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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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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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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望远镜:前哨之夜》连载

第一十一章 迷雾中露出尾巴

01

雷克沐与江小鱼通过基地公安科查找到量子手表的主人米恩华的住址。

这是一幢法式建筑的花园洋房。他俩没有冒失地撞进去,以免打草惊蛇,即使去见到米恩华,又能怎么说呢?这对“恋人”手挽手围着米公馆转了一圈,发现米公馆占地面积很大,花园内隐约可见假山、喷水池、雕塑……气派非凡!

雷克沐与江小鱼调头去了市工商联,了解米恩华的家世背景。

据工商联的同志介绍:米恩华是一位爱国心很强的民族资本家。出身小业主家庭,父亲是靠烧土砖、卖沙石起家的,可惜积劳成疾,过早地去世了。留下一份仅够母子俩糊口的砖厂,于是米恩华从十五岁开始,便集经营、管理、推销一身。他也受骗过、失败过,但没有灰心过、放弃过。

他的商业信条是“产品体现人品,质量就是生命!”;

他的经营策略是“守住自己的金矿,抓住身边的机遇!”;

他的做人原则是“诚信为本,真诚待人!”

因此,他赢得了生意场上的众多朋友、圈内人士对他评价颇高、口碑极好。这得益于他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解放以后,他虽人在国外,却心系祖国,为国内赈灾和建校捐赠过上千万元。

米恩华有两个老婆。原配夫人郭梨花是媒勺之言、父母之命的糟糠之妻,老实、贤惠、育有一子,名叫米卿,今年已三十来岁。新疆解放前夕,在国民党的胁迫下,米老板只好带着资金和孩子去了南洋。夫人郭梨花不肯去,说虽然主要产业和资金已转移到国外,但祖传家业仍在国内,她要留守。米恩华到国外后一直回不来,年前才找了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二夫人,名叫兰梅,未育。

大约一个月前,大夫人郭梨花被诊断出患了肝癌,向政府提出想最后见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市政府向中央报告,通过外交途径,同意米恩华先生全家回国。于是米恩华在阔别祖国十六年后,终于在半个月前携二夫人兰梅和独生子米卿回到家乡。

工商联的同志又说,刚才接到讣告,米恩华的大夫人已经病故。明天上午就要举行葬礼。雷克沐听了心里一动,觉得这是接触米恩华及其家人的好时机。便向工商联提出,由侦破组的同志们以工商联的名义前往米老板家吊唁,工商联表示同意。

雷克沐的这个计划,因事关党的统战政策,便向特务连高大卫副厅长与北京的李副部长分别作了汇报。程政委原则上同意这一方案,为慎重起见,又特地请示了省委、省府的领导。上级的指示精神基本一致,主要可归纳为两点:

第一、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打击要稳、准、狠,若掌握证据,就一网打尽,绝不让一个漏网;

第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和朋友也当成敌人,弄得草木皆兵或冤枉好人,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

这天上午,地球望远镜基地公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开到雷达营中间突然停下。值勤巡逻的战士小王正巧撞见,急忙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位军人,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

“修好了。”他用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

司机钻进驾驶室,卡车还是开不动。

司机又跳了下来,再次钻到卡车底下。

一忽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电话。”司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朝雷达头的电话亭走去。

高度警惕的小王疑惑地看着那司机的背影,见他的走路速度越来越快,疾步如飞,心头一跳:连忙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小王还是不放心,“嗖”地爬上车,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一瞧,原来是炸药!

小王急忙朝雷达头发出信号。

自从那夜发生龘龘企图用天外来客炸弹炸雷达事件后,守雷达部队加强了防范与培训。此刻埋伏在那里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连忙将司机截住。

小王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小王迅速拆除了爆炸装置。

而那司机知道阴谋败露,服毒自杀、当场毙命。

部队在检查尸体时,发现他的胸前有一朵龖龖符号,急忙与基地公安科联系。辰时光接到电话时,雷克沐等人不在。他知道他们有重大任务,不便分心,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就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了解情况、勘察现场后,辰时光义愤填膺:“龘龘镜像军人,还偷了军用卡车,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爆炸,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雷克沐与江小鱼、高科长等再次来到米老板家时,只见米老板家已变了样:门前挂着黑球,门上贴有白色挽联,屋内香烟僚绕,从大门口至灵堂,道路两旁分列着数不尽的花圈与挽带,气氛肃穆而诡秘。大门口警卫森严,四个彪形保安犹如村里的四大金刚,分列两侧,一位形似管家的瘦雷大探长不断向来参加吊唁的客人点头哈腰,忙着接待。来者先要向管家出示拜帖,管家同意后交由守门保安传报来客姓名。

02

雷克沐现在的身份是新疆工商联副主席,江小鱼是秘书,高科长等人则是随行人员。

此刻,高科长紧走几步,迈到管家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管家接过一看,脸上多云转晴:“哟!是新疆工商联的贾主席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谅鉴!请三位稍等。”于是亲自跑进灵堂禀报。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女人在管家的陪同下,急步走了出来,一见雷克沐就躬身施礼道:“不知贾主席大驾光临,怠慢怠慢!贾主席能亲临寒舍,叫我们实不敢当,三生有幸,这也是大姐的福气呀!”

