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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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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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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万分》连载

第一十七章 外出打工

转眼到了1999年腊月底,汪正来、蓝小亮从安庆坐车回家过年,他们俩和许多站关人一样搞了一些辛苦钱。他们俩想到如果明年正月准备到其他地方搞钱,如果他们俩的东西这次没有带回家,明年要跑集贤关房东家拿东西回家,所以这次东西全部带回了家。如果他们俩明年正月还要到安庆站关,明年正月又可以带去,离家近,带那些东西来回坐车方便。

汪正来、蓝小亮回家过年了,汪中豪、赵艳花、蓝小丽、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唐有慧很高兴。汪文娟、汪文军、蓝奇更加惊喜万分,纷纷接过他们俩买的糖果吃,高兴得不断蹦蹦跳跳、大呼小叫,欢声笑语不断漫天飞舞。

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蓝小亮、唐有慧、蓝奇又一起到了汪中豪家,又在一起开心说笑。赵艳花、蓝小丽给大家端茶倒水,赶忙从房里拿出瓜子、花生、炆稻米糖、爆米糖、芝麻糖等,叫大家吃。蓝小丽终于说:“我早就想对你们说件很重要的事,一直都没有说。现在对你们说,也就是我准备明年正月出门找厂上班搞钱。”

蓝贵说:“啊?你准备明年正月找厂?真的?”

蓝小丽说:“对呀,大大。以前我准备等文娟长到三岁,和正来一起出去找厂,正来不需要继续年年打白铁,我们俩年年在厂里上班搞钱,家里余的钱会越来越多,大大妈妈身上的负担要轻些,家里的条件更好些。我以前想到文娟还小,想到文娟就舍不得丢下文娟,所以年年都只能那么想,年年都没有真正叫正来一起出去找厂。现在文娟七岁多,读一年级。文军两岁多,会走会跑、能说会道。我经常想到文军还小,但我认为不能继续年年在家帮忙做家务、做庄稼,必须早点叫正来一起出去找厂。蓝奇四岁多,我准备叫哥哥姐姐一起去。”

汪正来说:“好,我和哥哥明年正月不去安庆站关,跟你们一起出去找厂上班。”

蓝小亮说:“好,我愿意一起去。有慧,你愿意一起出去找厂啵?”

唐有慧说:“出去找厂上班搞钱好,我也愿意去。”

贾兰说:“你们的想法好,明年正月你们四个伢安心出去找厂,我和亲母、花妹姐一起在家带文娟、文军、蓝奇。”

赵艳花说:“我和两个亲母一定在家带好几个伢,你们四个伢安心出去找厂,不要挂念家里和伢。更不需要挂念我们,我们在家要保养好身体。”

张花妹说:“亲母和贾兰说的对,我也在家帮忙带好几个伢,一起看家,不会让你们四个伢在外面担心家和三个伢。”

汪中豪说:“文娟不太懂事,读一年级了,会越来越懂事,我们会越来越放心。文军、蓝奇会走会跑了,不需要天天牵在手里、抱在怀里,我们要时刻带好三个伢。我也赞成你们出去找厂,你们准备到哪里找厂?”

蓝小丽说:“准备到以前上班的鞋厂那里找,那里叫无名镇。”

曾智忍说:“无名镇离家太远了,太湖离家近些,不如一起到太湖找厂。”

汪中豪说:“对呀,太湖离家近,想家想伢了,可以骑车或者坐车回家看看,多好啊?”

赵艳花说:“对,还是到太湖找厂好些。”

蓝小丽说:“大大妈妈、亲家老爹说的对,到太湖找厂好,可以骑车或者搭车回家看看伢和大大妈妈。我认为太湖的大小厂不多,各个厂招工的人数不会多,全县有许多男女都想在家门口厂里上班,我们去了也很难找到事做。我以前上班的地方叫无名镇,但无名镇有许多大小厂,有许多都是私人家的厂,年年都有全国许多地方的男女老少到那里和其他镇找厂上班,许多厂年年都要找许多男女上班。那里厂数量比太湖多许多,我们朝阳镇的厂数量连那里的零头都没有,所以只能到无名镇那里找,无法去朝阳镇、太湖县城找。”

曾智忍叹气说:“对呀,朝阳镇的厂的确少的可怜。太湖县城有一些厂,我们这些人家远离那些不太多的厂,我们不知道那些厂会在什么时候招工,不知道要招什么样的工人,所以我们这些人家的男女伢很难及时在那些厂里找到事做。”

汪中豪叹气说:“对,就是那样,所以我们这些人家的男女伢只能到远地方找厂,年年都想不了在家门口不多的厂里找事做。”

张花妹说:“对呀,我们这些人家的男女伢都只有发狠念书,只有考上了大学才能像六满、正香他们那样分配工作,一辈子才会有稳定工作,不需要到处找事做。”

曾智忍说:“你又突然忘记了六满、正香说的话……”

张花妹说:“我突然忘记了什么话啊?”

曾智忍说:“前年和去年两个伢对我们说了,说国家从1996年1月开始大学生、中专生不包分配工作,1997年国家出了文件,大学生、中专生都只能自己到处找工作。”

张花妹说:“对呀,以前两个伢的确对我们说了,我真的又忘记了。”

汪中豪说:“两个伢也对我们说了,说原因是全国各地的大学生、中专生越来越多,国家无法继续给各个大学生、中专生分配工作,只好由自己找工作。正香、六满是1990年考上大学,是1994年分配在安庆国营企业,1997年调进安庆政府机关。两个伢如果1996年或者以后大学毕业,也想不了分配工作,也要自己到处找工作,两个伢真走运。”

曾智忍说:“对呀,两个伢真走运。亲家,我记得以前我在湖南打白铁时有一天碰到了你,对你说了国家规定从1996年开始中专生、大学生不包分配工作,记得吧?”

汪中豪说:“我还记得你对我说了,说是听其他人说的。”

曾智忍说:“我以前是听许多人说的,真是中专生、大学生自己找工作。”

汪中豪说:“中专生、大学生真是越来越多,国家真的无法继续给每个中专生、大学生分配工作,只能由各人到处找工作。”

曾智忍说:“全国各地的工厂企业越来越多,早迟总会找得到工作。”

赵艳花说:“你们四个伢明年不要跑到江苏那么远的地方找厂上班,太湖和朝阳镇找不了,你们正月到安庆找,安庆肯定容易找到。”

贾兰说:“对,安庆离家近,安庆地方大,厂多些,肯定能找到事做。”

张花妹说:“对呀,安庆各种厂比太湖多些,安庆容易找到,回家看看也容易。”

汪正来说:“我觉得还是到安庆找厂好些,什么时候想回家看看都行。”

唐有慧说:“对呀,如果我们到江苏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想看看伢,很难看到,只能经常打电话。家里还没有装电话,我们打电话回来,先要知道哪里有电话。双方还要约好时间打,大大妈妈和伢还要按约好的时间等电话、接电话,不方便。”

蓝小亮说:“对,小丽,明年正月你和有慧在家等,我和正来坐车去安庆找厂。等我们四个人的事找好定下了,等找到了出租房,回来带你们俩去。”

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赞成,说还是安庆找厂好些。蓝小丽说:“不错,我也想在太湖、安庆找厂,但太湖厂不太多,想不了在太湖找。安庆的厂比太湖多些,看起来的确好找些。我们没有在安庆找过厂,不知道安庆找厂是容易还是难。正来和哥哥可以找厂、找房子,我们可以在家等。找得到就好,一时找不到会耽误时间,所以我认为明年正月还是一起去无名镇找,无名镇容易找厂。”

蓝小亮说:“容易找就好,如果几天、十几天找不到厂,我们只能坐车回家,我们来去的车费和买吃的钱白用了。”

唐有慧说:“对呀,小丽,我们到了无名镇,在哪里吃住啊?”

