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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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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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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剑》连载

第十章 危涯 危情

玉挟啸自然是被救走了!当然是水灵儿救走了他,除了水灵儿再无别人会救他,江湖中所有人都知道他被魔教妖女救走了。可是他中了牵机毒,不知生死下落!

玉剑山庄突遭祸事,玉庄主和夫人双双自杀,武林正派人士再无法得到玉笛剑的消息,当然会发扬他们的“仁义道德”精神,也不再乘人之危了!再说魔教马上就要攻上山了,听到魔教两个字,半个鸡胆子已经吓飞了。哪里还敢停留,纷纷偷摸着回老窝了。

只是这水灵儿是否真为魔教妖女?魔教是否真的来了?玉笛剑的谣言从何而出?这次名义祝寿实为夺剑,步步相逼置人于死地的计划,背后谁人指使?

昨日的名门望族,江湖大派,人人纯正善良的玉剑山庄,一夜之间成了无主之庄。黄昏时节,冯管家看到几个黑衣面具人在山下窜动,各派下山后,并没有再生枝节。便急忙关了山庄大门,准备庄主和夫人丧事。

这晚,无星无月!那夜,无风无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这凄惨的景象,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玉剑山庄阴森寒冷,屋里房外白布焚香,只见两口棺木安放在厅堂中间……

冯管家集合了庄上所有人员,一共二十八人,道:“今日,山庄遭此变故,庄主和夫人遭人陷害,二少爷又不知去向,大家各自领些安家费用,赶快下山逃生去吧。”说完哭泣起来,男女仆人个个潸然泪下。

“我们不走,我们要陪着庄主和夫人。”说话的是闹杏,也是哭得最痛心的那个。

冯管家强忍着道:“这是庄主和夫人生前的遗命,大家不要再辜负了。”想来是玉飞鸿早有以死证明清白之心,托付冯管家死后遣散庄上仆人,免于再招来杀身之祸。

男女仆人多为苦命之人,受玉飞鸿父母二人多年恩惠,情同父母。此时逐人跪地三拜,泪流不止,下山去了。只留下闹杏与晓暮死活不愿走,只是跪在棺木前哭泣,冯管家也难为不得。

夜越来越深,三人焚烧纸钱,说些祭奠亡人的话,闹杏起身去取些灯油。窗外突然出现一黑影,冯管家厉声喝斥道:“谁人?还不出来?”

微弱的灯光下,那人一身黑衣,麻布套头,眼睛只留寸口,不得近身,绝无法辨认。

黑衣人夺门而入,伸手直取冯管家咽喉!冯管家和晓暮虽说也懂些武艺,便仅仅是平常娱乐,哪里能闪躲。眼看冯管家脖筋暴起,眼神惊恐万分,喃咦道出两个字:“是…你,你…是…”却再也说不出话,晓暮见状紧紧抱住黑衣人。故作大声呼喊道:“冯管家,快跑,快跑,是魔教,魔教来了!”

这举动夸张,当然是在提醒闹杏逃命,为什么要喊魔教来了?想必也是在保护闹杏,误导凶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心灵相通,闹杏聪明异常,当然明白这其中含义。不知闹杏是否能躲过这一劫,暂且搁在一边。


话分两边,若初跟随侯炎赤一路往北,也并无爹娘更多消息。侯炎赤生活中处处体贴,倍加关心,若初也只当侯炎赤为人正派,视做大哥哥一般。侯炎赤则另有所想,看若初如自己一般年幼孤苦,同病相怜,心生爱护之意。两人昼伏夜行,没有离开扬州城太远。再者庄主六十大寿越来越近了,侯炎赤也必须赶回去。

月,淡月,月淡朦胧;风,微风,风吹意醉!溪水河畔,若初腹中饥叫,侯炎赤拿出便携食品,两人升起火堆,惬意的烤起肉菜。肉质伴着烟火产生强烈的食欲,也连同勾勒起人们原始的欲望。若初道:“好香啊,侯大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烤肉!”侯炎赤一向最懂得别人的需求。

侯炎赤微笑道:“饿了吧?若初,吃饱些晚上好赶路。”“嗯嗯…”若初连连点头,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大口吃了起来。

侯炎赤一旁挑了块精致的瘦肉,小口喝着酒,细嚼慢咽起来。哪怕是肚子再饿,面对美事,他也是如此理智清醒,绅士规矩,绝不会忘记什么,做错什么!这样的人岂非很可怕?不知你是否认同!

