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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小生一直在寻找珠宝的下家，看货的人不少，都说是好货，就是一时拿不出那么钱来。福小生又不愿意分解出售，他心里不踏实，一旦被识别出真伪，剩下的货就更找不到下家。
唯一没有让福小生死心的是万老板，他还时不时与福小生保持联系，一直在说筹够了钱来海城。
文静离开海城之前给福小生打过几次电话，说明家里的情况，匆匆忙忙走了，而且福小生再也联系不上她。福小生以为文静又是一个一去不回头的女人，他每天和荷花一起，荷花是龙哥的人，看着她才有可能找到龙哥。
龙哥是个飘忽不定的人，以前荷花住在歌舞升平，跟了福小生以后就不一样了。荷花在歌舞升平上班，也住在歌舞升平，福小生不想太张扬，就在附近租了间房。
荷花是北方人，长得却小巧，特别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很招男人喜欢，不管你遇到多么不愉快的事，只要看见她的眼睛，气就消了一半。此刻的福小生身边正需要这样的女人。
荷花心里也明白福小生的意思，是想利用她引出龙哥。开始她很不情愿这样做，论年龄龙哥可以做她爷爷，但他们没有一点年龄的距离，每次龙哥来海城小住几天，都会给荷花带礼物，走的时候也会给荷花留下一些钱，她对龙哥很有感情，她一直在梦想有一天龙哥会给她一个名分，可是这次龙哥走了几年了无音讯，在荷花心里似乎忘了龙哥的存在，而现在福小生对她十分依赖，几乎寸步不离，使荷花日久生情，成为她心目中的靠山。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荷花的工作性质虽说和婊子差不多，可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谁对她好，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谁。
福小生对荷花疼爱有加，他并不介意荷花在歌舞升平上班，但他要求晚上不许荷花去歌舞升平，白天喝喝酒可以，晚上荷花下班去菜市场买菜带回家，做几样菜给福小生下酒，这是福小生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他们同时醒了，荷花习惯性地把头往福小生怀里钻。“怎么睡不着啊？”荷花问。
“刚醒。”福小生说，“心里有事睡不着。”
“什么事呀，有荷花陪你还不满足吗？”荷花温柔地说。
“我欠老爷子的钱好几年了，这笔钱不还我夜夜不安。”福小生说。
“你说过的还了钱就给我一个名分。”荷花说.
“你很想有个名分，是吗？”福小生问道。
“我一辈子不离开你。”荷花把福小生抱得更紧了说。
“我们做知音吧。”福小生说。
“知音？”荷花不解地问，“什么知音？”
“就是蔡锷与小凤仙。”福小生说。
“蔡锷与小凤仙是谁？”荷花追问道。
福小生坐起身，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口烟，说；“小凤仙是浙江人的旗人，她本来姓朱，母亲是偏房，由于不忍大老婆的歧视，母亲带她单过，母亲去世以后她被姓张的奶奶收养了，她也改姓张，跟着张奶奶给人帮佣。辛亥革命以后，他们颠沛离开，衣食无着，张奶奶就把她押给一位姓胡的艺人学戏，取了艺名小凤仙。后来她又跟着胡老板到北京，在著名的八大胡同之一的陕西港云吉班卖唱接客，因为她才貌色俱全，名震京城，成为红极一时的名妓。”
“你说我是小凤仙？”荷花问，“小凤仙又是怎么认识蔡锷的呢？”
“蔡锷之前是云南都督，他是护国讨袁将领，被袁世凯软禁在北京。”福小生说，“为了麻痹袁世凯，他经常去八大胡同，在云吉班认识小凤仙，英雄配美人，他们十分恩爱，成为知音，1915年11月小凤仙协助蔡锷逃出北京，护国讨袁胜利以后，小凤仙的侠妓名声传遍了全国。”
“你现在就是当年的蔡锷。”荷花说，“你放心，福哥我会帮你。”
这时福小生的电话响了，是万老板打来的电话，万老板告诉他明天到海城，住在歌舞升平，叫他过去聊聊。
接了万老板的电话，福小生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叫荷花和他一起去歌舞升平。
天亮以后，福小生到歌舞升平的时候，万老板正在包间喝茶，看见福小生进来，忙站起身迎上去和福小生拥抱。“几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福小生说。
“你可憔悴了，是不是泡妞多了？”万老板看着荷花，笑道。
荷花为福小生倒杯茶，到一边看电视去。
“你万老板不来我哪有心事去泡妞啊！”福小生拍拍万老板的肩膀说。
“你泡不泡妞和我有什么关系？”万老板笑着说，“反正我知道你的小弟弟是不会闲着的。”
“几年不见万老板又发财了，红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古月成说。
“我是操心的命，不能和你比。”万老板说。
“不拼不搏人生白活，不苦不累生活无味。”福小生说，“我现在就是什么心都不操，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你有那么大的靠山怕什么。”万老板说，“小生，我是为那批珠宝来海城，你出手了没有？”
