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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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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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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连载

第七章

7、茶人陆羽

 

 我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我走到了哪里,从龙盖寺出来我不停地打听湖州方向不停地往前走,不管白天与黑夜都没有停下来。李冶姐姐在湖州,我要到湖州去。天色暗了下来,我走在山里听得见归巢的鸟叫,还有树林里一阵阵的风涛声。葱油饼早就吃完了,我肚子有些饿,看到草丛里有些红色的果子,摘来吃了一些。我不会中毒的,师傅教过我药功,哪些浆果有毒哪些没毒我分得清。我在路边的溪里洗了把脸喝了几口水,继续上路。

一匹狼突然出现在我的前方,它的眼睛在夜里闪着蓝光。它看见了我,低嚎一声狂奔过来纵身一跃,张嘴咬住了我的手臂。我跟师傅学过武功,站过三年的桩。我一拳打在它头上,震得我手骨头痛。它没有松口,隔着衣服还把我的手臂咬出了血。我用手掐住它的脖子,把它按在地上用脚踢,它嗷嗷地叫着跑开了,站在不远的地方不走。这时,另一条狼跑过来了,两条狼相互看了一眼,一齐朝我扑过来,我拳打脚踢仍被它们扯倒在地上。我看见白森森的獠牙朝我脖子逼近,嘴里一股热哄哄的腥臭味。

“救命啊,救命!

我的衣服被它们撕开了,露出了肚子。我双手死死的往上推它们的头,不让它们下嘴。

“嘭”的一声,天空中突然响起了火铳声,火花映红了周边的草地和山林,两条狼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跑上前来。男人大约四十多岁,手上拿着一杆火铳,肩上还挑着担子,担子一头是火炉和锅碗,另一头是一个装着戏服面具的木箱子。他叫吴班主,长得虎背熊腰,满嘴胡子,根本不象个唱戏的,倒像个看家护院的镖师;女子叫青青是他女儿,跟我同年只有十六岁,眼睛黑亮亮的,一笑嘴边还有两个酒窝。吴班主在林子里面升了一堆火,我们就坐在火堆边烤红薯吃。他得知我要去湖州,便说这里跟湖州隔着几个州,有几千几百里路,远得很。

吴班主说:“陆羽,我们能相遇,是有缘份。戏班有饭吃,我还可以教你唱戏,演一场戏,给你一个铜钱。”

我说:“我不要钱,只要去湖州。”

吴班主说:“湖州太远,我们可以边演戏边朝那边进发。这样既赚了钱,又可以去找你的李冶姐姐。”

后来青青告诉我,戏班原有个叫八斤的青年走了,他想要娶她,而她不喜欢他,他就走了。两个人的戏,缺了一人演不成了。吴班主只教了我一个戏:《踏谣娘》。那是一个丑角戏,讲的是一个书生爱酒,把家里的钱都拿去吃酒了,让夫人在家饿肚子。书生醉了回家,没茶吃还打夫人。我在戏里演那个丑角书生,青青在戏里演我的夫人,没钱吃饭还要挨打整天哭号的女人。

大唐戏班很少,我们每走到一处,那个地方的人就象过节了一般,打酒煮肉请我们过去,住在大户人家的府上或当地宗族祠堂里,天晴在禾坪上和城镇街头唱,下雨天就在族屋或会馆里唱,都是人挤人的热闹。这个戏老少皆喜,每当看到那个醉酒书生回家拿起条帚打夫人,而夫人蓬头垢面哭着绕着庭院乱跑,书生时不时摔倒在地上的时侯,他们就鼓掌拍膝欢叫大笑。就凭着这个戏,我们走乡串市唱遍了几个州,赚了不少的钱。因为戏里的书生吃醉了酒回家,讲话都是口齿不清恍恍悠悠的,我从小有些口吃的毛病不但不是毛病,反而显得更逼真可乐,更受大家喜爱。几个月之后,我还发现通过演这个戏,我讲话不再结巴了,上场时也不紧张了。

戏班每经过一个城镇,都有不少男人来找青青。每当那些男人来找青青时,吴班主就拉着我去酒馆吃酒。等那些男人走了之后,他才让我回来。后来我才知晓,八斤就是看不惯青青这么做,才负气走的。有一天晚上戏散后,吴班主在酒馆醉了,躺在地上死活不回家。我没办法,只好回来找青青。推开门在烛光下我看到青青骑在一个男人身上摇摆,胸前两个奶子白兔一般上下跳动。

我说:“青青,吴班主醉了,不肯回来。”

青青说:“酒醒了就会回来的。”

我说:“睡在地上会着凉的。你去叫他吧。”

青青说:“没看见我在做事么?你出去。”

我说:“我可以出去,你要跟我一起走。”

那男人生气了,跳下床来要打我。他没练过功夫打我不着,但他是青青的客人我也不想打他。我在他身前身后游走,看到他胯间那根东西挺立着,我用手拨弄着,很硬跟我师傅那根擀面仗一样。

男人见打不过我,穿上衣服扔下一串铜钱走了。

青青笑着打了我一下:“鸿渐哥哥,你好坏!”

我说:“青青,我们演戏能赚钱,你还找这些男人做什么?”

青青说:“演戏赚的钱,只够吃饭。我爹老了,要在老家买地盖房子。他是我爹,我不能不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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