上学念一年级的,也就是1976年正月十六。”

汪正来说:“对,我是1974年正月十六念一年级,你和正香是去年正月十六上学。”

蓝小亮说:“对,我和正香每门课都考及格了,下半年我们都念二年级。”

曾六满说:“对,我和正来哥每门课都及格了,下半年我念三年级,正来哥念五年级。”

汪正来说:“对呀,如果去年国家没有宣布从今年开始取消全国统一的正月十六招生,没有统一改成9月1日招生,上半年我念五年级,六满念三年级,你和正香念二年级。”

曾六满说:“对呀,就是有那种招生规定,所以今年上半年各个年级的男女学生都要在原年级多念一个学期。”

汪正来说:“对,我们都多念了一个学期。”

蓝小亮又到处看,低声说:“又没有看到那两个坏东西,不知道在哪里看牛。”

曾六满到处看,低声说:“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汪正来到处看,低声说:“那两个坏东西在其他地方看牛就好,如果那两个坏东西天天都跑到我们一起看牛,我们天天都要受欺凌侮辱,天天都有受不完的气。”

曾六满低声说:“对呀,天天都要气死,望那两个坏东西永远不要与我们一起看牛。”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的渴盼很美好,没想到几天后被残酷现实击碎了,因为曾财郎、汪小伟几天后突然不请自到了。曾财郎、汪小伟牵牛来了,老远就喊叫:“喂——,你们这些坏家伙为什么天天都要跑到一起看牛啊——?”

“你们这些坏家伙为什么老是不喊我们俩在一起看牛啊——?”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喊叫声,都吓了一大跳,扭头看到曾财郎、汪小伟牵牛走来了。曾六满低声说:“坏了,那两个坏东西突然跑来了,怎么办?”

汪正来低声说:“不要与那两个坏东西说话,继续走老猫。”

曾六满低声答应,继续与汪正来走老猫。蓝小亮等男女孩子继续围在周围看,无法继续像以前那样津津有味的看走老猫,总是担心那两个坏东西跑过来欺凌侮辱自己。曾财郎、汪小伟把牛牵到牛群一起吃草,赶忙把牛绳搭在牛背上,跑过来看着说:“哼哼,没想到你们这些坏家伙一直都不想理我们,没想到都躲在这里走老猫、看走老猫。”

“你们这些坏家伙为什么都不说话啊?是聋了还是哑了?”

“赶紧说为什么天天都不喊我们俩一起看牛,赶快说。”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仍旧没有说,仍旧低头默默走老猫、看走老猫,好像那两个坏东西一直都不存在,渴盼那两个坏东西赶紧主动牵牛离开,从此永远都不再跑来欺凌侮辱汪正来他们这些好伙伴。曾财郎更加怒气冲天,立刻怒气冲天的使劲推开面前看走老猫的孩子,胡乱踢走老猫的那些石子,同时吼叫:“我看你们还看还走老猫……”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知道仍旧不能与那两个坏东西硬来,只好立刻默默爬起身,赶紧与其他孩子一起默默往牛群那边跑。曾财郎、汪小伟更加怒气冲天,追赶说着:“哼哼,还不想理我们?看到我们来了还要跑走?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哼哼,你们这些坏家伙无论躲到哪里做各种游戏都做不了。”

“无论你们这些坏家伙躲到哪里做游戏,我们都要找到捣乱,哼哼……”

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仍旧默默站在牛群边看牛吃草,更加厌恶痛恨那两个总是不请自到的坏东西,更加渴盼那两个坏东西眨眼间永远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不要继续在世上做各种坏事。无论曾财郎、汪小伟怎样吼叫,汪正来他们一直都只能装聋作哑,否则不知道那两个坏东西还要怎样不断疯狂欺凌侮辱自己。曾财郎、汪小伟吼叫多了也感到没有作用,如果不找机会发泄心中愤恨,真要活活气死,所以只要看到其他牛吃好草,立刻跑去把自己的牛牵过去抢好草吃,把其他牛赶跑。汪正来他们仍旧不敢说反对的话,仍旧只能默默看着自己的牛被那两个坏东西赶跑,自己的牛被赶离了牛群,只好赶紧默默牵回牛群。

曾财郎、汪小伟这么欺凌侮辱了几天,因此开心快乐了几天。几天后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一天到晚都没有看到曾财郎、汪小伟牵牛到一起吃草,一天到晚都没有看到那两个坏东西在哪里看牛。第二天早上汪正来他们仍旧没有看到那两个坏东西牵牛来看牛,许多男女孩子都到处看,都没有开心说笑,都只在脸上露出笑容,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也满脸堆笑到处看。汪正来低声说:“昨天一天到晚都没有看到那两个坏东西,现在也没有看到,不知道那两个坏东西又跑到哪里去看牛了。”

曾六满低声说:“对呀,我们都望那两个坏东西今天一天到晚都不要跑来看牛。”

蓝小亮低声说:“对,我们都望那两个坏东西天天都不再跑到一起看牛。”

曾六满低声说:“对,只要那两个坏东西又跑来看牛,我们又要烦死气死。”

汪正来低声说:“对,只要那两个坏东西从此永远都不跑到我们一起看牛,我们永远才能天天放了心。这是大喜事,我们要到处看那两个坏东西牵牛来没有,要低声鼓掌庆祝。”

曾六满、蓝小亮他们立刻答应,立刻到处看,同时低声鼓掌叫好。曾财郎、汪小伟从此天天都没有跑到汪正来他们一起看牛,汪正来他们天天都没有看到那两个坏东西在哪里看牛,好像那两个坏东西从此从世界上永远消失了。汪正来他们越来越放心,天天都在一起做各种开心游戏。汪正来他们经常轮流看连环画,天天都看着那些小牛在一起到处开心跑来跑去,汪正来他们天天都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快乐。

汪中豪、曾智忍听说出了一种脚踩打稻机,只需要用脚踩打稻,打稻机打稻又快又轻松。汪中豪、曾智忍惊喜万分,说要赶紧抽空看看真假。如果是真的打稻又快又轻松,马上买回来准备双抢。如果是假的,想买都买不了。汪中豪、曾智忍真的抽空去看了,果然跟听说的一样,更加惊喜万分,所以很快一次买了几个打稻机。每个打稻机都有打稻滚子,每个滚子都由一根一米多长的中心轴、两个有几个大孔的圆铁板、许多一米左右长的铁丝齿木棍、圆钢丝杆、小齿轮等构成。打稻机还有脚踩板、组装木板、脱谷桶、站板等,一种结构都不能少。男女老少没有听说过这种打稻机,没有看到过,所以相互说,纷纷跑来看。

