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好出现了一个机会,康红梅发现邵国卿随时装在上衣口袋的小半导体收音机放在水池边了。她心生一计,将收音机悄悄藏到疤耳朵床上的棉絮下。到了晚上,果然邵国卿到处问谁看见过他的半导体小收音机,都说不知道。问疤耳朵是否看到,疤耳朵没好气地说,“我怎么晓得,我不是专给你管收音机的人。”他想起邵国卿不许他动这动那,心里本来就窝着火。
“都不承认拿了,收音机自己会飞不成?老子挨个搜,搜到了对小偷可不客气!”邵国卿为了仅值三十元的破收音机,下班时一个个搜临工的身。康红梅说,“搜身是犯法的哟!”邵国卿说,“管他犯不犯法,我的收音机没出这个屋。”没搜出结果。邵国卿怀疑是疤耳朵在搞他的鬼,量他拿了也不敢用,目的是故意害他。于是,晚上等疤耳朵回到房间,他说每个人都搜了,现在轮到你还没搜。疤耳朵很坦然地说,“你爱怎么搜就怎么搜吧,我没拿,还怕你搜么。”
邵国卿一把将疤耳朵的被子、枕头抖落在地下,又将他的棉絮揭开抖。哐当一声,收音机掉出来了。疤耳朵一时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回事。邵国卿劈头就是一拳,“你个小偷!还说没偷,老子打死你!”打得疤耳朵眼冒金星。疤耳朵越辩解,邵国卿越打得狠。把疤耳朵打火了,两个人在房间扭打起来,各自鼻青脸肿嘴流血,仍不分胜败。康红梅闻讯和几个临工好不容易把两个人拉开。绍国卿气的是,现在连疤耳朵都敢和他较劲。疤耳朵气的是邵国卿有意栽赃诬陷他。
康红梅假装拉劝,趁机两边煽动挑拨,使疤耳朵和邵国卿的矛盾由此更深。
康红梅感觉是时候了。一天,背着邵国卿把疤耳朵喊到外面后街一家僻静的麻将馆,请他吃饭。让疤耳朵受宠若惊,第一次有这殊荣。待他酒足饭饱后,康红梅问他想不想顶替邵国卿的工作。疤耳朵不明白老板的意图,她不是一向器重邵国卿吗?怎么这会儿要他顶替。疤耳朵自甘让步地说“我搞不赢他,他太凶了!”疤耳朵甚至不敢背着邵国卿说他的坏话。再则,他知道邵国卿一向是女老板重用的人,因此摸不透女老板说这话的意思。
“不!你一直被他压着,你并不比他差。你知道吗?邵国卿收账背着我不知道贪污了好多钱,我必须撵他走。收音机丢失的事,他明明是想嫁祸于你。他说过,有你无他,有他无你……”
疤耳朵本来是脑筋不转弯的人,经康红梅怂恿、挑唆后,又加上老板也恨他,立即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趁着酒性,便切齿大骂:
“个狗日的,老子搞不赢你,莫把老子惹毛,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一刀子捅了他个狗日的!”
“别别别!小声点儿。”康红梅按住满脸爆青筋,欲站起来的疤耳朵。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邵国卿不好对付的。我的许多收款账单都还捏在他手里。一旦让他知道我们要撵他走,他会搞我们一个鱼死网破。我们得想个办法除掉他。”
疤耳朵这会儿完全投靠到女老板一边。说:“大姐有什么好方法尽管说,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千万保密!”
“我周家元发誓,若说出去,大姐你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