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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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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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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村小官》连载

第五章 少女失踪之谜

这几天,王庄村筑路工程正热火朝天地施着工。村主任王不好邀请县交通局路桥公司的吴经理,在日月垂钓乡村饭店鱼塘钓了半天鱼,三个小时钓了多半口,一算账九百多块钱,中午接着又喝了场酒。

请客吃饭就是想把公路的沥青地面铺得厚一点,质量好一点。如果不打点一下加深些感情,施工单位会偷工减料。表面看起来油面挺好,实际上厚度不够,粘度不够,使用年限会减少好多年。

感情深一口闷。为表达感情,王不好中午的闷了不少酒。加上这几天加班监工,劳神费力的疲惫,酒后就晕乎乎的被送回家,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他睡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突然从大门外听到有“咚咚咚”敲门声。听到声音,王不好媳妇秀秀急忙穿上短褂去开大门。

来人是村东头高金海的妻子刘大红,看到她急忙火燎的样子。口口声声说有大事要找村长。秀秀见状把刘大红拉到耳房西屋,告诉她王不好喝醉了在睡觉。

刘大红急得团团转,非要去叫醒王不好,说是有天大的事情。秀秀让她说说看,她涨红了脸,看着秀秀,欲言又止的样子。秀秀说:“没事的,你说吧,听听如果真离了他不行,再醉也把他弄醒。”于是,刘大红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通。秀秀听了后,猛得“啊”了一声,惊呼道:“这事可不小!”

原来是刘大红孙女高敏敏在与社会上的小男生处朋友,刚刚从家被三个男孩子用车给硬拉走了,刘大红追也没追上,于是就想到了找村长帮忙。

秀秀安慰好刘大红,说道:“你稍等,我去喊醒他”。秀秀一溜小跑来到自己卧室里,直奔王不好的被窝。伸手掀起毛毯,露出来了王不好露着稀疏胸毛的胸膛,一边喊一边扭他的耳朵。“快起来,有大事找你帮忙”。

王不好“哼哼唧唧”着推搡着老婆道:“别瞎闹,让我再歇会儿”秀秀说:“还歇个球啊,高金海的孙女让人拉走了!”闻听此事,王不好的酒也醒了八成,困神也没有了。一骨碌坐起来道:“哪里的臭小子?”随问随起身穿好衣服。没待扣好扣子,就拿起电话通知王笑天马上开车过来。

王不好没有顾得上洗把脸就带着刘大红由王笑天开车急奔派出所。

刘大红给派出所值班民警把事情说完,央求道:“警察同志,你可得给俺做主啊,把俺孙女找回来。孩子若有一点闪失,俺没法向儿子媳妇交代啊!”

王不好又把刘大红儿子儿媳常年在天津打工,一直由刘大红和老伴伺候着一个孙女一个孙子在家上学的事说了说。她十三岁的孙女上初中刚毕业,在县城读职业中学,孙子还在上小学。同时把女孩子和男孩子处朋友的传闻也给警察透露了一下。

警察简单做了笔录,马上报告所长,所长立即做出安排,组织警力查看相关路口监控卡口视频录像,寻找蛛丝马迹。

从王庄村村西头监控卡口发现目标,县城东郊国道105线与308线交叉路口监控卡口发现目标,县城化工路与工业北路卡口发现目标,经过三十多卡口链接,一直到全城最繁华地段小万达购物广场附近,一个南北向拐入北边的胡同,目标消失。这个胡同并不长,也就三五百米得样子。大大小小相连的宾馆旅店也就有五六家。出警的警察也呐了闷:“能去哪里啊?”

路口卡口监控摄像头所涉范围,没有及至这个胡同,所以目标也就这几个小宾馆之内。按照治安要求,宾馆入口走廊都必须安装监控系统。逐一查看一下宾馆吧台入口视频就可以了。于是,警察挨个挨个查看,在第四个宾馆视频里发现了目标。发现敏敏被三个青年男子推搡着上了楼。经查住宿登记,应该是三楼的305房间。

王不好和刘大红随三名警察一起到了楼上,只见二楼和三楼的平台上两个小伙子在抽烟嘀咕说着话。看到有警察上来,两人闭住嘴,显得有些慌张。这时,刘大红突然冲着这两个人跑过去,大声喊道:“就是这两个小子,拉走的俺孙女!俺孙女在哪里啊?”刘大红伸出拳头就要打,被警察举手拦住。警察见状,上前把两人控制住,给他们戴上手铐。

(图文无关)

戴上手铐后,警察质问他们:“高敏敏在哪里?”两人哆哆嗦嗦,吓得有些筛糠,齐声答道:“在305房间呢。”警察和王不好他们来到305房间,房门紧闭。警察“咚咚咚”猛敲房门,喊话道:“我们是警察,开门!”

