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亲庄位于B城和A城地段子牙河下游。明朝燕王扫北后,有一批从山西洪桐县大槐树来的移民到此定居。移民们不忘故土,故取名槐亲庄。
槐亲庄的移民有忙时为农、闲时习武的传统。一九四三年打日本时,这里曾是八路军的堡垒村,八路军的一个野战医院就设在这里。郑博生的大伯郑福达当时只有十二岁,因为读过两年私塾,曾经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过一些医术,就常常帮着八路军医院参与救护伤员工作,为此,多次受到八路军的表扬和奖励。抗日战争胜利后,八路军医院要搬走了,院长抚摸着郑福达的头说:“给你留些药品器械,开个诊所,为乡亲们看病吧。”
当时医疗条件很差,乡亲们看病非常困难。有了这么一个诊所,的确提供了很大方便,十里八村来诊所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郑福达在当时也算是文化人,别看年纪小,但精明,会算计,几年下来,就把诊所办得红红火火,名声越来越响。
郑福达没成家时,来提亲的踢破了门槛儿。他父亲郑润符捋着山羊胡子乐开了花:“老大,相亲时眼光可要高,现在咱家可不比从前啦。”
“放心吧,爸!我心里有谱儿。”郑福达手里正数着一沓钞票,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
“先盖房后娶媳妇,自古就是这个理儿。眼瞅着你挨肩的兄弟也不小了,两件事你就看着操持吧。”郑润符拧上一锅子旱烟,吧嗒了几口。
“爸,你就放宽心吧,都交给我来办。”数完钱,郑福达抽出几张钞票塞到爸爸的衣襟里。
郑福达说到做到。两年光景就先后盖起两栋青砖包皮的瓦房,这在当时的槐亲庄算得上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美得郑润符整天围着瓦房转磨磨:“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数数庄上祖宗八代的老少爷们,谁家有这么大的腰劲儿?!”
俗话说:“酒壮熊人胆,饱暖生淫心”。郑福达富了后,渐渐生出非分之想,利用职业之便,打起了女人的主意。解放初期的农村,经济落后,人们的生活还十分贫困。许多人得了病后,根本没钱医治,大多硬撑着,只有到了非看不可的地步,才到医院找医生,或者干脆抓点中药草草治治了事。那时农村医生看病,收费没有统一标准,要多要少全凭当时一张嘴,这就为郑福达提供了机会。
杨家庄有个邢寡妇,三十来岁,长得白白净净。丈夫死后,到地里干活时,遇了风寒,起了一身小红疙瘩,邢寡妇来找郑福达。
郑福达让邢寡妇撩起裤腿一瞧,心里就有了底:过去八路军打鬼子,经常在野外风餐露宿,受风沾潮,得这种皮肤病是常有的事,只要吃上几个疗程的蛇蝎败毒汤,就会药到病除。见邢寡妇是个大美人,郑福达就起了歪心。嘴上说道:“这病叫毒皮疮。是由伤心过度,体生虚汗,外感风邪,毒侵脏脾所致。要去此病,得用百味名贵中药,花销很大呀!”
邢寡妇一听,惊得满脸冒汗:“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我的病,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要不然,我以后怎么办啊!”
“唉,你男人刚去世,你又得了这难治的病,你还年轻,日后还得走一步。不是我心狠,要去此病,的确得需要花大笔的钱呀!”郑福达假惺惺地说道。
“大夫,你大恩大德,求求你无论怎样也要治好我这病,我给你跪下啦!”得这种病,虽然不要命,却痒得难受,对一个还要嫁人的年轻寡妇来说,确实是一件难堪又痛苦的事。
“好啦好啦!我先治着看。看你怪可怜的,药钱哪你先欠着,回头再算账。”见邢寡妇真要给他磕头,郑福达急步上前阻止。
郑福达为邢寡妇看病,又是内服药又是外洗药,拖拉了半年后,才用真管事的药。几个疗程下来,邢寡妇身上的红疙瘩不见了。
邢寡妇感激得不知道说啥好:“大夫,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该怎么感谢您呢!”
“大恩人谈不上,我们医生给病人看病是应该的。这病总算治好了,这看病的药钱也该结了。”解除病痛的邢寡妇更加风韵迷人,郑福达有点按耐不住了。
“多少钱哪?”邢寡妇捂着胸口,惴惴不安地问。
郑福达拿过一大摞药费单,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前后一共是三十五万零八千(新中国初期的人民币:一百元面值相当于现在的一分),看你寡妇失业的,零头抹了,你就付三十万吧。”
“啊?!我哪付得起这么多钱哪。”邢寡妇张大了嘴,带着哭腔。
“就是这样,我还少算了不少呢。我对你说过,治这种病是要花很多钱的。我为什么没让你当时付药费,就是让你提前准备准备。”郑福达观察着邢寡妇的表情,一字一板地说着。
“大夫,我就是拼命积攒,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呀,让我先欠着,慢慢还行嘛?”邢寡妇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郑福达。
“唉,治这病,花销是大了些。不过,能换回这雪白细嫩的皮肤,就是花得再多也值啊,这可是用金钱买不来的,是无价宝啊。”郑福达贪婪地盯着邢寡妇丰满的胸脯,咽了口唾沫。
见郑福达话里有话,又这样盯着自己,邢寡妇红着脸,低下了头。
“用不着这么不好意思嘛,为你治了大半年的病,你的身体我哪没瞧见过?!你对我还有什么可保密的。来,让我再复查复查。”见火候已到,郑福达试探性地去撩邢寡妇的衣衫。
邢寡妇下意识地用手挡住郑福达伸过来的手,低着头,红着脸,站在原地没动。
“只要你依了我,药费的事咱一笔勾销。”见邢寡妇没有坚决反抗的意思,郑福达更加大胆,亮出底牌,把脸贴向邢寡妇胸脯。
邢寡妇闭着眼,流着泪,身体颤抖着,任由郑福达猥亵。郑福达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迫不及待地抱起邢寡妇,往里屋走去……
郑福达就像一只偷吃了油的耗子,越吃越谗,越谗越偷。邢寡妇的身体让他尝到了“花是野的香的美妙”,从此,他再也停不下手,照方抓药地让不少女人投入了他的怀抱。
郑福达精力旺盛,懂得养生之道,又很注意保养身体,白里透红的脸上总泛着健康的油光。别说他家底殷实,就是他本人往人群堆儿里一站,也是分外显眼,很吸引女人的注意。和女人乱搞关系,大多数女人都是半推半就,图钱的图钱,占色的占色,各取所需,许多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