福小生没有回答万老板的话，而是对荷花说；“万老板几年没有来海城了，你去准备几个菜，我今天要和万老板好好喝几杯。”
荷花听了福小生的话，就离开包间去准备菜。
福小生支开荷花是因为还是对她不放心，他不想让荷花知道他在和万老板交易珠宝的事，荷花跟龙哥多年，他不得不防。
荷花走了以后，福小生坐到沙发上，扔给万老板一支烟，自己点上烟，说；“实话告诉你，很多人想要我那批珠宝，可是我和你万老板都说好了，怎么可以随便出手呢？做人是要讲诚信。”
万老板知道福小生背后有一个红顶伟业，却不知道福小生目前的窘境，更不知道他在急于出手珠宝，全然相信了福小生的话，不无感激地说；“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忘记我！”
“当然是兄弟。”福小生说，“不是兄弟我能把这笔货压了几年等你吗？你知道为了你我少赚了多少？”
“那是，那是，知道老弟对我好。”万老板说，“钱我带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提货？”
“看你急的。”福小生笑笑说，“先吃好喝好玩好，明天再说，按行规先验货后付款。”
“那价格……”万老板说，“你说过八折给我的，现在珠宝行情没有前几年牛了，我心里没有底，能不能再少点？”
“怎么少啊？”福小生问道。
“再让二个点。”万老板说。
“不如白送给你得了！”福小生不耐烦地说。
“亲兄弟明算账，我没说要你白送。”万老板口气也硬了，“你知道吗，为了买你的珠宝，我卖掉了一个煤窑才凑了这些钱，你在帮我，我也在帮你呢！”
“你呀，还是个哥哥，尽想割弟弟的肉。”福小生笑了起来，“谁要我比哥哥胖呢，割点肉就任你割吧。”
“有志者不在年高，无志者痴长百岁。”万老板也轻松了起来，“我这个哥哥怎么能和你比啊，我自愧不如。”
“什么如不如的，喝了酒就如了。”福小生拿出手机给荷花打电话，问她菜准备好了没有。一会，荷花进了房间，服务员端着菜和酒跟在荷花后面进来。
2
第二天，福小生叫万老板验货，万老板却没有一点验货的意思。
按照万老板的习惯，他急于验货，拿了货就离开海城回家，这一次他改变了习惯，他说来海城多次，没有玩玩，他想玩一天回去，而且他要求荷花陪他。
听了万老板的话，福小生没有多想，将车钥匙给了荷花，叫她陪万老板在海城好好玩玩。
“万老板经常来海城吗？”荷花驾驶着车，漫不经意地和万老板聊天。
“来过几次。”万老板说，“我以前来海城没有见过你，你一直跟福总在一起吗？”
“没有。”荷花说，“我认识福哥很多年了，我们在一起是最近几年的事。”
“哦。”万老板说。他拿出烟想抽，看了荷花一眼，又把烟放进了烟盒。
“没关系的，你想抽烟就抽吧，我习惯了。”荷花说。
“还是忍忍，下车再抽。”万老板说。
“万老板，我们先去海边看看，你在内地，难得看到海，很好玩的。”荷花在征求万老板的意思。
“福总说我今天交给你了，听你的安排。”万老板说。
荷花笑了起来，说；“听我的就要听话，不许乱说乱动，跑丢了还要我寻人启事。”
“放心，荷花。”万老板也笑着说，“我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在家听妈妈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在家听老婆的话。”
荷花看了万老板一眼，说；“我看你不像听话的孩子。”
“听口音你的东北人。”万老板说。
“是的，大学毕业我就来海城了。”荷花说。
“怎么想到来海城的呢？”万老板又问。
“老乡在这里呀。”荷花说，“我老乡说这里好找工作，我就来了，结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竞争太激烈，好的工作要求学历也高，只能在歌舞升平找点事做。”
“你在歌舞升平干过？”万老板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在歌舞升平工作的人都是从外地来的大学生。”荷花说。
万老板“哦”了声，没有说话。
他们来到海边，荷花泊了车，从后备箱拿出照相机。“万老板，我给你照相。”荷花说。
万老板摆了几个姿势，背景都是大海。
有一对老年夫妻在照片，叫万老板帮助拍一下，万老板和蔼地说；“我不会这玩意。”他对荷花说；“你给他们拍一下。”
荷花接过老年夫妻的照相机，说；“看我这里，ok！”
给老年夫妻照完相到中午时间，他们在海边的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下午去海关玩，好吗？”荷花问道。
“荷花是党，我老万是枪，枪听党的指挥。”万老板调侃道。
“一杆没用的枪！”荷花笑道。
“有用没有，硬才的道理。”万老板邪笑道。
很快到了海关附近，荷花找地方停了车，他们步行到海关，万老板如同刘姥姥进城，四处张望，寻找了半天，他的眼睛盯在一个肥外国女人的胸脯上，视线在跟随这个女人移动。
“小心眼珠子掉出来！”荷花大声说道。
“这么大的奶子是怎么长出来的啊？”万老板感叹道。
“你还照不照相呀？”荷花问。
“你等等。”万老板跑到肥女人旁边，边说边比划，他想和肥女人合影，肥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这张照片你一定要洗给我。”合影以后万老板说。
“要照片有什么用？”荷花说。
