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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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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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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阳光走来的女人》连载

第一十二章 面对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面对面地不在隐藏彼此。

吃罢早饭,石静抱着儿子回娘家去了。由于是星期天,小天跟着一路去了。

一路上,石静心事重重,满肚苦水。眼泪都苦涩涩地滴了下来,好多都滴到儿子的小脸蛋上。

四下里都是农民在撒种,撒化肥的细小声。农机在地里,豪情地歌唱着前进。由烟窗来喷出来,一股股浓浓的黑烟,像她心中无法诉说的怨气。

她的无法平静的心胸,真的让她仿佛什么都抓不住,什么又离她太遥远,太遥远。

这时,好像老天也动了感情,竟然滴下了几滴无声的泪来。

“下雨了,我妈。”

小天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天空说:

“俺们回家吧。”

“快到你姥家了,走快点。”

石静用衣服,轻轻盖在儿子头上,以防雨水,滴在儿子脸上,催促着女儿说,心中又焦虑起家中的事来。

“假如有一千个女人,其中只有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话。你是要那那九百九十九个,手里没有拿玫瑰话的女人,还是要那一个手里,拿着玫瑰话的女人?”

在由湖里回来的路上,朱苡芬问周默然。

“我要那个手里拿着玫瑰话的女人。”

“有一千个女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朵玫瑰花。你是要女人,还是要玫瑰花?”

朱苡芬坦然地笑着说。

“都要。”

周默然一口肯定地说。

“都要?”

“是的,一千朵玫瑰代表一千个美丽,一千个女人代表一千个爱情。”

朱苡芬长长地吐了口气说:

“有一千个女人,只有一个女人手里,没有拿玫瑰花,你怎么选择?”

“我选择手里么有拿玫瑰花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女人本身,就是一朵鲜艳无比的花。”

“假如我是那一千个手里,拿鲜花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个,你会不会选择我?”

“我已经选择了你!”

“可我手里什么也没有鲜花呀。”

“我喜欢的是人,而不是花!如果一切美丽的花朵,可以代替人的话,那么世界上的男人,就不必去穷追不舍去爱女人,而是随手捻来一朵鲜花,就可以去享受生活!”

“这么随随便便!”

“是的,爱情就像摘朵花儿一样容易。”

“是吗?那会不会有所损伤?”

“当然,一朵花由径上失去时,是带着伤痕的。”

“是啊,那种毁灭性的伤痕,是用爱无法弥补的。”

“不过,有一首诗这么写道:你所失去的,生活会用别一种方式,给你补偿。我想,它虽然带着美丽的伤痕失去,却在人们善良的欢笑声中,得到了赞扬。”

“那是花,是植物,不是人!不能相提并论,混为一谈。如果现实生活一样,小说与电视剧,是模拟式的抽象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是的。抽象的东西,都不是现实。”

天上还滴滴沥沥下着小雨,石静抱着儿子,领着女儿,由娘家吃罢午饭回来。

当石静出现在家门口时,已经累得汗流浃背,筋疲力尽。况且怀里的儿子又不老实,折腾的她腰酸背痛。

小天忙去开门,石静由窗户玻璃朝屋里面看,不觉被屋里的一幕,惊呆得刹然失色。屋里,周默然正和朱苡芬拥抱在一起,忘情的亲吻着。

当小天将门推开时,二人才在惊愕之中,分开激情的包围。

“我妈,你看我爸在干什么?”

 石静抱着儿子,呆呆地站在雨中,心中一片苦楚。泪如决堤的黄河之水,夺眶而出。此刻,她恨不能上前,将这个水性杨花的野女人,一口吞吃掉。

这一切都十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用言语。她呆在雨中,仿佛那雨水是,她洒向天空情感的泪泉,在洗礼着她善良的心灵。

周默然忙走出屋子,看见妻子抱着儿子站在雨中,心疼地忙上前伸手拉她说:

“快进屋,站着干嘛,看,身上都淋湿了,会冻着的。”

“别碰我。”

石静一侧身,没让他抓着,寒着脸,语气生生地说。

她气呼呼地走进屋里,看也没看朱苡芬一眼,将儿子往床上一放,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

周默然见状问。

你管不着。”

朱苡芬上前,将孩子身子,裹着的外套拿开,放到一边椅子上,用被将孩子盖好,站在那儿看着石静。

“外面下着雨。”

周默然抓住石静的收,石静奋力甩开。

“别碰我,淋死正好。”

说着就走。

“有话不能好好讲,生那么大气?”

“我跟你没什么好讲的,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就这样对我。”

“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周默然一时语塞,支吾难言。

“我们能谈谈吗?”

朱苡芬一旁说。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石静语气生硬地说。

“也许你认为没什么好谈的,我想我向你怎么解释,你也听不进去。我只想告诉你,我爱默然跟你爱他是一样。”

“是啊!你若是不爱他的话,你就不会千里迢迢地,由深圳跑到我们家里来找他。从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目了然。只是假装一无所知罢了,没把这层窗户纸戳破。”

“我们都是女人,彼此都了解对方。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也不希望自己受伤害。两败俱伤的结果,是不堪设想的,如果可以的话——”

“没什么可以的话。”

“把默然让给我,我会好好爱他的。”

石静看着朱苡芬,冷然一笑说: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女人,竟然当着别人的老婆面,前跟她要老公,你真不知世界上有羞耻二字。”

“这是爱,不是羞耻。你爱你丈夫吗?你了解他吗?”

