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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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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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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商海》连载

第一十三章

司马儒被拉到汽车厂附近的一家医院,医生对他进行了认真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手拿报告单,向着汪彩花和蒲松山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汪彩花上前说:“有什么情况您就说吧。”

“从报告单上的结果看,病人还没有出现骨折的现象。不过,这人的身上有无数处淤血,淤血程度也很严重。眼眶皮下不仅有淤血现象,眼球内也有充血。并且,两肋的内里已经出现积水的情况。我看还是应该住几天院,打几个点滴,再配合吃些活血药,这样防止出现坏血现象。你们能办住院吗?”

“得需要多少钱?”汪彩花问。

“先交一千元吧。”

“那好,那就办理住院吧。”汪彩花果断地说。

医生开出住院单,汪彩花接过住院单,在收款处办完入院手续,几个人就把司马儒弄到了病房。等把司马儒安顿好了,医生又为司马儒作了进一步的检查。之后,两位护士就过来为司马儒挂上了点滴。

一切安顿好了,汪彩花对杨美芳说:“美芳,你就先在这儿照顾一下吧,这不是快到中午了吗,我先回去给他弄点吃的送来,到时候我替换你回去吃午饭。”

“行,你们两个都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没事的。”

汪彩花来到司马儒跟前,看了看司马儒鼻青脸肿的样子,上前说:“司马大哥,你就先在这儿养吧,我和蒲松山先回去,一会儿再回来。”

司马儒不说什么,泪水从青肿的眼缝里流了出来。

汪彩花离开医院,在回家的途中,到三桥农贸市场买了一只鸡,拎回家后让蒲松山给杀了。她把那只鸡切成了两半,一半放到了碗橱里,另一半煮成了鸡汤,又做好了米饭,装在两个容器里,向蒲松山说:“下午你到门面去吧。”说完,拎着这些东西就奔医院去了。

汪彩花来到医院时,司马儒还在接受点滴,躺在那里,木木地闭着双眼。汪彩花进到屋里,向杨美芳说:“美芳,我在这儿照顾一会儿,你回去吃饭吧,饭菜我都做好了。”

“你是不是还没吃?”

“你就不用管我了,你就抓紧回去吧。吃完饭,你就休息,晚上你再来换我。松山到门面去,别忘了让他再拉五包瓜子过去。另外,还要拉几包生瓜子,就从你们库里拉吧。别人多少钱,我也给你们多少钱。”

杨美芳答应着走了。

杨美芳走后,汪彩花来到司马儒的病床前,看了看点滴,见一切都正常,就把带来的东西摆在了司马儒的面前:“司马大哥,你能不能坐起来吃一点?”

司马儒费劲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汪彩花,又看了看她放在身边的东西:“彩花,你就先别忙霍了。我现在也不饿。”

“你得吃东西,身体有了营养,恢复才能快一些。”

司马儒叹了一口气:“咳,我哪能吃得下去啊。我就是感到窝囊。心里憋屈得一点缝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一点儿度量都没有,心胸狭窄得连饭都吃不下。”

“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啊。你看,我这整天为这瓜子销售不出去上火,那杨美芳整天都在干些啥?有她这么个搭档,你说我能不上火吗?”

“汤琪他们怎么会打你?你到底触犯了他哪根神经?”

“咳,我这不是着急吗。我看汤琪的货经常成车往外拉,我就跟汤琪的销售员说了,让他帮我卖卖,他帮我卖出去一吨,我答应给他十块钱的回扣。他也答应我了。可这事还没办呢,就让汤琪知道了。他能不恨我吗,这不就把我打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得报案,我不能让他便宜了。”

“报案?你报案没用。你可要知道那汤琪是个什么人,他在贵阳处处都有人。再说了,这事是你的不对。你这不是挖人家的买卖吗,那汤琪能饶了你?要不是我和美芳出面阻挡,你非让他们打残废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琢磨,这事儿也没有人知道啊,那个白师傅也不能当汤琪说这事儿啊!除了白师傅,我只当杨美芳说了。我感觉,这事儿就是杨美芳当汤琪说的。”