“看看也过瘾！”万老板露出贪婪的样子。
晚上，他们在海关附近的海鲜城吃饭。“海城真是个好地方，有大海，有海关，还有外国女人，活在这里真值得。”万老板嘴里吃着海鲜说，“还有美味的海鲜，可以天天吃海鲜。”
“你们哪里没有海鲜吗？”荷花问。
“当然有，可谁敢去吃啊，贵死了！”万老板说，“我们那里只有政府的人去吃海鲜，他们吃的是公家的钱，不心疼。”
荷花笑笑，问道；“想喝点酒吗？”
“你不给我怎么敢要酒喝。”万老板说。
荷花要了一瓶白酒，给万老板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开车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万老板。”
万老板端起酒杯，说；“你随意，我自己喝。”
“你慢慢喝，多吃菜，我点了很多菜。”荷花说。
万老板自斟自饮，一瓶酒见了底，他也喝得差不多醉了。荷花用车把万老板送回歌舞升平，搀扶着他回房间，万老板嘴里还在喃喃地说；“好大的奶子…”
荷花将万老板放到床上，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万老板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在荷花背后紧紧抱住她。荷花被万老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她想尽力反抗，还是被万老板如同捉小鸡一样摁在床上。
3
福小生还在睡梦之中，被万老板的电话吵醒了。“万老板，昨天晚得开心吗？”福小生接了电话问道。
“你在哪里，赶紧验货，我要急着回去。”万老板在电话里说，福小生听出了他的声音很急迫。
“什么事啊，看你着急的，我还在睡觉。”福小生懒懒地说。
“你不来我就走了！”万老板说。
福小生感觉到万老板很着急，说；“我马上过去。”
福小生穿了衣服，刚要出门，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是万老板在催他，没有看手机，拿起珠宝就直奔歌舞升平。
万老板在歌舞升平的大堂等福小生。“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忘了是买的今天上午十一点钟的机票，晚了就赶不上飞机。”万老板说。
福小生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还早，你慢慢验货。”
万老板上次已看过这批珠宝，再说他们合作多年，他相信福小生的为人，草草验货，交了支票就离开了歌舞升平。
看着万老板离去的背影，福小生长长地舒了口气。
龙哥的那批珠宝搞得福小生这几年焦头烂额，为了归还老爷子的钱，他几乎变卖了自己的公司，现在就剩一个空壳，可是老爷子的钱还欠一大半没有还清，有了万老板这笔钱，他的债就可以基本还清。
福小生拿了支票准备离开歌舞升平，他的手机响了，是荷花打来的。“福哥，你在哪里啊？”手机里传出荷花哭泣的声音。
福小生这时候才想起荷花，他忙问道；“荷花，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被万老板关在房间了，你快来救我！”荷花哀求的声音。
福小生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跑到了万老板住的房间，叫服务员打开房门，进了房间，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荷花赤身露体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她的衣服被万老板撕乱了，衣服的碎片散落一地，荷花的身体上斑斑点点，到处是瘀伤。
看见福小生进来，荷花还是惊魂未定，她扑到了福小生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万老板把你怎么了？”看见荷花这样子，福小生问道。
荷花呜呜地哭，没有说话。
“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福小生着急地问。
“万老板他……”荷花边哭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告诉了福小生。
昨天晚上万老板企图强奸荷花，由于喝多了酒，他一直进入不了状态，就用烟头烫荷花的乳房和下身，他害怕荷花跑出去报警，撕乱了她的衣服。
“你为什么不报警呀？”福小生说。
“我想报警的，想到万老板在和你做生意，怕报警了你的生意就黄了。”荷花哭着说。
“没事了，荷花，有我在你不要怕，万老板已经离开海城。”福小生安慰道。
福小生找来衣服给荷花穿上，搀扶着她离开歌舞升平。
“福哥！”一个女人叫道。
福小生停住脚步看过去，等那个叫他的女人走近才发现是文静。她比离开海城的时候胖了许多。
“文静……”福小生的嘴半天合不拢。
文静走近，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荷花，对福小生说；“我回海城就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福小生问道。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吧？”文静说，“没关系的，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说完我就走，不会影响你们的好事。”
