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高科长即与江小鱼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说:“金龟子,我们可以放你回去,还可以帮你搞到炸药。”
“这……”金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
“当然有条件。”高科长说,“第一,你必须保密……否则你自己性命难保;第二,你必须随时向我们报告你的行踪,以及所有情报;第三,你可以继续装着与赛无花谈恋爱,将情报通过她的哥哥赛马基交给我们。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找我们,也不要对除我们三人外的任何人说。”
“就这些?”
“就这些!”
“那我一定做到!”
“不过”,江小鱼补充道:“还有一点,你别再动赛无花小姐的歪脑筋。”
金龟子表示:“我哪还敢!”
就这样,金龟子又回到赛无花家,神不知,鬼不觉……
江小鱼由于我发现并抓获金龟子,掌握了重大线索而激动。暂且平息了心中对雷克沐的哀悼,心想:现在为雷克沐报仇的时候到了!
离开赛家,高科长与江小鱼一起回到专案组。
辰时光正在等他们,一见他俩亲热地走在一起,显得很高兴,迎上来说:“程政委去北京开会,刚才来电话询问案情有无进展,我又不好说什么,到处找你们,上哪儿去啦?”
高科长说:“我请江小鱼散散心,哎,程政委还说什么?”
辰时光说:“也没说什么,他过两天就回来了。”
高科长说:“那好,等他回来,看看部里有什么指示,再说吧。”
辰时光说:“那我就走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江小鱼说:“谢谢,现在哪有心情吃饭?”
高科长朝辰时光扮个鬼脸。意思是:她不吃,我也没办法。
送走辰时光,江小鱼自言自语:“这个人真叫我捉摸不透。”
高科长关上房门:“怎么,你怀疑他?”
江小鱼咀一撅:“岂敢,他可是你的朋友呵!”
高科长脸色一正:“江小鱼,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早就怀疑他了。”
江小鱼一怔:“真的,什么时候?”
高科长说:“从他第一次请我喝酒,对我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
“那你还跟他走得那么近,又不与我们通气?”
“那时还没根据,人家是保卫地球望远镜的功臣!万一弄错了,要影响与地方公安的关系,对破案不利。”高科长语气一顿,“现在实话告诉你吧,当时因为怕他背后还有人,不好说,也不能乱说。我向李副部长报告了,是李副部长让我接近他,在你们面前演戏,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啥药!”
“现在弄明白了?”江小鱼迫不及待地问。
“只能说疑点甚多,可没有证据。”高科长仍不肯全盘托出,“但我们去杨家抓米洛夫,只有他知道。”
江小鱼问:“现在怎么办?”
高科长果断地:“我们既已知道米卿还活着,是被藏在西区寺庙里,就先抢救出他来,争取拿到兰梅的龘龘高铁票。再对号入座,请君入瓮。”
“好!”江小鱼精神一振:“寺庙里有机关暗道,咱们先去探探路?”
高科长说:“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委屈你,咱俩要装成一对恋人去寺庙礼拜。”
江小鱼娇嗔地:“你怎么说话酸溜溜的,工作需要,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再说,你现在是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我敢不听?说着自己也扑哧笑出声来。”
高科长被她一笑,笑呆了,两眼直愣愣看着江小鱼,也跟着呵呵傻笑起来。
江小鱼被他看得羞红了脸,啐了一口,“瞧你的傻样!”
高科长并不生气:“傻有傻福呀!”
天将黄昏,高科长挽着的江小鱼手臂走向寺庙。
江小鱼还真拿他没办法。
寺庙是一座歌特式高大建筑,它的左侧有一幢两层楼房,溜尖的铁栅栏杆把整个寺庙与那幢两层楼房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寺庙的大门边,有一座小门房,平时人们就从那扇小门进出。小门上挂着一排搪瓷水牌。进入寺庙的人,要用毛笔在木牌上写上自己的姓名和事宜,交给守门人传递给神父,获准后才能进去。
守门的是一位白须、白眉,身患“抖抖病”的舵背老教徒。当高科长去敲门的时候,老人不停地摇着头,抖着手,拉开小门上的小窗口,一见我和他身后的江小鱼,好像一怔,沙哑着喉咙问:“你们有什么事?”
江小鱼抢上前说:“老大爷,我们想进去乃妈子。”
守门老人摇了摇头:“不行,已过了时间,明天请早吧。”
高科长心想怎么进个寺庙也这么麻烦,就急躁起来,说有急事要见神父。
老人对他俩说:“你们又不是教徒,怎么可以随便进出寺庙?”