“你的这个分析我相信。现在,杨美芳可能会这么做。不过,出现这种事情,主要是你的不对。你怎么会鬼鬼祟祟地做出那种事情呢?可叹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呢,我都做不出你的这种事情来。”

“咳,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那瓜子干卖也卖不出去,北边还又发过来六十六吨,我往哪儿安排这些货啊?我能不着急吗。”

“着急那是肯定的,可着急也不能做出那种让人耻笑的事情啊。做人做事还是要光明正大一点儿好,就是因为你这事做得不够光明磊落,才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后果。”

“我又不懂这做买卖上的事,杨美芳懂,可她也不想好好地和我做这买卖。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你是不能指望那杨美芳了。她现在的心思不在做买卖上。你要防备她和汤琪接触。那个汤琪是什么坏主意都有。小心点儿不要让他们把你给骗了。我看,现在你就上了他的当了。这一点,我早就看清楚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我看你总是怕见我,见我象见了瘟神似的。就就像我是瘟神下界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没法跟你说。因为你把我看成是个坏女人,所以,我想我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

“咱先不说那个,你先说说,我上了他们什么当?”

“你没发现,你的瓜子没有别人买吗,只有一个人到你这里买吧?我告诉你,那个人肯定是汤琪安排的。他宁可出高价买你的货。你不要以为你的货好,能值这些钱。那是他用手段玩你呢。他出这个价,既让你舍不得掉价,又让你卖不出去多少。他就是用这个价格拖着你,什么时候他感觉到时候了,也就不再拖你了。可到那时,你什么都晚了,到年跟前儿了,你想降价都来不及了,你要是不把价格降到别人疯抢的程度,你就休想在年前把这些货卖出去,可你真的要降到那种程度,你就会血本无归。赔得你倾家荡产,赔得你都再不敢想做这买卖。”

“他这样做到底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一是搞垮你,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二是他把你稳住了,也就稳住了市场,市场形势就会按照他的计划操作;三是把你拖到年跟前,等你醒悟的时候,你就必须狠降价甩货,到那时,他就会趁机收购你的货。”

司马儒低着头沉思着:“这一点我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啊。”

“你怎么会想到啊。这买卖上的事儿,你根本也不懂。汤琪的这一手,那才叫狠毒呢。按照现在市场的行势,他一斤顶多多给你一两角钱,可到你被逼无奈出手时,他收购了你的瓜子,他要每斤挣你三角四角甚至五角,一斤不多挣,一斤挣你两角,你往这儿发几趟货,那就是几十万斤,再加上用你瓜子进行正常经营的利润,他在你的身上得赚多少钱啊!”

司马儒听了汪彩花的话,从心里佩服汪彩花的头脑:“我真的该感谢你给我提供的这些情况。不然的话,我这还蒙在鼓里呢。汤琪这小子真是要把我置于死地啊。我真想报复他一下。”

“算了吧,你哪是他的对手。再说了,你哪能有那份闲心啊?那么一大堆的瓜子等着你处理呢。你就抓紧把那些瓜子处理明白了,你就是胜利了。”

“你说我的瓜子怎么能快一点出手?”

“要我看,你必须抓紧把你的伤养好,争取早日出院,到那时,咱们再好好地商量一下。”

“行啊,我就听你的。再有,我住院的钱,又是你给垫付的吧?”

“我不垫付还能有别人给你拿钱吗?”

司马儒听汪彩花这样说,就去掏自己的衣兜儿:“我小舅子他们给我打过来两万五千块钱,我今天早晨把它取出来了,我还买了一部手机。剩下的就还给你吧。上次的运费,这次的住院费,还有上次你给我买的那桶水钱。”

“哎呀,你这人,一桶水钱你也记着。行了,你就抓紧吃饭吧。”