 “不了解,不爱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不需要你来干涉。”

“默然爱你吗?”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谁爱谁,都无关紧要,都不管你的疼痒。而你只有羡慕与妒忌,你无权去争取与掠夺。”

“爱让大家分享,我们彼此,都不会感到痛苦的。当你喜欢的人,爱上一个人时,你也想千方百计地,来得到与拥有。”

“你别说了。”

石静打断她的话说:

“但这种爱不需要,更不能为两个人去分享,更不需要同情与帮助。做为女人,做为人妻,我比你会做。你只所以没有成熟,就是你没有真正去生活过,去组织过一个家庭。你只是一只迷途的羔羊,这种妄举是无知幼稚的。”

“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是爱的力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难于置信,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女人?”

 “是的,作为女人,你能拥有与做到的我也同样可以做得尽善尽美。”

“我只能这样想象,因为我的远距离产生,使我的丈夫,到山上乱跑,随手摘了一个,不怎么成熟的野果子吃。这个野果子不但不成熟,而且还有点涩,带着一股难以咽下的酸味。”

“我是不成熟,然而,你却是一个形而已上的女人罢了。”

“我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好女人,但我却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妻子,一位百般呵护孩子的好母亲。你却什么都不是,至少你缺少很多。你的优点是永远带着污点的。你自认为自己用手向空中抓了一把,这就意味着什么都抓到。但是,你张开手,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朱苡芬没有继续往下说,她知道如果仅仅,在这一个观点上与她喋喋不休,强词夺理,那么自己又算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回头看到,仿佛被遗忘在一个角落里的周默然,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儿。

这时,石静气急败坏地说:

“默然,你马上让她离开这儿,否则我和你没完。”

“我也和你没完。”

小天在一边床上,正和醒来的小弟弟俩玩着书本,听妈妈说,便也帮腔作势地说。

周默然看了看妻子,欲言又止。

朱苡芬看了下周默然,一句话也没说,走过去拎起行旅,走进淅淅雨帘中。

周默然看着走进雨帘的朱苡芬,又看了一眼妻子说:

“快点把潮衣服换了,等会冻着了,我去送送她。”

说着,拿了一把伞要走,石静则一边解着衣服扣子一边说:

“为什么?你不知道给我送把伞去?”

 周默然听了茫然一片,一声不吭地出去,赶上朱苡芬将伞撑开,那无情冰冷的雨水,便狠狠砸在伞上,啪啪作响。

“现在说什么呢?”

周默然轻声地说:

“请你原谅。”

朱苡芬一直默不做声地走着,她什么也不想说。然而,她又能说什么呢?

“把行李给我,我来拎。”

这时,雨似乎越下越大,似乎像要下一场大雨。随着风的呼唤,雨的狂笑。寒意凄凄,惨惨凉凉,悲意无限。

过了一会,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便淋漓地痛哭起来。

石静站在门口,望着在大雨滂沱中走来的一把伞。

“雨下地太大了。”

周默然走到门口说:

“好像人不留客,天留客。”

朱苡芬跟着也走进了屋。

“又回来了。”

小天怪严严地看着朱苡芬说。

周默然将伞收拢,石静接过来放在门口淋着水说:

“其实这个家也需要一把伞。”

“其实家里那把伞完好无损。”

周默然一边将被雨水淋湿的外衣脱下,一边看着妻子说。

晚上,石静领着儿子早早地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朱苡芬与周默然,也毫无睡意,她在翻看一本杂志。也只是在装模作样,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仿佛她在看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张面孔,一张写满生活的面孔。而这张面孔,却让她无从阅读,向圣经一样,教化着她这颗虔诚的心灵之魂。

她真想面对着这张面孔哭泣,哭出不属于自己的眼泪,而属于他人生生中活的源泉。

但又怕将这张面孔打湿,失去 了原有的本色。

她看着,看着。思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今天自己跟自己闹别扭,做了件不应该做的事。又稀里糊涂,大错特错地,讲了一些本不该将的话,弄到这种尴尬的地步。

周默然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顶。想妻子所渴望的一样。这家其实就是一把伞,一把遮蔽风雨的伞。但却挡不住,生活的另一束投射的阳光。

这伞仿佛即将合拢,一但合拢。他知道会出现怎样,无法想象的后果。而现在还能勉强地支撑着。但却透过它,可以望见遥远天夜的星空。

石静脑海中猛然闪现出一张丑陋,卑鄙的面孔。而这张面孔,她知道就在她身边,正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注视着她。

清晨,周默然将朱苡芬送上了车。一路上二人一直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一句上了车,周默然望着朱苡芬,正要说话,便由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种言语,便把话硬生生地咽下去。

“什么也不需要说。”

她的眼神告诉着他。

车开走了,朱苡芬伸出手正向他挥了挥,他也只是也举起手挥了挥。

周默然老远看见妻子,站在村口路上张望着,他便一路小跑着,来到妻子跟前说:

“这么早起来,孩子呢?”

 “还没醒。”

周默然便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妻子身上说:

“一大早这么冷,冻着咋办?”

石静善良地笑着说:

“怎么会呢?倒是你,这么早起来,连件毛衣也不穿。”

二人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谈着。

“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温柔?”

 “怎么会呢?是我作茧自缚。”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但,这在呢么与我的爱人相提并论,你虽然不比她强之百倍,至少要略胜一筹。很重要的一点是,她只是个女孩, 不是一个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个真正的女人。你拥有的优点,在她身上都是不可多得的。”

石静灿烂地笑着说:

“干嘛这样善待我,油嘴滑舌。”

周默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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