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庄村最近在全县集体增收表彰大会上,获得一等奖。王不好个人得了五万块钱的奖励,集体获得十万元。王不好有点想不明白,县里定的这办法,是让富的更富啊!
王不好在高兴的同时,也带来了烦恼。这钱如何花呢?个人的奖金他考虑做一个助学基金。那集体的,虽然也只有十万元,但放到集体大盘子里却是个小不点,撑不起大事来。因为这两年座垫厂连年收入增长率超过两位数,驴场也每年都有租金收入和入股分红,加在一起几近百万。十万元说少也不少,入进大账也就是个石子投进水面上,起不了波澜。应该做一个公益项目,重点发挥一下作用。
做什么呢?他考虑来考虑去,发现村里老人在逐年增多,而因赡养老人的纠纷事也多了起来。不如搞一个敬老孝老基金。鼓励年轻人孝顺父母,善待老人,营造一个良好风尚。
想到此,王不好从颁奖大会直接来到村办公室,召集村委会一班人商议。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让大家议一议。大家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应该设这么个奖励基金。谁孝顺父母做得好,就奖励谁。就同乡里一样,奖勤罚懒。还可以设立“年度好媳妇”“最佳孝星”“年度好婆婆”等奖项。
他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村西头高风忠高风孝的老母亲拄着拐棍走近办公室来。一进门就哭诉起两个儿子的不孝来。
她老伴死了十来年了,今年七十五岁,自己独过,由于三年前得了脑梗塞,落下后遗症,除了能靠拐棍帮助还能挪动外,其他生活自己照理都很难。两个儿子都不收留她,让她住在那老宅三间坯房子里。两个儿子轮流给做做饭,一月轮一次。这不,这个月轮到老大家高风忠了,都月头过了三天了,他们一家人送他们的儿子上大学去了西安,至今未归,三天没人给做饭了。她自己摸索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糊弄着。去叫老二家来帮着,还没进屋门就被老二家媳妇撵出来,说他们已经尽完了一个月的义务,该是老大家的事了,没人做饭活该!老人在说这句话时,气得直打哆嗦。这说的什么话,是人话吗?
王不好扶着老人坐到椅子上慢慢说,并问到老二高风孝在不在家?老人听了更激动了:他不在家我还不这么生气呢。他老婆说饿着活该的时候他就守着来,他连个屁都不放!
接着,村干部有的问起他们除帮着做饭,一个月给多少钱时,老太太浑身哆嗦着直摇头。说:“别说给我钱啦,我每月二百多的养老金,他们还克扣着呢。这是养的什么玩意啊!如果不是共产党每月给的养老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呢!共产党比养儿子好多了!”
王笑天截住老人的话,纠正说:“共产党是母亲,咋能和儿子相比呢?”
老人家执拗不过还是坚持说:“反正共产党比养儿子好!”王不好用手示意拦了拦王笑天:“随老人家说吧!”
他们简单合计了一下,先安排村里的义工负责,照料好老人家近期的生活。同时,借这件事正好解剖一下,逐家逐户做个统计,分门别类把情况捞清楚,梳理好情况,然后有针对性地制出敬老孝老基金的规则和使用办法。
办法可规定,一旦发现有不孝行为,取消年度分红中的孝老金并登榜公布。对有遗弃或虐待老人行为的,除道德谴责外,向司法部门举报请求依法追究法律责任。这次先从高家老大老二开刀,辜负了其父亲给其所起“忠”“孝”名字,就让他们身败名裂。
消息传出去后,全村上下一片赞扬声。尤其是老年人或正在步入老年行列的人,都说王不好他们做了一件功垂全村的大好事。
大家正在沉浸在高兴的时候,村里又出了一件不能外传的丑事。
一天早上,公安局的警车开到了王不好家门口。下来的是县局刑警一中队的三名警察。说明来意,是调查驴场刚来不久的年轻场长的,他涉嫌犯了强奸罪。在厨房里洗碗刷锅的秀秀听到后,猛然咋了一下舌头!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在厨房静静偷听。
原来村南头王洪涛家的大闺女玲玲偷偷和驴场的场长谈恋爱,期间,两人逾越了底线,女孩有了身孕。被家长发现,向公安机关告发了。
按说,现在这社会,男男女女谈个恋爱,出了这档子事也不足为奇,为啥会犯了罪呢?