司马儒想了想,不再说啥,坐起身子开始吃饭。

***

司马儒住在医院,他让杨美芳在库房看货,医院这儿,基本上是他自己在这呆着。司马儒不让汪彩花来医院,汪彩花知道他是怕杨美芳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怕别人挑唆,引起蒲松山的注意。汪彩花也很注意这些事情,她从来不在白天到司马儒的病房,而是在晚回家时,提前半个小时收拾东西,在回家的路上,来到司马儒住的医院。每次来医院,不是给司马儒带一些有营养的饭食,就是带一些水果。

第二天的晚上,汪彩花再次来到司马儒的床前时,司马儒心神焦虑地说:“我不能在这儿呆了。我必须出院,明天就回去。”

汪彩花也不说什么,掀开司马儒的衣襟看了看,说:“你想现在就出院,那哪行,看你这身上,青肿的还很严重。你应该再住几天。你的那些瓜子,我看还不愁卖。”

“冯灿根他们在北边收的瓜子也发过来了。这里的瓜子处理不掉,那批瓜子到了没处放,那不是愁死人吗。”

“不用愁。这两天,我把你的瓜子和别处的瓜子做了比较,只要把你的瓜子降到两块二一斤,很快就会卖出去。”

司马儒一听愣了:“降那么多?那个詹永平可是给我两块四一斤啊。”

“你看看,信不着我了不是?”汪彩花忍不住地掩面笑了。“你还要提那个詹永平啊,那不是汤琪安排的人吗,他给你两块四,那不是要把你置于死地的手段吗?你还嫌没上够当啊?”

司马儒不再吱声了。

“你听我给你算算账。你的瓜子和别人的相比,同等的货,别人卖两块三,可别人是有很多固定的客户,你在这一点上比人家缺少这个优势,你还想比别人更快出手,不比别人的价格低点儿行吗?”

司马儒听了汪彩花的话,同意地点了点头。

“光价格比别人低还不行,还要大力地宣传,你要跟别人打价格战,宣传还要跟上。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拉拢所有的人帮你销售,也包括汤琪手下的白师傅。但不是偷偷摸摸的搞,你不能再做背地里鬼鬼祟祟拆别人台那种蠢事了。你何必那样的呢?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大张旗鼓地调动所有能为你服务的人为你所用,谁给你推销出去一吨货,你就给他十块钱的回扣。你要是这样做了,你在市场上就占了主动地位,就会引起轰动效应。你这样做,别人干瞅着,他们不能跟着你也把瓜子的价格降低。因为他们的瓜子,多数是从别人那里批来的,价格本来就不低了,再降下来,他们就会不挣钱。可你按这个价格出售,也还是能挣一些钱。你看我给你算算:你的瓜子是一块八收的,加上运费、房租费、人工费、资金占用的利息和货物损耗,甚至加上别人帮你卖,你给人家的回扣,每斤三角足够了吧?这样你一斤还纯剩一角。你这是十三万多斤,净收入一万三千块钱。难道你还嫌这样的收入少吗?我不知道你一年的工资收入是多少。可这一趟的收入就这么多。假如你要是能把货物不落地的出手,一个月能倒它两趟三趟的,从秋天下来瓜子开始就往这边发货,到年底五个月的时间,那不是能发来十趟到十五趟吗?咱不按十五趟算,就按十趟算,那不是挣十三万多块钱吗?这些钱,要是你和冯灿根两家对半分,你还能得六万五千块钱呢。当然了,我说的,只是指今年。假如时间长了,你也有经验了,有了自己的摊位和库房,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户网,你挣的就不只是这些了。有时候,你一斤还可能挣五角,或者是一块。那是后话。眼前,你就不能只图多挣钱,光想一下子挣多少钱,就会陷入恶性循环,把自己给赔进去。有关你和杨美芳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要我说,那两个人是一对饿狼,弄不好会把你吃了的。我还建议,你抓紧把货甩了,然后,跟他们解除合伙关系。今年的买卖就这样了,以后再想做这种买卖,那就自己干,就是合伙,也不能再跟他们干了。”

