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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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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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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无极》连载

第一十九章

见郑福达终于跨进自家屋门,“企老黄”不满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有急事找你,你却还有心思喝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吃喝拉撒睡啊。发生什么事啦?就把你愁成这个熊样儿。”郑福达刚喝完亲情酒,正高兴着呢。

“继腾可能有麻烦啦。”“企老黄”耷拉着脸。

“继腾鬼精鬼精的,有什么麻烦可出?”郑福达不以为然。

“继腾好几天没回来了,也没打个电话说什么原因。”“企老黄”心事重重,抽一支烟叼在嘴里。

“哦!二梅跟你说的?”见“企老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郑福达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小两口有约定,要是人不回来,电话必须过来。都好几天了,也没听见信儿,你说急人不急人?”“企老黄”颤抖着手打着火。

“继腾怕有特别着急的事吧,没顾过来?”郑福达乜斜着“企老黄”。

“再忙也有打电话的时间啊,肯定是有什么事了。”“企老黄”大口地抽烟,气急败坏地踱步。

“那打算怎么办?”郑福达知道“企老黄”是找自己拿主意的,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稳稳神。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找你来干嘛?”见自己的老婆要掀帘进屋,“企老黄”瞪着眼挥挥手。

“那咱们合计合计,要是往坏处想,继腾会出什么事呢?”郑福达边品茶边思索。

“难说,这小子有个蔫主意,一旦决定的事从不和人商量,凭我的感觉,反正没什么好事。”“企老黄”早把郑福达不当外人,说话直来直去。

“他帮别人要账,事情粘手耽误啦?”郑福达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这个可能性不大,要账又不是他一个人去,就是有个大事小情,也总有个报信的人哪。”“企老黄”也斟了一杯茶,“咕咚咕咚”一气喝光。

“也许遇见了一个忒漂亮的小姐,黏糊住了,不打电话是怕二梅知道?”郑福达摸着下巴,略有所思。

“这小子天生就有艳福,围着他的女人简直排成了队,只要肯花钱,多俊的小姐都能划拉上,不至于。”别看“企老黄”上了点年纪,和郑福达一样,在搞女人上绝对是行家里手。要不他俩怎么王八看绿豆——对眼呢;厕所和猪圈打招呼——臭味相投呢。

“这方面也没事,是不是和咱们的买卖有瓜葛?”这么一想,郑福达的心“咯噔”一下,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

“这小子胆忒大,大小买卖都横竖划拉,有奶便是娘,保不住。”见郑福达神情严峻起来,围着屋转磨磨,“企老黄”也就顾不上咂摸合适的字眼,心里想啥,嘴上就说啥。

原来,两年前,郑福达和“企老黄”两家合资承包了一个酒厂——皎河酒厂。

皎河酒厂原是塘口镇很有名的一家公有制酒厂,生产的“皎河白酒”曾远近闻名。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塘口镇渐渐出现了许多私营酒厂,打破了由公有制经济一统天下的局面。在市场激烈竞争下,皎河酒厂过去那种垄断式的“老大独尊”的旧有观念经渐渐唱不灵了。私营酒厂以“小、快、灵”的先进管理模式在与皎河酒厂“大而散”的落后管理模式竞争中凸显优势,导致皎河酒厂的经济效益逐年下滑。加之许多私营酒厂的老板用重金收买皎河酒厂的技术骨干人员,皎河白酒的配制秘方、生产流程就落入到私营酒厂手中。这一招是致命的,因为从酒的质量上已经不分伯仲,而生产成本上私营酒厂要比皎河酒厂低得多。几年后,皎河酒厂就面临着亏损倒闭的境地。

穷则思变。皎河酒厂那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技术骨干在利益的驱使下纷纷到私营酒厂做技术顾问。市场竞争是残酷无情的,皎河酒厂靠银行贷款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后,不得不对外宣布转让。

最早得到这个消息的是齐继腾,他让父亲去找郑福达,他自己去找郑博全。

“企老黄”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郑福达的屋门:“继腾让我来找你,皎河酒厂转让了!”