管家介绍:“这是我家夫人兰梅。”

江小鱼朝兰梅一看,不由一呆:没想到米恩华老来交了桃花运,竟找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江小鱼本是位大美女,而兰梅竟能引起江小鱼的注目,其美艳之程度已不必形容了。

兰梅身着黑色旗袍、黑发披肩,衬托出她的肌肤更白净细嫩。她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虽淡妆素裹,却分外娇娆。尤其是那双乌黑闪亮的会说话的眼睛十分生动,摄人魂魄。

此刻,四位保安齐声叫道:“新疆工商联贾主席到!举——哀——”

一声“举哀”,灵堂里的十几个老曹随即敲响了法器,念起了经文,兰梅引导雷克沐等至大夫人的遗像前站定,自己站到灵柩旁边,低下头,掏出手绢擦起了眼泪。

随着司仪的叫声,雷克沐等向死者三鞠躬,然后默哀三分钟。

趁默哀的机会,雷克沐暗暗把灵堂观察了一番。只见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帷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闪着白光,黑匣子中缕缕香烟缭绕,桌上堆着各色供品。花圈挽联布满灵堂。供桌两侧,坐着十六个身披袈裟的老曹。在供桌后面,用两张长凳搁了一口嵌着郭梨花遗像的灵柩,上面覆盖着蓝缎子材罩,一直拖到地面。两边挂着一排排黑绒幔子和祭帐,把灵枢后面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肃穆、阔气、隆重。

从这场面上,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默哀毕,兰梅款款上前,“请贾主席跟我来,米恩华因悲伤过度,身体不适,在书房恭候大驾。”

雷克沐正想正面接触米恩华,就招呼江小鱼与他一起去见米恩华。

按事先约定,让高科长等人留在灵堂内观察,有人为他们送上茶水。

米恩华虽是生意人,也有书房,而且很大,足有五、六十平方米。沿墙一溜儿全是书橱,线装书精装书分门别类、琳琅满目,除了《资治通鉴》《羊皮卷》《诸子百家》等,还有天文、地理、医药等,更有建筑与商业方面的专业书籍,可谓包罗万象。真不知这些书要值多少钱,也不知这些书他会不会看,也许是附庸风雅,做做样子,装装门面罢了。

除了书橱,屋子内没什么东西,一张宽大超长的红木写字台,台上有文房四宝。年轻时好像经常练字。写字台后是一张高级真皮大转椅;台前也有几把略小一些的转椅;另一边靠放着几只大小沙发,看来是书房兼作会客室。

当雷克沐与江小鱼走进书房时,米恩华已撑起身子,迎上前来,握着雷克沐的手说:“爱妻去世,惊动大驾,实不敢当!”

雷克沐道:“先生乃爱国人士,为国为民作出过贡献。政府理当关心,听说尊夫人驾鹤西去,嘱我工商联代表政府前来吊唁。还望节哀顺变!”

“谢谢政府!谢谢省长!谢谢贾主席!”米恩华一连三个“谢谢”,自然、真实。他牵着雷克沐的手在沙发上落座,佣人送上香茗。

兰梅陪江小鱼坐在对面,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话说,他俩年龄相近,不一会儿就熟了。

米恩华便对兰梅说:“外面还有好多客人,你去大厅里照顾一下吧。让管家吩咐厨房多弄几个菜,我要请客人留下吃饭”。

03

雷克沐忙说:“夫人请便,秦秘书,夫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她?我还有不少问题要请教这位工商界的巨子,老前辈。”

“好吧”,两位女子相挽着走出书房。

房里只剩下雷克沐与米恩华时,米恩华似觉轻松了点,话也多了。老人家已年过花甲。身高一米有七,发胖,秃顶,肥头大耳,身着西装,挺个大肚子,很有点大老板的派头。

雷克沐道:“听说您经商半个多世纪,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晚辈想讨教一二。”

米恩华对雷克沐印象不错,又是政府高官,自然客气,说:“哪里,浪得虚名罢了。不过要说商场如战场,机遇与风险并存,稍一不慎,都会陷入困境。唉,大有大的难处啊!”