男女老少不断仔细看,纷纷问汪中豪、曾智忍怎样打稻。汪中豪、曾智忍叫大家不要着急,马上拿稻草打给大家看,看到了就知道怎样打稻。汪中豪把一些稻草放在打稻机旁边地上,双脚站到打稻机站板上,手拨动滚子,脚踩板被大小齿轮带得不断上下运动。汪中豪一只脚不断往下踩脚踩板,滚子不断快速转动。汪中豪从旁边拿起一些稻草,一只脚又踩脚踩板上,打稻机滚子不断快速旋转。汪中豪不断踩打稻机,双手紧握稻草,把稻草长稻的那端放在滚子上,不断快速转动的滚子不断脱谷。汪中豪做打稻的动作,不断说着。男女老少这才知道为什么能打稻,更加惊喜万分,争先恐后踩打稻机,纷纷拿稻草做打稻的动作,欢声笑语不断漫天飞舞。赵艳花到处看着说:“天哪,没想到这种打稻机真的能打稻。”

张花妹说:“对呀,没想到出了这种神奇的打稻机,真是太神奇太好了,花钱买的对。”

贾兰又看又到处摸着说:“对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真是太神奇了。”

汪中豪说:“对呀,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天天挑稻把到稻场上用脱谷机脱谷,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天天驮禾谷桶、大木桶到田里摔打脱谷。”

曾智忍说:“对,那些脱谷机、禾谷桶都成了过去历史,从此年年打稻又快又轻松。”

蓝贵说:“对对对,真是太好了,我们都鼓掌。”

汪中豪、赵艳花、汪正梅、曾智忍、张花妹、曾四娟、蓝贵、贾兰等男女老少更加惊喜万分,纷纷鼓掌叫好。汪正香、曾五娟、蓝小丽等许多男女孩子纷纷拿稻草,要站到打稻机上学打稻。汪中豪立刻阻止说:“你们站到打稻机上学打稻很危险,正香,你们赶紧下来。”

汪正香说:“大大,你们学打稻都没有危险,为什么我们学打稻就有危险啊?”

汪中豪说:“我们都是大人,我们比你们高,比你们有力气,踩打稻机没有危险。你们比我们矮,你们的力气小,打稻机脚踩板上升时要把你们的一只脚带着上升,你们会摔倒。”

赵艳花、汪正梅、曾智忍、张花妹、曾四娟、蓝贵、贾兰等男女纷纷阻止说着,汪正香等男女孩子只好答应,纷纷丢下稻草,纷纷到处看打稻机,不断开心说笑。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等三个小队看牛的男女孩子看牛时无法看到打稻机,中午牵牛回家才听、汪正香他们说了,更加惊喜万分,要马上跑到下门楼堂心看,要踩打稻机看看。汪中豪他们立刻说被快速旋转的打稻机滚子划伤、擦伤了就坏了,被打稻机齿轮压住了、压破了、压碎了手指更坏了,所以叫汪正来他们只能跑去看,不能站到打稻机上踩打稻机。汪正来他们纷纷答应,很快跑到下门楼上堂心看。汪中豪、曾智忍他们不放心,纷纷一起到下门楼堂心时刻看管,不能让任何男女孩子站到打稻机上踩打稻机。汪中豪又拿稻草,又站在打稻机上踩打稻机,又做打稻机的动作,又说小孩子踩打稻机会出现哪些危险。汪正来他们不敢站到打稻机上踩打稻机,都只能到处看看问问,不断开心说笑。

早稻渐渐成熟了,汪中豪、赵艳花、汪正梅、曾智忍、张花妹、曾四娟、蓝贵、贾兰等男女社员又开始双抢。赵艳花他们仍旧用镰刀割稻,汪中豪、曾智忍、蓝贵等社员纷纷站在打稻机上脚踩打稻机,贾兰等社员不断往打稻机这里抱田里的稻把。汪中豪他们不断双手接过来,把有稻谷的一端放在快速转动的滚子上,滚子上固定的许多圆弧形铁丝圈不断快速打下稻谷,稻把很快脱干净了,真是又快又省力。

早稻割完了,河里、塘里的水只能放到附近田里犁田插糯稻秧、杂交稻秧,远地方的田无法继续放水犁田,只好在河里、塘里架水车,男女社员日夜轮流往那些田里车水,总是趁能车到水时犁田插秧。有闹钟的根据闹钟的时间轮流车水,这样轮流车水的时间都很准确,不会存在有的男女社员车水的时间长,有的男女社员车水的时间短。大部分人家都没有闹钟,只能和以前一样把一根烟香点着插在河坝、塘坝上,一根烟香烧完了就换班车水。这样车水的时间长短不准确,因为烟香受有没有风、风大小的影响。没有风时烟香烧得慢,风越大烟香烧得越快。男女社员每次都不管有风无风,不管风大风小,只要一根烟香烧完了就立刻换班车水,没有任何男女社员故意找各种理由少车点时间。

河里、塘里的水越来越少,汪中豪、两个队长说门口塘、后塘的鱼尽量不能提前捉掉,要等等看什么时候下雨。只要尽快下雨了,门口塘、后塘的水会不断增加,可以保住塘里的鱼,腊月家家都可以分鱼过年。汪中豪、两个队长天天都要安排社员一夜到天亮看门口塘、后塘的鱼,不能让人趁机慢慢偷完了。其他塘、杨家堰、严家堰、草堰天天夜里都无法安排社员看鱼,只能尽快把那些鱼捉起来分给各家,不能天天夜里被人偷完了。汪中豪、两个队长安排三个小队男社员捉那些塘里、河里的大鱼,小鲢鱼、小胖头、小草鱼等家鱼,捉起来装在水桶里,全部倒到门口塘、后塘继续养,只留下不重要的其他小鱼分。

无论哪里塘里、河里要捉鱼,每次汪正梅、汪正香、曾四娟、曾五娟、蓝小丽等许多男女孩子、老中青年男女都要戴草帽、戴毛巾、扛虾格、拎木桶、拎菜篮,到塘坝、河坝上看捉鱼,等下去捉剩下的小鱼虾。只要塘里、河里快要捉完了大鱼、小家鱼,汪中豪、曾智忍、蓝贵他们都要叫男女老少赶紧回家叫没有来的人赶紧带东西来等,没有来的男女老少纷纷带东西来等。只要捉完了大鱼、小家鱼,汪正梅等大部分男女都要立刻带东西到那些塘里、河里捉鱼虾,不下去的男女老少都在塘坝、河坝上看。大家能捉到的都是鲫鱼、黄姑子、鳑鮍子、翘嘴白、餐子、鳊鱼、赤眼鲩、泥鳅、刀鳅、虾、螃蟹等,有些人家每次都要捉到许多鱼虾,天天都吃鱼虾、晒鱼虾。