“你等我一会，送荷花回去我就来。”福小生说。
荷花推开福小生搀扶她的手，说；“不用送我，文静刚回来，你陪陪她。”
荷花坚持自己打的回去，福小生没有送。
在歌舞升平的酒吧里，福小生要了二杯洋酒。“文静，你这一走就是三年，一点音信也没有，你都干什么去了？”福小生抿了口酒说。
“你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吗？”文静直视着福小生的眼睛问道。
“你都看见了，没什么呀。”福小生无所谓的口气说。
“福哥，福小生，我都看见了，你还想骗我吗？”文静咬牙切齿地说。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福小生提高了嗓门说道。
“你不承认是吧？”文静说，“我今天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你好好想想，明天我们见面再谈。”她说完起身要走。
福小生拦住文静，说；“你要去那里，你住在什么地方？”
文静拿起酒杯将酒杯里的酒泼到福小生的脸上，狠狠地说了句；“无耻！”
文静说完离开了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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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的心虚，福小生没有敢回和荷花一起住的出租屋，在歌舞升平过了一夜。这一夜福小生在想文静怎么会突然回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回海城，文静回海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三年不见面，她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福小生这么想着，一夜未入眠，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手机铃声把福小生从睡梦中闹醒，他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十点钟我们老地方见。”文静在电话里说。她说话的口气和以前不一样了，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福小生洗漱后去了酒吧，文静已经在等他。看见福小生这么快就到酒吧，文静知道他在歌舞升平过了一夜。
福小生刚坐下，服务员端来面包、牛奶。福小生看了一眼服务员，又看看文静，他想问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说出来。
文静似乎看出了福小生的心事，说；“我给你准备的，我知道你刚起床，还没有吃早点。”
福小生内心热乎乎的，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文静一直看着福小生吃完早点才说话；“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希望我们能坦诚不公地交流思想，说出真实的想法。”
“你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想的，我们和从前一样。”福小生说。
“你觉得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吗？”文静问道。“你告诉我，昨天你和荷花是怎么回事？”
福小生说；“谈生意她喝醉了……”
“满口谎言！”文静打断了福小生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歌舞升平的姐妹早告诉我，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她是喝醉酒，然后又被万老板欺负，我没有骗你。”福小生解释道。
“福小生，荷花是我的好姐妹，你知道的，你这么做我以后怎么做人呀！”文静满脸痛苦地说，“三年时间，仅仅三年，你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啊！”
“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福小生冲动地说，“你不辞而别，说走就走，而我又被龙哥骗走了那么多钱，那钱是老爷子的，害得我像个丧家犬，四处漂泊，有家不能归，我甚至连孩子都不敢去看。文静，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一个爱面子的男人，有自尊心的男人，老爷子的钱一天不还，我一天无脸见他们。”
“那么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文静问道。
