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没什么表示,用时间足够了!由一个春天到另一个春天,爱你就在春天与春天交织的时间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邮递员送来一封厚厚的信。朱苡芬以为是退稿,心沉甸甸地,掂在手里,酸味难言。当她拆开一看,泪水唰地一下,欢快地夺眶而出。
“怎么了?”
年岁花甲的周长根看着她问。
“那儿不行,再寄到别的地方看看。”
老态龙钟的周默然母亲,放下筷子说:
“还能没有俺孩子的出头之日。”
他们已将朱苡芬善待为自己的孩子看待。
“爷,娘,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你们看,这是样本书。”
她将自己的心血,凝成的结晶,双手递到周长根面前。
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周长根,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接过来,视如珍宝,爱不释手地托摸着。仿佛摸抚着一颗金子般的心,抽动着脸部的肌肉,来泪纵横地说:
“闺女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周默然母亲,忙也凑上前,看着这本还散发着,纸油香味的新书,老泪纵横。
玉春在一边幸福的眼里,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说:
“朱大姐,祝贺你。”
他说着,伸出粗大有力的手站了起来。
朱苡芬泣泪嬉笑着,扑在他的怀里,照着他的脸上,深深地亲吻一口,狂激难控地说:
“我成功了,十五年了,我终于成功了。要是小天,小旦姐弟俩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玉春将朱苡芬由怀里扶开说:
“等吃过饭,我给她俩打个电话,把这桩天大的喜事告诉他们。”
于是,一家四口人,一边喜乐地流着泪,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
“这一下你成了作家,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注意言行举止。”
玉春看着朱苡芬说。
朱苡芬刀了刀菜放在他碗里说:
“什么形象,作家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哪有那些道儿。”
“没有,到时各大电台,报社记者一来,看你有没有形象意识。”
“就是嘛,得讲究一点。”
周长根一边也开心地说。
“爷,你别听他信口开河,没那么多道道。”
“你愿望实现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策划一下了!”
玉春一边劝她说。
“我打算结婚。”
朱苡芬幸福地说。
“那好啊,爷娘就盼着这一天。”
周默然母亲一边吸了,幸福地说:
“你有名气了,倒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丢俺人。”
“我要嫁给玉春。”
朱苡芬斩钉截铁地看着玉春,脱口而出。
三人一听都噩然一怔。玉春站起来,走到一边说:
“你说什么?你堂堂一个女作家,嫁给我这个凡夫俗子,一无所能的乡巴佬,岂不让人讥笑,不行。”
“非你不嫁。”
朱苡芬也站起来,上去打后面抱住玉春的腰,铮铮有力地说:
“玉春,十五年了,你爱我,是吧?我就是你的女人,非你不嫁。”
“朱姐姐,你不要这样!我要这样做天理难容,会得到惩罚的。”
“玉春,你说你不爱我,不喜欢我!你说!”
玉春支吾一声,欲言又止。
“玉春,这十五年来,我都看到了,你为了我的事业,付出巨大的代价。我早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她泪流满面地紧紧抱着玉春。
“不行,这样天理不容。”
玉春轻吼着说:
“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你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两个孩子,你牺牲你的所有,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更好的生活。”
“你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最好的生活,你要不要我,我就死了。”
说着便要往墙上撞,被玉春眼明手快地拉住说:
“朱姐姐,我……”
“别说了,玉春,我是你的,我们结婚,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爷,娘。”
玉春转眼向父母求助着。
周长根将碗递过去说:
“苡芬,盛碗饭。”
“唉!”
朱苡芬高兴地答应着,接过碗去盛饭。
“爷。”
玉春叫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我——”
“孩子,这么多年你不愿意结婚,我和你娘从来未说什么的,知道儿子心长在哪里,爷能看出来,爷知道我儿有心眼。”
周长根语重心长地说。
“娘。”
玉春见父亲这么说道,转首又向母亲求助着。
他母亲将脸一转说:
“我没听见。”
“就这么定下了,下个月初六办事,吃过饭打电话给小天,小旦,哈,双喜临门。叫他姐弟俩由学校请假过来。”
“嗯!”
玉春低着头嗯了一声。
朱苡芬将碗双手递到周长根面前说:
“还是爷有主见。”
说着,便紧挨玉春身边坐下说:
“只有这个身子,才能为我挡风避雨。”
事情告诉了在读大学的小天,和在县高中读书的小旦。
姐弟俩一听到这般消息,高兴地在电话那头,幸福地哭了出来。
泣泪声声地祝贺着这份最真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