塘里、河里车水越来越困难,汪中豪、两个队长不能让最远的田没有水犁田插田,所以只好在能车到水的地方架水车,下面水车车上来的水不断流进挖的水沟里,再用水沟尽头的水车往上车水。

晚稻秧总算全部顺利插完了,汪中豪、赵艳花、汪正梅、曾智忍、张花妹、曾四娟、蓝贵、贾兰等男女社员这才放了心,感到他们的日夜不断辛苦没有白费,真是有付出就有收获。早稻没有干旱受损失,这是幸运的,所以汪中豪他们仍旧交公粮、留早稻种、家家分早稻、卖早稻余粮等。

仍旧天天不下雨,河里、塘里的水更加少了,少得快要干枯了,人畜吃水因此越来越困难。汪中豪、两个队长无法继续等下雨,只好找附近水库负责人商量,要赶紧从水库放水救晚稻。各个村子同样越来越缺水,不断有其他村子队长找水库负责人放水,所以水库负责人同样只能往汪蓝曾屋草堰、后塘放了一些水,解决了人畜吃水,可以往一些田里车水。

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等许多男女社员渐渐听到了炮声,不知道哪里打炮,不知道为什么打炮,后来许多男女社员说是县里进行人工降雨。汪中豪他们不知道怎样人工降雨,总是没有看到下雨,更加不知道人工降雨能不能有用,天天都渴盼突然下大雨,最好连续下几天雨,把河里、塘里都下得满满的。汪中豪他们天天都渴盼人工降雨能真的降雨,同样渴盼河里、塘里下得满满的,不要总是让大家天天看着天干发愁。

晚稻插下去后不久渐渐开始大面积干旱,有的地方塘里越来越干,渐渐没有水车,所以许多田里的晚稻禾干得渐渐转黄,后来许多晚稻干得出现红色。汪中豪、两个队长更加着急,天天都只能愁眉苦脸的望着蓝天白云,天天都忍不住叹气说着:“老天啊,你为什么天天都总是舍不得下雨呀?白云啊,你们为什么天天都总是舍不得眨眼间变成大片黑云下大雨呀?太阳啊,你为什么天天都要跑出来制造干旱灾难啊……”

“对呀,老天爷呀,不要总是这么舍不得下雨,赶紧下雨救救我们吧。”

“对呀,如果总是舍不得下雨,许多田里的稻都要干死,我们以后只能被迫到处讨饭。”

汪中豪他们知道无论天天都怎样不断这样哀叹都没有用,这样哀叹永远都无法改变这种干旱的残酷现实,所以只好带头到干塘里挖水坑,渗透了一些水就赶紧车水。后来渐渐没有水车了,汪中豪等男女社员只好从渐渐渗点水的河里、塘里挑水救晚稻,否则会有越来越多的晚稻干死,晚稻有可能颗粒无收。河里、塘里的水越来越少,许多地方的泥巴都干裂得越来越严重,人畜吃水一天天更加困难。汪中豪、两个队长更加着急,只好带领男女社员到处挖深水坑,只能从水坑里一点点舀水挑回家洗菜煮饭。

干旱越来越严重,汪中豪、两个队长只好请求暖阳大队书记帮忙解决严重缺水的困境,让大队书记到向阳公社找公社书记帮忙解决困境。大队书记叹气说:“是的,干旱越来越严重了,我越来越着急。我无法让天下雨,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赶紧找公社书记帮忙,让公社书记请求上级领导解决困境,尽快从花凉亭水库放水到水渠里,再从水渠里抽水到各个屋的各条水沟里抗旱……”

不久花凉亭水库的水通过一条水沟流进了汪蓝曾屋后塘,汪中豪、赵艳花、汪正梅、曾智忍、张花妹、曾四娟、蓝贵、贾兰等男女社员惊喜万分,纷纷说那些水解决了严重缺水的困境,真是难得的救命水。汪中豪、两个队长赶忙分别安排男女社员放水、车水、挑水抗旱,及时挽救了那些渐渐干枯的晚稻,否则那些晚稻会渐渐干枯死亡。

许多田里的晚稻都保住了,但因为大部分田里的晚稻都是长时间缺水,所以晚稻总产量比去年减少了一些。如果不是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等男女社员不断想方设法挖坑、车水、挑水坚持抗旱,今年肯定要大面积严重减产,家家肯定会严重缺粮,肯定大半年都要吃各种野菜、树叶、树皮等救命。这是天干造成的自然灾害,汪中豪等男女社员都已经尽力不断苦苦坚持抗旱了,要减产也没有办法挽回。汪中豪他们仍旧积极交公粮、各家分晚稻、卖点余粮等。即使家家以后还要缺粮吃,还要不断艰难过苦日子,汪中豪等男女老少仍旧对更加美好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向往,仍旧天天都过得开心快乐。

1978年9月1日到了,学校又在今天开学,汪正来、汪正香、曾六满、蓝小亮等男女孩子仍旧在今天到学校报名。今年暖阳小学在老学校旁边做了新学校,教室、办公室比老学校多些大些,新学校的一年级、二年级仍旧没有课桌、长凳子,还像以前那样用大土砖砌墩子,墩子上仍旧搭许多长木板当课桌,汪正香、蓝小亮等男女孩子还要家里带读书凳。仍旧只有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有课桌、长凳子,汪正来、曾六满等那些年级的男女孩子不需要家里带读书凳。

一直都是干旱,那些准备做屋的人家还要在今年下半年做屋,所以那些人家在今年冬天真的在外面做了屋,从老屋搬进了新屋居住生活。那些人家的屋只用大青砖做屋基,上面全部用大土砖做的,屋顶都是横梁、椽子、小青瓦。

冬天门口塘里仍旧没有多少水,大部分地方都是底朝天。汪中豪、曾智忍等一些人家也要到外面做屋,前后都要用石头做一米左右高的石头墙,会少用许多大土砖。汪中豪抽空在选择的地方挖屋基,在门口塘、山上打石头,叫张多谷等抬到屋基旁边,叫砖匠砌石头屋基,前后全部砌了一米多高的石头墙。做了那么多石头墙,可以少用许多大土砖,无论下多大斜风雨,都不怕被雨淋湿,房子不容易倒塌。打石头比起土砖容易些,在田里切土砖太麻烦了。无论哪家要在田里切多少大土砖,都不需要付钱给小队,只需要自己无偿用小队的牛、犁、耙犁田、耙田,只需要自己或者叫人帮忙,只需要自家花钱叫砖匠切砖,这是生产队早就规定好了的。