蓝小丽说:“放心,我们有地方吃住,我们能找到厂,我和姐姐更容易找到。就算正来和哥哥找不到厂,可以在家门口人的工地做小工,无名镇做小工的工钱比家里高些。”

贾兰说:“小丽,无名镇有可靠的人吧?”

蓝小丽说:“有,是1989年带我去鞋厂做鞋的那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跟她姐姐和其他女同学在鞋厂上班,后来那个女同学嫁给了当地人。”

曾智忍说:“嫁给了当地老板?”

蓝小丽说:“她嫁的人家也是做庄稼,她男人也在厂里上班。那里的大小厂比我们这里多许多,那里许多人家都有厂,那里没有厂的人家男女都在厂里上班,所以那里人家比我们这里人家有钱些。”

汪中豪说:“哦,那里的厂多、老板多、在家门口打工的多,肯定家家都有许多钱。”

曾智忍说:“对,我们这里没有厂,想不了在家门口上班搞钱,年年都只能被迫往外跑。只要没有地方搞钱,男女年年都只能在家做庄稼、养猪。稻受灾打不了多少稻,如果严重减产,种稻的本钱都搞不回来。如果猪不肯长,养来养去也卖不了多少钱。如果猪病死了,连捉秧猪的钱、米糠钱都搞不回来。”

张花妹说:“对呀,还是家门口有许多厂好,还是年年在家门口搞钱好。小丽,你怎样联系那个女同学啊?到她娘家问问吧?”

蓝小丽说:“我要到她娘家去一趟,要对她大大妈妈说。今年上半年那个女同学带伢回家看看她大大妈妈,托人叫我去她娘家。我去了她娘家,女同学说我以后只要想出门,到无名镇找她。我说等小伢长大点,我和正来、我哥哥姐姐出门找厂。女同学说她家有电话,说她只有下班在家,下班打电话才能接到电话。她说她有BB机,把她家的电话号码和BB机号码写给了我。女同学说只要我以后去了无名镇,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电话联系她,可以到她家吃住,她帮我们找厂。”

汪中豪说:“哦,我们放心了。好,你们四个伢明年正月去无名镇。”

汪正来、蓝小亮、唐有慧答应了。赵艳花说:“明年正月早点去,越早越好找厂,越迟越难顺利找到。”

蓝小丽说:“对,早点去无名镇。大大妈妈,我们只要在外找到了厂,想不了回家插早稻田、双抢、割晚稻,只能回家过年,只能让你们辛苦了。”

唐有慧说:“恐怕真的不能回家帮忙。”

汪中豪说:“不需要你们回家帮忙,你们放心上班搞钱。”

贾兰说:“对呀,我们三家要相互帮忙做庄稼、带伢,要让你们安心上班搞钱。”

曾智忍说:“三家都是家里人,肯定要相互帮忙做庄稼、带伢,永远不会各顾各的。”

汪正来说:“好,我们更放心了。大,我和小丽要出去找厂,只要年年都有厂上班,年年都可以搞钱。你今年满了六十六岁,年龄大了,不要继续去湖南打白铁,明年跟妈妈在家带文娟、文军、蓝奇、文伟,在家做庄稼。”

蓝小丽说:“对,大,你和亲家老爹都有六十多岁,都应该在家。”

张花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从明年正月开始安心在家做庄稼、带几个伢。”

赵艳花、贾兰、蓝小亮和唐有慧赞成。汪中豪说:“我们俩还可以打几年白铁,还要多搞几年钱,然后才能安心在家做庄稼、带伢。”

曾智忍说:“对呀,多搞几年钱好些。”

张花妹说:“亲家六十七岁,智忍六十六岁,还可以打几年白铁。但你们俩年龄越来越大了,天天到处难骑车,天天难挑担子到处打白铁。年年有男女伢搞钱,你们俩只需要安心在家做庄稼、带伢。”

汪中豪、曾智忍仍旧那么说,赵艳花、汪正来、蓝小丽、张花妹、贾兰、蓝小亮、唐有慧纷纷劝说,汪中豪只好被迫答应了。曾智忍说:“亲家答应了,我也只好答应了。我们俩的工具和一些东西还放在湖南打白铁的地方,我明年正月还要与蓝贵一起出去打白铁,然后带我们俩的工具和东西回家犁早稻田。”

汪中豪说:“我的东西不需要你带回家,我跟两个亲家一起出去,然后带东西回家。”

赵艳花、汪正来、蓝小丽、张花妹、贾兰、蓝小亮、唐有慧赞成。蓝贵说:“你们俩从此年年在家做庄稼、带伢,太好了。明年正月开始我也不出门,也在家做庄稼、带伢。”

贾兰说:“蓝贵,想的美,我要笑死。”

蓝贵说:“我想的美?你要笑死?”

贾兰说:“对呀,你五十一岁多,不是六七十多岁,知道吧?”

蓝贵说:“哦,我还年轻,还要打十几年白铁,六七十多岁了才可以在家,是吧?”

贾兰说:“对呀,你是不是想的美?我要笑死吧?”

蓝贵说:“对,儿子、媳妇年年出去搞钱,我可以年年在家做庄稼、带伢。”

贾兰说:“蓝贵,你真会找理由躲在家偷懒享福。哼哼哼,只要我活一天,就不许你找借口躲在家享福,必须年年出去打白铁,儿子、媳妇的担子轻些,知道吧?”

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赞成,叫蓝贵年年打白铁,六十多岁在家做庄稼。蓝贵仍旧不想打白铁,无法继续找借口留在家,只好被迫答应了。贾兰说:“亲家和智忍哥不需要出去打白铁,让蓝贵把你们俩的东西带回家。”

汪中豪说:“不能让小亲家带我和大亲家的东西,我和大亲家带回家。”

曾智忍同样说着,蓝贵、贾兰赞成。

到了2000年正月初六下午,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分别在家收捡东西。汪中豪、蓝贵要帮忙收捡东西,汪正来他们说不需要,所以汪中豪、蓝贵到曾智忍家说话。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很快捡好了东西,很快带汪文娟、汪文军、蓝奇到曾智忍家,三个孩子一起玩耍说笑。汪中豪低声说:“三个伢明天看到大大妈妈挑东西出门,肯定要哭着不许大大妈妈出去,我们会更加难过,所以你们四个伢天不亮就吃饭悄悄出门。”

贾兰低声说:“亲家说的对,你们出门也不要放鞭炮,防止吵醒了伢。”