“看把你急的,酒厂转让和你我有嘛关系?”郑福达稳坐钓鱼台,边看着药条子边扒拉着算盘珠子。

“你不认为这是个机会?”见小炕桌上有杯茶水,“企老黄”一饮而尽。

“什么机会?”郑福达抬起头。

“咱们可以接过来啊。”“企老黄”坐到郑福达对面,又倒了一杯茶。

“快拉倒吧!咱们哪来的这么大的腰劲!”郑福达站起身。

“没那么大的腰劲就想办法嘛。我要是自己能干,还会找你?”“企老黄”端起茶杯又一口气喝干。

“你这消息哪来的?”郑福达收起药条子。

“二梅告诉的继腾,继腾告诉的我,继腾让我来找你商量商量。”“企老黄”喝完水,又去抓烟。

郑福达点了点头。二梅开饭店进的白酒主要是皎河白酒,因为皎河酒厂的女会计邢晓荣和她是同学加盟姐妹,又是酒厂总经理朱绍辉的小相好。二梅进皎河酒厂的酒没少占酒厂的便宜,邢晓荣从中也没少得好处。爱算计好钻营的齐继腾利用二梅这层关系,一来二去就和邢晓荣朱绍辉混熟了,在自家饭店旁边开了一家酒类批发站。皎河酒厂有个风吹草动,二梅和齐继腾不会不知道。

为了套牢和皎河酒厂的商业往来,齐继腾抓住朱绍辉好色的弱点,隔三差五约着朱绍辉到外面泡小姐散心。有时在宾馆开房间等不及就在车上干。齐继腾把这种玩法叫作“一路汽车,一路爱河,一路欢歌”。遍尝“野味”的朱绍辉算是彻底缴械投降啦,只要齐继腾到酒厂提货,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账的时候,只要王八排队——大概(盖)齐就行。反正酒是公家的,损公肥私的日子,能逍遥一天是一天。

古语云:“饱暖思淫欲。”改革开放后,许多官员的腐败,的确是从吃喝玩乐开始,最后发展到贪污受贿,“包二奶”、“包三奶”……

和朱绍辉的关系发展到这个地步,齐继腾逢人就吹:“皎河酒厂的事我能主一半!”他还时不时地撺掇郑福达:“郑伯,别开那诊所啦,小打小闹的你也不嫌烦得慌。跟我一起做大买卖吧,一块挣大钱!”

每每听到这些话,郑福达总是冷笑不语。心说:“小子,你哪是选中了我,你小子是看中我手底下有俩钱啦,跟我玩心眼,你还嫩点!”但齐继腾这些年的扑腾劲儿也的确让他刮目相看:这小子赚钱胆子大,肯下血本,只要是能来钱的道大小不嫌,横竖划拉。玩女人也大刀阔斧,不分天南地北,不分家里屋外,活得滋滋润润。但有一点郑福达却对齐继腾放心不下:就是缺乏稳当劲儿,扑棱得太杂太乱。他还要对齐继腾观察观察,等个好时机再说。

有时被齐继腾逼急了,郑福达就反唇相讥道:“你小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吃饱了就不认大铁勺。现在你瞧不起我这诊所啦,有本事当初别死皮赖脸地让你爹求我呀!”

齐继腾脸不由得一红:“郑伯,那件陈谷子烂蓖子的事嘚啵到什么时候算一站啊,我的意思是你存着那么多钱和好东西不让它变成更多的钱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和好东西?!有点钱、留点存货我好养老呢,你小子别总惦记着。”别说齐继腾,就是郑博全郑博有现在跟他提钱和那些珍贵药材,郑福达也不干。

“博全博有都财大气粗,有他们里外支撑着,您就别担心养老的事啦!趁着您老身子骨还硬朗,跟着我一块做买卖吧。”齐继腾最佩服郑福达的精明劲儿,和他一块干事出不了什么闪失。

“干嘛呀?让我跟你开饭店?搞批发?我可下不了那份辛苦,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的确,开诊所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受人尊敬不说,钱也不少赚,郑福达才不想舍弃呢。

“不让你费体力动心思,只要你入了股,在家等着数钞票就行。这样的好事你也往外推?”见郑福达一副汤水不进的样子,齐继腾继续鼓唆。

“真有这样的好事?”这句话倒让郑福达动了心。

“怎么没有?也就是你得了,别人上赶着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见事情有了转机,齐继腾更来了了精神头。

“行,让我考虑考虑。我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有股子闯劲儿,我最怕钱撒出去,万一有个闪失收不回来。”见齐继腾真心实意几次三番找自己,郑福达也动了真格的,下定决心试试。

“这你一百个放心,我也不是四六不分的三岁小孩子,也在买卖行跑了这么多年,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叫驴尥蹶子不下套。大不了,还有货在嘛,保管赔不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些年,齐继腾没少赚钱,但他折腾的项目也不少,这一项那一项的也占了不少钱,再加上他吃喝玩乐、寻花问柳又糟蹋了不少,这边赚那边出,钱在他手里总觉得不够花。他需要大笔资金要将买卖做大,来供他更好地吃喝玩乐。可找银行贷款这条路让他爸爸早就堵死了,到现在,他爸爸还欠着银行许多贷款呢。万般无奈,他才到处划拉钱,才主动拉拢郑福达,主动送给对方一些甜头。