“若初,你爹娘有什么东西留给你吗?”侯炎赤问得有些突然。

“东西,什么东西?”若初只顾吃,没太听明白,反问起来。

“哦,没有,我的意思是你离开的时候,你爹娘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或者留给你什么东西?我想可能会是什么线索,可以帮助我们尽快找到他们。”

若初微微一顿,道:“没,没有什么话。”她本能的意识到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仁义无双,成熟稳重的侯大哥。这个侯大哥的话绝不是随口一问!

这简直就是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若初当然不是一般单纯的小白兔,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深深知道只有时刻保持警觉,只有自己才能真正保护自己。只是她却有着和小白兔一样的可爱,善良!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

美食下肚,酒足饭饱。两人起身准备熄了火堆,黑夜中突然飞出八个黑衣银面汉子,从八个方位围住他们。为首一人道:“奉池主命,带走这女子,不相干之人,我等不想杀戮,识相的速速离开。”

说完八人拔刀杀向若初,若初急忙抽剑,一招“松下对弈”很是灵巧熟练,挡过两人。

侯炎赤见状,腾空挡在若初面前,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乃玉剑山庄侯炎赤,你们胆敢在此放肆。”

说话间,与另外六人缠斗一起,空中连环踢出六腿,黑衣人应声仰面倒地。若初虽说内力尚浅,“碧波落雁”剑法却也练得精妙,占据上风。

六个黑衣人对望一眼,再次同时飞刺而来,侯炎赤身体护着若初,双手运气,两掌齐发,一股烟雾炸开,震退几人。

“哈哈哈…”一连声狂笑之后,一黑衣鹤头面具人背手立于对面。道:“玉剑山庄大少爷,果然仁义无双,为了一个姑娘怕是连命都不要了。”声音犹如仙鹤嘶鸣!这人居然是魔教鹤鸣池主。说话间风动树摇,内力非凡。

侯炎赤冷静回应,道:“五池魔教鹤鸣池主亲自到来,看来势在必得了,不过今日恐怕由不得你为非作歹。”

片刻间,两人拳脚对出。这鹤鸣一套“虎鹤双行拳”刚柔并济,加之功力扶持,招招致命。侯炎赤腾起以腿法相抗,看似占得便宜,实则不如拳法变化多样。两人对拆十余招,腾空三丈开外,再次对峙。

鹤鸣不再恋战,一同九人杀将过来。直奔若初,侯炎赤一面要护住若初,以寡敌众,一时难以招架。鹤鸣使出一招“虎落平阳”,多年深厚的功力聚集一式,侯炎赤无法避免,亦双掌以死来拼,鹤鸣见状吃了一惊!四掌崩开,两人均是胸中鲜血,只是强忍,侯炎赤手掌颤抖发麻,不能抬起。对掌之时更是右臂暗中一刀。大怒之下,单手擒拿,使出“锁喉功”,杀了那偷袭的黑衣人。

鹤鸣见今日占不到便宜,一掠飞入树林中,一片冷笑,道:“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玉剑山庄大少爷!”几名黑衣人随之潜入黑夜。

击退众人后,侯炎赤瘫倒在地,“啊…”一口鲜血涌出。

若初连忙扶住大叫:“侯大哥,侯大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话没有说完,手臂却抬不起来,一看刀口处血流不止。

“你手臂受伤了。我替你扎绑。”若初一边说话一边流起了眼泪。

从怀中扯出手帕,紧紧勒住侯大哥臂膀脉搏。

侯炎赤却已经昏厥在她的怀里,轻碰之处,但觉柔软似棉,却又凹凸有致。

火堆重新升起,温暖明亮。夜已过半,火焰烧断了木柴架子,轰隆一声倒塌了下去,火势渐暗,薰起一片白色的烟雾。天空渐渐亮了起来。若初半睡半醒的熬过了一夜,红着眼睛道:“侯大哥,你没事了吧?”

