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当年‘飞天剑法’已入化境,加之月影剑威力无穷,与那魔教妖女决战。此后那妖女便销声匿迹,有传言说被我师傅杀了,也有说是武功尽失躲起来了,至今不见踪迹,想必是早死了。”石破天侃侃道来,言语间很是自豪。
“魔教妖女?是传说中的‘吟雪仙子’?”端木良转念即道,“‘饮血’妖女。”江湖中垂涎她的美艳,说她是仙子,而仇恨她的正道中人,说她手段残忍毒辣,自然是“饮血”妖女。
“不错,就是她,如今的五池魔教与她息息相关,听说大多是她的族人。”
“族人?她不是汉人?”
“她是鄂族人,长居于关外雪域冰川间,据说她长相出众,异于汉族女子,没有人能抵挡她的美色。”
端木良当然听过“吟雪仙子”,谁又没有听过呢!武林近一百年来的第一美女,一袭红裙,艳丽绝人。轻功更是出神入化,翩若金鸿,婉若仙子。所有男子见了她都会被她美色迷惑,武林中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她妻离子散,决斗生死。最后弄了个声败名裂,家破人亡,而这些仇恨也都会归算到她头上,因为没有人会承认自己迷上一个异族女子。
端木良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并没有再说话,他本就是一个真正正义的人。他本就是来寻找玉笛剑的,自然也没有离开石窟门。江湖中,有谁不想得到玉笛剑呢?就像有谁不想得到“吟雪仙子”,哪怕是看上一眼!它象征着权利、地位、名声…当然还有美色、财富。这些不正是每一个江湖中人追求的东西吗?不!不仅仅是江湖中人。而为了得到这些东西,谣言、诱惑、谎言、杀戮就会不期而遇,随叫随到……
不花钱的午饭,当然有酒,而且是好酒,喝得自然也不会少。石门主本就是好客之人,不然他的门下也不会增添了那么多的“朋友”。端木良只觉得酒足饭饱,他好久没有那么放松过了,自从十岁学剑,十年有成,每一天都是忙忙碌碌,他太需要放松一下身心了。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刚出三月,石窟门的牡丹竞相开放,红的似火,白的如雪。花间一少女正弯腰浇水,身形婀娜,素面白衣,仿佛牡丹花便是她的装扮。片刻间春雨忽至,少女并没有回避,端木良正要开口呼唤,只见两个女仆急忙为她撑起伞,披上风衣。少女依旧专心浇花,仿佛一起没有发生……淅淅沥沥的小雨沾湿了花瓣,迅速化成珍珠,点缀在花瓣上,晶莹剔透。
“这是小女素素。”石破天扬声道,“扶小姐过来。”
素素缓缓走过来,秀发如云,散落在两肩上,有如出水芙蓉。端木良瞬间清醒了许多,谁见了如此少女不曾清醒!
“这位是端木少侠,也是爹爹的朋友。”
“在下端木良。”
素抬头看了一眼,并未说话,但见眼眸清澈,双瞳剪水,仿佛由千言万语汇成。
“扶小姐回房休息,别着了风寒。”转头对端木良道:“小女自幼心性纯良,活泼好动。可惜十岁那年,我家夫人因病离世,她伤心过度,只是时常发呆双目流泪,言语越来越少,此后便不再说话。我寻访各地名医,均不得药,只说怕是心病。”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后来……”石破天突然变得怒不可言,眼里充满了杀气。
“后来发生了什么?”端木良语气依旧平稳。
“后来…,哎!家丑不可外扬啊,去年正月二十三的夜晚。”略微一顿,“那天正好是素素的十八岁的生日,一黑衣恶人潜入素素闺房中,险些污了她的身体。”
何等黑衣恶人能潜入石窟门大小姐的闺房?端木良并没有问出来,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听着。他本就是一个冷静的人,他知道猴急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不然猴早就统治了世界。当然他也相信没有人会拿自己女儿的声誉来开玩笑!
“此等恶人当然跑不出我石窟门,我随即追上了这恶贼,不过被他畏罪自杀了,从他身上搜出一块带有血色图印的布……”石破天咬牙道,“这件事关系道素素的名声,后来我们也没有过于张扬。”
“五池血印?”端木良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五池血印。”石破天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五池血印是魔教妖人之物,所到之处必会留下血印,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我虽不才,没有习得家师剑法精髓,但我石窟门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必要与魔教势不两立。”说完嘴唇咬出了献血。
石破天面色一转接着道:“当今魔教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此时正是我们武林同道齐心协力对付魔教的大好时机。”
端木良本就是热心之人,听了素素的遭遇,甚是觉得可怜,此时再也忍不住了,面露杀气道:“正邪绝不两立!”抱拳道:“此行我寻剑,正要与魔教决一生死。”
“好!”石破天面露喜色,“有了端木少侠相助,我武林同道有救了。只是我门规森严,月影剑绝不能流与外人……”
端木良当然没有加入石窟门,他无门无派,一直浪迹江湖,早就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的父母,他的师傅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活下来也许就已经是个奇迹。所以他宁可不要宝剑,也不会做出自己不喜欢的事。
但是他还是没有离开,自然有不离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