赵艳花、曾智忍和张花妹赞成,叫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按照汪中豪说的进行。蓝小丽低声说:“我们先坐车到安庆,再到安庆坐车去江苏,安庆要到半下午过后上客车,所以我们不能那么早出门。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看看,肯定要在出门时看到伢,所以到半上午吃饭出门,上午出门可以放鞭炮。”

汪中豪低声说:“哦,好,半上午吃饭出门,出门放鞭炮。不行,还是不能让三个伢看到你们挑东西出门,看到了要哭闹,所以要提前带三个伢到大亲母家。”

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蓝贵和贾兰赞成,赵艳花和贾兰说她们俩带三个伢提前到曾智忍家坐。蓝小丽低声说:“不需要带三个伢去大亲母奶奶家,可以让三个伢看到大大妈妈挑东西出门,哭闹一段时间就好了。”

唐有慧低声说:“小丽说的对,应该叫三个伢明天出门时不要哭闹。”

蓝小丽低声说:“对呀,我们出门,三个伢哭闹不好,所以要提前对三个伢说。”

汪中豪、赵艳花、汪正来、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蓝小亮赞成,蓝小丽赶忙叫汪文娟、汪文军、蓝奇过来,有话说。三个孩子立刻答应,跑到蓝小丽和唐有慧身边。蓝小丽说:“明天你们的大大妈妈都要出门给家里搞钱,你们不能哭闹,知道吧?”

汪文娟说:“妈妈、舅娘也要出门?”

唐有慧说:“对,你们三个伢不能哭闹,以后回家要给你们三个伢买糖子吃。”

汪文娟说:“要给我们买糖子吃?好,我不哭闹,两个老弟也不能哭闹。”

蓝奇、汪文军说不哭闹,汪中豪他们忍不住笑了,说还是提前说了好些。

到了正月初七早上,汪中豪、赵艳花、汪正来、蓝小丽又叫曾智忍、蓝贵两家人在自己家里吃早饭,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唐有慧一起在汪中豪家挑东西出门,在汪中豪家门口放出行鞭炮。两家人答应了,所以两家人早上到了汪中豪家,蓝小亮和唐有慧带出去的东西带到了汪中豪家,蓝贵把出行鞭炮也带到了汪中豪家。

半上午两家人在汪中豪家吃过早饭,汪正来、蓝小亮分别挑被子、衣服等东西,蓝小丽、唐有慧的背包放在地上,汪中豪和蓝贵分别拿一挂鞭炮。蓝小丽把汪文军抱在怀里,一手牵着汪文娟,说:“文娟、文军,大大妈妈、母舅舅娘要出门搞钱,你们和蓝奇不能哭闹,要跟大大妈妈、母舅舅娘说再见。你们在家要听爹爹奶奶、家公家婆的话,记住了吧?”

汪文娟带着哭腔说:“妈妈,我记住了。”

汪文军没有说话,只默默看着大大妈妈、母舅舅娘。汪正来挑担子说:“文娟好乖,文军,赶快对妈妈说记住了。”

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蓝贵和贾兰叫汪文军赶快说,汪文军说记住了。汪中豪说:“我家文军真听话,真是乖伢。”

唐有慧把蓝奇抱在怀里,和蓝小丽那样说,蓝奇也说记住了。汪中豪说:“三个伢真听话,不会哭闹了,艳花和小亲母赶快抱伢,你们赶快走。”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答应,赵艳花和贾兰赶忙分别从蓝小丽、唐有慧怀里抱过汪文军、蓝奇。,张花妹赶忙握住汪文娟的一只手。蓝小丽和唐有慧赶忙从地上拿起背包,很快背包与大家告别,很快跟着汪正来、蓝小亮匆匆离开。汪中豪和蓝贵赶忙用手里的烟香点鞭炮,不断响起鞭炮声。赵艳花和贾兰叫汪文娟、汪文军、蓝奇摇手说再见,汪文娟低声哭着摇手说再见。汪文军突然放声大哭,哭喊大大妈妈,不断挣扎,要不断挣脱赵艳花抱的双手。蓝奇放声大哭,在贾兰怀里不断挣扎哭喊。张花妹赶忙站到汪文娟身后,弯腰站着抱住汪文娟,防止汪文娟突然哭喊追赶汪正来他们。汪文娟一直都没有那样拼命挣扎,只站在张花妹身前不断哭喊大大妈妈、母舅舅娘。张花妹说:“大大妈妈、母舅舅娘都是出门给家里搞钱,以后回家要买糖子给文娟、文军、蓝奇吃。文娟,你大些,你是懂事的姐姐,是懂事的乖伢,你不要和两个老弟一样哭喊,知道吧?”

汪文娟哭着说:“不行,我不要大大妈妈、母舅舅娘走……”

张花妹叹气说:“我们也不想大大妈妈、母舅舅娘走,家门口难找到厂上班搞钱,没有办法,只有出门到远地方找厂上班搞钱,知道吧?不要哭喊……”

汪文娟不回答,仍旧站在张花妹身前不断哭喊。蓝奇四岁多,挣扎起来的劲比两岁多的汪文军大些,所以蓝贵慌忙跑过去抱过蓝奇。蓝贵使劲抱住蓝奇,说:“蓝奇、文军不要哭,赶快摇手说再见……”

蓝奇挣扎哭喊:“不摇手,不说再见,我要大大妈妈,不要大大妈妈走,大大妈妈……”

汪中豪赶忙从赵艳花怀里抱过不断拼命挣扎哭喊的汪文军,不断哄着汪文军,曾智忍和张花妹同样不断说着。汪文军和蓝奇挣扎哭喊得更加厉害,蓝小丽和唐有慧更加难受,边走边回头叫三个伢不要哭喊。蓝小丽和唐有慧很快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很快控制不住往回走,哭着叫三个伢不要哭喊。汪中豪他们更加难受,难受也无法让双方不难舍难分。汪中豪叹气说:“小丽、有慧,你们越舍不得走,三个伢越要伤心哭喊。”

贾兰说:“对呀,小丽、有慧,你们俩不要往回走,赶快离开。”

赵艳花说:“对呀,只要你们走远了,三个伢看不到你们,会慢慢停止哭喊。”

张花妹仍旧那么抱着汪文娟,说:“你们赶快走……”

汪正来、蓝小亮同样很难受,同样舍不得离开家和三个伢,只好叫蓝小丽和唐有慧赶快走。蓝小丽和唐有慧泪流满面答应,赶忙跟着汪正来、蓝小亮匆匆往前走。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很快被房子挡住了,汪文娟、汪文军和蓝奇看不到大大妈妈,汪文娟哭喊得更加伤心,汪文军和蓝奇挣扎哭喊得更加厉害。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匆匆往前走,汪文娟、汪文军和蓝奇的哭喊声仍旧不断响起。蓝小丽的泪水仍旧不断涌出,带着哭腔说:“听到那些伢哭喊得那么伤心,我越听越伤心难过,真不想出门,真想天天留在家陪他们。”

唐有慧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说:“我也舍不得离开那些伢……”

汪正来忽然停下,叹气说:“你们俩不要出门,赶快回家,我和哥哥出门。”

蓝小亮停下,叹气说:“你们俩赶快回家……”

走在前面的蓝小丽和唐有慧停下转身看着,蓝小丽叹气说:“真舍不得离开那些伢,但舍不得也没有办法,我们还要一起出门。”

