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新月如勾,山雨欲来风满楼!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是易经记载的龙年卜辞卦爻,正处于特定的历史转折时期,风云变幻,神秘莫测……
在这个年份里,我国经历了一系列的自然灾害,仿佛是天地在共谋着考验这个古老国度。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塔什库尔干的陨石雨。
然而,远在七千公里之外号称我国无人区“罗布泊”的马兰实验基地雷达营,这天夜里发生了一起离奇事件。将近子夜,喧闹了一天的马兰渐渐进入梦乡,天上的点点繁星与昆仑的点点灯火也慢慢被雾气笼罩。可有谁能想到,在这安详的夜晚,暗流正在涌动,危险正在逼近!
守地球望远镜的雷达部队排长辰时光今夜也不知何故,眼皮跳个不停,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干脆起来上雷达哨点查哨,一面看着夜景,一面想着心事。
他已二十七八岁了,还是剥了皮的杨树——光棍一条,宝贵的青春年华已被脚下的滚滚马兰水悄然带走。现在该是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了。下午姑妈来电话,说明天是星期天,让他去她家吃午饭,她要介绍一位女医生给他。这女医生长得怎么样,能看得上他这个当兵的人吗?放下电话,他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竟然失眠了。
此刻,辰排长查过雷达一号守卫哨位,正向雷达三号走去,昏暗的雷达灯下,忽见一个裹住头的黑衣牧人背着一个女人,正迎面走来,步履蹒跚,气喘吁吁。那人一见辰时光排长如见救星,紧走几步来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解放军同志,我老婆快要生孩子了,这深更半夜又找不到车,我实在背不动了,求您帮我替换一段路吧!”
辰排长知道“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人敌”,何况关系到两条人命!此刻见状毫不犹豫地躬下腰,接过孕妇,背在背上,朝雷达营卫生队走去。
黑衣牧人跟在后面,一边擦汗,一边不停地道谢,“谢谢您,活雷锋!解放军同志的觉悟就是高!”
辰时光谦虚地说:“不用谢,为人民服务是我军的宗旨,应该的,应该的!”
走出几十米,辰时光感到背上的孕妇越来越沉,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便说:“这位大嫂,请你配合一下,勾紧我。”
咦,怎么没有反映?
辰时光连说几遍,不见动静,心里紧张起来:这孕妇仿佛已失去知觉,万一死在我背上,那就跳进塔里木河也洗不清了,急忙偏头问后面的牧人:“你老婆怎么啦?”
无人回答。
辰时光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哪里还有黑衣牧人的影子?
辰排长心里咯噔一下,情知不妙,连忙放下那女人。当他揭开女人蒙在脸上的面巾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叫:“妈呀,传说中的外星人龙龖龖”!只见她双眼圆睁,面目恐怖,气息全无。
原来是一具外星人龙龖龖尸体!
辰时光强忍呕吐,又去摘下她的手套,就连双手也是蜥蜴绿的大小。
正惊疑之际,忽然听到女尸内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辰时光撕开女尸的衣服,定睛一看:“孕妇”哪里怀有胎儿?原来肚子被掏空,全部填满了炸药!
“原来是敌特要炸地球望远镜”!辰时光惊出一身冷汗。
前不久,543导弹营击落罗布泊上空U2高空侦察机,我雷达第一个捕捉到U2侦察机信号,第一时间提供给543导弹营被击落。是敌特来报复吗?
怎么办?辰排长焦急万分。
不知炸弹定于几时爆炸,万一排除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辰时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掏出手枪对空连发三响示警。将手电筒丢在雷达四号哨上,牙一咬,心一横,弯腰抱起女尸龙龖龖,快步奔到断崖,飞身跃入断崖,龙龖龖被抛入河水中……
河水浸湿了导火索,炸药没有爆炸。
新中国大雷达建设成就的地球望远镜保住了!
而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却没有一个人看到。
在夜幕掩盖下,辰排长在河水中被另一个外星人龙龖龖救出了水面,在昏迷中被劫持,消失在漫漫长夜中。
马兰基地在夜幕中是那样的宁静,而辰排长的三枪报警声,惊动了守卫雷达哨位的战士,立即报告了部队值班首长。
警卫部队紧急出动。
曹营长听说辰时光排长查哨上了雷达四号哨,却不见人影,地上唯有一个手电筒,着实吃了一惊,当即与基地公安科取得联系,多方联手对这起突发案件进行勘察、分析。
辰排长究竟遇见了什么紧急情况鸣枪示警?
