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人生
面对人生我们如果感受,人生的路坎坎坷坷,人生的海洋浩浩瀚瀚,人生的帆船飘飘荡荡,向着理想的彼岸驶近。
半夜三更,周默然和爱人抱着宝宝,回到了自己屋子睡觉。石静将儿子放在床上,哄着儿子入睡,周默然便打了盆凉水在屋里洗着澡。
“看,这么冷的天,还用凉水洗澡,也不怕冻着了!”
石静在床上,看着爱人赤裸裸的身体,蓦然感到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冲动涌上心头,她丢下儿子,下床上前,一下子打后面将爱人抱住。
周默然把身上水擦了擦,将爱人抱到床上,紧紧地抱着。
夜,肃穆在黑色的喘息中,将所有的生灵抚爱;风在轻吻着,低低沙沙喘息着生命的树。天体上有几颗,被夜色诱惑的星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愉悦的小眼睛看着人间。
屋里的黑色,要比外面更加浓,浓浓地将一切笼罩。石静伏在爱人的怀里说:
“默然,我好想你!”
“静,你受苦了,这几个月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碰上你,挂念着这个家。”
“这一次我也要过去,看看深圳是什么样子,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我们不在深圳市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工业区又不繁华,来来往往的都是打工仔。”
“你不想让我过去,是不是在哪儿另有新欢了?”
“静,我对你发誓。”
“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的,干嘛那么当真,话又说回来了,我是你的人,跟你去是天经地义的。”
“我知道,可我现在在那儿也没有什么发展,光靠两个死工资,是难以在哪里养家糊口的,再说你要是去了,儿子可咋办,他这么小,总不舍得丢下吧!”
“你说是这样子,可你哪来的闲钱,买这么好的手机的?你有没有想过,村里所有的人,见你拿着手机,都羡慕的眼红。你能买得起手机,难道养活不了我们娘俩?”
“静,你听我说,我在那儿也发表几篇,不见经传的文章,弄点小小的利头,那是小小不然的钱,不值一提的事。”
“好了,只要你在外面不胡思乱想,安心在哪里工作,我也就放心了。”
“我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日日夜夜想念你和家人,怎么敢乱来呢。”
石静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你不在家里可真难呀,想想我结扎那回,真恨死你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你知道我多痛苦,我强忍着泪往肚里咽,那虽不是生死攸关的事,可也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永远抹不掉的记忆,让我怎么不难过,结过扎一点都动不了,整天躺在床上,一想想就流泪,有一天小天端饭喂我,我忍不住抱着小天就哭了。”
周默然听着这哽噎的心声,感觉到爱人在流泪,他用手替爱人擦去心酸的泪,深深亲吻着爱人,那颗被生活艰辛,而剥落的伤口的心。
“都怪我这一步,迈的太大了,不然你和家人,也不会受这么多苦,原谅我,好吗?”
石静没有说话,火辣的嘴,紧紧地亲吻着自己的爱人。
清晨,清新的空气,在明爽的晨息中弥漫着,编织着科曼的神话。东方的一片海蓝的,天体上浮动着,几片零散的白云,几只秋鸟,在天空中飞过;渐然的大地苏醒了,用善良的晨息,向幸福的人间撒布光辉。
过了一会儿,东边的天空,便开始渐渐渲染起来,像一块绯红的霞,将几片白云羞涩得,如一朵朵美丽的杜鹃花,镶嵌在天上,诱惑着迷人的时空。天,开始快乐地舒展起来。
一切那么明朗,欢快,善良,幸福地酝酿着。
穆穆然纯朴而古典的村庄苏醒了,被晨息博爱着蠕蠕的生命。冲动着隐若的灵性,树在摇曳着自己的幸福。憨厚而呆板的屋里,响起了生灵的呼唤,一声胜似一声,呼唤着崭新一天的生机勃勃的生命。
灯亮了,一盏接着一盏,点亮着村庄生灵若般心灵的目光;活跃了,鸡鸣狗叫,猪嚎牛吼,夹杂着人的声音,机器声,交响着农村这片蓝天下的又一乐章。
天越来越快乐起来,快乐地使大地一片光明。
当周默然和爱人,抱着孩子朝父母家走去,时不时和早起的人们点头问候。
周长根正和儿子玉春在摇机子,机子停在门外,爷俩使劲地摇,就是没有反应,翻几个并气,冒一股白烟,就毫无反应了。
周默然忙走上前说:
“爷,让我来。”
周长根气喘吁吁地站到一边说:
“这个机子越来越不好用了,自打你走后,老是摇着费劲。”
周默然拿着摇把,打着减压,用力摇了几下,仍没有反应。
“换机油没?”