“你不是好好的吗？”福小生看着文静说。
“你就一点不想知道我这三年都干了什么吗？”文静又问。
“我当然想知道。”福小生说，“你走了以后，开始我以为你在躲我，生气了不想见我，那段时间，我在海城大街小巷四处寻找你，后来知道你确实离开了海城，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你很希望我离开海城不回来了，是吗？”文静问。
“你离开以后我在天天想你，为你担心。”福小生说。
“你在天天想我？”文静说，“我看你和荷花在一起很开心，还会想起我吗？。”
“文静，我们三年没有见面，不说这些好吗？”福小生说。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问过我一句，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文静说。“你一点不想关心我怎样，你的心事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也许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但是，你别忘记，即使是过客也会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你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痕迹。”
“难道你怀疑我对你的爱吗？”福小生说，“当初是你不打招呼离我而去，怎么现在把怨气都撒到我头上！”
“我为什么会匆匆忙忙离开海城，你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想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想知道。”
“好，那我告诉你。”文静说完，拿出手机，接通一个电话，说；“姐姐，你们过来。”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这个女人是文静的姐姐，看见文静，她放下小女孩，小女孩叫着“妈妈”扑向文静。
福小生惊讶地看着小女孩，问道；“你的孩子？”
文静抱起女孩，笑了下，说；“长得不像我吗？”
“像！”福小生说，“是你和黄海强的孩子？”
“你觉得我的孩子像黄海强吗？”文静说，“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吗？你看她的鼻子，还有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这样的玩笑不能随便开！”福小生有些紧张地说，“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如果是你的孩子呢？”文静问道，“你不敢认你的孩子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福小生说，“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那我告诉你，福小生，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文静说。
福小生大声叫道；“文静，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小女孩被福小生的叫声吓哭了，文静厉声说道；“你小点声音，别吓着孩子！”她用纸巾给小女孩擦泪水，嘴里说道；“小静，不要怕，爸爸在和你说话呢。”
小静伤心的扁着嘴，眼角挂着泪水，眼睛看着福小生，嘴里嘟嘟地叫着；“爸爸……”
福小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福小静，好听吗？”文静看着福小生问道。
“福小静？”福小生哭笑了一下，“一个名字能说明什么？文静，收起你的把戏，我不会上你的当！”
文静走近福小生，说；“真的是你的女儿，你抱抱，她一直在叫爸爸呢。”
福小生推开文静，差点把文静推倒，叫道；“明明是你和黄海强的孩子，为什么要赖到我头上来呢！”
福小生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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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是个敢作敢为的女人，她和福小生在一起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毫不犹豫的决定留下孩子。她之所以回老家生孩子，是因为怕福小生知道以后不同意要这个孩子，她想生米煮成熟饭福小生会接受这个事实。
让文静万万没有想到是，福小生居然不认这个孩子。自从上次见面以后，她一直联系不上福小生，有时候电话打通了，福小生挂断不接，显然他是在有意躲避他们母子。
文静和她姐姐带着福小静在海城到处寻找福小生，以前文静与福小生生活过的地方他们都去了，就是看不见福小生的踪影，十几天下来，他们身上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文静的姐姐说福小生是在躲猫猫，这样很难找到他，还不如去找他家里人，这样也许会有个结果。