关于这一点,他俩倒疏忽了。经老人一点拨,这才惊出一身冷汗:“我们这样进去,人家一看就有问题,岂非自投罗网?”连忙向老人致谢后离去。
怎么办?
就这样放弃?
还是天黑后翻墙进去?
他俩挽臂在马路上逛着,悄悄商议着。
还是女人心细,江小鱼忽然想起,米恩华胸前挂着的玉佩,与看门老人的玉佩一模一样。她高兴地说:
“有了,我们去米恩华家,向他借!”
高科长一拍后脑勺,“对呀,瞧我多笨。真不配当你的领导!走。”
江小鱼生气地:“看你,又贫嘴了。这是什么时候!”
高科长用力挽紧了江小鱼:“真的,江小鱼,告诉你吧,我只是临时的代组长。这是演戏给内奸看的,其实我对雷克沐和你是心服口服的。”
江小鱼受了感染,也紧挽住高科长:“现在雷克沐已不在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对你的态度,不应该的,请你原谅!”
“我明白,我们谁也没有错。”高科长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随缘吧”。
沉默。
好难堪的沉默。
走了好多路之后,江小鱼终于说:“高科长,给我一段时间,好么?”
米公馆到了,可大门却紧闭着,叫了半天没人应声。
不对呀,米公馆那么多人,怎么会没有反映?
高科长生怕杨家的惨剧重演,急忙蹲下身子,对江小鱼说:“快,上身,越墙,打开门。”
江小鱼用脚在高科长背上轻轻一点,嗖地爬上围墙,一看里面仍没动静,便悄声落地,将小门打开。
02
高科长一头钻了进去。
才几日未来,昔日繁荣气派的米公馆已萧条凄凉,若大的府第见不到一个人影。奇怪!
我和江小鱼直奔米恩华的书房。直见米恩华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原先大腹便便的他,一下子变得不敢认了,面黄肌瘦、一蹶不振,那双大眼睛也没了一点神采。
米恩华见到他俩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进来的?”
高科长说:“对不起,我们担心你出事就翻墙进来了。”
江小鱼问:“米老板,您怎么啦?”
米恩华摇头叹息:“唉,都走了,都走了。剩下我一个孤雷大探长,活着也没意思了。”
江小鱼说:“快别这么想,我们来,就是为了救您的儿子,据可靠情报,他就被押在西区寺庙里。”
“真的?”米恩华挺身坐起,他已两天没吃东西了,此刻不知哪来的力气。
高科长说:“当然是真的,我们正在设法营救。但又不能硬闯,你儿子在那些龖龖龙人的手里,怕危及他的性命。”
“那怎么办?”米恩华急切地问。
“只能智取。”江小鱼说,“我们想扮作教徒进入寺庙,却不是教徒,又没有标记,能把您的玉佩借给我们吗?最好是两枚。”
米恩华一听,很是振奋:“有,有!”说着解下自己的玉佩项链,套在脖子上。
高科长用手一掂:“呀,都是白金的?太贵重了,能换一条吗?”
米恩华打开抽屉,又取出一条稍细的玉佩项链,又亲自给江小鱼戴上,说:“这是我夫人的,是她临终前在医院交给我的,没想到她死后连尸体也不见了。否则这条玉佩项链也不在了。现在,我每次看见它就想起她,就一阵阵心痛,还是眼不见为净,就送给您作个纪念吧。”
“这怎么行?”江小鱼和高科长异口同声:“太贵重了!我们只是借去用一下,用完保证完璧归赵!”
“瞧你们这两位同志!”米恩华激动起来,“你们为我儿子出生入死,这东西对我来说,能比儿子贵重吗?钱财是身外之物,就别推辞了。”
说着,他又打开保险箱,拿出一大叠人民币,“这是我对你们公安的一点心意。要破案总需要费用。”
高科长与江小鱼真是啼笑皆非,心想,他还以为是在旧社会或是在国外了。忙说:“我们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哪能要您的钱。您把钱收好,这玉佩我们还是要借用一下,您就等着好消息吧!”说罢不敢再停留,拔脚就走。
只听米恩华老人还在一个劲地叫:“哎,等等,拿着钱……”
见他俩已跑没了影,又自言自语:“难怪GCD能够坐天下……”
说着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你们!保佑我的世儿平安无事!”