侯炎赤缓缓醒来,眼神迷离,道:“若初,你一夜都不曾睡好,我手臂只是皮外伤,不会有事的,只是心中堵塞,还有些内伤。”

“那如何是好?”若初甚是关心,也不知怎么办。

侯炎赤猛然拉起若初的手,若初本能的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听道:“若初,我有话对你说,无论今日你如何想,我也要将我心中之话告诉你,。”

“侯大哥,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不,若初,晚了我怕没有了机会。侯大哥自小家贫,孤苦伶仃,本想一个人浑浑噩噩渡过一生。直到遇到你,我觉得生命中才有了最重要的事。我想要永远爱护你,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说完紧紧搂住了若初。

若初哪里听过这般话语,又羞又燥,但也毫无力气挣脱。只当侯大哥此时梦中说的胡话,任由他抱着,不再言语,心中小鹿却砰然乱撞。

过了一会,趁侯炎赤不备,猛一推开,起身道:“我只当你亲生大哥,若是你再这般说话,我便要走了。”说完扭头走出了两步。

侯炎赤忙道:“若初,你别走,你别走,我不说了便是。”

起身要追,却又倒了下去。

若初急忙回头扶起。

又是几天,俩人接触越发亲密,却也还守着清白戒律。若初聪明坚强,却真真是含苞的花蕾,感情的事又怎么会想得那么复杂呢?只是侯炎赤是否真心实意难以琢磨,人心谁见过呢?况且还隔着肚皮!

“若初,还有一日,就是我爹爹六十大寿,要不我们一起先回玉剑山庄,将来我们再……”

听到玉剑山庄,若初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嬉皮笑脸,讨人“厌烦”的玉挟啸,道:“不,我不回去,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侯炎赤当然明白她的顾虑,也正合了自己心意,关切的道:“那也好,前面不远微山城中,有个‘天涯客栈’,是我常去之地,你拿此玉牌,他们便知道悉心照顾你。”说完拿出一个精美“玉”字手牌,牌上系着红绳,甚是醒目。

“四日之后,我便赶来找你,你一切多加小心,魔教耳目众多,不要在外乱走动。”

“嗯嗯…”若初微笑着点头,拿了玉牌,想来那“天涯客栈”应是玉剑山庄生意场上的内馆。

这微山,又让她想到了微山湖畔的木屋,湖光淋漓,温暖而干净。那时,她和玉挟啸刚在白马津渡口相遇……

天涯客栈绝不是一般的客栈!据说江湖中有点名气的人都去过天涯客栈,只因那里有最大的赌场,还有最漂亮的老板娘—吴彤彤,人称“无事不通”。而她和侯炎赤的关系绝不简单,当然,貌似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的关系都不简单!

天涯远不远?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呢?

刚过第四天,侯炎赤就来到了天涯客栈。锦衣玉服,风度斐然!他的脸上永远带着让人舒服的笑容。一进门,吴彤彤便扭动着柳腰走过来,噗哧一笑,道:“今儿侯大少爷怎么有闲工夫,光顾到我这里啦!”但见这吴彤彤年华已过三十,仍是云寰雾鬓,剪水秋眸,肌肤胜雪,姿态多是丰满妩媚。

侯炎赤面带微笑,道:“今天没有闲工夫,我来找人。”

“找人?什么人?你算是问对了!”说着半个臀部坐在了桌子上,一只脚塔拉在椅子上,露出了半条腿,肌肤雪白皮肤紧致的腿!

侯炎赤这次并没有动眼色,道:“一个女人,不,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蓝色衣裙,手中一把长剑!”

吴彤彤收起了姿态,冷笑道:“侯大少爷怎么问起姑娘来了?几天前确实有一个蓝色衣裙的姑娘,不过已经走了,她还带了你的玉牌。”

“走了?为什么走了?”

“我哪知道她怎么走了!”有些生气接着道:“哦,对了,那天她听闻玉剑山庄出了变故,神情慌张,匆匆忙忙就走了,我也留不得她。”

如今的江湖,人人都知道玉剑山庄出了变故,玉老庄主和夫人双双自杀,玉挟啸勾结魔教下落不明。

吴彤彤勾着眼珠子,道:“难不成是担心侯大少爷您的安危,找您去了。”说完掩面哈哈大笑起来。

侯炎赤停住片刻,笑容落下了脸皮,两个拳头紧紧的攥着。

“哎呦呦…侯大少爷生气啦!侯大少爷居然会生气!”吴彤彤从没有见过侯炎赤生气,任何人都难以见到过他生气。

侯炎赤当然生气!他当然也知道若初是去找玉挟啸了。若初还是选择了玉挟啸,他当然有理由生气。他试探着让若初在此等候,也是让若初自己做出最后的选择,对此,他很有自信,自信已经得到了若初的心,只不过这次他又失败了。

自从他的生命中出现了玉挟啸,好像所有好运都是玉挟啸的。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付出多少,也比不上这个出身自带光环,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努力的纨绔公子。他当然不相信命,也绝不屈服命运的安排,不然八岁那年他就不会独自活下来,他活下来就是要证明一些什么东西!