司马儒听了汪彩花的话,油然而生对她的敬意,从心里佩服眼前的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同时,也为自己看到了希望而高兴。司马儒望着汪彩花,由衷地说:“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汪彩花笑了,脸上透出了幸福和自豪。过了一会儿,汪彩花望着司马儒说:“行了,更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要是明天想出院,我也不拦你。出院后,你就抓紧按我说的去做。我也不是光看着你自己搞,我也把我的那些固定客户提供给你,你自己跟他们联系。我在那边,也帮你宣传宣传。”

“太谢谢你了。”

“谢谢……谢谢,你就会说谢谢,不跟你个书呆子说了,我该回去了。”

“你走吧,小心点儿。”

汪彩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司马儒望着汪彩花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无限的温暖。

***

第二天,司马儒就办理了手续出院了。

出院后,司马儒首先来到库房看了一眼。果不出他所料,杨美芳根本不守铺,她不在库房。司马儒走进库里,发现他住院这两天,杨美芳连一粒瓜子也没卖。就是詹永平也没有来买一粒。

司马儒带着极度的不满,来到了蒲松山的家里,一进屋,就见到杨美芳坐在床边儿看电视。见到司马儒进来,她就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起身:“你怎么出了医院?”

司马儒压住火气,没有回答杨美芳的问话,反问道:“我在医院的这两天,你一粒瓜子也没卖出去?”

“也没有人来买啊。”杨美芳两手一摊,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总在这里看电视,咱们的瓜子能卖出去吗?”

杨美芳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你说的就不对,咱们的瓜子能不能卖出去,不在我看不看电视,我就是整天在库房守着,没人来买还不是卖不出去。”

“那也不想个办法,找找这里的原因,就这样等着靠着?要是这样等靠也能销出去瓜子,我也和你都这样地靠着。”

“那你让我咋办?我又不能上路上把人家拉来买咱们的瓜子。”

“你就一句没有办法那就完了?当初咱们合作的时候,不就是你们出经验我出资金,现在你又说没有办法了。你们不出资金,现在又拿不出办法,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合作?”

“那是冯灿根与你商量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事你找他去,你不要跟我发脾气,我又没说我有经验。”

“有没有经验也不能整天坐在这里看电视啊,咱们是出来做买卖,不是到外面享受来了。要看电视咱们就在家看呗,何苦千里迢迢到贵阳来遭这份儿洋罪?算了,别的就不说了,现在咱们的货卖不出去,你有没有想想办法?”

“我没有办法。”

“你要是没有办法,我有办法。从明天起,咱们的货降价销售。”

杨美芳一听愣了:“降价销售?怎么降?”

“降到两块二一斤。”

杨美芳现出惊讶的表情:“降那么多?咱们卖给詹永平那可是两块四一斤啊!你一斤一下子降了两角,那不是降得太狠了?”

“詹永平买咱们货的事,那就不要提了,往后,就是有人上赶子给五块钱一斤,咱也不能听了,就是降价。”

“不行不行,你把价格降到这份儿上,那咱们还挣钱吗?再说了,你把价格降下来,就能保证货能卖出去?”

“我把价格降下来,只是销售措施的一个方面,我们还要搞好宣传,尽量让更多的客商知道我们瓜子的质量和价格。对于那些愿意帮助咱们的人,咱们也要给人家一些好处,他们给咱们推销出去一吨货,还给人家十块钱,推销出去十吨,咱们就毫不迟疑地给人家一百块。”

“你这样搞那可不行,这都眼看着要过年了,物价都在纷纷的往上涨,咱们不但不涨,反而还往下掉。你这样搞,不用说我反对,我们那些浙江老乡都不会答应,他们非把你打出贵阳不可。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在扰乱市场。你想想,你这样搞,你的瓜子卖出去了,而我们那些老乡呢?他们不降价就卖不出去,降价了,他们又不挣钱,他们不恨你?我可跟你说清楚,你要是把他们惹急了,他们就是不明着打你,也肯定会暗地里琢磨你。到时候,你要是出现个意外,我可不能帮你,我甚至都没法管你。你就琢磨着办吧。”