唐有慧叹气说:“对呀,在家搞不了多少钱,我们不能留在家,赶快走。”

汪正来、蓝小亮赶忙答应,继续挑东西往前走。蓝小丽叹气说:“如果家门口和外面一样有许多大小厂,我们不需要跑到外面找厂,年年只需要在家门口厂里上班,年年可以跟伢和大大妈妈一起开心生活,年年可以照顾家和家里人。”

唐有慧叹气说:“对呀,我们无法留在家照顾家和家里人。”

汪正来叹气说:“对呀,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实。”

蓝小亮叹气说:“不知道家门口什么时候才能和外面那样有许多厂。”

蓝小丽叹气说:“不知道,也许我们这辈子看不到家门口有许多厂。”

唐有慧叹气说:“也许要到一百年后才能同样有许多厂。”

汪正来叹气说:“如果真要一百年后才有许多厂,我们这辈子看不到了,只有一百年后的后代看到。”

蓝小亮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们真可怜,想想都伤心。”

唐有慧说:“我们不要伤心,赶快多搞点钱,以后在家门口办许多厂,我们和许多男女都不需要继续年年往外跑,年年都可以在家门口厂里上班搞钱。”

蓝小亮说:“你真会说笑话,我们哪有那么大本事在家门口办许多厂啊?”

汪正来说:“说的对,我们没有钱在家门口办一个厂,更没有许多钱在家门口办许多厂,现在只能说笑话高兴高兴。”

唐有慧叹气说:“没有办法,年年都只能被迫往外跑了……”

汪正来叹气说:“对呀,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年年都只能被迫往外跑了……”

汪中豪估计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走远了,和蓝贵抱着汪文军、蓝奇走回屋里,坐在小竹椅上不断哄,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和贾兰坐在板凳上不断哄。赵艳花从房里拿出炆稻米糖、爆米糖、芝麻糖、瓜子、花生、糖果、花豆、霜果等,放在大家身边的凳子上,给大家倒茶,叫大家吃喝。赵艳花说:“大大妈妈、母舅舅娘出门搞钱,文军、蓝奇,不要挣扎哭喊。文娟,赶快和两个老弟吃这些好吃的东西。”

汪文娟大些懂事些,慢慢停止了哭喊,立刻跑过去拿东西,放在汪文军、蓝奇面前的凳子上,自己吃东西,带着哭腔说:“两个老弟莫哭,大大妈妈、母舅舅娘是出门给家里搞钱,以后回家要买糖子给我们吃。这些东西真好吃,赶快吃东西……”

汪中豪、曾智忍、张花妹、蓝贵和贾兰赶忙拿那些东西,也叫汪文军和蓝奇赶快吃东西。汪文军挣扎哭喊:“我不吃东西,不要大大妈妈出门搞钱,要大大妈妈赶快回家。”

蓝奇挣扎哭喊:“我也不吃东西,我也要大大妈妈赶快回家,大大妈妈……”

汪中豪、曾智忍、张花妹、蓝贵和贾兰更加忍不住低声大笑,纷纷说两个伢太惹人笑了。赵艳花说:“大大妈妈出门给家里搞钱是好事,怎么能不要大大妈妈出门搞钱啊?怎么能要大大妈妈赶快回家啊?大大妈妈以后回家要买糖子给你们吃,糖子多甜多好吃啊?”

贾兰说:“对呀,糖子真甜真好吃。姐姐没有哭喊了,姐姐多乖呀?”

张花妹说:“姐姐没有哭喊,还对两个老弟那么说,姐姐真乖。两个老弟要和姐姐一样不哭喊,要和姐姐一样吃东西,要做两个听话的好老弟。”

蓝奇哭着说:“姐姐不哭,姐姐不好,我要大大妈妈回家……”

赵艳花、张花妹和贾兰忍不住低声大笑,只好继续不断哄汪文军和蓝奇。汪文军和蓝奇挣扎哭喊了好长时间,后来汪文军和蓝奇渐渐挣扎哭喊累了,慢慢停止了挣扎哭喊,渐渐分别在汪中豪和蓝贵怀里吃那些东西,仍旧不断伤心流泪抽泣,仍旧哭着说要大大妈妈。汪中豪、曾智忍和蓝贵有点事要离开,赵艳花和贾兰分别抱过汪文军、蓝奇,与张花妹一起坐在矮凳上继续哄汪文军、蓝奇,汪文娟搬凳子坐在赵艳花脚边吃东西。蓝奇挣扎说:“我要与姐姐弟弟坐到一起。”

贾兰更加高兴,说可以,把蓝奇放在地上。张花妹快速站起身,把身边凳子放到赵艳花脚边,叫蓝奇坐在凳子上吃东西。

不知不觉过了半下午,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在安庆汽车站上车,夜里开快了危险,安全第一,所以客车一直都开得不快。

第二天渐渐天亮了,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在江苏一座城市下车,两次转车,上午到了无名镇,蓝小丽带汪正来他们在街道上边走边看。蓝小丽说:“这是无名镇,我以前上班的那家鞋厂在这里。”

汪正来说:“哦,到了无名镇?你以前在这里做鞋啊?”

蓝小丽说:“对呀,我几年没有来,现在变化太大了,看不到以前熟悉的大街小巷。”

蓝小亮说:“哦,你赶快找电话号码,赶快给女同学打电话。”

蓝小丽很快从包里拿出本子,很快找到了以前记的电话号码、BB机号码。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找到公用电话,按照电话号码打电话,没有人接,说明人不在家。蓝小丽给寻呼台打电话,在公用电话边等电话。电话铃声很快响起,蓝小丽接电话,听出是那个女同学的熟悉声音。蓝小丽惊喜万分,说:“我和三个家里人来了,在无名镇街上。”

女同学说:“哦,来了啊?好,我和家人在亲戚家拜年,我马上回去,你们在哪里呀?”

蓝小丽到处看着说:“这里变化太大了,我几年没有来,更加不知道在哪里。”

女同学说:“哦,无名镇只有一个车站,你们在车站下车的吧?”

蓝小丽说:“对呀,我们现在不在车站,估计离车站有一两里路。”

女同学说:“哦,好,你们赶紧走回车站,在车站进出口边等我,我容易找到你们。”

蓝小丽更加惊喜万分,赶忙答应了。女同学又说了一些话,很快挂了电话。蓝小丽带汪正来、蓝小亮和唐有慧走回车站,在车站进出口边等女同学。汪正来他们等了半个多钟头,蓝小丽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喊叫声,很快看到女同学匆匆走来了,双方更加惊喜万分,女同学很快带汪正来他们往她家走。女同学边走边说:“小丽,这几年你在家,以前到处都是车多、男女老少多,现在男女老少、各种车更多,街道、楼房更多了。”

蓝小丽说:“对呀,与以前相比真是变化太大了,看不到以前的样子。”

女同学说:“对,变化大。这里虽然叫无名镇,但这里的工厂企业比我们太湖多,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找不了工厂企业上班,容易找到。”

蓝小丽说:“容易找到就好,我更加放了心,要麻烦你了。”

汪正来说:“我们放心了,谢谢你。”

女同学说:“不用谢,小丽是我同学,你们是小丽的亲人,我应该帮你们。”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更加感激女同学,女同学婆家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热情接待娘家那边来的客人,女同学夫妇俩陪汪正来他们找合适的工厂企业。这里的大小工厂企业真多,真比太湖多,要招工的工厂企业、找工作的男女都很多。女同学说:“这里年年都有许多找各种事的男女,那些男女是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四川、云南、甘肃、青海、陕西等省的,都是农民工。”

汪正来说:“哦,年年都有许多男女找事做,年年都找得到?”