“听说您有一句格言:‘守住自己的金矿’,能具体解释一下吗?”雷克沐的提问,象记者。

米恩华笑道,“我给你先讲个故事吧”。

美国田纳西州有一位秘鲁移民,在他的居住地拥有6公顷山林。在美国掀起西部淘金热时,他变卖家产举家西迁,在西部买了90公顷土地进行钻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金沙或铁矿。他一连干了5年,不仅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反而折腾到最后成了个穷光蛋,才不得不又重返田纳西州。

当他回到故地时,发现那儿机器轰鸣,工棚林立。原来被他卖掉的那个山林就是一座金矿,主人正在挖山淘金。那人看到这情景,几乎悔断肠,恨不得跳楼自杀。如今这座金矿仍在开采,它就是美国有名的门罗金矿。

米老板由此感慨:“一个人一旦丢掉属于自己的东西,舍近求远,盲目随从,就有可能失去一座金矿。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潜藏着独特的天赋,这种天赋就像金矿一样,埋藏在我们平淡无奇的生命中。一个人是否能有幸挖到这座金矿,关键看他能不能脚踏实地发挥自己的长处,去经营自己的人生”。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雷克沐由衷佩服;“听说您曾帮助过一位瑞士钟表大王,他对您感恩戴德,如果是我,有这样的机会,一定又会去进军钟表业。而您却主动放弃,就是为了守住您的建筑王国。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听您这么一说,真的佩服!哎,那位瑞士朋友还与您来往吗?”

米恩华伤感地说:“他已去世三年了。”

“哦!听说他送给您一块量子手表,乃无价之宝,您总算对故人有个纪念的了。”雷克沐很自然地把话头扯到正题上,注视着米恩华的表情。

米恩华高兴起来:“哦?你也知道那块手表?其实我帮他并未图什么回报。‘人在难处拉一把,胜似远去烧高香’,那时如果我不说是与他合作投资,像他那样的个性是断然不会接受的。当然,我作为一个商人,投资有所回报,总是高兴的,不仅是钱的问题,还说明了我的眼光、决策没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见好就收,将股份全部送给了他。不过,他送我手表是他的心意,我猜想您也是出于好奇,想看一看那块表吧?我答应你,下次吧,今天不是时候。”

雷克沐装着兴奋的样子:“那就一言为定。”他已证实了量子手表是米恩华的,但他也许不知道表已不在家里了。通过谈话,看不出米恩华任何破绽。不过想想,作为一个身价数亿的爱国人士,又怎么会去参加通灵王,炸马兰地球望远镜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他的家里人就难保不出问题了。尤其是那个兰梅,她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多岁的牧人?是仅仅图钱还是另有图谋?雷克沐当第一眼见到她时,心里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此刻,又不能向米恩华打听,正想告辞时,忽听灵堂内传来砰砰的枪声。

04

灵堂顷刻陷入一片混乱。

刚才高科长留在灵堂里,边品茶边注意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而江小鱼听雷克沐说要她陪伴兰梅,也已会意。她对兰梅也是“一见钟情”,粘上了。

兰梅暗暗叫苦,她已接到密报:公安部专案侦破组组雷克沐将带人以工商联的名义前来吊唁。她也想过何不趁机一举除掉雷克沐等人?但她又知道,米老板家已受到公安人员的严密控制,硬拼不是办法,要保存实力,主要目标是马兰地球望远镜!

而江小鱼与高科长心里清楚,米老板家是天外来客的大本营,临来之前开过会。如发现天外来客,当场擒获,只要有一个活口,便可为破案拨开迷雾,也可以打击天外来客的嚣张气焰,变我方被动为主动。

高科长趁人不注意,悄悄钻进幔帐后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可没想到背后突然被枪口顶住,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高先生,我们真有缘啊!”

高科长回头一看:“怎么是你?你想死我了!”

原来那女人竟是失踪的茹仙古丽医生。

茹仙古丽此刻握着无声手枪,只要手指一勾,高科长便完了。

但她不敢开枪,她事先接到命令,由她伺机勾引他,不惜一切拉他下水。因为根据情报,知道高科长在专案组不痛快,处处受雷克沐的压制,而他至今单身,喜欢的女人江小鱼又偏偏不喜欢他,反而暗恋有妇之夫的雷克沐。通灵王的意思是对他用美人计最为有效,不信他高科长能抵挡美女加金钱的诱惑!