郑福达的小算盘也扒拉得鬼精鬼精的:大儿子在村里当书记,千人送笑脸,百人送钱财,日子过得流油;二儿子是国家税务局干部,挣着工资不说,逢年过节,送礼的大小企业踢破了门槛儿。俩儿子不用自己操心,女儿博芳虽说还上着学,但自己开了这么多年的诊所,攒的积蓄足够两辈子花的。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晚还不是别家的人?看着齐继腾一夜暴富,他也着实眼馋,这小子真是撞上好运了,就他这样的一没文化二没计谋,仅凭着胆子大,随便折腾,东倒西倒的就能挣大钱!就能随便玩女人!再看看那些扒拉土坷垃辛勤耕种的,有几个能发财的?这年头,真是风水倒着转了,老天爷也有不开眼的时候啊。还有,他爸爸“企老黄”欠了银行那么多贷款,为什么没有个明确说法?这要是在过去,早蹲了大狱了,要知道,骗国家的贷款那可是大罪啊。可这几年观察下来,“企老黄”小楼住着,小姐睡着,狼狗养着,愣是没事!还他妈的活得有滋有味!他觉得这个世道变了,变得让他这个善于伪装、处心积虑、前瞻后看的人弄得有点不明白了。思来想去,他也决心大干一场了,齐继腾说得对,钱赚钱,活得才来劲呢。齐继腾提到的入股,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我的俩儿子就是这么干的,赚了不少钱。虽说跟着齐继腾做买卖有点冒险,但搞批发站不是“皮包公司”,不是买空卖空,这是钱来货去实打实的事,还不耽误自己开诊所,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儿,郑福达热情地对齐继腾说道:“晚上叫着你爸爸到我家,咱们爷仨边喝边合计。”

齐继腾没有食言,郑福达合资入股一年半,就拿回七万元的红利。数着大把的钞票,郑福达眼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这钱来得可真容易啊,难怪齐继腾这小子整天牛X哄哄,吃香的,喝辣的,玩野的,耍横的,敢情是钱宠的啊!也难怪,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但今天听到“企老黄”说打算承包皎河酒厂,郑福达认为“企老黄”在痴人说梦,把脑袋摇成了拨楞鼓:“我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你几斤几两知道吗?今儿个天热把你烧迷糊了吧!!”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旧人不去,新人不来。这年月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我说你,你的老脑筋要改改啦,别缩头缩脚的,现在都是嘛时代啦!现在一切都是向钱看的朝代啦。”“企老黄”以老买卖人的姿态开导着郑福达。

“我老脑筋,我缩头缩脚,但我一不该二不欠。好!今儿就让你这明白的死在了炕上的跟我说说。”承包皎河酒厂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没有个几百万的家底谁敢揽?郑福达心说,我才不是你“企老黄”呢,我没有那么大的实力,也不冒那个险。

“继腾说了,咱们两家合力没问题。”不管是赚是赔,“企老黄”毕竟搞过企业,他的思路确实和郑福达不一样。

“你这是蛇大吞象——贪心不小啊。要贪你贪,我可没那份闲心。”皎河酒厂黄了,刚刚尝到甜头的财路堵了,郑福达还有点心疼呢。

“这不叫贪心,这叫机遇!”“企老黄”倒是一脸轻松。

“机遇?!你说得倒轻巧。那可是一个大厂子啊,怎么机怎么遇也学摸不出那么多钱来!”郑福达认为“企老黄”在大白天说着梦话。

“办法总是有的嘛!这种事我经过,听我念叨念叨。”“企老黄”点着烟,盘腿捏脚地端坐在炕桌前,晃晃茶壶里有水,便自斟自饮。

“快说下文,别卖关子!”承包酒厂可是天大的事,郑福达可没有“企老黄”那么大的耐性。

“继腾说啦,要盘下皎河酒厂,最要紧的一步先把工人的工资开齐,工资开齐,就稳住了人心,谁上班都是为了挣钱,以后的事就好办多啦。”“企老黄”说得慢条斯理,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

“开齐工资得多少钱?”郑福达这会儿可没心思跟“企老黄”来弯弯绕,直奔主题。

“几十来号工人有半年没开工资了,粗算了算,开齐了怎么也得百八十万。”百八十万从“企老黄”嘴里说出来,就像喝水一样轻松。

“百八十万咱们凑?亏你想得出说得出!退一万步说话,就是我们凑齐了这百八十万,那以后的生产资金呢?周转资金呢?我看继腾赚钱也赚迷糊了,什么事都敢扛。”在郑福达看来,两家要想承包这么大一个酒厂,简直是天方夜谭。