“叫你说,这还无法无天了呢!现在是市场经济,我的货,我说了算,我愿意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你愿意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我们浙江人在外国办了一个鞋厂,产供销一条龙,产品比当地的质量好,价格低。结果怎样?鞋厂让人家给放火烧了,商店让人家给砸了,人让他们给打了。多了我也不说了,你要是打算在这做买卖,你就不要这样搞。你要是不怕惹麻烦,你愿意咋办就咋办,出现后果我可不能跟你背黑锅。”

杨美芳说完,气愤地一扭身离开司马儒,开门走出了蒲松山的家。剧烈的关门声,震得司马儒浑身颤抖了一下。

杨美芳走后,司马儒也离开了蒲松山家。他出门坐上公共汽车,一直来到位于贵阳市汽车站的市场。这个市场,紧靠汽车站。在汽车站停车场的周围,全是门面和店铺。

停车场很大,进进出出的公共汽车,如潮水般地汹涌着。整个停车场,汽车的马达声此起彼伏,一片轰鸣。从远处开到贵阳的汽车,在停车场一停下,旅客就拥挤着下车,纷纷涌向市场,在市场最前面的那趟门面,乱哄哄的形成一股洪水泛滥的激流。司马儒走向汪彩花的门面,远远的就看见店面前围着一些人,汪彩花手脚麻利地打对着顾客,让司马儒看了从心中赞叹。

汪彩花无意中看见了司马儒,就边为顾客称着瓜子,边笑着向司马儒说:“过来了?快进来吧!”

司马儒挤过顾客,侧着身子走到店面的里面,

“你看我这儿,来了那么一阵,还真的让我忙霍得喘不过气儿来。”汪彩花红着脸说,“你这是出院了?”

“出院了。也没伤筋动骨,在那儿养个啥劲儿?”司马儒说完又问,“总这么忙吗?”

“哪能呀。到了下午,汽车不多了,市场里的人也就不旺了,我也就消停了。”汪彩花边和司马儒唠着,边手脚不停地忙霍着。在打对完一个顾客后,她急回身走到了店面的紧里面,在一垛瓜子包的上面拿出一个挎包,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本,来到司马儒的面前说:“这里面有我不少客户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和他们直接联系。”说完就将那个小本子递给了司马儒。

司马儒打开了那个小本本看了看,就掏出笔和本准备把那些客户的姓名和电话号码抄下来。

“你就不用抄了,那多麻烦,你就照着这上面的电话号码直接打电话,这样不是快吗。”汪彩花说,“你抄下那些电话号码,那得多少时间啊?行了,你就用我这儿的电话,挨个联系。这样既省事又省时间。你就打吧。”

司马儒看到这本子上的电话号码,有的是遵义的,有的是安顺的,还有六盘水的,甚至还有湖南怀化、永州的。都是一些长途,要是把这些电话都打一遍,那得多长时间,得花多少电话费?司马儒不愿意使人家的电话联系自己的业务,同时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打电话,闹哄哄的一点都不习惯。可司马儒不知道汪彩花不让他抄她的小本本,并且非让他用她的电话联系客户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在司马儒犹豫的时候,汪彩花就起身说:“行了,你就自己联系吧,我还得卖货去。”

司马儒觉得汪彩花的话很坚决,不能有一点违抗的意思。无奈之下,司马儒站起身,向着放在里面的电话走去。

司马儒没有按照本子上列出的地址挨个联系,而是有选择地联系了一些。话语也很简单,只是把自己的瓜子特点、价格、和自己的手机号码说清楚就算完事。

时近中午,司马儒打完了电话想与汪彩花打一下招呼就离开。汪彩花留司马儒在店铺吃中午饭,司马儒借口还要到其他市场走走,就与汪彩花告辞,

司马儒又来到其他几个市场,向着他所认识的人宣传了自己的瓜子价格和为自己推销货物的好处,一直到了晚上,市场散集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市场,回到自己的住处。这一夜,司马儒算是睡了一个踏实觉。

***

昨天,杨美芳离开蒲松山家,并没到别处去,她在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汤琪的电话。

“汤大哥,你现在在哪儿啊?”杨美芳娇滴滴地问汤琪。

“啊!是老妹啊,我在街里,你有事吗?”汤琪立刻惊喜地问。

“我要马上和你见面,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你说我到哪儿去找你?”杨美芳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决。

“那我们就在老地方见面。”汤琪同意地说,“哎,用不用我开车接你去?”