他现在何处?
是死是活?
这一个个问号就像头顶的一勾新月,勾着雷达营战友们的心……
02
这是一起突如其来的超自然神秘案件,真让雷达营和基地公安科的同志们颇费猜疑。
基地公安科高科长也被惊动了,亲自赶到现场,分析案情。
在断崖现场,工兵已下水捞出了那个外星人女尸,尸体腹中果然是一捆炸药。曹营长翻看一下女尸的头颅,一下惊得三魂掉了七魄。这个从死人堆摸爬滚打过来的老兵,第一次发现这个大眼细脖绿色皮肤的物种,刚来昆仑山下驻守的部队什么也不知道,只听牧民说过死亡谷居住着神秘的外星人龙龖龖,看到这实物,难道真是外星人龙龖龖?
急忙发电报报告公安部,公安部连夜派749局特警前来查看现场。
由于是周末又是深夜,到雷达营的车辆与行人不多。雷达一号哨位的哨兵说,有个黑衣牧人背着一位女病人去了雷达四号哨位,而三号的哨兵却说没见这俩人过去,按时间推算,辰排长应该是在手电筒处与那两个外星人龙龖龖相遇。
“龙龖龖有问题!”高科长肯定地说:“天气并不冷,他为什么要戴帽子?他为什么不送病人就近找医院,却要背着病人去雷达哨位?他究竟要干什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破坏地球望远镜!”顿了顿又说:“而且我断定这不是个人行为,很有可能是国际派遣的间谍所为。”
曹营长对高科长的分析判断表示同意,并说:“加强地球望远镜守卫是我们部队的责任,可也需要你们公安科的帮助啊,治标更要治本,堵住破坏地球望远镜的源头,才是关键所在,而要破案,则全靠你们公安科了。拜托!”
高科长爽快地回敬道:“老曹,分什么你我。不过,这个女尸不是人类,也不是敌特分子哦!”
“莫非高科长有话要说?”曹营长问:“但说无妨”。
“现在要说为时过早,不过……”
“请直言。”
“我是想……”高科长欲言又止。
“嗯?”
“破案的关键,在于要找到外星人‘龙龖龖’,而这个人只有辰时光排长接触过,可他又……”
“明白了。”曹营长说:“但愿出现奇迹,我总感觉他还活着。辰排长被外星人龙龖龖劫持了?”
高科长:“不管是不是外星人,还是敌特间谍作案,现在的目标就是立即找到辰排长,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曹营长立马明白过来说:“我现在请示基地首长,派警卫班协助执行。”
高科长:“我与警卫班马上行动,并报告上级!”
高科长带来的警犬,在辰排长丢下的手电筒上嗅觉,开始吠叫几声,目标直指死亡谷……
搜寻车队疾驰在荒茫的戈壁之上,带起一片尘烟,也带起了一丝生机。
见识过罗布泊的马兰兵,自然对这样的戈壁滩提不起兴趣,一部分在车厢里闭着眼休憩,另一部分擦着手中锃亮的步枪。
刚才出发的命令就是沿着辰排长的气味搜寻,公安科的警犬嗅着熟悉的味道,从断崖的后面开始。
只有第一次出任务的刘老兵盯着车棚外的戈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啥呢?”坐在旁边的欧阳兵见刘老兵依旧发愣,又抬起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
“嗯?!”刘老兵终于回过神来。
“我说你小子看啥呢?这么入神?这戈壁滩又没大蛤蟆大肉!”欧阳兵调侃刘老兵道。
刘老兵抓耳挠腮、略微有些尴尬,刚想说话,却不想,军车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嘎兹”声,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整个车身开始侧倾,车厢里的众人来不及反应,顿时摔作一团。
“陈四毛,你搞什么鬼?!”欧阳兵一边抓着靠背的横杆,一边大声叱责司机陈四毛。
看的出来,欧阳兵确实有些生气。
“是……是……,大家快跑!”前面的驾驶室传来陈四毛的疾呼。