汪中豪家做屋、做锅台等要用许多土砖,所以早就对男女社员说要在哪块田里切砖,所以切砖的晚稻田不撒草籽种。仍旧很少下雨,晚稻完成了收割,不需要和以前那样日夜不断车水、挑水抗旱,所以塘里、河里渗出的水渐渐多起来。汪中豪听说有的人家在田里切砖不犁田耙田,直接在晚稻田里拉石磙滚压泥土。好处是那样可以省去犁田耙田的麻烦,可以少用许多时间,可以少受犁田耙田的苦。缺点是那样石磙滚压出的泥土粘合力不强,切出的砖不结实,做屋做院墙容易倒塌,那种土砖叫懒砖。汪中豪不做那种懒砖,切砖就必须切结实的好土砖,所以和张多谷往要切砖的田里车水,接着犁田耙田。砖田里的泥土渐渐半干半湿,汪中豪、张多谷用麻辫把石磙抬到砖田里,轴架板固定到石磙两端的圆孔里,一起用绳子、扁担拉石磙不断碾压泥土。泥土滚压得越结实,切出的土砖越结实。否则切出的土砖不结实,容易破烂,做屋、院墙、锅台等都不好。

砖田土压结实了,汪中豪请砖匠在砖田里切土砖。切土砖时张多谷用两个铁丝齿的东西不断划土砖线,不断往后退,不断拉铁丝齿划出许多土砖线。砖匠双手扶钢铲放在土砖线上,汪中豪一手扶一根棍子,一只脚使劲把钢铲往下踩。后来砖匠双手握住长柄平砖铲,汪中豪、张多谷抓紧扁担两端使劲往后拉砖铲,砖铲被拉得在土里平移,一块土砖与下面的土分离。砖匠往后拉一下砖铲,让砖铲前端处于这块土砖的下面,使劲旋转砖铲,一块土砖斜立在田里。汪中豪、张多谷、砖匠不断这么切砖起砖,田里的土砖全部切好起好了。

汪中豪后来把那些立在田里的土砖全部码成许多长砖墙,砖墙顶上排列许多土砖,那些土砖上盖上干稻草,下雨不会淋湿稻草下面的砖墙,土砖容易晒干晾干。只要土砖全部干了,汪中豪、张多谷他们在正月要用推车不断往家推,要全部堆在堂心,为以后做屋做好准备。汪中豪和其他人家一样用磨磨米粉,同样天天做米粉粑,同样在拉石磙压砖田、切砖起砖等休息时吃米粉粑。太湖等许多地方都把休息时吃东西叫打中伙,打中伙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都有力气继续做那些繁重的体力活。

曾智忍等人家也要做屋,所以和汪中豪家一样不断忙碌,也要选地方挖屋基,也要在山上打石头,也要叫人往屋基上抬石头、挑石头,也要叫砖匠在屋基上做石头墙,也要犁砖田耙砖田,也要拉石磙滚压砖田,也要叫砖匠切砖起砖,也要把砖田里的土砖码成许多土砖墙晒干晾干,正月也要把土砖推回家码好。

去年腊月初贾兰说也可以在小队的田里切砖做屋,无论蓝贵怎么想办法逃避,永远都逃不了,就算蓝贵逃到了月亮上,就算躲进了月亮的土里,贾兰也要把蓝贵找出来,也要把蓝贵绑回汪蓝曾屋切砖做屋。蓝贵从那时起经常控制不住想起贾兰说的那些话,经常在心里叹气说:“我没想到找来找去找到了贾兰那个死堂客,所以我越来越知道无法消除贾兰要做屋的顽固思想,我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办。我越来越很绝望,唯一的好办法只能是天天渴盼时间永远停止。嘿嘿嘿,只要时间真的永远停止了,相当可怕的1978年下半年永远都不会来到,我也就永远都不需要在小队的田里切砖,永远都不需要做屋。可惜呀,时间永远都不会按照我的美好渴盼真的永远停止,所以我只能经常被贾兰逼迫叫地仙选屋基,只能经常被迫抽空挖屋基、到山上打石头、抬石头、挑石头,真是被迫做得越来越有气无力,经常被迫做得真想马上变出一对翅膀,真的飞到月亮上躲起来,要让贾兰永远都找不到我……”

蓝贵只能经常沉迷于各种美好想象中,但时间仍旧一天天不断过去,1978年下半年仍旧一天天来到。贾兰说:“你去看看,队长和多谷往砖田里车水,砖田犁过来了耙好了,正在拉石磙滚压田土。你赶紧驮水车往砖田里车水,准备犁田耙田、滚压切砖……”

蓝贵又在心里叹气说:“没想到贾兰死堂客又那样说了,我又听得更加烦恼绝望。那个队长还真是死队长,你为什么说要切砖就真的切砖啊?为什么不能说假话哄大家开心啊?月亮离地球那么远,我永远都长不出翅膀,永远都逃不到月亮上去,怎么办呢……”

蓝贵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办法永远逃避挖屋基、打石头、抬石头、切砖做屋,只好被迫答应了,只好被迫驮水车,只好被迫与贾兰一起车水。贾兰一直都车得更加开心快乐,一直都恨不得眨眼间车好水,恨不得眨眼间切砖推砖。蓝贵车得更加有气无力,所以经常被贾兰催促,只能经常被迫跟着贾兰一起拼命车水,只能经常悄悄唉声叹气,只能经常在心里说自己的命太苦。

后来蓝贵被迫牵牛犁田耙田,在田里不断走得更加有气无力,只能经常边走边唉声叹气自言自语说自己的命真的太苦了。不久蓝贵又只好被迫与贾兰一起把石磙抬到砖田里,贾兰一直都是使劲拉石磙滚压田土,经常催促蓝贵赶紧一起使劲拉石磙,不要总是要死不活的慢慢拉,所以蓝贵只好被迫天天与贾兰一起像牛一样拉石磙不断快速滚压砖田。后来蓝贵只好被迫与砖匠一起切砖起砖,只好被迫天天一天到晚把砖码成许多砖墙。蓝贵唯一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请砖匠切砖起砖,因为贾兰天天早上、半上午、半下午都要用菜篮拎米粉粑到田里,蓝贵、砖匠、帮忙的人可以立刻休息、吃粑、喝茶。蓝贵天天都想趁机多休息许多时间,但砖匠和帮忙的人天天都不会一天到晚总是坐在砖田里休息、吃粑、喝茶,休息不了多长时间又要切砖起砖。蓝贵每次都无法叫砖匠和帮忙的人不要着急做事,每次都只能被迫跟着做事,每次都只能在心里叹气。