“不用,我这就打辆车过去。你可不能耽误时间啊!”

十分钟后,杨美芳来到了往日与汤琪幽会的那家旅社,他们一同进了汤琪包租的那个房间。一进到屋里,汤琪就一把抱住了杨美芳。杨美芳挣脱着汤琪,厉声地说道:“放开我……我今天没情绪,人家约你,是有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的。”

汤琪不愿意就这样扫兴,伸过脸去说:“亲我一下吧,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杨美芳无奈地在汤琪的脸上敷衍地亲了一下。

“不行不行,你这不是应付我吗?我让你好好地亲一下,要动点儿情。”汤琪厚着脸皮,又伸长了脖子。

杨美芳就在汤琪的脸上使劲儿地亲了一口。那响动就像医生为患者拔火罐儿,“这回行了吧?”

汤琪放开了杨美芳,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望着杨美芳:“出什么事了吗?”

“汤大哥,那个司马儒要采取措施了,我看他很快就会把那些瓜子卖出去。”

汤琪一听,沉思了一下,慢慢坐到房间的一张沙发上:“他要采取什么措施?”

杨美芳也坐到了床边上:“他要降价处理那些瓜子,还要大搞什么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瓜子的质量和价钱,还要调动更多的人帮他卖瓜子,谁帮他卖出去一吨瓜子他就给十块钱,卖出去十吨就给一百块。你说他要是这样搞,那不是很快就都卖出去了吗?”

“你拦他呀,你不能让他这样卖。”汤琪着急地说,“他要是这样搞,把瓜子都卖出去,你可就没戏了。”

“我能不拦吗?我甚至都说,你要是这样搞,我们浙江老乡非把你打出贵阳不可。可他根本就不听。”

“那你说该怎么办?”汤琪也没了主意。

“要我看,咱们现在就动手制服他。你不是说以强奸罪讹他吗?我看,北方的瓜子也都发出来了,这边的瓜子还没卖出去多少,现在正是下手的时候。”

汤琪沉吟着,坐在那里良久也不作声。其实,汤琪当初也没想帮助杨美芳讹下司马儒的资金,他的真正目的是控制住司马儒的买卖,让司马儒的瓜子卖不出去,等到一定时机收购了司马儒的瓜子。可现在,杨美芳提出要讹司马儒。汤琪就说:“行,你说什么时间吧?”

“那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钟。你到时候可要安排好人。”

“人没问题。不过,你必须真的把他缠住,让他上你的当,等他射了精,你再喊。到时候我们就冲进去。“

杨美芳一听,脸顿时气白了:“放你妈的屁吧!你以为我这玩意儿不值钱,谁得插就插进去。如果到了那种程度,我还要你帮忙干啥?我自己到公安局报案,到法院告他不就完了?当初不是你说就以这个名誉硬把他打跑了吗,让他两手空空,只身离开贵阳吗?现在怎么又这样说?”

“你说把他硬打跑了。他要是真跑了倒好了,他要是跑到公安局,跑到法院把咱们都告了怎么办?人家一检查,根本就没这个事,那不是偷鸡不成反折米?”

“上法院咋的,上公安局咋的,你在这些地方不是都有人吗?”

“我有人是有人。我要是真的有事,他们都会下力帮忙。可他们不能无中生有,凭空污陷人啊!”