此刻,高科长被枪顶着,不敢乱动,嘻嘻笑道:“茹仙小姐,那晚你要是让我上去,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茹仙古丽伸手缴了他的枪,压低声说:“乖乖地跟我走,别耍花样!”

高科长耸耸肩,无奈地说:“去哪儿?你带路吧。”

紧靠他们站立之处,就有一扇暗门,茹仙古丽伸手打开门,将高科长推了进去。

房间不大,是空的,也就七八个平方米,好像楼梯下面堆放杂物的储藏间,但并不憋闷,还安有电灯、设有床铺。

茹仙古丽用枪指着高科长:“快把衣服脱光!”

“这……”高科长不知如何是好。“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茹仙古丽嘻嘻浪笑,面若桃花。

高科长说:“难道就在棺材旁边做爱?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敢,何况还有鬼魂呢!”

茹仙古丽脸一变,嘿嘿冷笑:“那就再多一个鬼魂吧!”说着作势要开枪。

“好,我脱,我脱”。高科长看起来是害怕了,抖抖索索地宽衣解带,却壮着胆调侃道:“你就这么拿着枪做爱呀!”

茹仙古丽盯着高科长健康的体魄,春心荡漾。她用一只手解起了衣钮,连衣裙滑落在地,一尊白汉玉似的美妙胴体,展现在眼前,高科长赶紧闭上眼睛:“别……”

美女蛇的目光不离高科长,“怎么,我很丑吗?把内裤脱了,我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不不,”高科长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只好把戏演下去了,装着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那发烫的肉体,双臂一用力,茹仙古丽发出一声欢快的呻吟,手中的枪也滑脱出去。

机不可失,高科长顺势将她扳倒在地,整个人压了上去,顺手捡起了手枪。“对不起,茹仙小姐,请把衣服穿好,你被捕了!”

茹仙古丽恼羞成怒嚯地翻身爬起,“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算姑奶奶我瞎了眼!”她一边骂一边摇摆着身体。“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你以为进了这道门,你还能出得去吗?你开枪呀!”说着又要冲上前来。

这下轮到高科长为难了。他同样不能开枪,他要抓活的。但若再让她缠上身,那就没辙了。

就在此时,突然砰地一声枪响,这枪声来自高科长背后,只听咕咚一声,有个人轰然倒地。

怎么回事?高科长回头一看,倒地的是一个医生,他竟是侯家竞医生。侯医生手里也握着把手枪。

茹仙古丽吓得面无人色,索索发抖。

只听江小鱼叫道:“高科长,快穿好衣服出来,那女人交给我。”

高科长像着了火似得套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暗房。

当江小鱼箭一般射向茹仙古丽时,仍然晚了一步!

茹仙古丽趁江小鱼不敢看身子,而高科长又忙着穿衣服的一刹那,按动脚下机关,“碟”地不见踪迹。

再看那受了枪伤的侯家竟时,他已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咬碎,吞进肚子,顷刻气绝身亡。

在搜查侯尸时,发现他的胸前,赫然一朵纹身龖龖符号。

枪声一响,灵堂炸了锅,宾客们惊慌躲避,瞎碰乱窜,碰翻了棺材,从棺材里竞滚出个吊着氧气袋,半死不活,全身发绿的男青年。

这时雷克沐与米恩华也来到大厅,灵堂里已走得一人不剩。埋伏在周围的公安人员纷纷冲了进来,等候雷克沐的命令。

米恩华没想到灵堂会弄成这样,十分恼怒,现在一看雷克沐提枪在手,知道“上当”了,冷笑一声:“原来贾主席果然是‘假主席’!请问米某人犯了什么案,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我要你们给我个明确的说法!”

雷克沐正想解释,忽听高科长大叫:“雷大侦探,你快来看!龘龘病人!”

雷克沐急步上前,“咦?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棺材是空的,旁边却躺着个挂着氧气袋的病人,问跟上来的米老板:“这人是谁?”

米恩华定睛一看,吓得一声惊叫:“我的儿呀……”就晕倒在地。

雷克沐命令:“快叫救护车!”又问江小鱼:“兰梅呢?”

江小鱼说:“我去救高科长时,兰梅就不见了。”

米恩华父子俩被送往医院抢救,毕院长组织最有经验的医生竭尽全力。

米恩华很快醒来,他只是受到强烈惊吓,心脏吃不消,一时昏迷。

对米公馆现场进行了清理,兰梅与四条守门的保安已不知去向。管家是米恩华的贴心人,也已六七十岁,他是跟着大太太的,对兰梅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一见躺在棺材里的竟是少爷,而大太太的尸体不翼而飞,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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