慌乱中,车尾的刘老兵还没听清楚,就觉后脖颈一紧,连人带枪一头摔出了车外。
03
“不要动!是黑熊!”高科长对这一带很熟悉,马上看出了黑影中的端倪。
昆仑深处有很多黑熊,这些家伙个头非常高大,平均体重在五百公斤左右,但通常以素食为主,不会主动伤人,不过这种“温顺”到了每年春天就会大变,因为这时候黑熊到了冬眠的最后阶段,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需要补充大量食物,就连雪豹、狼的食物都是照抢不误,更别说人类这种“两脚兽”了。
现在凛冬将至,黑熊多半是过了大吃大喝的日子,准备开始日常“填缝”。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遇见它们,最好不要主动开枪挑衅,否则结下梁子,真是会不死不休,黑熊容易记仇,曾经为了报复打伤他的牧民,硬是窝了两个冬天。
对付黑熊,常年在此巡逻的高科长倒是有一套土办法:那就是慢慢靠近,然后张开臂膀不断发出吼叫,这样大概率会驱走它们。
不过,十几人的队伍本就“声势浩大”,所以根本不用这样,黑熊不会主动攻击,除非它不想活了。
这次搜救队来的刘老兵,都是特务连派来最优秀的兵,单兵素质没得说,除了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遇到黑熊,千万不要背对它们,容易被攻击,这点基地刘老兵们自然知道,第一时间就端着枪慢慢退到火堆的后边,形成半圆。
头顶上方是风暴凌空怒吼的声音,拇指大的雪花一片接一片落在通红的火堆上,发出“嗤嗤”的热汽声,大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黑暗中的影子半晌,也不见对面动静。
见状,高科长从火堆里拾起一根烧着的干柴棒子,向着影子慢慢靠近,快到跟前时,突然挥动临时“火把”吼叫起来。按照惯例,黑熊遇到如此情况,早应该溜了,而且是那种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反应。
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对,对面的黑影,毫无反应!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高科长此时也有些不太确定,拿着已经熄了明火的通红火棒又向前走了几步,黑影还是没反应。
这下可以排除黑熊的可能性了,因为当兵至今,高科长还没有见过一只不怕火的黑熊,更为古怪的是,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异味。
事出反常必有妖,容不得多想,高科长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枪,就在此时,一股阴风平地而起,火棒复燃,突然出现的亮光中,一张惨白的人脸跃然于前,呲牙咧嘴冲着高科长的面门扑来。
“砰!”高科长几乎本能后仰,掏枪便射,却不想对方一闪而过,子弹应声打空。
“啪啪啪!”后面警戒的刘老兵们精神高度集中,看到高科长开枪打空,立即补射,掩护高科长后撤。
密集的火舌,将人脸怪物打的连连后退,也许是急了,怪物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啸声随着狂风四散开来,它则趁着暴风雪隐入山石之中。
还没等基地小队反应过来,就听谷外响起和谷内一样的长啸,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脸怪赶来。
顾不得多解释,高科长立即下令大家快速转移到死亡谷里最大的仙人洞中。
话音未落,谷顶上方猛然落下碗口大的石头雨,乒乒乓乓,声势甚是骇人。
狗日的王八蛋,这是想要把大家留在这死亡谷里的架势!