“换过了,换了也不行,太重了,我看人家机子,两个人一把劲就摇起来。”
周默然又摇了几下仍无济于事,又和玉春一起摇几下,仍徒劳无功。机子就是发动不起来,累得二人也是气喘吁吁的不得了。
“不行,就点火算了。”
玉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用点火。”
周默然摇着手中的摇把说:
“看这样子可能是堵油眼了,你到屋里工具箱拿个12X14和13X16的扳手,再拿个活口扳手,我下掉油眼塞,透一透就行了。”
玉春听了折身走进屋里,周长根背着簸箕去按草喂牛去了。
石静抱着儿子走进屋子,将儿子放在床上,这小家伙在来的路上又睡着了。可刚一丢手,他又醒了,她便又将儿子抱起来。来到厨房,周默然母亲正在和面做饭,便坐到锅后烧起锅来。小家伙伸着小手,要这拿哪的乱折腾不停,石静便将火柴盒递给他玩,这小家伙一拿到手,就往嘴里塞,咬着,咿呀地便玩了起来。
玉春将工具拿过来放在机子水箱上,周默然便将衣袖卷起,一只脚踏在手扶机轱辘上,下起了喷油嘴的油眼镙母。周长根给牛拌了一槽草过来,站在一边点了支烟,一边吸一边看仔细地着儿子熟练的操作。
石静由于太玩皮,在烧锅时老是胡搅蛮緾,拿这拽哪的,搅得锅也烧不成,还掉了一锅门的火,弄得烟气熏天,被周默然母亲喊了出去。
“走吧,捣蛋鬼,看你爸爸修理机子去?”
石静打锅屋出来,冲着儿子说。
这时,小天也醒来了,站在床上大声叫了起来:
“我妈,我妈,你快过来。”
石静听见女儿的喊声,又折回身来到屋里,看见女儿气呼呼地站在床上问:
“怎么了,这么晚起床还有理,快点下来帮你奶烧锅去。”
小天气哝着嘴说:
“你看看,你看看,我小褂子又被弟弟给尿潮了。”
石静看着儿子笑着说:
“小旦,告诉你姐姐,昨晚你在哪睡的?”
小家伙在她怀里窜上腾下,咿呀起来。
“快点起来,重新找一件穿,你弟弟昨晚上回家睡的,怎么会尿潮你的褂子?”
“没走的时候尿的,我奶奶昨晚对我讲的,你当我不知道。”
她瞪着弟弟,用手指着他说:
“就你能,尿过了就跑?“
石静抱着儿子,走到一边床上,重新给女儿找了件衣服,递了过去说:
“给你,快点穿上,待会又冻着了,到锅屋给你奶传把火去?”
小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我不去,我还有作业没写好呢?”
“你昨晚不是说做好了吗?怎么还没有做好?”
小天便一声不吭地穿好衣服下了床,拿着书包坐到桌前,将书由书包里掏出来摊开,瞪着书一边抄写着一边说:
“老师叫了一个字写五遍,我还有一个,二个、、、、、、十个字没有写好。”
石静走过去看着女儿写字,小家伙伸着小手,去抓姐姐手中的铅笔。
“我妈,你把小旦抱走,打搅人家写字,烦死人了。”
石静便拿了一支铅笔给儿子玩,这小家伙一拿到手,就喜得往嘴里放,被小天气呼呼地,伸手拽了过去说:
“别玩我的,等会又咬坏了。”
那小家伙正玩得起劲,被姐姐这一拽脱,顿时气得两只小手乱抓,在妈妈怀里翻挣着身子,咿呀地哭了起来,石静忙噢噢地哄着儿子:
“小旦乖不哭,姐姐给玩。”
她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又和女儿商量说:
“小天乖,给弟弟玩一下,还叫你姐姐呢?来,玩一会儿就给你?”