高科长与江小鱼在一家饮食店吃了碗面,刚走出店门,正撞见辰时光身着便装,搂着一位漂亮的小姐的柳腰,有说有笑的走过去。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他俩。
这个小姐好面熟!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基地公安科附近的红旗饭店的服务员吗?好像名叫黑玫瑰,才二十出头年纪,生得冰清玉洁。辰时光请他第一次喝酒,就是在这家饭店,就是由黑玫瑰招待。她怎么成了辰时光的女朋友?凭辰时光现在的身份,怎么会去找个饭店服务员?当然革命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姻缘这东西也说不清楚。但心高气傲的辰时光曾对他说过,他的女朋友是位千金小姐,是什么老首长的女儿。他与辰时光你请我,我请你,每次都是在这家饭店喝酒。而且每次都是黑玫瑰招待。点菜开单,倒酒上菜,结账买单,都是她一手操办。但辰时光与她一本正经,从不多说,最多是常客与服务员的关系。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亲密?
这个姑娘有问题!
我也与江小鱼来了个“小三角”,头靠头地朝前跟踪而去。
没想到这两对走的竟是同一条路线!
西区寺庙就在前面五十米处!
在穿马路时,一辆公交车抢先通过。只眨眼功夫,先穿过马路的辰时光和黑玫瑰已无影无踪!
既然已经到了寺庙门口,救人心切的高科长还是想进去碰碰运气,江小鱼当然赞成。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们想现在已解放二十多年了。在GCD的天下,一个小小的寺庙足何惧怕!
高科长又去拍寺庙的小门房——
小门房里推开了一个小窗口——
小窗口里伸出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的头。
当我们又一次看到他俩时,感到十分诧异,两眼闪出了与他这年龄身份不相称的光芒,沙哑着嗓子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高科长说:“老人家,请帮个忙,我们真的有急事,今夜必须祈祷。”
江小鱼也求道:“老人家就行个方便吧!”
门房老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说:“我可以放你们进去。但你们要好自为之,我只给你们二十分钟,九点以前必须出来。黑灯瞎火的千万要当心。”
高科长一牵江小鱼的手:“快进去”!
江小鱼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谢谢老大爷!”
老大爷目送他俩跨进寺庙,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科长挽着江小鱼走进了那个高大空旷的拱形大厅,忽见左手边门人影一闪,是饭店服务员黑玫瑰。她原是向大厅走来的,或许是突然见到我和江小鱼,嚯地转身就跑。
一定有鬼!
高科长一扯江小鱼的衣角,江小鱼会意。俩人拔腿追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跟着黑玫瑰进入寺庙旁边那幢二层楼房,却忽地不见了目标。
怎么回事?
危险正在向他俩逼近!
我和江小鱼已经明白,这是龖龖龙人故意引他们上钩。怎么办?如果现在退回去,或许还来得及,但这就意味着前功尽弃。现在已经惊动了龖龖龙人,如不一鼓作气拿下,龖龖龙人会转移,要救米卿就更不可能了。但他们只有两个人,两把枪,又没通知当地公安机关接应,明摆着寡不敌众,胜算不大。可他俩毕竟是公安反镜像人战线的佼佼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03
我和江小鱼此刻是同仇敌忾的战友,心有灵犀,生死与共,不畏强敌,全力一搏!他俩仔细检查了装备,观察了地形,寻找着通道。
江小鱼忽然发现楼梯下面有一扇门,估计是通往地下室的,轻轻一推,门是虚掩的。立即拔出手枪,示意高科长与她一起进去。
通往地下室的走道阴暗潮湿,没一点亮光。他俩摸索着往下走,刚走过十二级楼梯,只听喀嚓一声,触动机关,他俩还没不得及做出反应,就身不由己地扑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灯唰地亮了。四个彪形保安从后面猛扑上来,一人扭住他俩的一条胳膊,夺了他俩的枪,用麻绳将他俩紧紧捆扎起来。
几条恶狼一见貌美如花的江小鱼,馋涎欲滴,对为首的马脸说:“大哥,干吗这么麻烦,不如干脆杀了这个男的,这漂亮妞就赏给弟兄们去去火,不好么?当然,由你大哥先尝鲜,我们跟着解解馋嘛!”
不料马脸把眼一瞪,开口就骂:“你们他M的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情!通灵王说了,这两个人都是大鲸鱼。男的是通灵王的朋友,一定要争取过来;女的是我们的筹码,谁也不许碰她!谁他M的乱来,就别想活命。听明白了吗?”