“百八十万怎么啦,比这再多的钱都从我手里过过。”的确,“企老黄”贷过的款比这多得多。

“你是过过许多钱,可那都是保姆看孩子——人家的!”郑福达冷嘲热讽。

“听我念叨念叨,你心里就有底了。”“企老黄”不在意郑福达的态度,开始扳手指头。

“快点说,不成就拉倒。”郑福达做出摊牌的姿态。

“批发站有我们入股资金三十万吧,批发站囤的货也不下二十来万吧,加在一起就有五十来万,工人的工资就解决一半儿了。”“企老黄”又去抓烟盒。

“那另一半呢?”郑福达追问。

“另一半儿我们两家再凑凑不就齐了。”“企老黄”痛痛快快吐出一口烟雾。

“要凑你家凑,俺家不凑。”两家凑的钱那才哪到哪啊,郑福达铁着心不打算干。

“你怎么跟我也玩醉八仙啊,你那七万的红利还没在口袋焐热吧?”“企老黄”撇撇嘴。

“屁话,我开诊所进药的钱拿气吹啊,花销大着呢。”既然决定不干,郑福达想快点结束谈话。

“你有那么多名贵药材,折腾折腾不就……”郑福达不是个铁公鸡一样的人啊,怎么横竖就听不进话呢,“企老黄”有点上火。

“要干你就干,别扯别的行不行?!”一提名贵药材郑福达就来气,截断对方话头,抬腿就往屋外走,不成想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郑伯,你没事吧?”

来人是齐继腾,后面跟着郑博全、郑博有。

“我和你伯正念叨承包酒厂的事呢,博全博有也来啦,正好一块研究研究。”见来了救兵,“企老黄”长舒一口气。

“还研究嘛啊,我和博全博有都商量好啦,值得一做,就等郑伯吐口啦。”只要过了郑博全郑博有这一关,齐继腾有足够的自信能摆平郑福达。

“就算你们同意干,工人的工资解决了,那生产销售的大笔资金怎么解决?”别看郑福达没搞过企业,他也懂得从哪门出从哪门入。干企业最关键的是生产和销售,而且这中间需要大笔周转资金。

“这就要看博全的本事了。”齐继腾递给郑博全一支中华牌香烟。

“生产销售的资金,他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再有本事也变不出那么多钱来啊。”见齐继腾把拿中华牌香烟的手递过来,郑福达一边提醒着儿子,一边扔掉抽了半截的希尔顿牌香烟,取过一支中华牌香烟叼在嘴上。

“爸!我们商量好对策了,贷款!”齐继腾已经说通了郑博全,郑博全自告奋勇:“咱们村不是要修环村公路吗?就以这个名义贷。”这年头只要动工程搞贷款就有油水可捞,何况还捞个总经理当当呢,郑博全有自己的打算。

“博全哪,这可是一掷千金的大买卖,你可要权衡再三啊。”郑福达了解大儿子的脾气,认准的道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干砸了,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爸,你遇事谨慎是好的,但机会来了也要抓住呀。让我说,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耧广叔干黄了好几个厂子了,不是照常吃香的喝辣的?我算看明白了,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现在谁能贷出国家的款谁就是有能耐谁就是爷!话又说回来,这件事不是我们一时脑瓜子发热才做的,我们仔细盘算过了,承包酒厂的风险是有,但赚钱的机会更大。你想啊,那么大一个公家酒厂,光家底就够我们收回成本的,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酒厂现有的人力物力技术资源不说,承包下来后,继腾和酒行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懂得生产和销售,耧广叔搞企业有经验,各方面接触广,容易疏通各种关系,爸考虑事情全面,大事小情处理起来不会有什么闪失,博有在税务部门工作,方方面面照应着都方便,我这要人有人,安全保卫没问题,哪个工人别说偷拿一瓶酒,就是私拿一瓢酒糟,我也翻他个屁股撅着腚眼子朝上。算计来算计去,这次该着我们发财,一旦错过了这个村,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个店了呢。”郑博全一番话说得郑福达动了心,摸着下巴泛起了琢磨。

“爸,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大伙帮衬着,承包酒厂没问题!”郑博有也给郑福达吃着宽心丸。

“行啊,只要你们盘算着合适,咱就干。”在大家的坚持下,郑福达总算表了态。

“我说嘛,郑伯就是个爽快人,这事就这么定了!承包下来后,博全当总经理和法人代表,我当常务副总经理兼管酒厂日常工作,你们仨当董事。为了庆祝今天这个要发大财的日子,今天晚上,凯厦大酒店我请客!”见事情定了下来,齐继腾兴奋得两眼放光,忙喊司机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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