基地小队也不啰嗦,边射击,边贴着崖壁向仙人洞摸近,眼看快要到洞口了,却不想情况陡变,一只巨大的人脸怪,突然从崖壁的石缝中扑了出来,将作为排长张大嘴的他扑倒在谷中,撕咬起来。
张大嘴虽然之前没经历过实战,但在军校期间,军事素质却是全系第一,眼见人脸怪的血盆大口冲自己咬来,对着怪物的鼻子就是一拳。
不光是人,几乎对于所有动物,鼻子都是薄弱点,一旦被袭击了鼻子,大部分会瞬间失去进攻能力。
“嘭!”张大嘴几乎是使尽了全部力量,一击命中,将人脸怪打的不断吼叫,然后趁乱抓起地上的步枪,用枪托往怪物脑袋砸去。
暴雪纷飞中,高科长看见自己的张大嘴被怪物袭击,刚要过去帮忙,却不想张大嘴表现出来的两下子,看的高科长颇为满意。
不过,现在不是演习,谷顶上的石头随时都有可能砸伤张大嘴,高科长立即抽出三棱刺,冲了上去。
人脸怪非常凶悍,被张大嘴用枪托砸到颅骨上,不但不后退,反而噌的咬上他的右大臂。
“噗!”就在此时,高科长三棱刺刀锋入肉,旋即又拔了出来,黑暗中,一股暖流喷向高科长,是怪物的鲜血,没有停歇,“噗!噗!噗!”又是快速三刀。
人脸怪没想到会遭遇“偷袭”,吃痛下,双腿向后一蹬,瞬间将高科长踢飞到岩石之上,自己则快速暴起消失在风雪之中。
慌乱中,基地连的其它老兵将昏迷的高科长和受伤的张大嘴快速转移到仙人洞中。
高科长是短暂昏迷,没有多大问题,而张大嘴受伤相对严重些,右大臂被撕咬掉了一块肉。
队医对张大嘴进行止血包扎结束后,高科长才慢慢悠悠的醒转过来,看见自己的张大嘴没有大碍,小队人员齐备,又吩咐大家将仙人洞口牢牢堵住后,才松了一口气,讲起了刚才的事情。
听高科长说袭击大家的是人脸怪物,小队成员里一个叫巴特的四川老兵不断看向自己,显然有话要说,高科长瞧得真切,立即点头让他说话。
可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大家都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用巴特的话来说,就是“买勾子的,这啷个是人脸怪嘛,分明是被当地牧民称作“夜啼”的昆仑精怪!”
而“夜啼”的意思是居住在岩石上的动物,尼语是yeti,藏语称为米贵,意为人形怪物,从公元前326年起,昆仑有“夜啼”的传说就开始广泛流传。
作为基地雷达营老兵,巴特原本是不信的,但直到他自己经历过一件事,才改变了他的观点。
04
作为以“艰苦朴素”著称的马兰基地雷达营,这里山高路险,风大雪深,每年九月入冬,来年五月开春,而且天气还容易“喜怒无常”,即使是夏季,也常常“早飘雪花午下雨,落日之时冰雹飞”,新疆地区流传最广的一句俗语“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就是边疆气候变化无常的体现。
冰雪覆盖了山谷,也覆盖了人烟,更覆盖了给养之路,人不能没有粮食,更不能没有水。
环境恶略到还能忍受,但吃水难确实让战士头疼不已。虽说防区内有天然形成的冰河,但河里沙石含量大,水质浑浊,根本无法饮用,更为挠头的是河水含碱量还非常高,不夸张的说,基地连的水比油都贵。
有个炊事班的新兵不信邪,非得拿河水烧开了喝,等水烧开后才发现上面漂浮着厚厚的白色水碱,根本没法喝,只能拿来蒸馒头和米饭,可是碱这么大,蒸出来的馒头和米饭也是其硬无比,难以下咽。
幸好,巡逻时,离连队一公里多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山泉,水质清澈甘甜,大家喜不自胜,挖了深沟下了管子,将山泉引到了雷达营,为了水源安全,连队还专门设立了执勤点。
入伍第二年,四川兵巴特被派去水井房看水井。看水井的活,在当时算是一种“福利”,远离连队,纪律自然不像连里那样严肃,虽然只有几天,但大家都是“乐不思蜀”。
四川兵巴特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换了岗,在战友“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硬是“连踢带踹”的将人客客气气送走,然后仔细巡视了一番水井和附属的管道、法兰,做完记录,差不多天就黑了,急忙烧上热炕,打开部队配发的熊猫牌收音机。
那时候部队还没有禁酒,虽然基地连性质特殊,管的严,平时不让沾酒,但派到水井房的战士,一般都会默许带点,驱寒用,不过不会多给,就半斤。
端过炕桌,巴特拿出半月前就准备的油炸花生米、咸菜萝卜条,又摸出两个生土豆扔进炕洞子里闷着,等不了多时,土豆就烤熟了,剥了皮,沾点从四川老家带来的辣酱,吃的那就一个美。