这时,杨美芳就感觉到让汤琪给唬了,自己让汤琪占了便宜,他并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这时,杨美芳气得发了疯:“算了,不要说了。你所说的话,全是他妈的放屁,你是个大骗子。我可告诉你,老娘不会让你白操的。你舒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遭罪!”杨美芳骂完,起身就往外走。

汤琪伸手拉住杨美芳:“老妹儿,你不要生气……”

“滚你妈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杨美芳一甩胳膊,挣脱了汤琪的手,愤愤地走出了房间。

***

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司马儒就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煮了一点儿挂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就出门奔汽车厂。

昨天的宣传并没有白费,效果很快地凸显出来了。司马儒来到库房,见库房的门口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待着取货。苏永清、陈仕礼、钱富亮和一帮装卸工都等在了库房的门口。

白师傅还没有到来。司马儒就打开库门,给他们付货。你要五十包,他要三十包,司马儒就数着数,记着账。那些装卸工,背的背,扛的扛,或装在架子车上把货拉走。这一阵,司马儒一直忙霍到了七点半钟,总共卖出去有一百多包。院子里的女人们早就到门面卖货去了,男人们也都开始干他们该干的活计,库房的门前算是清了堂。

买卖开始有了起色,可杨美芳还是不顾忙闲,也不到库房来看一眼,司马儒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愤懑。

大约八点半钟的时候,司马儒担心远场的客商来了,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想把杨美芳找来。司马儒来到了蒲松山的家里。门确是没有划着,司马儒一推就推开了。进了屋司马儒才发现,杨美芳还没有起床。司马儒就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同时也为杨美芳这时还没有起床而感到生气。就在司马儒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就听杨美芳喊:“司马大哥!”

司马儒停住脚,扭过身向杨美芳望去。这时,杨美芳已经坐起来。整个身子用被围着。她的上身没有穿内衣,只穿着一只白色的**罩,整个背部都裸露在棉被的外面。她的两腿向前伸着,她的下身穿着一个三角裤叉,从两腿支起的棉被的缝隙处,可以看到杨美芳圆润的屁股和一条白皙的大腿。那条大腿很丰满,很诱人。

“你跑什么啊?这里又没挂杀人刀。我还能把你吃了啊?”杨美芳像忍不住嘲笑着司马儒。

司马儒站在门口,向杨美芳问:“你有事吗?”

“你把我的衣服递给我。”

司马儒仍站在门口犹豫着。他向屋地上的一把椅子望去,椅背上搭着杨美芳的衣服。她完全可以自己伸手把衣服掠过去。司马儒在想。怎么非让我给她递衣服?司马儒精神有一点紧张。

“咱们的瓜子卖出去了吗?”

提到瓜子的话题,多少使司马儒那紧张的心理平静了许多。司马儒迈步进到屋里,将放在椅背上的衣服扔到了杨美芳的面前:“你穿衣服吧,我还得回到库房去。”说完就扭身要走。

“司马大哥,你肯定是有事?”她笑着说。

“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还不是有事,你就坐一会儿,我这就穿上衣服。”她这样说着,就很自然地,一点儿也不慌乱地掀去围在她身上的被子,露出她整个丰满圆润的身躯。上午的阳光永远也不会照到这间坐东朝西的狭窄房间,就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强烈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玻璃窗射进屋里,也不能改变这间屋子的昏暗。在暗淡的光照下,她的皮肤显得有些灰白。可她肌肤的每个部位,都显示出有韧性、有力度的柔软,象一只充满气体的救生圈,给人一种舒适的弹性感和富于光泽的爽滑感。她那肥美粗壮的胳膊和肌肉发达的大腿,以及极富弹性的腹肌,都洋溢着一种青春女性的朝气和活力。在她那只白色的乳罩下,高高耸起的乳峰,更让人想像出它的柔软的弹性。

望着杨美芳那极具诱惑力的令人心醉的身躯,司马儒有些痴迷了。司马儒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颤动,和一种无以名状的饥渴感。

杨美芳慢慢地穿着衣服,嘴里却是闲不住地和司马儒唠着,那急促的话语,分明是怕司马儒离开:“司马大哥,你昨天和我说的,我也想好了。咱们俩一起出来,算是同病相怜了,我怎么也得配合你呀!我已经同意你的意见了,降价就降价吧。”杨美芳说着,两眼就深情地望着司马儒。

司马儒站在那里,没敢正面看杨美芳。可听了杨美芳的话,心里产生一阵被释放了的高兴。能获得杨美芳的理解和支持,司马儒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你认为我说的可行吗?”司马儒也无拘无束地随便起来。司马儒向杨美芳望去,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看过杨美芳。司马儒发现,杨美芳的两只眼睛是这样的好看。两道浓重的眉毛,显得那么的清秀,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好看的杏核眼,那样的清澈而明亮。