女同学说:“年年都有许多男女顺利找到事做,年年都有一些男女找不到合适的事,只好到其他地方找。有的男女总是找不到,只好被迫回家。‘’

唐有慧说:“有这么多男女找事做,我们真的能顺利找到?”

女同学说:“放心,这里的大小工厂企业多,年年都有许多工厂企业招工。只要你们做得来的事都要做,肯定很快能顺利找到事做,不会天天找不到,不会被迫回家。”

蓝小丽说:“放心,我同学和她婆家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不会说假话。”

唐有慧说:“好,我们更加放心了。”

女同学说:“我上班的厂不太大,去年上半年招满了人。我那个厂人不太多,工资高,一直都没有任何男女农民工离开,所以今年不需要招工。明天是正月初九,我那个厂要到正月十六开始上班,我从明天开始带你们到处找。”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更加感激女同学,女同学在正月初九上午等汪正来他们到处找,到了一些在招工的工厂企业,汪正来他们做不了那些工厂企业的事,只好不断到处找,渴盼早点顺利找到。上午十一点多在一家服装厂找到了事做,蓝小丽、唐有慧学做服装,汪正来、蓝小亮学做裁剪。工地做小工每天九个小时,包吃住每天三十块钱。九个小时之外做的算加班,加班的钱另外算。汪正来他们在服装厂包吃住,每天都是多劳多得。每天都要从早上八点开始上班,要做到晚上十一点,也就是每天除掉吃中饭、晚饭的时间,每天都要做十几个小时。每个星期都只有星期日晚上可以休息,每个星期的其他日夜都要上班。服装厂的男女工日夜都做的很辛苦,熟练工做的快,每天都可以做五六十多块钱,做的慢的男女每天也可以做三四十多块钱。每年只有6月底∽8月底的热天放假回家,每年只有闲的时候星期天才可以一天到晚休息。每年只要很忙,日夜都只有每个星期天晚上休息。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唐有慧、女同学更加惊喜万分,女同学说:“放心了。”

蓝小丽说:“对,放心了,谢谢你。”

女同学说:“我们俩是同学,不需要说谢谢,应该帮忙。”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说应该谢谢女同学,否则想不了到无名镇找事做。汪正来说:“只要天天日夜搞得了那么多钱,我们肯定天天日夜都要不断辛苦做。”

蓝小亮说:“对呀,到外面难找事,找到了就要不断苦苦坚持。”

蓝小丽说:“我们肯定要日夜不断苦苦坚持做。”

唐有慧说:“我们赶快打电话对大大妈妈和伢说,让家里人放心。”

蓝小丽说:“对呀,但我们家没有电话,只有少数人家有电话,不知道人家电话号码。”

女同学说:“我家也有电话,打我家电话,我大大妈妈对你两家讲。”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更加高兴,赶忙回到女同学家,在女同学家打电话。女同学的大大妈妈接了电话,说很快就去对两家人讲。汪正来他们更加放心了,认定家里有电话方便些,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装电话。

女同学的大大在下午匆匆走到汪蓝曾屋,打听到了汪中豪家,曾智忍、张花妹、蓝贵和贾兰正好又在汪中豪家坐。女同学的大大说了喜讯,汪中豪他们惊喜万分。汪中豪说:“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四个伢能不能顺利找到事做,一直都担心四个伢找不到事做,只能被迫坐车回家。没想到四个伢这么快就顺利找到了事做,太好了。”

蓝贵说:“四个伢顺利在服装厂找到了事做就好,总算放了心。”

赵艳花赶忙用碟子装瓜子、花生,要女同学的大大收下。女同学的大大说不收,吃桌子上的瓜子、花生就行了,不需要另外收。贾兰和张花妹也回家拿来了瓜子、花生,要女同学的大大收下,女同学的大大仍旧不收。赵艳花说:“这是正月,正月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客人第一次到了家里,必须要客人收下瓜子或者花生。”

贾兰说:“女同学帮了我家四个伢的大忙,你更应该收下。”

张花妹说:“对,更应该收下,赶快收下。”

女同学的大大知道这是不断流传的风俗习惯,只好收下了三家给的瓜子、花生。女同学的大大喝完两碗茶,很快起身走了。汪中豪他们更加感激万分,说着送出门。

2000年正月初十汪中豪、曾智忍和蓝贵又一起坐火车到湖南打白铁,汪中豪和曾智忍真的带工具等东西回家犁早稻田。汪中豪说:“一些人家前几年装了电话,装电话的人家渐渐多了。那些人家有了电话,打电话、接电话都很方便。四个伢出门去了,两个伢在安庆政府机关上班,我们三家也应该赶快装电话,相互联系起来更方便。”

曾智忍说:“对呀,我们三家装了电话,相互之间有什么事要说,打电话就可以说了。那些伢在外面随时都可以打电话回家,我们和那些伢联系起来方便。”

贾兰说:“对呀,我们三家赶快装电话,让家里伢跟外面的伢通过电话说话。”

张花妹说:“好,我赞成,你们三个人赶快去登记,三家装了电话就好了。”

汪中豪、曾智忍和蓝贵很快到了朝阳镇邮电所,不久三家都装了电话。汪中豪他们很快给女同学的娘家打电话,对女同学的大大妈妈说了。女同学的大大妈妈很快给女同学打电话,叫女同学记下三家的电话号码。女同学记下了三家的电话号码,服装厂中午下班,立刻打服装厂传达室的电话,对蓝小丽说了。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更加惊喜万分,准备利用吃中饭的时间到传达室给三家打电话。汪正来说:“三家有电话,我们不要着急。我们每个星期都只有星期天晚上不上班,这个星期天很快要到了,现在打电话回去说在这个星期天晚上打电话,叫三家人到一起等,我们与大大妈妈、三个伢说话。”

蓝小亮说:“好,我赞成。明天早上妈妈要烧饭,大大可能要出去做事,我们八点钟要上班,说话的时间不会太多,还是星期天晚上打电话说的时间多些。”

蓝小丽和唐有慧同意,端饭碗边吃边到传达室给家里打电话说了。贾兰接的电话,贾兰惊喜万分,叫蓝奇赶快跟大大妈妈、姑大姑爷说话。蓝奇真高兴,对着话筒哭着说:“大大妈妈、姑大姑爷,我天天都想大大妈妈、姑大姑爷,大大妈妈、姑大姑爷赶快回家……”

贾兰说:“大大妈妈、姑大姑爷在外面给家里搞钱,回家了就搞不了钱。”

蓝奇哭着说:“不要大大妈妈、姑大姑爷搞钱,要你们回家……”

唐有慧泪流满面说:“蓝奇,乖伢,不要哭,大大妈妈、姑大姑爷想回家,想不了回家,不能回家,天天都要给家里搞钱。热天厂里要放假,放假回家买糖子给你和姐姐弟弟吃。我们吃完饭还要上班搞钱,乖伢不要哭了……”