“山谷苍烟薄,穿林白日斜…野碓喧春水,山桥枕浅沙。”这里正是药仙谷!

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从鬼门关往返了几次。玉挟啸缓缓醒来,嘴唇还有些发紫,牵机剧毒把他折磨得又黑又瘦。只觉肠胃突然搅成一团,疼痛难忍,胃酸再次呕吐了出来。几次试图抬起身体都倒了下去,屋里没有人,只听到屋外的笛声—玉笛之声!

笛声忽止,水灵儿翩然进来。又惊有喜,道:“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过去七天七夜,好几次我已经拔出了剑,恨不得杀了你,免得你再痛苦。”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玉挟啸面无表情的听着,说不出话。

“你能醒来,命是捡回来了,只是这牵机剧毒我也无法除根,以后你还要时常受尽折磨。”

玉挟啸眼神呆滞,望着屋顶,想起惨死的爹娘。心想:“痛苦,还有什么更大的痛苦!”

忽然咬着后槽牙,道:“你是魔教中人?”声音沙哑低沉。

“魔教怎么了?魔教中也有好人,正派中岂非坏人更多,他们总是追求光明磊落,用的手段却是最黑暗卑鄙!”水灵儿没有正面回答,却已无需回答。

玉挟啸心中愤恨,双拳矗立,却无法反驳。

水灵儿道:“这一切都是阴谋,他们就是要置玉剑山庄于死地,就是要让你失去一切东西。如果你觉得,是我的出现害了你,因此记恨于我,你就是个大傻子。”

玉挟啸当然不是傻子,反而很聪明,尤其冷静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聪明,只是此时他却无法克制,也无法冷静。

“你安心在此养伤,不会有人找到你。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想着去报仇,你一出现就会有人把你剁成肉酱,江湖中人人都想要了你的命。”水灵儿话说得狠,却满脸关切。

玉挟啸居然苦笑了出来。自己的命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值钱,还有自己的肉酱又是什么味道呢!

半月有余,玉挟啸身体渐渐好转,毒性只是十天半月发作一次。

水灵儿行事飘忽不定,只是偶尔回来看望。见脸色也白净了许多,心中大喜,道:“看起来,你真的死不了了!”

玉挟啸打趣儿道:“以后你就叫我死不了的。我岂非福大命大之人?”

水灵儿笑道:“死不了的?哼!你是福大命大遇到了我!我就是你的命中贵人!”

接着道:“命中贵人叫你去做一件事,你去不去?”

“什么事?”

“当然是一件好事!”水灵儿说完起身就走。

玉挟啸苦笑,心想:“这话怎么听来那么耳熟,像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的。”水灵儿真是个让人永远捉摸不透的女人!

水灵儿走得急,玉挟啸也不敢耽误,两人展开身法,一眨眼,已经出了山谷。

“你一定对那个小姑娘很好奇吧?”水灵儿大声道。

“你说的是彭果,不错,我很好奇,这么小的年纪,为何如此狠毒?”

“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不过是中了‘失心散’,心智完全被人所控。”

“失心散”?被人所控?玉挟啸闻所未闻。

转而问道:“她真的是彭万两的女儿?”玉挟啸对这个小女孩儿的事,一句话都不敢再相信。

“当然,如假包换!”

“我们要去救她?她在哪里?”

水灵儿加急了腿伐,不再回答。

一条奇怪的街道,那么熟悉而诡异!这街道形似八卦而建,墙壁道路破破烂烂,多有烟雾环绕,身处其中有如迷宫。街道上空无一人,诡异的回声时常盘旋其中,抬头望去,天空色变,漫天灰尘,不见日出。水灵儿焦急的四处奔走张望,玉挟啸不敢停留,紧紧而随。

水灵儿突然道:“坏了!可能已经来晚了”

玉挟啸吓了一跳,问道:“如何见得来晚了?”

“我刚还在这里见到‘普度’大师和彭果!”

这时墙角盘腿坐着一位年轻道士,黑白道袍,灰头土脸,头发散落,道髻歪插着,却闲然自得,口中念念有词:“算命,算命,找鸡问狗,姻缘前程,家途国运……算命,算命!”