小天堵气地,将铅笔扔在地上说:
“给你,我不要了,玩坏了你给我赔。”
石静走过去将铅笔捡起来,放到儿子手中,这小家伙一拿到手中,便立刻停止了哭声,两手又拍又打地玩了起来。石静便抱着儿子走开。
“玩坏了,你一个赔我两个。”
小天在屋里一边写字,一边气呼呼地说。
周默然两手开得满是机油,黑漆漆的,正用破布擦着油头,腰里的电话响了。
“玉春快过来,帮我接电话?”
玉春忙过去由哥哥腰上将电话取下,放在耳边接听着:
“嗯,是的,我是他弟弟,我哥正在修理机子,你等一下。”
“哥,是位小姐打来的。”
玉春将电话递过去,周默然便走到一边,由地上捡起一张烂报纸,将电话接过来,放在耳边,一边听一边回应着。
玉春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哥哥,周长要看着儿子,烟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
“嗯!昨天到的家,一切平安,谢谢你?拜拜?“
周默然将电话关上,正要放回腰间,这时,他的堂弟周绍锋,一边吸着烟,一边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笑哈哈地说:
“怎么搞的?机子坏了?“
“堵油眼了,透透就行了。“
周默然一边又忙活着说:
“手机多少钱买的?“
他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周默然手中的电话。
“一千多。“
“什么牌子?三星、还是西门子?”
“诺基来的。”
“不孬。”
他说着,打周默然手中将手机拿了过去,爱不释手地看着说:
“我打个电话。”
他一边拨着电话号码,一边用羡慕的口温说:
“还是出外打工好,在家一千多块钱,几亩地的收入,哪里舍得买这么贵的手机。”
“一大早谁打电话过来干嘛?”
石静抱着儿子走过来问。
“公司里面的同事。”
周默然不屑一顾地说。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都是一条拉上面的同事来着的。”
周默然边说边笑着,看着儿子说:
“儿子,看你妈妈吃醋了。”
“哼!”
石静轻哼一声。
“家里还是老封建思想。”
他一边透着油眼,一边不屑地说。但话虽如此,但在石静听来,心中十分的不舒服,这么一大早,就有女的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的,这事有与无,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在她心中,便笼罩了一层阴影。
周绍锋在一边用手机愉快地通着话。
周默然将油头上的污垢,擦干净放到一边,用铁条将油透了透,便用摇把转动几下,使机腔里的污气排了出来,重新安装上,毫不费力地将机子发动起来。机了便嗵嗵地吐着烟圈,欢快地歌唱了起来。
玉春便端了盆水和洗衣粉放到一边,他将工具收拾好,洗了洗手,便上了车,将档杆拨出来,在父亲与小弟,欣喜的目光中,迅速将机子往后倒了倒,开到一边说:
“爷,地里还有多少庄稼没拉?”
周长根上了车坐在车兜边说:
“还有三亩大秫桔,都干透了,在西湖那块地里面。”
玉春打屋里,拿出一条刹车绳和两把叉子扔到车上,也上了车,周默然便开着机子下湖去了。
周绍锋打完电话,将电话递给石静问:
“小春什么时候走?请多少天假回来的?”
“可能是十五天。”
石静不平静地说。
小家伙将铅笔扔掉,两手去抓手机。
“这个不能给你玩,拿不住掉到地上摔坏了。”
石静忙将手机装进口袋里,弯腰将地上铅笔,捡起来递给儿子手里,这小家伙两手乱打着不要。
“不知道他们厂要不要人?”
石静一边哄着耍赖的儿子一边说:
“你也想去了?”
“在家里种地没意思,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收这么一点,手里也余不到什么钱。”
“你能走开,家里的地那么多?”
“等种完麦子再去,不说玉春也要去吗?到时我和玉春一块去。”
“听说呢?不知道他们厂里还要不要人,等他回来你问他好了!”
周绍锋便笑着,将石静怀里的小宝宝抱过去,一边逗着他玩,一边走去。
石静便折身回屋,为母亲烧起锅来。
锅底的火焰红红的,红红的,照映着石静沉默的面孔。她开始在想,那刚刚打过电话来的小姐,与周默然之间是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她猛然发现,自己的爱情,正在火焰中燃烧着,慢慢地燃烧着,即将化为灰迹,即将烟灭散去,无影无踪,无痕无迹,飞向那遥远的神话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