汪正来、蓝小丽和蓝小亮很难受,只能同样说着。唐有慧说:“不能多说了,吃完饭要上班,到这个星期天晚上打电话说……”

星期天下午服装厂下班,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赶快与其他男女工友一起下班,很快到食堂吃饭。晚饭吃过了,汪正来他们到街上找公用电话,用公用电话给汪中豪家打电话。汪中豪和赵艳花说四个伢晚上要给家里打电话,叫曾智忍、张花妹、蓝贵和贾兰带蓝奇到汪中豪家,等四个伢打豆腐,打完电话都在汪中豪家吃晚饭。三家都是亲戚,曾智忍他们答应了,天还没有黑到了汪中豪家等电话。天渐渐黑了,突然响起电话铃声,汪中豪立刻按免提,大家围在电话机旁边说着,电话两头的双方更加惊喜万分。汪文娟、汪文军和蓝奇更加惊喜万分,纷纷在电话里叫大大妈妈、母舅舅娘、姑大姑爷,纷纷哭着说:“我和两个老弟天天都想大大妈妈、母舅舅娘。”

“大大妈妈、姑大姑爷,你们不要搞钱,赶快回家……”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高兴得控制不住泪流满面。蓝小丽说:“乖伢,大大妈妈、母舅舅娘、姑大姑爷也是天天想文娟、文军、蓝奇,我们不能回家……”

“文娟、文军、蓝奇,你们天天都要听爹爹奶奶、家公家婆的话,不能哭闹,都要做听话的好伢,不能做不听话、爱哭闹的不乖的伢……”

双方说了半个多小时,双方一直都惊喜万分,双方都说得心满意足了,汪正来后来打招呼挂了电话。双方只能渴盼服装厂热天放假赶快来,放假了又可以天天在一起。

汪中豪、赵艳花、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说还是家里有电话好,这么通过电话说话,双方都解除了牵挂思念。汪文娟、汪文军和蓝奇更加高兴,纷纷说:“大大妈妈、母舅舅娘说放假回家要买糖子给我们吃。”

“糖子太好吃了,等大大妈妈、姑大姑爷回家了,我天天都要吃糖子。”

“我要做听话、不哭闹的乖伢,不做不听话、爱哭闹的不乖的伢。”

汪中豪说:“你们三个伢都听话、不哭闹就好,就是要你们都听话、不哭闹。”

赵艳花说:“听话、不哭闹的伢都是好伢,爹爹奶奶、家公家婆就是喜欢好伢。”

贾兰说:“对呀,我们不喜欢不听话、爱哭闹的不乖的伢。”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在街上边走边说,越说越开心快乐。汪正来说:“我们三家都有电话,太好了,以后每个星期天晚上都可以给家里打电话。”

蓝小丽说:“对,的确很方便。”

蓝小亮说:“要是我们买了手机,往家里打电话更方便了。”

汪正来叹气说:“买了手机当然更方便了,手机太贵了,想买也舍不得买。”

蓝小亮叹气说:“对呀,手机太贵了,买不起。”

唐有慧说:“手机贵的要多少钱啊?便宜的要多少钱啊?”

汪正来说:“我听说手机最低要一千块钱左右,贵手机要九千多块钱,中间的有一千多块钱、两千多块钱、三四千块钱、五六千块钱等等。”

蓝小丽说:“呀,最便宜的也要将近一个月的工钱,贵的要大半年的工钱,吓死人。”

汪正来说:“对于会搞钱的有钱人不算什么,对于我们不会搞钱的人来说吓死人,所以我们现在想买也舍不得买,只能等以后慢慢降价了再买也不迟。”

蓝小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降到我们买得起。”

汪正来说:“只要以后各种手机渐渐多了,价格肯定越来越低,以后肯定买得起。”

唐有慧说:“望以后我们买得起,等价格便宜了,我要买最便宜的手机。”

蓝小丽说:“我以后也买最便宜的手机,随时都可以给家里打电话。”

蓝小亮说:“听说老早以前是大哥大,后来有了传呼机,不晓得什么时候有手机。”

汪正来说:“我听说1987年11月底中国有钱的富人开始买大哥大,听说那时大哥大要两万块钱,入网费要六千块钱,光那两样钱合起来要两万六千块钱。”

唐有慧说:“天哪,光买和入网费要两万六千块钱,一年话费肯定多得吓死人。”

汪正来说:“的确吓死人,我们在1987年打白铁一年最多只能搞一千多块钱,我们要打十八九年的白铁才能搞两万六千块钱,只有少数富人买得起用得起大哥大。听说1983年BB机进入中国,听说1993年、1994年中国慢慢有手机。”

蓝小亮说:“我想起来了,1997年我们俩跟家门口的一些男女到北方滨海市一个工地做事,农历十一月被迫站桥找事做,记得那时许多雇主没有大哥大、手机,只有传呼机,也就是BB机。用家里的固定电话和外面的公用电话打电话,说明那时用大哥大和手机的人都是少数有钱人,大部分人只能用传呼机。”

汪正来说:“听说中国在1993年才开始慢慢出现手机,到现在只有一部分人舍得买手机,像我们这些人都想买手机,总是舍不得用将近一个月的工钱买便宜手机。”

蓝小亮叹气说:“我们搞的都是辛苦钱,真的舍不得用那么多钱买便宜手机。”

街上仍旧人来人往、各种车辆不断往来穿梭。蓝小丽叹气说:“我在1989年双抢后到这里的鞋厂做鞋,那时大街小巷有许多外地男女,都是安徽、江西、四川等许多省的人。那时一年到头大街小巷都是男女老少和大小车不断,现在男女老少和大小车更加多,这里到处都很热闹。”

汪正来说:“这里走路的男女老少的确很多,这里的各种车子真多。他们都是许多省的男女老少,他们的家乡肯定和我们家一样一直都没有什么厂,所以他们年年也无法在家门口上班搞钱,年年也只能和我们一样远离亲人,年年都只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打工。”

唐有慧叹气说:“肯定是那样的,如果他们的家乡和这里一样也有许多厂,肯定不会和我们一样跑到外面吃苦受累。”

蓝小丽叹气说:“他们年年都只能和我们一样被迫往外跑,年年都只能和我们一样把大大妈妈和伢丢在家,想想都伤心。”

唐有慧叹气说:“的确是想想都伤心,伤心也没有办法。”

汪正来叹气说:“如果家门口和这里一样有许多厂,我们不需要年年被迫往外跑,年年都可以安心在家门口厂里上班,年年都可以与家里人在一起,年年都很幸福。我们在服装厂日夜不断坚持做事,以后我们回家办服装厂。”

蓝小亮说:“好,我们以后年年都可以与大大妈妈和伢在一起。我认为到处都有许多服装厂,服装市场的竞争肯定很激烈。如果我们做的服装卖不出去,只能放在家亏本。只要亏本了,这么多年打白铁、到处打工搞的钱都要亏掉,很可能还要欠下许多债,等于自找苦吃,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在服装厂安心上班搞钱。”

汪正来叹气说:“对,以后不在家办服装厂,决定在家养猪。”

蓝小丽说:“好,以后年年在家养猪。我们家年年都要养两头猪,年年都卖一些钱。如果我们以后在家多养许多猪,年年都可以卖许多钱,比年年被迫往外跑好些。”

唐有慧说:“对,还是在家养许多猪好。”

蓝小亮叹气说:“在家养许多猪的确很好,猪养大了能卖许多钱,除本钱能赚许多钱。担心发猪瘟,只要死了一头猪,一头猪等于白养了。”

唐有慧说:“我想起了以前我家死的三头猪,小丽,我家死的是三头猪吧?”

