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幸福的,
在自己眼里别人是幸福的。
石静料理了哥哥的后事,又给父母立了个碑。方感觉心中稍安一些。
这几天来,和孩子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小天和小旦都返回学校去了。
“我要到北京将那份工作辞了,回来好好孝敬父母。”
石静一边说:
“这些年在外也累了,厌倦了这种生活。”
“财富来之不易,不要轻易放弃。”
朱苡芬一边劝说着她说:
“你想过吗?农村没有什么可发达的,你的拥有,让多少人羡慕。”
“我得到了它,却失去了更多,得不偿失,再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为了身外之物,而丢失人间的真情。”
“反正你是有先见之明的人,见仁见智的,你怎么决定,还是取决于你本身。”
“我也思虑再三,这几年在外工作也有一点钱,也从中摸索了一点人生经验,我准备开办一座私立学校,用我们的爱心与智慧,教育这一代孩子,让他们成长,为国家栋梁之才。”
“好吧!你有人生的目标,会成功的。”
“你先在这儿给我把手续办一下,我到北京立马回来,着手创建一下。”
“好吧!行时就目下。”
石静便返回北京,处理自己的事。朱苡芬以她现有的声名,很快将这件办妥,私立学校便于八月份奠基起来。
石静由北京返回家中的途上,顺便实现了,她生平最唯一的一大愿望。就是要亲自,看一眼自己最崇拜的诗人,也是她唯一暗恋的人。
当她下车,来到一个农家小院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屋里打着毛衣,抬头见她走来,便停下手中活计问:
“请你找谁?”
“请问这是诗人周寻的家吗?”
“是的,你是——?”
那女人,便用一种警惕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陌生的女人。
“我打北京来,我是出版社一名编辑,想找你爱人要一部他的新作。”
“我丈夫。”
女的漠然地说:
“你是说周寻?”
“是的。”
石静看着她,轻轻地点点头。
“他不是我丈夫,快进屋里面坐吧。”
石静坐下来,眼睛四下边看边问:
“他不是你丈夫,那你是他姐姐,还是他妹妹?”
“你找他就为了这点事?”
她错开话题说。
“是啊?”
当石静目光,落到条几上,放着的自己的照片时,眼睛猛一亮,猛一下站起来,一步上前,将照片拿起来问:
“我的照片怎么会在这儿?默然呢?”
“你说什么?不要乱碰。”
她惊然非非地看着石静,良久,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你是石静,是默然的妻子。”
“默然呢?”
石静迫不及待地问,眼泪便夺眶而出。
“他出走了。”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一向行踪不给我们讲的,十五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泪水簌簌流了下来说:
“他一直在寻找。”
“他回不回来?”
“回来?”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石静悲伤地摇着头说:
“三两个月,或一年半载,我拿不准,他这个人啊!行踪一向不给我讲。我这个家门,却永远为他,随时随地地敞开着。”
“你们没有结婚?”
“默认答应我,只要见到你一面,便回到我身边,一生守候着我。”
“谢谢,这十五年来你一直照料着我的丈夫。”
石静没有说话。
“这个照片我带走了,他要是回来的话,你告诉他,照片和人都放在家里。”
石静说完,带着自己的照片,在这个,为默然守候了,十五年的石静,惊愕的眼神中,留着泪走去。
石静泪眼汪汪地,看着远去的石静,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默然,默然,你要离开我吗?”
这时,她的父亲,打外面扛着锄头回来,一进门见女儿这般样子,大惊失色,便丢下锄头,来到女儿面前问:
“静儿,静儿你怎么了?”
他连问了数遍,石静仍无动于衷。
“静儿。”
他用力将女儿推倒在旁边。
石静方才惊愕而醒。自言自语地说:
“默然,默然,你不要走。”
“静儿,你怎么了,默然呢?”
“默然要走了。”
石静猛然抓住父亲说:
“爹,默然要走了。”
老人被女儿,这情景弄得稀里糊涂的说:
“静儿,来,坐好,告诉爹,发生什么事了,默然呢?”
父亲将女儿扶起,在凳子上坐下。
石静便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父亲讲了一遍。
“孩子,是你的总归是你的,别人谁也夺不去,不是你的别强求。听天由命,不然,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爹,我不能没有默然。”
“爹知道,爹知道。”
老人老泪纵横地,用手将女儿搂在怀里,疼爱地抚摸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爹早给你讲过,你就不信这个邪。”
“爹,我不能没有他。”
“唉!孩子,一个人的心,若放在天堂里,哪么这个人,就是生活在天堂里的人了,此意相反的也是。孩子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
老人喂然长叹一声。
“我要把默然留下来,永远让他陪着我。”
石静两眼空空地,望着屋外的天空。
“我要让他永远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