田里的砖终于切好了、起好了、码好了,以后只需要把田里的砖推回家码好,所以蓝贵又害怕1979年正月来到,同样渴盼1979年永远都不要来。

1979年正月还是一天天来到了,贾兰一天天催促蓝贵赶紧叫人帮忙推砖。蓝贵又感到没有办法逃避,又只好被迫答应了,只好被迫硬着头皮到处请人帮忙推砖。汪中豪、曾智忍等有推车的人赶忙答应了,天天都把蓝贵家的那些土砖推到下门楼大门口,天天都堆放在下门楼下堂心、中堂心不挡事的地方。蓝贵天天都累得要死,天天都只能被迫跟汪中豪、曾智忍他们一起不断推砖、挑砖、码砖,到推完、挑完、码完了才感到好受点,因此趁机天天在家休息。贾兰知道蓝贵天天都同样累得要死,所以不再催促蓝贵做其他事,任由蓝贵安心在家休息。贾兰每次看到那些码好的土砖就惊喜万分,总是笑着说这么多砖终于到家了,以后只需要余钱买横梁、椽子等做屋,以后同样有新屋住了。贾兰越想越惊喜万分、欣喜若狂,每次总是忍不住低声唱开心快乐的黄梅戏。

没想到1978年从6月开始几个月遭受严重干旱,没想到1979年从6月下旬开始连降暴雨,天天都是电闪雷鸣,不断响起的炸雷令赵艳花、汪正梅、汪正来、汪正香、张花妹、曾四娟、曾五娟、曾六满、蓝贵、贾兰、蓝小亮、蓝小丽等许多男女老少时刻惊慌恐惧,总是时刻担心遭雷击。赵艳花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遭雷击,猪天天都要吃猪食。如果天天都没有猪食吃,只有让猪天天吃糠。每次汪中豪碾米都只有二三十斤糠,每次赵艳花都只能放不多的糠和猪食搅拌,餐餐都要在猪食里拌糠吃。赵艳花不知道会突然连降暴雨,所以家里准备的糠不多。赵艳花想到如果天天都让猪吃糠,那些糠两三天就吃完了,吃完了只能让猪天天饿肚子。家里年年都缺粮吃,赵艳花舍不得天天在猪食里拌饭。赵艳花不能让猪饿肚子,所以只要看到雨小了,赶紧打油布伞、穿靴子、拎菜篮急匆匆到菜园弄猪菜,还要弄一家人吃几天的菜。赵艳花总是认定无论天天都怎样下大雨,天天都要趁雨转小时到田坝上、菜园里弄猪菜和一家人吃的菜。无论天天下多大雨,汪正来、汪正香、曾六满、蓝小亮他们天天都要按时上学放学,所以汪正来他们天天都要打油布伞、戴斗笠上学。汪中豪、曾智忍、蓝贵等家家人天天都担心汪正来他们,天天都叫汪正来他们戴好斗笠、撑好伞、穿好靴子,不能让衣服淋湿了,靴子里不能进水,湿了容易遭雷击。只要汪正来他们天天都平安放学回到了家,汪中豪他们才放心。

没有下雨时门口塘、后塘的水天天都很清,现在天天都不停下大雨,到处的脏水、泥浆纷纷往门口塘、后塘淌,门口塘、后塘的水天天都很浑很脏。门口塘的浑水脏水不能洗菜、洗碗、洗衣服等,后塘的浑水脏水不能挑回家倒进水缸里煮饭,不能洗菜、洗碗、洗衣服等。门口塘、后塘的水只能等天不下雨,肮脏的泥浆慢慢沉淀,浑水脏水慢慢变清。门口塘的浑水脏水变清了才能在门口塘洗菜、洗碗、洗衣服等,后塘的浑水脏水变清了才能挑回家倒进水缸。家里没有干净水煮饭、洗菜、洗碗、洗衣服等是不行的,所以汪中豪、曾智忍、蓝贵等家家都只能把水桶放在屋瓦沟下,用水桶接屋瓦沟不断淌下来的水,瓦上淌下来的水比下雨天门口塘、后塘的浑水脏水干净些。家家天天都要把水缸里接满水,要用水桶接满水放着,不会担心没有干净水煮饭、洗菜、洗碗、洗衣服等。

1979年的早稻一天天成熟,双抢一天天来临。每块田里的早稻、晚稻秧都被不断流淌的洪水浸泡、冲击,许多早稻渐渐倒伏在水里,许多晚稻秧被洪水淹没。汪中豪他们越来越担心早稻、晚稻秧在暴雨中遭受重大损失,所以越来越心急如焚,天天都渴盼不要继续连降暴雨,赶紧停雨,渴盼双抢不断顺利进行,渴盼早稻、晚稻秧不遭受重大损失。

汪中豪、两个队长、三个会计天天都担心早稻、晚稻秧、田坝、塘坝、河坝、沟坝等被洪水冲毁,所以天天都要穿靴子、穿蓑衣、戴斗笠冒雨到处查看,要看看哪里被洪水冲毁了。汪中豪他们只要看到了哪里被洪水冲毁了,赶紧带男社员一起想办法堵住被冲毁的地方,不能被洪水冲毁得越来越严重。

转眼又是一天,汪中豪、赵艳花很早就起来了,看到十几天大雨、电闪雷鸣都没有了,转成了小雨。汪中豪、赵艳花匆匆走到家门口看,天上还有许多乌云,还在下小雨,屋瓦沟的水仍旧不断掉落窟塘。汪中豪说:“没想到不断下了十几天大雨,总算现在看到下小雨。”

赵艳花说:“对呀,很可能很快会停止,可能从此天天都是晴天,早稻就有救了,双抢可以不断顺利进行,我真是越看越高兴。”

汪中豪说:“对呀,我也是越看越高兴。昨天晚上下了一夜暴雨,一夜都不断电闪雷鸣,想出去到处看看,一直都无法出去看,现在要赶紧看看早稻、田坝、塘坝、河坝、沟坝,只有看到仍旧没有被洪水冲毁才能放心。”