蓝小丽说:“我想想看,对,我记得每次死了猪,你要到我家说,我记得是三次。”

唐有慧说:“嗯,我没有记错。年年都要买秧猪,为了让每头猪长得快,餐餐都要在猪食里加点饭、糠,天天都要弄三餐猪食。如果猪突然生病死了,捉秧猪的钱、猪吃的饭钱、糠钱都丢掉了,每天弄猪菜、炆猪食、喂猪食都是白忙了。在家养许多猪,更加担心猪突然生病死了。如果许多猪都病死了,那就完了。”

汪正来叹气说:“对,就是怕猪病死了,不敢回家冒险养猪。”

蓝小丽叹气说:“在家办服装厂,怕服装卖不出去。在家养猪,怕猪病死了。我们应该在家走什么样的好路子搞钱啊?”

蓝小亮叹气说:“老古话说得好:生意有路人无路。还有老古话说得好:沙河困醒千条路,不晓得走哪条路好。我们不知道应该在家走什么好路子搞钱,想想都烦死人。”

唐有慧叹气说:“我们不是做生意的人,如果我们会在家门口做生意,年年都不需要到处出门找事做,只需要年年在家门口做各种生意。”

汪正来叹气说:“对呀,我们不是做生意的人,也没有办厂搞钱的能力,我们只能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怕猪病死了,以后回家养牛羊,好吧?”

蓝小亮说:“对,牛羊不容易病死,养牛羊比养猪好养些,我们以后回家养牛羊。”

蓝小丽说:“我赞成,不能以后回家养牛羊,明天就回家养。”

唐有慧说:“啊?明天就回家养牛羊啊?这么着急啊?太着急了吧?”

蓝小丽说:“我们在家门口找不到任何搞钱的好路子,都只好被迫跑出来搞钱。我们不想把大大妈妈和伢丢在家,现在想到了养牛羊,应该赶快回家养。”

唐有慧说:“哦,对,应该赶快回家,天天都可以与家里人在一起。”

汪正来说:“我认为明天不能回家养牛羊,应该在服装厂上班搞钱,等搞了许多钱,我们有许多本钱,可以放心大胆的年年在家养牛羊。”

蓝小亮说:“对,养牛羊要许多本钱,我们搞许多钱回家养牛羊。”

蓝小丽说:“我突然想到不能回家养牛羊,还是应该安心在服装厂上班搞钱。”

唐有慧说:“啊?为什么突然养牛羊又不行了?什么原因啊?”

蓝小丽叹气说:“你们想想看,家家都有牛犁田地,家家都不缺牛。大部分人家一年到头都不吃牛肉,只有少数人家在年边上和过年时称少量牛肉,我们回家养许多牛,卖给哪些人家犁田地呀?卖给哪些人家吃牛肉啊?”

汪正来说:“对呀,养许多牛卖不掉,只能年年养,越养越搞不了钱,等于白养了。”

蓝小亮叹气说:“对,真的不能回家养牛。小丽,为什么也不能回家养羊啊?”

蓝小丽叹气说:“我们这里从古到今都没有人家养过任何一只羊,我们不知道羊好不好养。好养就好,如果和养猪一样容易病死,只能白养了。就算羊和牛一样好养,不知道羊应该往哪里卖,卖不掉也只能白养了,不如不养。”

汪正来叹气说:“对,真的不能回家养牛羊。”

唐有慧叹气说:“不能回家养猪、养牛羊,怎么办哪?”

汪正来叹气说:“家门口没有我们搞钱的好路子,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年年安心在服装厂搞钱。以后在家门口有我们搞钱的好路子,我们再安心在家搞钱。”

蓝小丽叹气说:“好吧,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仍旧天天日夜不断上班搞钱,每个星期仍旧只有星期天晚上想得了休息,其他晚上还要做到晚上十一点下班。汪正来仍旧天天日夜都做得很累很疲劳,还要日夜不断苦苦坚持做。蓝小丽下班后又控制不住叹气说:“没想到做服装天天晚上都要做到十一点,感到太苦太累了,越来越不想继续苦苦坚持做,越来越想早点回家走其他搞钱的路子。”

唐有慧叹气说:“对,太苦太累了,真想早点回家做家里事、带伢。”

汪正来叹气说:“天天做的时间太长了,休息的时间太少了,的确太苦太累了。我和哥哥不怕苦不怕累,要不断苦苦坚持做下去。你们俩坚持做到热天放假,以后不要出来,年年在家做家里事、带伢。”

蓝小亮说:“对,我和正来年年在外面搞钱。”

蓝小丽说:“不行,你们俩在家搞钱,我们俩在家搞钱。你们俩年年在外面搞钱,我们俩年年也要跟你们俩一起搞钱,多我们俩搞钱,两家的钱更多些。”

唐有慧说:“对,我们永远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汪正来说:“好,我们永远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天天过去,6月底的夏至节服装厂放假,要放到8月底的处暑节,放两个月的假。从6月底的夏至节到8月底的处暑节是一年中最热的两个月,如果天天在高温时日夜不断上班,每个男女日夜都热得受不了,热得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感到头昏脑胀,经常控制不住打瞌睡,服装肯定做不好,造成很大浪费。热天双手经常冒汗,新衣服上要染上汗水,服装受到汗水污染,影响服装的质量和价格,只能清除污染物,所以服装厂年年都要在最热的时候放假两个月。

到了热天放假,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唐有慧和许多男女一样更加惊喜万分,纷纷结帐领工钱、捡东西准备坐车回家。汪正来他们又买了一些东西,又到了女同学家,再次感谢女同学和家人帮忙。女同学说:“你是我同学,你们是同学的家人,我们应该帮忙。”

女同学的家人说:“对,应该帮忙。你们不需要买东西来,只要空手来。”

蓝小丽说:“我和我家人到无名镇找事做,你和家人帮了大忙,应该买点东西感谢。”

女同学说:“不需要买东西感谢。”

女同学的家人说:“你们在服装厂上班真不容易,你们能和那些男女一样一天天日夜不断苦苦坚持,令人佩服。”

汪正来说:“服装厂上班的确太苦太累了,经常累得不想继续日夜不断苦苦坚持,经常想回家走其他路子搞钱。”

蓝小亮说:“对呀,我们经常想到家门口没有工厂企业上班搞钱,不知道在家门口做生意,所以只好被迫在服装厂日夜不断苦苦坚持做。”

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坐车到了家,又与大大妈妈和伢在一起,双方更加惊喜万分。汪中豪、赵艳花、蓝贵、贾兰、曾智忍、张花妹说天天日夜望四个伢早点回家,终于平安回家了,放了心。汪文娟、汪文军和蓝奇更加高兴,又吃了汪正来他们买的糖果,又乐得不断蹦蹦跳跳、大呼小叫,欢声笑语不断漫天飞舞。蓝小丽说:“我们不想继续出去打工搞钱,家门口没有好路子搞钱,只能被迫丢下大大妈妈和伢出门搞钱。”

