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亦正亦邪的东西,它能让人们瞬间忘记烦恼,也能让人在酒后做出疯狂的举动,比如乱性。
今晚的这一对男女就是在酒精的麻痹下,暂时的忘记了烦恼,也在酒精的麻醉下,做出了一件让他们后悔终生的事情。
他们沉浸在这男欢女爱的幻象中,当情欲的闸门一旦被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褪去了禁锢已久的东西,就在这轮圆月下,天当被地当床,他们向彼此奉献了自己。
一番缠绵,半是宿醉半是清醒,月光下,那皎洁的酥胸散发着圣洁的光泽,那少女的胴体带着原始的力量吸引着他去探索。他好像又回到了徽城的那个旅馆,和他的云儿缠绵在一起,他用力的逼进她的身体,驰骋着、奔跑着、撞击着,将两具活生生的躯体撞向了灵与肉的巅峰。而她,则像一坛珍藏了20年的女儿红,细品清甜,豪饮动情,她心甘情愿的在他的身体下面呻吟着,任他横冲直撞。虽然他口口声声叫着他的云儿,但只要他开心,就是做了云儿的替身又如何?至少此刻他是她的,她和他的肌肤之亲是她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什么礼义廉耻,什么三从四德,全见鬼去吧,她只要这一刻这个男人爱他就行,哪怕只是短暂的露水夫妻她也不会后悔。
两人就在这样的极度疲惫中相拥而眠。这一夜,他们睡得特别沉实。这是这两个月来陆千山唯一没有做噩梦的一个晚上。
清晨的风有些微凉,他们在清风的照拂中醒来,当看到彼此赤裸着的身体时,一时间都有些惊呆了。水萍赶快扯过衣服盖在自己身上,脸羞得像块儿红布。纵是昨夜大胆如她,放浪如她,也不免在醒后面对现实时手足无措。此时的她脸热心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忙逃进里屋,一头扎在床上,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眼泪也随之而下。她一阵阵心慌,又有一丝丝窃喜,就这样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历程,虽然没有三媒六聘,甚至有些仓促和苟且,但她并不后悔。昨夜的缠绵历历在目,这个男人的雄性身躯一次次将她送上欲望的巅峰,让她品尝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滋味,虽然是禁果,但食之如甘饴。
水萍轻咬着嘴唇,感受着身心变化带来的愉悦。她不是那种封建礼教下成长起来的只知道三从四德的女子,她有着渔家女的野性和率真。她爱这个男人,也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差距,她不会以此来哭闹着要挟男人娶她,他要了她,她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就足够了,哪怕此生不嫁,固守着昨夜的秘密来度过余生,对她水萍来说也是值得的。
窗外,陆千山傻愣愣地坐着许久没动。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昨晚的记忆隐隐约约在脑海中闪现。他记得他和水萍在喝酒,后来他哭了,水萍抱着他,再后来莫云来了,亲他的唇和眼睛,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旅馆的那间屋子,他们疯狂地亲吻、拥抱、做着爱人之间最圣洁的事情,他们颤栗着用极大的热情回应着对方,他叫着莫云,莫云叫着他,他们发誓此生再不分离……
可此刻梦醒之后莫云又在哪里,那个赤裸着身体从自己身边跑开的姑娘怎么会是水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萍怎会和自己在一起?一切都是一个梦吧,可为何梦中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具体?陆千山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但地上那片蓑衣上隐隐可见的桃红还未干透,颜色是那么的鲜艳刺目,仿佛在告诉他昨夜有个纯真的姑娘向他奉献了自己。
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在酒精的麻痹下,错把水萍当成了莫云,但这种事情能对一个善良的姑娘开口吗?能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的?事关一个姑娘的清白,更何况是一个有恩与他的好人家的姑娘,他要了人家最宝贵的东西,岂能拍拍屁股走人?问题有些棘手,陆千山一时也无良策。
水萍进屋大半天了,一个姑娘家的,遇上这事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见水萍一直没有动静,陆千山有些担心,他赶忙穿好衣服,起身进屋看水萍。天还未完全亮起来,屋里光线有些昏暗,水萍伏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泣,看的陆千山一阵阵心疼。他走过去扳起水萍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水萍已是哭的梨花带雨,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抚摸着她乌黑油亮的长发,心里五味杂陈。
水萍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她流泪不是因为难过,她留下的是一种幸福的眼泪,是一种夙愿得偿的激动的泪。 ”陆先生,我不会怪你的。“水萍用轻的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着。
陆千山一时间感慨万千,这个傻丫头呀,单纯善良,懂事到让人心疼。此刻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用力地搂紧这个姑娘,他要用自己的力量让这个可爱的姑娘感觉到安心。此刻的她,是那么的弱小,弱小的就像一只猫咪一样。他也在心中告诉自己,陆千山,你这个混蛋,此生,你再也不要负了任何人。
水萍偎依在陆千山的怀中,听着他粗壮的呼吸声,内心无比踏实。这个男人带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感受,教她读书识字,带她开启新的人生,她多想永远贴着他的胸膛,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但,这个男人就像天上的月亮,自己则是离他最远的那颗星星。偶尔的一次交际已是天缘,哪还敢奢望永远呢?
“水萍,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陆千山艰难的、一字一句地说着。
听她这么说,水萍再次流下了眼泪,她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的志向在远方,自己绝对不能拖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