一口酒,一粒花生米,一口咸菜萝卜,一口辣椒土豆,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歌曲,屁股下是热烘烘的火炕,真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屁股一热,脑袋就有点犯困,喝完了半斤酒,可时间还早,巴特搬走炕桌,靠在棉被窝子上听着收音机打瞌睡,没想到就给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中,巴特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冷,想翻个身,却不想脸突然磕在了硬物件上,生疼。
这一磕,将巴特磕了个半醒,伸手摸被子,却不想摸到了一把雪。
冰凉的雪水让他打个激灵,一屁股坐了起来,正是这一坐,让他看到了汗毛直立的一幕:一只毛茸茸的两米人形怪物拉着被子的一角,自己躺在被子上,被拉着在雪地上滑行。
估计是感觉到被子上巴特的动静了,人形怪物手中动作一滞,转头看来,却正好看见装睡的巴特,兀自不放心地凑了过来闻了闻,没发现异常,又拉着被角继续前行。
巴特被这一闻,差点吓尿了裤子,酒劲顿时消了大半,正在急速盘算着脱身之法,不想身下一顿,眯眼看去,原来到了一处断崖,人形怪物下去探路了。
电光火石间,巴特抓住短暂的机会,连滚带爬,也顾不得脚底板被岩石扎伤,快速冲向水井房。
此时怪物也发现了跑脱的巴特,怒吼着追来,速度快的离奇。
幸好,离水井房不远,巴特用劲全力跑回了房子里,将门栓放下,关了收音机、熄了煤油灯,吓破胆的他抱着枪缩在炕角抖如筛糠。
月色下,窗外的人形怪物呼哧呼哧围着屋子转了几圈,估计也知道步枪的厉害,并没有强闯,只是发出一声长啸,就消失在山涧之中。
被吓坏的巴特,抱着枪守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战战兢兢的走出屋子,环着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怪物的身影,又旋摸到昨天自己脱困的悬崖,被子还扔在地上,只是仍然不见怪物的影子。
接下来几天,巴特过得风声鹤唳,门口有个风吹草动都吓得够呛,一直硬撑到换岗的战友来,才松了一口气。
听完蓬头垢面的巴特讲完自己的离奇遭遇,战友死活不信,以为是这小子待舒服了不想走,搁这编瞎话呢,急忙打岔将其撵走。
巴特也是有口说不清,这么多年,偏偏就自己遇上了人形怪物,给谁讲都没人信。
因为逢人就说水井房有怪物的事,被班长知道了,为此还将他批评了一顿。
窝了一肚子委屈的巴特,直到红星大队的牧民来送给养,才算是解开了心结。
原来,居住在昆仑脚下的牧民之间,世代流传着一个秘闻:在昆仑腹地有一处连绵不绝的荒原,因为到处是蛇和狼,没有人敢在那里生话,只有本名‘夜啼’的族群混迹其中,而它们除了脸和双手之外,全身都长着毛。它们以食草和捞鱼为生。
直到十五世纪,德国的巴伐利亚贵族汉斯・西尔伯格尔,在一次战斗中被土耳其人俘虏,后被送往黄金游牧部落,充当了蒙古王子的一名侍从。有一年,他随王子来到新疆昆仑腹地探险,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谷里捉住了一对“夜啼”敬献给了王子。1427年西尔伯格尔逃回了巴伐利亚,他将以上见闻记入了自己的探险游记中,这是有关昆仑“夜啼”的最早文字记载。
到1958年,苏联援华的工程队伍,在昆仑碰见了疑为一家三口的“夜啼”。
当时,它们正站在一个山坡上,双方一度仅隔了两百来米,苏联人用一架双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这奇特的一家,一直目送它们消失在山沟中。苏联人对它的描述,来自于不同的记载,它们的身高与外星人的高度相似,双足稍有点内弯,曲膝行走,但跑得很快,上下颌开度很大,下巴向后延伸,眉脊十分突出。
搜救小队得知了仙人洞外的人脸怪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夜啼”,都震惊不已。
“好在仙人洞较为狭窄,易守难攻……”高科长话音未落,就在此时,洞外的“夜啼”突然发起疯来,使尽撞着洞口的石头,好似要将仙人洞撞塌,一时间洞内尘土飞扬。
“丢你老某啊!要不要这么搞啊!”广东老兵林阿福一口气吸进了大半口土,气的直骂娘!
高科长刚想让大家稳住,做好战斗准备,却不想仙人洞最里边的医务兵大声喊道:“高科长,这里有动静!”
顾不得许多,高科长低着头弯着腰跑到了仙人洞深处,顺着医务兵的手指方向,拿手电一照,等看清里面的物什后,差点惊得将手电扔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们……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