听了姐姐的建议，文静感觉有道理，但她不知道福小生家里有什么人，只是听福小生说过他老婆叫魏旋。根据这条线索，他们找到了红顶伟业。
在魏旋的办公室，文静将她与福小生怎样认识，如何去澳门，又为什么回去老家生孩子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了魏旋。
听完文静的述说，魏旋如万箭穿心。她知道福小生在外面玩过很多女人，可她一直以为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他会惹出这么大的孽债，可以说，这个债比欠老爷子的钱更难偿还。然而，魏旋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她想冷处理。魏旋安抚几句文静，就去了福建生的办公室，将文静的述说向老爷子说了一遍。福建生听了魏旋的话，他没有急于表态，和魏旋一起去了办公室。
“小宝贝，真可爱！”福建生进了办公室就抱起福小静，“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呀？”
福小静害怕陌生人，福建生刚抱住就“哇”地哭了起来。
文静姐姐忙接过孩子，问道；“你是福小生的爸爸？”
“我是。”福建生说，“请问你们那位是文静？”
文静姐姐说；“她是文静，我是她姐姐，这个小孩是福小生的女儿。”
“你怎么可以信口雌黄？”福建生生气地说，“你凭什么说这个小孩是福小生的女儿？就凭你一句话我就会相信吗？”
“本来就是我妹妹文静和福小生生的孩子！”文静姐姐也提高了嗓门说，“你们怎么都是这样啊，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
“我看这样好不好？”魏旋说，“你们从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你们需要多少钱，你们说。”
“魏姐，你以为我们来海城是为了要钱吗？”文静说，“我从怀这个孩子到出生，出来没有想过向福小生要一分钱，我们来海城本来是想告诉福小生这件事，没想到他不但不敢承认，还一次次躲我们，他这样做不是一个敢于承担责任的男人，我们现在就想讨个说法，只要你们承认是福小生的孩子，我们马上离开海城。”
福建生拿出一沓钱递给文静，说；“那这样，你们给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是福小生的孩子，你想怎样都可以。”
文静没有接福建生的钱，她抱起孩子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离开红顶伟业直接去了海城医院，文静没有多想就挂号排队，坐在诊室外面的长凳上等候，等了一会，福小静闹了起来，文静姐姐忙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要尿尿，文静姐姐带她去找厕所，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路过，文静姐姐问护士厕所在哪里，护士往前指了一下，说；“前面拐弯就是厕所。”文静姐姐带福小静去了厕所。
也许听文静姐姐是外地口音，护士对文静说；“你们是给孩子看病吧？要去小儿科排队。”
“我们不是看病，是来给孩子做亲子鉴定的。”文静说。
“是父子鉴定吗？”护士问。
“孩子她爸爸不认她，要做亲子鉴定。”文静说。
“怎么就孩子一个人来了？”护士问道，“样本你们带来了吗？”
“什么是样本？”文静不解地问。
“亲子鉴定的样本啊。”护士说，“一般做亲子鉴定要提供二个人的唾液或者是毛发，孩子一个人来是没有用的。”
文静姐姐带福小静上厕所回来，文静将刚才护士的话告诉了她。“那怎么办呢？”文静姐姐着急地问。
“只有找到福小生才能拿到样本。”文静说。
“可是福小生在躲避我们，到哪里去找他。”文静姐姐说。
“福小生现在不是跟荷花在一起吗？”文静说，“荷花在歌舞升平上班，你去跟踪荷花，一定可以找到他。”
文静姐姐认识荷花，她在歌舞升平门口蹲守了几天，荷花下班她就悄悄跟踪在她后面，到了荷花住的地方，并没有发现福小生。又过了几天，文静姐姐看见荷花从歌舞升平出来，她没有急于走，站在门口张望，好像是在等人，过了一会，一辆小车停在门口，是福小生的车，文静姐姐冲上去，拦在车前面。福小生不认识文静姐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下车拉开她。文静姐姐趁其不备在福小生头上抓了一把，跑掉了。
文静带着福小静和姐姐搞到的福小生的头发，在医院做了亲子鉴定，一周以后鉴定结果出来了，鉴定书上写着“RCP值99.90%”。
文静看不懂鉴定书，她问医生；“请问医生，RCP值是什么意思？”
“RCP是父子关系相对机会的意思。”医生解释说，“也就是说，RCP值越大，父子关系的可能性越大，你这个鉴定书上RCP值99.90%，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绝对是父子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