原来是玲玲今年不足十四周岁,但发育得超常好,个子高高的,已经长到一米六多。平常大家都看到这闺女经常跟着她奶奶爷爷生活,放学后就帮着他们下地除草打药,跟个大人似的。因为他们家在村子最南头,和养驴场一道之隔。
再说这个新来的养驴场场长,名字叫冯斌,长得白净,个子一米七八,挺帅气,挺阳光的一个小伙子。三年前农大毕业,在六合总部技术部做了技术员,成绩很突出,被派下来任场长,刚来公司不到半年时间。
他刚来到场子不久,就发现了对面两老一少的邻居。经常看到女孩和两位老人弄着农具出出进进,有时一身水一身泥,挺辛苦的样子,但经常传出的是一家子的欢声笑语。看来他们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过得挺快乐。
冯斌看在眼里,心里不时地也有些心疼他们。想想自己的爷爷奶奶跟他们年龄差不多,已经是含饴弄孙,享受着天伦之乐。经常看到老爷爷从一里远的村子里去挑水,他就萌生出帮帮他们,给他们供应吃水的想法。他们驴场安置有净水设备,提供他们爷仨喝净化水是举手之劳。
于是,在一天中午吃过午饭,冯斌提着一桶净化水来到这家院子里。正赶上一家人吃午饭,见年轻人进来,都起身招呼欢迎。虽然平时面熟面花的,知道是邻居但还都不相识。冯斌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随手把净化水桶放到一个低桌上。嘱咐说,爷爷这么大岁数了,不要再去村子里挑水了,今后家里的吃水就由他负责了。
爷爷奶奶异口同声地连说谢谢,并让一旁的孙女玲玲叫叔叔。玲玲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小伙子,突然说道:“他不是叔叔,是大哥哥!”奶奶急忙纠正道:“别没大没小的,叔叔就是叔叔,叫什么哥哥!”
冯斌呵呵笑道:“哥哥就哥哥吧,我们年龄也差不多少,也理应叫您奶奶的。”
就这样,一来二往,冯斌和这个家庭熟络起来。家里包个水饺炸个耦合,都让玲玲喊冯斌来家吃。冯斌也常常从家带回城里才有的稀罕吃食。尤其小姑娘玲玲把冯斌“哥哥,哥哥”叫得甜甜的,真的像亲兄妹一样。
天长日久,玲玲如一天看不见冯斌就闷得慌。有几次,冯斌回总部开会三四天,姑娘就像丢了魂似的,吃不香喝不香。爷爷奶奶发现了些许苗头,就委婉地劝说孙女,要集中精力做好功课,不要胡思乱想。她照常地上学放学,回到家帮着爷爷奶奶。有不会的数学作业,她也主动找到冯斌帮着解答。冯斌看到是初三数学作业,认定玲玲在上初三。
半年时间的往来,情窦初开的玲玲喜欢上了冯斌。在一次辅导作业时的一个晚上,玲玲偷着亲了冯斌的脸。这对刚刚谈过一场恋爱的冯斌来说,好像突然间身体触了电。他注视着小姑娘,严肃地说道:“你还是学生,小小年纪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姑娘则严辞回道:“我都快十六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你有十六岁了?”冯斌质疑地问道。“是啊!不像吗?”玲玲做了个鬼脸反问冯斌。
就这样,两个人在密集的交往中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冯斌也对眼前晃来晃去的玲玲产生了情愫。她说是已经十六岁,但个头也有一米六多,胸部也发育得很好,四肢也都长得发达粗壮。胖胖的脸盘,眉目清秀,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脑后扎着一对调皮的羊角辫,走起路来一阵风。像极了电影《小花》中小花的扮演者陈冲。冯斌一直把陈冲作为她的梦中情人。
在接下来的交往中,他们越走越近。一开始躲着爷爷奶奶单独活动,后来也渐渐把活动的地点从家里到驴场宿舍,地头田间,小河边,柳树下。亲密关系越走越亲密,直至逾越过雷池。
在外打工回家过年的玲玲母亲在检查作业时,发现了姑娘手机里的信息。经过逼问,姑娘不得不道出实情。于是带姑娘去医院检查,却才发现有了身孕。
玲玲母亲火冒三丈,直朝两位老人发火,埋怨照看孩子不周,粗心大意,引狼入室,还差点动起了拳头。随着就和丈夫来到驴场闹业,把冯斌办公室砸了一个稀巴烂,电脑电视玻璃桌柜无一幸免。还将靠近冯斌办公室附近的恒温保持系统的自动化机房砸坏,致使整个养殖区空调系统瘫痪达二十多个小时,造成30多头驴幼崽染病,死亡10多头。她还扬言放火烧掉整个驴场。
就在她歇斯底里,疯狂发作之际,被闻讯赶来玲玲舅舅及时制止。并把他们劝回家中。
他向他们讲,这样做是违法的,严重了,说不定还要犯罪。
玲玲舅舅话没说完,玲玲妈就暴跳如雷地说:“他糟蹋了咱闺女,咱就这样忍着?”玲玲舅舅突然问起玲玲的年龄,得知其还不满十四周岁时,他于是眼前一亮,遂说道:“他在劫难逃了!”“走,马上去公安局!”
原来法律规定,哪怕是谈恋爱是自愿的,只要和不满十四周岁女孩发生关系,就构成犯罪!前提是其知道或应当知道。
王不好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刚刚定下敬老孝老基金的好事,哪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丑事!还有驴场被砸后的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