赵艳花说:“对呀,的确要赶紧出去看看。看到哪里被洪水冲毁了,要赶紧带社员做好。走,赶紧穿靴子、带伞,我也一起出去看看。”

汪中豪、赵艳花匆匆走进家门,汪正梅起来了。赵艳花说:“正梅,我和大大出去到处看看,你在家准备烧饭,我很快回家。”

汪正梅答应,汪中豪坐在板凳上穿靴子、穿蓑衣、戴斗笠。赵艳花穿靴子、撑油布伞,与汪中豪一起到了中门楼大门口,看到门口塘的水仍旧很浑很脏。他们俩看到塘坝仍旧好好的,仍旧只有洪水从塘坝上淌过的痕迹,这才放了心。他们俩看到门口畈的稻田、晚稻秧田里仍旧有许多洪水不断流淌,洪水比以前小些。一些田缺口被洪水冲毁了,田缺口附近的一些早稻、晚稻秧被冲掉了。汪中豪说那些田里的洪水很快可以退掉,那些冲毁的地方要尽快做好。他们俩来到后塘,后塘的水仍旧很浑很脏,仍旧满满的,洪水仍旧不断从后塘的涵管里涌出,幸运的是后塘坝仍旧没有被洪水冲毁。后畈的稻田与门口畈相同,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他们俩同样放了心。

汪中豪、赵艳花来到杨家堰,没有看到满河汹涌的洪水,只看到小半河洪水不断汹涌流淌,一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们俩很快知道了怎么回事,原来是建造杨家堰口的大小石头都被洪水冲得无踪无影。他们俩大吃一惊,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的确不是一时看花了眼,的确是现实。赵艳花惊叫:“天哪,这里怎么会冲掉了?”

汪中豪说:“对呀,昨天白天还是好好的,肯定是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被洪水冲毁的,否则不可能这样全部看不到了。”

赵艳花说:“坏了,以后无法从杨家堰往田里放水车水。”

汪中豪说:“对呀,必须赶紧抓紧时间想办法做好冲毁的堰口,否则这片晚稻有可能又要像去年那样遭受干旱,又要减产。”

赵艳花说:“对呀,又要减产就坏了,更要缺粮吃。”

汪中豪叹气说:“对,要赶紧做起来挡水。走,看其他地方是不是好的,望是好的。”

汪中豪、赵艳花继续在后畈到处走走看看,后来看到严家堰口、草堰口也被洪水冲得无踪无影,也只有小半河洪水在不断汹涌流淌。他们俩更加吃惊,忍不住摇头叹气。汪中豪说:“没想到这里也是一样,这就坏了。”

赵艳花叹气说:“对呀,更加坏了。这里的大片晚稻也要遭受干旱,以后的抗旱会比去年更重更苦更累,这里的两个堰口都要抓紧时间做好。”

汪中豪叹气说:“对呀,无论以后的抗旱、做堰口有多难多苦多累,我也要不断与男女社员一起天天苦苦坚持抗旱,不断苦苦坚持做三个堰口,否则今年晚稻的产量会比去年更低,今年很可能交不完公粮,很可能只能留到明年补交公粮,以后家家会更加缺粮吃,家家大人小伢会过得更苦。”

赵艳花叹气说:“对,要不断坚持抗旱,要不断坚持做好堰口。”

汪中豪、赵艳花匆匆回家了,赵艳花在家与汪正梅一起炆猪食、烧饭弄菜。汪中豪到了两个队长、三个会计家,一起到处查看塘坝、田坝、河坝、沟坝、田缺口的受损情况,在各自的本子上详细记录。汪中豪、曾智忍他们认定三个小队必须在双抢前一起抓紧时间做完各种事,做不完的事只能留到双抢后继续做完。汪中豪、两个队长召集三个小队男女社员在中门楼堂心开会,说了洪水造成的各种重大灾害,商量以后三个小队男女社员要怎样一起进行灾后重建。三个小队男女社员更加清楚明白,说一定要尽快做好三个堰口。

不断下的小雨在半下午停了,十几天都看不到的太阳终于出来了。汪中豪、两个队长在第二天安排三个小队看水人排除各个稻田、晚稻秧田里的洪水,堵塞门口塘、后塘、其他塘的排水孔。汪中豪、曾智忍他们认定那些塘里的水以后能给晚稻田供水,不能让那些水流到没有堰口的河里浪费了。三个小队男社员天天都戴草帽遮挡烈日,女社员天天都戴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毛巾遮挡烈日,天天都分别清理三个小队田里、水沟里的泥沙、石块等,分别在大马山上挖土挑土,在大马山上挖石头、抬石头,分别用那些石头、土填补三个小队冲毁的田坝、水沟坝、田缺口、小石板桥。三个小队一些男社员在山上挖石头,一些男社员把那些石头抬到三个堰口旁边。一些男社员在河里做拦水坝,让水从其他地方挖出的缺口流淌,清除三个老堰口的泥巴,在三个老堰口挖深坑,用坝上的石头填深坑。一些男女社员在三个堰口旁边坝上拌水泥,让砖匠用水泥、大小石头做牢固的新堰口。汪中豪他们要抓紧时间做三个新堰口,要抓紧时间拦住日夜不断流淌的河水,要多挡些水抗旱。三个小队男女社员天天都在一起做事,天天都由三个小队记工员分别记工分。

蓝贵听说天天都要一起不断做那些事,立刻想逃到远地方长期躲起来,等到那些烦人的事都做完了再悄悄回来。蓝贵知道永远都无法逃避,所以天天只要听到汪中豪吹哨子喊叫开工,终于忍不住摇头叹气说:“这个老队长啊,为什么天天都要这么急着吹哨子催人开工做事啊?天天都这么热得要死,为什么总是急着要在这样大热天做那些事啊?为什么不能等到天冷了再吹哨子叫人开工做事啊?又不是我们一个小队的事,是三个小队共同的事,为什么你总要这么积极吹哨子催我们赶紧开工做事啊?为什么总是不能天天假装糊涂啊?为什么总是不让其他两个小队的社员天天都多做许多事啊?你这个老队长啊,你为什么总是不为我们这些倒霉鬼多想想啊?哼哼,你真是天天都要人命的催命鬼。”

贾兰低声说:“小点声,为什么总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啊?天天都热死人,又不是天天都只热死你一个人。你只要天天出去做做样子,还怕少了你一天到晚的工分?”

蓝贵低声叹气说:“你说的对,但天天都热得要死,这样的工分天天都不好混。”

贾兰低声说:“我知道天天都不好混,不好混也要天天出去混。嘿嘿,知道吧?”

