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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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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3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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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庙绿野史踪迹》》连载

第一十六章 金天王托梦显灵应

唐德宗年间,藩镇割据现象十分严重,兵祸接连,生灵涂炭,加上吐蕃的侵扰,内忧外患,集于一时。朱兹的泾阳兵变,迫使德宗出逃奉天(今乾县),长安被朱兹所占。经过长期的准备、斗争,叛将因拜张光晟为平章统兵出战,导致失败。功败垂成不说,朱兹于德宗兴元元年还遭杀戮之祸,使天下局势迅速朝有利于唐庭的方向转化,大唐气数又苟延一百余年。

导致朱兹败亡关键一仗的主帅张光晟,失败后才真正悟出了金天王先前给他托梦的意思,不由怅然喟叹:一切都是天数,勉强不得。

原来,张光晟地位十分卑微,却十分有才能。他性格开朗豪爽,非常爱喝酒,可谓嗜酒如命。由于他不阿附权贵,一直得不到赏识、重用。到了壮年,仍为潼关戍守部队的一名小卒,常常被主将鞭打。有一年夏天,他奉命去华洲办事。在半路上,他想着自己的一生,心中很是愤愤不平,咒骂早该推翻的黑暗社会。

他一路想着骂着,不觉已到金天王庙前。触景生情,他突然想起唐朝的开国元勋——裴寂和李靖二人。

裴寂当初十分贫穷,没有什么职业,同时,却很有抱负,经常徒步往来于京师与太原之间,以期有个机遇。有一次,他经过华岳庙,进去祭祀祷告:“我穷困的没办法,但我万分诚恳的祈求您,如果您确有灵验,能够知我的命运,那么请您降我﹣梦,告诉我此生能否有富贵。如没有的话,我就死心塌地了。”说罢,一拜再拜,方才离去。晚上做梦,果然见一气宇轩昂地白衣人对他说:“你三十年以后方可得志,并且要位及人臣。”以后,他参与唐高祖的太原起兵,是当时策划此事的四人(李渊、李世民、刘文静、裴寂)之一,辅佐唐高祖打天下,立了汗马功劳。天下安定后,他位至司空,是当时的一品高官。

李靖更是唐朝的开国功臣,位至仆射(宰相),当初也很贫贱。有一次也过华岳庙,他向神祈告,问他能否做官?言语、表情都十分严肃认真,围观者都怀疑他精神是否正常。但他不管别人如何看他,一直在岳神牌位前蠢立良久才离去。

就在李靖出了庙门百步许,忽听后边有人大声喊道:"李仆射走好!"他回头看看,并无一人,四周看看,也只他一人,这才知道是喊他的。虽曾祈祷过,但事出突然,也觉十分蹊晓。后来果然应验……

张光晟想,裴李二人名贯朝中,远近闻名,祈告之事难证真假,但官至岳神所喻却并不虚,我何不也去向金天王问个清楚。

为示郑重,他要买些酒肉作祭物,然又身无分文,但张光晟不愧是张光晟,只见他牙关一咬,脱下外衣卖了,买下酒菜,祭奠金天王。豪爽的汉子,语言也是朗朗如钟:“张光晟身负才气三十余载,而未遇知己,难以得志,以后贫富贵贱也难以预料。素闻金天王神明,有求必应,十分灵验,恳请赐告我的后半生有无官运。”祭祀礼已毕,张光晟把剩下的酒全部饮尽,不一会便酩酊大醉,大白天就在西岳神牌位旁边睡着了。

正睡间,忽听“唤张光晟”之声,非常急促,他不由寻声而入,来到一个府署,异常森严恐怖。原来有小神牵着他,小神禀报“张光晟到”就退到一边。张光晟急忙跪拜,远远看见当厅有一个贵人,有如人间皇帝一样,端坐于龙椅上,只听对他说:“张光晟你要知道你的官禄情况吗?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但使光成拜相,则天下太平。’切记,切记!日后自会灵验。”刚说完,张光晟就惊醒了,出了满身的汗,他想:看来装寂、李靖之事属实了,只是对我说的有点让人费解,拜相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加上“天下太平呢”?再说,我虽自觉有才,但也并未想到有宰相之才呀!

怪事!怪事!只有从后看能否应验了。

自此以后,遇藩镇猖獗,与朝廷对抗,张光晟频频立功积劳,很快就官至司农卿了。不幸的是,建中年间,唐德宗南逃途中,朱兹叛乱,张光晟被朱兹抓住。张光晟由于不甘“拜相”思想存在,就受朱兹拉拢,替朱兹卖起命来。他作战勇敢,威震敌胆,为朱兹立下了汗马功劳,故朱兹称帝(大秦皇帝,后改称汉元天皇)后,就拜张光晟“仆射平章事”(宰相)。

不知是张光晟达到了目的不思努力,还是天意所为,他出征奉天的第一仗,就以失败而告终。此后,朱兹叛军如春后残雪,很快就被唐军消灭,朱兹本人也在逃亡的途中被杀。

接着,唐军又东征西讨,很快平息了各地的叛乱,天下复归太平。至此,张光晟才悟出金天王“但使光成拜相,则天下太平”的真意所在了。

但不管怎么说,张光晟毕竞当了几天宰相,也该心满意足了,用他的话来说“虽死何憾?大丈夫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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