一会儿功夫,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房门打开,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敞着上衣,下身裤子还没有系好。里面大床上,一个女孩用白色的被子裹住身子蜷曲在床头角,目光呆滞。见到门外的奶奶,她“嗷嚎”着大喊一声:“奶奶,救我!”刘大红见到孙女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走上前,撕扯着床上的这个男孩子,声嘶力竭的骂声和“啪啪啪”巴掌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高敏敏和三个男子被带回到派出所,给高敏敏做好笔录,就让王不好、刘大红把她领回家。三个男子分别由警察做了讯问笔录。经初步审讯,三男子都不足18周岁,最大的16周岁多,另外两个15周岁。高敏敏不足14周岁。三男子涉嫌强奸罪且系轮奸,情节严重,派出所将案件移交刑警大队三中队。

案子经过侦查和审查起诉,很快来到法院。主办这个案子的是县法院少年审判庭的邵娟芳庭长。她经验丰富,办案利落,审理了很多有影响的少年犯罪案件,在全省法院小有名气。她还参加了全国法院未成年犯罪记录封存的试点工作。

她阅读完整个卷宗,掩卷陷入沉思:又是一件少年涉性犯罪!这是她今年审理的第三件类案了。开庭前,邵庭长来到王庄村,找到村主任王不好了解高敏敏家的情况,和高敏敏奶奶深入交流。经过家访,她了解到,敏敏从小随爷爷奶奶生活,吃饭穿衣都保障的很好,可是孩子的思想活动没法沟通交流,更别说女孩子的情感问题了。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处在一个情窦初开的时期,没有大人的疏导关心,很容易走了邪路。这不,高敏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爸爸常年不在家,妈妈也不在身边,造成敏敏的安全感缺失,身心也不健全,尤其是在遇到一些解不开的事情,通过社会上的所谓“朋友”来排解,有受欺负的事,接触的一些小男孩,他们能够挺身而出,英雄救美,能够嘘寒问暖,照顾有加。慢慢地她就对那些男孩子有了依赖感。有闹心的事烦心的话都找他们。时间一长,他们便无话不谈,混成了男闺蜜,网吧和串串香成了他们光顾的常客。

天长日久,“闺蜜”的感情混淆了男女性别。在一个醉酒后的夜里,几个人混居一室,其中一个人与敏敏发生了越界关系。雷池越过之后,两人便以恋人相称。但她与其他人的关系也暧暧昧昧,给大家落下一个水性随便的印象。在一次几个男生喝酒后,有人提议把敏敏叫出来一块玩玩,他们一拍即合。于是就发生了敏敏被强行拉走,刘大红找王不好帮忙的事。

事情细节显示,虽然给敏敏打电话邀请的是敏敏所谓的男朋友,但在实施犯罪时他并没有真正实施。那两个人对敏敏轮流实行了强暴,又逼着他去做同样的事,胆小怕事的他担心他们怀疑,故意让敏敏喊出声音。

邵庭长又分别走访了三个被告人的家长和学校,通过了解,他们都是生活在残缺的家庭环境里。其中一个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另外两个是父母离异家庭。三个被告人都是缺少正常的家庭温暖,没有父母的呵护,只有到社会上抱团取暖,相互慰藉。造成少年心理的发展障碍。不能辨别是非曲直,随性而为,从而走上了犯罪之路。

开庭这一天,王不好和刘大红以及三个被告人的家长都被邀请到庭,参加了法院的圆桌庭审。同时被邀请参加庭审的还有教育局、共青团和学校的代表,还特别请了一位少年问题心理专家参加。根据邵庭长的安排,大家都发了言,面对面对三名少年犯进行了教育。最后陈述阶段,三个被告人都做了有罪忏悔。

法院当庭进行了判决,三少年被告人都被依法判处了有期徒刑,其中一个被判处缓刑。作为受害人参加庭审的王不好和刘大红,走出法庭后,两个人的心情都颇不宁静。

尤其是作为村主任王不好,他的思想五味杂陈,村里类似的家庭还有好多家,自己应该做哪些预防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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