蓝贵低声叹气说:“知道,知道也还是不想天天跑出去混日子混工分,真要热死人。”

贾兰低声说:“不好混也要天天出去混日子混工分,赶紧走,赶紧积极开工混日子混工分,嘿嘿嘿……”

蓝贵低声答应,有气无力的慢慢从竹床上爬起来,悄悄叹气跟在贾兰身后慢慢往外走。

门口塘、后塘、其他塘里满满的水都及时保住了,晚稻秧田的水也及时保留了,早稻田的水渐渐排干了,冲毁的田坝、水沟坝、田缺口、小石板桥等一天天填补好了。天天都很热,男女社员天天都热得受不了,天天都只能在最热的中午到半下午期间在家休息,所以那些事天天都做得很慢,慢慢做也要天天不断坚持做。

一天天过去,那些事慢慢做好了,只有三个新堰口仍旧用石头一点点填深坑。天天都很热,那些石头一直都难打,汪中豪、曾智忍、蓝贵他们天天都只能用钢钎打炮眼,用一定量的炸药炸石头。最难的就是汪中豪、曾智忍、蓝贵等男社员把那些石头一点点抬到三个堰口,天太热,田坝上的路一直都不好走,抬石头走路更难了。汪中豪他们一直都必须时刻注意脚下的路、田缺口等,一直都必须慢慢走稳每一步,所以每抬一趟石头都热得要死累得要死。汪中豪、两个队长天天都要带头一趟趟往堰口抬石头,热得要死累得要死也必须天天不断苦苦坚持。打石头的地方离严家堰最近,离草堰、杨家堰最远,所以往严家堰抬的石头天天都比其他两个地方多,严家堰口填充的石头也多些,做堰口的速度快些。汪中豪他们让大部分社员往草堰、杨家堰抬石头,只让少数社员继续往严家堰抬石头,所以草堰、杨家堰做的速度渐渐快了。

天天都是晴天,一年一次的双抢又来了。汪中豪、两个队长认定双抢到了也不能停止做三个堰口,必须抓紧时间做好三个堰口,要早点做起三个堰口,早点拦住宝贵的河水,不能让两条河里的水日夜不断白白流走。汪中豪、两个队长继续带领三个小队一些男社员抓紧时间做三个堰口,让三个小队其他男女社员分别开始双抢。

河边一些田的地势都低,那些田天天都被洪水浸泡冲击,田里的早稻都倒伏在田里,稻杆、稻谷上有许多泥浆。汪中豪、两个队长担心那些早稻容易发芽,所以安排男女社员先割那些田里的早稻。最难割的就是倒伏在田里的稻,男女社员只能拿镰刀一点点扶起割,那样割起来很慢很烦人,也必须不断顶着烈日割,否则只能让那些稻谷留在田里发芽,只有那些没有倒伏的稻好割些。汪中豪、两个队长认定必须防止晚稻田遭受干旱,所以必须提前节约用水,办法就是让所有早稻没有倒伏的早稻田都保持潮湿。

无论稻杆是否倒伏在田里,三个小队男女社员天天都要在潮湿的田里割稻打稻。天天踩在泥巴田里很凉快,但不断往打稻机那里送稻把的男女社员天天都要在泥巴田里走来走去,天天都不断来回走得很累。无论是不断往打稻机那里抱稻把的男女社员,还是站在打稻机上不断打稻的男社员,他们的衣服天天都要被稻把上的泥水弄得很脏,天天都要换洗脏衣服。蓝贵和其他男社员天天都要站在打稻机上打稻,他们的衣服天天都被稻把上的泥水弄得很脏,天天看到身上的脏衣服就烦恼。所有早稻田都遭受了洪水不断冲击,稻杆上残留的泥浆都晒干了,打稻时总是打得灰尘不断到处飘飞,所以蓝贵他们天天都要吸进许多灰尘,天天都让他们受不了,天天都很烦恼。其他社员越来越受不了,受不了也无法逃避,都只能不断苦苦坚持。蓝贵越来越无法继续苦苦坚持,只好对汪中豪说不想继续打稻,从此天天都要打石头抬石头。汪中豪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你呀,你蓝贵又是见到困难就要赶紧逃避。好吧,你天天打石头抬石头,我天天打稻。”

蓝贵又高兴起来了,赶忙笑呵呵的与其他社员一起打石头抬石头。蓝贵很快就热得受不了,又不想打石头抬石头。蓝贵感到不能又跑去找队长说,不能又跑去要求做其他轻事,打石头抬石头不好也要不断坚持,所以又是经常想办法找机会休息乘凉。其他社员看到了总是不高兴,有的社员不说,只低声叹气做事。有的社员叹气说:“蓝贵,你真会偷懒,你总是这么偷懒,你对得住你一天的工分啵?”

蓝贵说:“真的太热了,不及时歇一会不行,万一热得中暑了就坏了。”

其他社员知道蓝贵是那种人,就是天天说蓝贵也没有多大用,所以渐渐不想多说了,天天都只能假装没有看到。

汪中豪渐渐知道打稻真的让人受不了,认定受不了也不能逃避,只能想办法解决打稻时的那些烦恼。汪中豪很快想出了解决办法,就是经常随着风向变换打稻机的位置,要让风不断吹走灰尘。风越大越能不断吹走灰尘,汪中豪他们越吸不进灰尘。汪中豪他们最烦恼的就是一点风都没有,那样不但热得难受,还要吸进不断飞起的灰尘。汪中豪他们只好经常边打稻边吹口哨,经常在不断吹口哨后渐渐起或大或小的风。汪中豪叫打稻的社员天天都要带毛巾,天天都要在打稻时用毛巾遮住口鼻,会少吸进些不断扬起的灰尘。

曾六满、蓝小亮等三个小队男女孩子仍旧在放暑假那天起早到牛栏里抢好牛,汪正来仍旧看那条其他孩子不愿看的母牛。无论天天都多么热,汪正来、曾六满、蓝小亮他们天天都要不断坚持看牛,天天都要在一起边看牛边做各种游戏,同样经常轮流看连环画,同样天天都开心快乐。

早稻一天天割完打完了,那些满塘水不断放进田里犁田插晚稻秧,晚稻秧终于顺利插完了。三个堰口重新做起来了,但一直都没有下雨,所以三个堰里都没有积多少水。那些水一天天不断蒸发,变得越来越少。那些塘里的水渐渐无法继续往田里放,汪中豪、两个队长只能天天日夜带领男女社员不断轮流车水,同样不能看着晚稻缺水减产。