“是”,另外三个人同时回答。这马脸边说边朝另一扇门走出去。
只听马脸又说:“你们两个给我在这守着,你和我去请通灵王。”
我和江小鱼听得真切,没想到会自投罗网,跳进陷阱。此刻后悔也没用,只能想办法逃出去。但他俩都被捆得象粽子一样,哪里还能动弹?更可怕的是,龖龖龙人不让他俩死!
如果他俩被枪弹打死,虽说壮志未酬,大仇未报,当然遗憾,但总比受尽折磨,惨遭凌辱要痛快。
现在,龖龖龙人明摆着要招降高科长!
江小鱼急啊,他们刚才已说得明白:自己是筹码,什么筹码?当然是威胁我的筹码!人家已知道高科长喜欢我,等会儿就会逼高科长招供或叛变。高科长若不干,他们会当着他的面,来强暴自己,高科长能受得了吗?这才是江小鱼最担心的!
高科长同样心急如焚,悔恨自己的轻率大意,连累了江小鱼。如果不是手脚被捆绑着,他真会抽自己两个耳光!龖龖龙人的意思,他已明白,万一江小鱼遭到不测,自己将愧对组织、愧对江小鱼、愧对雷克沐的在天之灵!
“江小鱼,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组织的事情!”高科长轻声说。
江小鱼心头一热:“高科长,我相信你!”
高科长说:“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我爱你!”
江小鱼说“高科长,我知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高科长固执地:“不,正是时候,平时我不敢说,现在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江小鱼被感动了:“我也一样。如果还有今后的话,我会报答你对我的真情。可是,高科长,你要切记,一旦龖龖龙人用我来威胁你,你千万不要管我!我会咬舌自尽。你可以设法脱身,哪怕诈降,打入对方心脏,我相信你不会变节!”
高科长感动的热泪盈眶,说:“江小鱼,如果我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也许不会碰你了。”
江小鱼说:“龖龖龙人是想收买你,你是专案组长,对他们十分重要,而他们绝不会同时收买两个人,你应该明白其中的要害。也许,他们会让你亲手杀了我。你千万别心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前功尽弃,遗恨千年!”
高科长自信地:“我理解,我明白,我自有分寸,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做傻事。”
“高科长!”江小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热泪滚滚而下。
高科长惊喜不已,这更激起了他求生与求胜的决心:一定要保证江小鱼的安全,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江小鱼!
此刻,高科长凑近江小鱼的耳朵,悄声说:“我估计‘夜猫子’就在这寺庙里,我要逼他现身。到时候,请你配合我。”
江小鱼庄重地点点头:“不管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忽然,门外过道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人还不少。
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保安,簇拥着一位绝色美人走进地下室。
高科长与江小鱼抬眼一看:为首的原来是失踪的茹仙古丽茹仙医生!
原来她躲在这里。
茹仙古丽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哎呀,我让你们请来的贵客,怎么这样对待?还不快松绑!”
两个保安应声上前,解开了捆在高科长身上的绳索,当他们再去解江小鱼时,被茹仙古丽喝住:“慢着!先委屈她一下再说。”
“高科长,没想到我们会在此重逢吧?”茹仙古丽娇笑道,“想不想我呀!”
高科长活动了一下被捆麻了的手脚,也嘻嘻一笑,道:“咱俩有缘,自会相见。”
“那好,请跟我来吧。”说罢,转身引路。
高科长朝江小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04
来到另一个房间,茹仙古丽笑道:“高科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可她不喜欢你!那是个雌老虎,你跟她不合适。而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真心喜欢上你了,咱俩一起干吧。”
高科长笑问:“咱俩一起干?怎么个干法?”
茹仙古丽说:“只要你参加了我们的天外来客,前途无量,我愿意嫁给你!”
高科长道:“好是好,就不知你是什么角色,你怎么保证我前途无量?”
高科长语气一顿,“即使我现在身不由己,答应了你们,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信任我,会重用我?”
茹仙古丽一听我的话中有话,相信夜猫子提供的情况属实,这个人可以争取过来,便娇羞地说:“如果不信任你,我怎么会以身相许?”
“那可不见得。”高科长不客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许过多少人。”
“你……!”茹仙古丽再开放,也不能容忍他在这么多同党面前羞辱自己,禁不住脸一红,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惹急了老娘,送你上西天!”
“悉听尊便”,高科长冷笑,“不过,杀了我,你如何向主子交代?”
“那你要怎样?”茹仙古丽问,“是不是要敬酒不吃罚酒?”
“我现在反正在你们手里,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可以挑明了说,我是不见真佛不烧香!”