水灵儿并不理会,玉挟啸却忍不住笑道:“这位道兄,当真什么都能算?你看看我命如何?”

那道士并未抬头,冷冷道:“你有吃的吗?”

玉挟啸冷笑,随手从怀中拿出一块馒头递了过去。

道士突然愤怒异常,嚷嚷道:“我从不吃馒头,有没有酒肉?”

玉挟啸道:“没有,你看我像还能吃酒喝肉之人吗?”

年轻道士抬起头斜瞅了一眼,瘪嘴道:“确实不像,你连命都快没了如何还要算命!”

玉挟啸和水灵儿觉得这道士一定有些来头,绝对不简单。

“哦,那你看看我姻缘如何?”水灵儿眨着眼笑道。

道士抬头仔细端详着,脸色凝重,道:“姑娘情烈心热,只是一切命中早已注定……”

眼看他要不说好话,水灵儿突然怒道:“疯道士,你不过想讨口酒喝嘛,来,给你。”说着将随身带的葫芦酒仍了过去。

道士见酒,笑得裂开了嘴,拿起来不管不顾就喝了起来。

玉挟啸追问道:“道兄,可曾见到一个小女孩儿,五六岁,大眼睛,扎两个大辫子。”

年轻道士缓缓道:“她在里面,不知你有无本事进去?”

玉挟啸和水灵儿展开身法,高高腾起,眼下这街道呈现太极八卦形状,随天地自然旋转,阴极原点仰天躺着一女孩儿,头发飞舞,正是彭果。

水灵儿俯身直下,还未靠近,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她击打而出。玉挟啸急忙单手托住,亦旋转身体,竟然完美的嵌入太极缓慢转动,相得益彰。只觉耳目清空,眼睛渐渐闭上,盘腿坐立于阳极,耳中回荡着远方空灵的声音:“少侠历经生死,机缘巧合,竟然破得仙人太极八卦阵,真是世间奇有!如今这女孩儿心智重生,过往记忆损失,一切苦难随风了结……”

玉挟啸听得真切,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心中默念:“今日误打误撞破了仙阵,只求天下安定之道?其他别无所求!”

“哈哈哈……少侠宅心仁厚,自己生死未卜,血海深仇不问?但问救济苍生之道!”

“不欲以静,天地将自正!不贪不痴心安然,潜心修行天地宽。若取此道,必解笛剑,大理咩城,一僧一道,缘起缘灭……”

话音忽止,太极两极顿失,玉挟啸和彭果,跌落地上,天空破晴,日光洒下。水灵儿跑过去呼喊道:“死不了的,你没事吧?”又跑过去抱起了彭果。

玉挟啸睁开眼睛,像是做了美梦一般,觉得神清气爽,微笑道:“没事,我刚才看见了神仙。”

水灵儿又哭又笑,道:“快走,你不会是真傻了吧!”

玉挟啸道:“去哪里?”

“药仙谷啊!”

“我要去大理咩城?”

“你脑子真的有问题了?”

“也许吧!”

彭果突然道:“我也要去大理咩城,不过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又是什么人?”

玉挟啸满怀爱心,道:“你叫彭果,至于我们…我们是好人,至少救了你两条命的好人!”

这个名叫彭果的六岁小女孩儿,他的所有家人,连同最爱他的哥哥,都死了。他接二连三落入恶人手中,起死回生,没了记忆,连同痛苦一起也忘记乐。有时候岂非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至少玉挟啸很是羡慕!

不过此时他还有一个人不能忘记—若初,端木若初!

微山湖畔,夜静月明,木屋灯光闪烁,若初终于等到了玉挟啸,她相信玉挟啸一定会回到这里,她一直在这里等待……

玉挟啸一把抱过若初,没有一句话语。若初不在的日子里,他经历了生离死别,走过了多少次鬼门关,还遇见了奇怪的道士,此时只需要一个紧紧拥抱,若初就能体会懂得。

“嗯…嗯…行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吗?”身后的彭果突然说起话来,人小鬼大的话。

若初吓得赶快缩回了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果果,这是你的大姐姐。”玉挟啸道

“叫我彭果,对了,我也是大姐姐,以后无论天涯海角,我们三个永远不分离!”彭果认真的道。

玉挟啸无耐的笑了,若初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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