唐有慧叹气说:“我们经常越想越伤心,我们一直都没有办法让我们在家门口搞钱。”

汪中豪叹气说:“我们经常听你们在电话里说了,知道你们和其他男女做的又苦又累,经常舍不得你们,经常不想让你们继续在服装厂做事。小丽、有慧不要继续出去做衣裳,安心在家做家里事、带伢,让正来和小亮出去搞钱。”

贾兰叹气说:“对,听亲家的,你们俩在家做家务,养猪也能搞到钱。”

赵艳花说:“家里不需要你们俩出门搞钱,只要与我们一起搞好家里就行了。”

蓝小丽说:“我们俩不出去搞钱,正来和哥哥的负担重些。”

曾智忍叹气说:“我们这里没有工厂企业上班搞钱,你们不如在家开店,开得好也能搞到许多钱,比出门打工搞钱好些。”

贾兰叹气说:“老早就在家开店是好,现在到处都有人家开店,现在开店不好。”

张花妹说:“现在在家开店,不如出门做衣裳。”

蓝贵说:“对,到处都是店,店多了搞不了多少钱,开店还要许多本钱。”

曾智忍说:“对,还是出门搞钱好些。”

汪正来说:“如果全国各地进行工厂企业平均分布,那就太好了……”

汪中豪说:“正来,说说什么是工厂企业平均分布。”

曾智忍说:“对呀,赶快说说,我们看好不好。”

汪正来说:“好的,工厂企业平均分布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全国各地城乡都有各类工厂企业,全国各地城乡各类工厂企业数量按照各地人口数量确定。不会出现人口多、各类工厂企业少的不合理现象,不会出现人口少、各类工厂企业多的不合理现象。比如我们安庆有几百万男女老少,年年都要用衣服、鞋、袜、帽、毛巾等,安庆市各个县市区城乡的各个地方都有服装厂、鞋厂、袜厂、帽厂、毛巾厂等,各个地方的服装厂、鞋厂、帽厂、毛巾厂等做的衣服、鞋、袜、帽子、毛巾等只供应周围一定范围生活的男女老少,不跑到其他任何地方卖那些东西。其他地方也有那些厂,其他地方做的那些东西也只供应周围一定范围的男女老少,也不跑到其他任何地方卖那些东西。再比如各个地方都有做伞的伞厂,都有做茶叶的茶厂,都有养猪的养猪场等等,各个地方厂里做的那些东西同样只供应周围一定范围的男女老少。只要各个地方的男女老少都要用各种东西,各个地方都能办各种厂,各个地方都必须办各种厂,各种厂做的各种东西都不能进行长途运输,都不能运到其他任何地方卖任何东西。只有有的地方无法办一些厂,才能让有条件办那种厂的地方长途运过来卖。只有这样全国各地城乡都进行工厂企业平均分布,全国各地城乡的男女才能永远在家门口的工厂企业上班搞钱,全国各地城乡各个工厂企业生产的各种产品永远都不会发愁卖不出去,各个工厂企业永远都不会亏本倒闭,全国各地城乡的男女永远都不会没有事做,全国各地城乡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男女失业,永远都不会存在贫富不均的不好现象,全国各地城乡永远都是共同富裕。”

汪中豪、赵艳花、蓝小丽、曾智忍、张花妹、蓝贵、贾兰、蓝小亮和唐有慧纷纷说汪正来说的太好了,纷纷拍手叫好。汪中豪说:“正来,没想到你说的真的太好了。如果真的和你说的那样,全国各地城乡都有各种工厂企业,全国各地城乡的男女永远都不需要年年被迫往外跑,年年都只需要在家门口的工厂企业上班搞钱,太好了。”

曾智忍说:“对,太好了。全国只有少数地方有越来越多的各类工厂企业,年年都只有那些地方的男女年年都能搞到许多钱。大部分有钱人年年都不把钱当钱用,年年都把钱当纸用,无论年年用多少钱都不心痛,年年都只发愁不知道怎样用那么多钱。像我们这些地方年年都没有什么工厂企业上班搞钱,我们这些地方的男女年年都只能被迫跑到那些地方打工搞钱,年年都只能跑到那些地方搞点辛苦钱,年年都要把一块钱当几块钱用。到处都是穷的穷得要死,有钱人家都有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几亿、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到处都是贫富不均,到处都不公平不合理。你说的那种办法好,永远都变不成真事。”

汪正来叹气说:“我想起来容易,说起来也容易,全国各地做起来很难。”

汪中豪叹气说:“国家不在全国各地城乡不断那么努力进行,的确很难。如果国家下定决心在全国各地城乡不断那么进行,全国各地城乡做起来肯定不难。”

蓝贵叹气说:“你们说的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那样不断坚持进行。”

汪中豪叹气说:“我这辈子肯定看不到。”

曾智忍叹气说:“我们是六十多岁的人,我们这辈子的确看不到了,也许我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他们能看到。”

张花妹叹气说:“只要他们能看到就好,他们看不到也没有办法。”

赵艳花说:“小丽、有慧,你们俩还想出去做衣裳就出去,不要担心大大妈妈和伢,我们肯定要带好伢,肯定要看好家。如果不想出去,安心在家做家里事、带伢。”

贾兰说:“对呀,随你们俩怎么决定。”

蓝小丽和唐有慧仍旧说要出去做衣裳,希望大大妈妈他们在家要注意身体,有了好身体才有一切。

十几天后家家开始双抢,汪中豪、曾智忍和蓝贵三家仍旧不断相互帮忙双抢。家家双抢后还要交公粮、卖余粮,还要穿脚索、手拄棍子在晚稻田里拔草,还要扎稻草、晒稻草、挑稻草,天天仍旧做得很苦很累,天天仍旧做得开心快乐。

不知不觉两个月的假期结束了,汪正来、蓝小丽、蓝小亮和唐有慧只能被迫回到无名镇服装厂上班,只能继续日夜不断苦苦坚持上班搞钱。汪正来他们除了天天日夜都做得又苦又累,还经常牵挂想念大大妈妈和伢,总是控制不住担心大大妈妈和几个伢的身体、安危。2000年农民工工资是每天30块钱,2001年农民工工资是每天35块钱,2002年农民工工资是每天40块钱。汪正来他们在服装厂的工资同样年年涨,所以做的工钱一年比一年多。全国各种手机年年增多,有的手机价格年年一样,有的手机价格年年往上涨,有的手机价格年年往下降。汪正来、蓝小亮越来越想早点买便宜手机,不需要继续通过公用电话往家里打电话,随时都可以用手机联系大大妈妈和伢。汪正来、蓝小亮仍旧总是舍不得用近一千块钱买手机,感到还是年年用公用电话联系家里好些,等以后手机价格便宜到三四百块钱再买也不迟。

汪正来在2002年下半年又说了:“大大七十岁,妈妈快七十岁,我们两家的伢还小,小丽和姐姐明年留在家里,只需要我和哥哥出门搞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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