“那好,”茹仙古丽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奈地问,“你想见谁?”
高科长毫不犹豫地说:“我要见夜猫子!”
“你们看着他!”茹仙古丽吩咐同党,“我去请夜猫子。”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穿警服,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是谁想见夜猫子?哦,是高科长!”
高科长猛一见这身形,还真像高大卫,可仔细一看,不是,心里不觉失望,冷冷地:“阁下不是夜猫子。”
那“警察”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夜猫子?我是镜像在基地公安科的老特工,重要情报都是我提供的。”
茹仙古丽也在一旁帮腔,“是呀,他是我们的通灵王,我是他的联络员,你还不相信?”
高科长生气地冷哼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没什么好谈的,随你们拿我怎样吧。”他想这肯定是个镜像警察,夜猫子绝不会轻易现身的。
果然,他们沉不住气了:“那你说谁是夜猫子?”
高科长说:“去把辰时光请来。”
“辰时光?”茹仙古丽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的?蒙我的吧?
“辰时光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可是你们保卫马兰地球望远镜雷达的英雄呀!”
高科长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们在真人面前还说假话,算了吧!”
“好吧,实话告诉你。”茹仙古丽好似下了决心,“反正你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夜猫子现在不在马兰基地,在北京开会呢!”
高科长吃了一惊:难道真的是程政委?那就问题严重了。他尽管也曾觉得程政委有嫌疑。一旦真的是他,那问题就严重了!可他也不愿意相信,便装着不屑地说:“你们当我什么,三岁小孩?别忘了,我是749局委任的专案组长,连这一点都分辨判断不出,我岂非白痴?那你们要我参加你们的组织,还有什么用处!”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茹仙古丽与那假夜猫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会意地一点头,同时说出个“好”字!然后一起走了出去,商量怎么办。
假夜猫子性急,说宰了他算了,免得夜长梦多。
茹仙古丽立功心切,说这个人能拉过来,是大功一件,通灵王知道这个人。还是与夜猫子商量一下。
夜猫子就在隔壁。
这位神秘人物终于揭开面纱,登场亮相了!
他是谁?明明猜倒是他,可又不愿真的是他!
他就是辰时光!
辰时光听命于茹仙古丽。他没想到会让他公开身份,面对高科长!但在茹仙古丽的眼里,高科长比辰时光重要十倍百倍!道理不说自明:辰时光只不过是雷达营的一个排长,知道的情况有限;而高科长则是749局反镜像人机关的专案组长。直接受公安部领导,他的地位、作用与掌握的情况,那是关乎全国与全局。如果有了他,天外来客将如虎添翼,所向无敌!当然,茹仙古丽也知道,辰时光与高科长不同,辰时光还嫩,经不起威逼利诱;而高大卫就不那么简单,身经百战、久经考验,对一个曾经九死一生、无所畏惧的人来说,就不是能轻易拉下水的。但茹仙古丽又自信她百试百灵的媚功,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她的掌心。为此,她下令辰时光出面劝降高科长。
此刻,辰时光一进门就笑着说:“高科长,小弟终于等到你了。”
高科长淡淡一笑,“果然是老弟!你等我?怎么说?”
辰时光说:“该说的茹仙医生都对你说过了。我只是来劝劝你,欢迎你加入,让我们一起为天外来客建功立业吧!”
高科长脸色一正:“不是不可以考虑。但就凭你们几个?你们是什么级别,能说了算数?”一顿之后,又一字一句的说:“我可是公安部的专案组长,级别相当于青海的公安厅长。你们能给我什么职务?再说了,‘先进山门为大’,只怕我还要听命于你们几个。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看在你我有过一段交情的份上,痛快点给我一枪,也不枉你我称兄道弟一场!”
“这……”辰时光没想到高科长会来这一手,如果他说誓死不降,倒有理由鼓动茹仙古丽杀了他。因为他高科长真的过来了,还有我辰时光的地位?现在自己不过被任命为少校情报组副组长,受茹仙古丽中校站长的领导。而听我的口气,给他个上校还不一定满意,这不是要烧香赶走我吗?
茹仙古丽与辰时光可不一样,她想,如果自己立了功,官升一级就是上校;而高科长如果成为自己的丈夫,上面即使封他个少将也不为过。在她心里,男女有别,男人就是应该比女人能干,那才叫终身有靠!但她知道我的要求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又不是在中情局。现在国内天外来客最高领导是双面狐狸,也不过是少将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