河里、塘里的水又和去年一样不断减少,农田用水、人畜吃水同样越来越困难,汪中豪、两个队长只好又带领男女社员在河里、塘里挖坑抗旱。

早稻因为洪灾减产,晚稻又因为干旱减产。汪中豪、两个队长仍旧分别带领男女社员保质保量交完公粮,仍旧分别留够早稻种,仍旧给家家分早晚稻,仍旧分别卖早晚稻余粮,还要付清大队干部、暖阳小学民办教师工资。汪中豪他们还要准备钱买牛,还要准备钱买和修理各种农具,年底还要按家家总工分和开支多少分钱。

每年都有一些女人孩子到各个村子讨米讨饭,有时是两个中老年妇女一起,有时是两三个中老年妇女带一个、几个男女孩子,穿的衣服和各个村子男女老少一样打了或多或少的补丁。那些人总是拿棍子、米袋、碗筷,总是站在人家门口说“好心人行行好,把点米哟……”,她们带的棍子叫讨饭棍,也叫打狗棍、打狗棒,用棍子吓唬、赶走不断狂叫冲上来咬人的狗。她们的米袋叫讨米袋,装到处讨的米。她们带的碗叫讨饭碗,装讨的饭菜。

有时两个中青年妇女拿的不是打狗棍,是一种叫连厢或者霸王鞭的彩色短竹棍。连厢长一米左右,两端竹节都开了相互正对的两面槽口,槽口里用铁丝或者其他东西固定了一些铜片或者铜钱。连厢上系了一些红线,系红线是为了让连厢好看。那些中青年妇女在任何人家门口都不是说“好心人行行好,把点米哟……”,都是站在人家门口,用连厢上端分别敲打一下自己的两个胳膊,再用连厢下端分别敲打一下自己的两个大腿,然后不断这样依次重复敲打,不断发出铜片与铜片、铜钱与铜钱、铜片与竹棍、铜钱与竹棍的相互击打声,不断敲打歌唱。这是民间表演的一种舞蹈,叫打连厢、花棍舞。只要有中青年妇女拿连厢站在门口打连厢歌唱,那就是讨米讨饭。许多男女老少认定只要中青年妇女不断打连厢,听着不断响起的好听唱腔,是难得的短暂享受,不愿给米的人也会给点米。那些中青年妇女只要用米袋接到了米,不会继续打连厢歌唱,要立刻停止打连厢歌唱,立刻到其他人家门口继续打连厢讨米,到的人家越多,讨的米越多。

许多男女老少每次看到讨饭人来了,总是习惯性的问哪里人,为什么要到外面到处讨米讨饭。有的讨饭人说家里挣工分的社员少,吃饭穿衣的人多,生产队年年分的粮食和家里种的红薯等不够吃,年年挖的野菜也不够吃。有的讨饭人说也有那些原因,还有原因是她们家乡年年都遭受水灾或者旱灾,生产队的稻年年都减产,有的田颗粒无收,年年野菜都不够吃,为了一家人年年都不饿肚子,年年都只能被迫厚脸皮到处讨米讨饭。

无论每年来了多少讨饭人,只要曾是贵、叶珍怀、曾有财等在家看到站在自家门口讨米或者打连厢,立刻吼叫:“为什么天天都要跑来讨米讨饭啊?”

有的讨饭人说:“出来讨米讨饭都是没有办法,好心人行行好,把点米哟……”

曾是贵、叶珍怀、曾有财等吼叫:“我家年年也缺粮,年年粮食也不够吃,哪里还有米有饭给你们吃啊?不要总是懒在我家门口不想走,赶紧跑到其他人家讨……”

有的讨饭人说:“不向你家讨多米,只讨一点米。好心人行行好,把点米哟……”

曾是贵、叶珍怀、曾有财等更加吼叫:“讨一点米也没有,赶紧走……”

“我家年年都一样困难,为什么我们年年都不像你们这样到处讨米讨饭啊?”

“说的对,无论怎样假装可怜,无论怎样懒着不想走,也没有一粒米给你们……”

“无论怎样打的唱的好听,也讨不了一粒米一粒饭,赶紧走……”

无论那些讨饭人怎样不断乞讨,曾是贵、叶珍怀、曾有财等一直都不给,只会越来越吼叫驱赶。那些讨饭人知道继续讨也讨不到一粒米,只好低声叹气离开。

只要孩子们看到讨米讨饭的人来了,总是立刻相互喊叫,总是不断跟在后面叽叽喳喳的看热闹。有的男女孩子仍旧跟着看热闹,还要看看要到哪家讨米讨饭,要看看哪家给了多少米多少饭菜,要看看哪家没有给米、没有给饭菜,要看看哪家没有人在家。只要曾财郎、汪小伟看到了,总是跟在后面吼叫怒骂:“你们这些坏女人真不要脸,为什么总是天天跑到人家门口讨米讨饭啊?赶紧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跑到这里讨米讨饭……”

“对,你们的胆子真的太大了。赶紧滚得远远的,不走就叫狗咬你们,走不走啊……”

“还不想走啊?还不想走就真要叫狗咬你们,看你们走不走……”

“你们还真的懒在门口不想走?是不是你们的脸皮真有一万丈厚啊……”

“哼哼,看来你们的脸皮真有一万丈厚。小黄,不要怕,冲去咬。快,赶快冲去咬……”

那些讨饭人无论怎样难受,一直都不敢批评教育任何陌生男女孩子,只能不断用手里的棍子或者连厢、发出声音驱赶不断狂叫冲上来的狗。曾财郎、汪小伟更加怒气冲天的吼叫怒骂:“嘿嘿,还用棍子打狗啊?你们这些讨饭花子的胆子真不小啊,小黄冲去咬……”

“真是不要脸的讨饭花子,小黄不要怕烧火棍,不敢打你,咬死不要脸的讨饭花子……”

“你们不要跟着看热闹,赶紧跑回家关紧门,不能让讨饭花子跑到你们家讨米……”

有的男女孩子惊呼惊叫,纷纷说真的不能让那些讨饭人跑到自家门口讨米讨饭,要赶紧跑回家关门。一些男女孩子相互招呼跑回家,有的男女孩子看到自家门关着,放了心。有的男女孩子跑回家对家里人说讨饭人跑来讨米讨饭,赶紧关门,不要给米给饭菜。有的男女老人赶忙说家里年年都缺粮吃,的确不能给米给饭菜,赶忙关门,和自家孩子一起默默躲在家里听外面狗不断狂叫,相互用手势简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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