见司马儒能够和自己对话,杨美芳大胆得简直有些放肆。她扭过身子,将两条粗壮的大腿耷拉到床边,然后扯过裤子,抬起大腿向裤腿里伸。“我也琢磨了一下,要是按照你说的,咱们是少挣了点儿,可毕竟能很快的出手。抓紧出手,咱们也该松一口气了。出手之后,北方的那批货也就该到了,咱们还用这种办法出卖。我的意见就不让冯灿根回来了,让他还在北方收。咱们这样多周转几次,不也把钱挣上了吗?”

“我已经让灿根回来了,我想他可能很快就到贵阳了。”

杨美芳将裤子穿好,跳到地上系裤带。上身的衣服还敞着胸襟,高高的胸脯还露在外面。“不,他现在还在北方。我也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回到你们老家。那里还欠我们一千八百块钱,我让他把那些钱收回来。估计他可能就这两天办完这事,然后就会过来的。”

“目前,我还不能确定这种办法是否可行。要不然,你可以让他在那里逗留几天,如果我采取的办法能奏效,那就让他和我小舅子继续在那里收。”

“收可是收。有一点我希望司马大哥不要介意。我知道冯灿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性欲特别的旺盛,当初我就对他有些不放心,这次,他在北边也是不会闲着的,苦就苦我们两个了。”杨美芳说着,就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望着司马儒。“咱们俩把北边来的那批货卖了后,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到黄果树去一趟。听说那里的风景非常的美,离这还不算远,咱们在那儿呆两天。我也不怕我的老乡笑话了,我也不怕我的老乡把这事传到冯灿根的耳朵里。因为我也是人,我也是一个健康的女人,我也有女人的要求。其实,你应该理解一个女人的心理,你早就该主动一些,还非得让我首先说话?你知道我说出这种话那要有多大的勇气?这个口,终于逼得我先说了,你不会拒绝我吧?你要是拒绝了我,那我就活不得了。”杨美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她在说话的中间,像是不想停下,也像害怕司马儒打断了她的话。说完,向司马儒逼来渴望的目光。并且将她那散发着女人气息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向着司马儒移动。

听到杨美芳的这些话,司马儒顿时感到十分的震惊。司马儒没有被杨美芳的行为所打动,惶惶中意识到自己面临着一个幽深的陷阱,已经踏到陷阱的边沿,如果再向前迈一步,就将掉进无底的深渊。司马儒这样想着,就转过身子要走出去。

杨美芳抢先一步,挡住了司马儒的路,目光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司马大哥,你不能走。你要是走,我肯定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司马儒停住了迈出的脚步,站在那里现出冷漠的神情。他想用什么语言说服杨美芳,但一细想,杨美芳是怀着一种预先想好的阴谋在向自己进攻,自己能用什么语言说服得了。

杨美芳站在司马儒的面前,以为司马儒在犹豫,就用火辣辣的目光逼视着司马儒。

就在司马儒想把杨美芳推到一边,强行冲出房门的时候,杨美芳却突然扑到了司马儒的怀里,两臂搂着司马儒,让司马儒动弹不得。

司马儒拼命地挣脱着。杨美芳却搂着司马儒不放,嘴里喃喃地说:“司马大哥,我早就想得到你了,我是从心里喜欢你的。你不要担心,这个屋子的窗台比人都高。咱们把门一划,谁也不会知道。”

司马儒震怒地说:“你放开我!”边说边用两手拼命地挣脱了杨美芳的两只胳膊。他挣脱了杨美芳的搂抱后,一下子将她推到了床上,之后,一步冲到走廊,然后打开房门,冲到了外面。

***

司马儒冲出蒲松山的家门说放慢了脚步。他猜到她不会出来,她出来没有啥意义,也没有脸出来。司马儒走出大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时,他就像受到了剌激,感到精疲力竭,心烦意乱。他慢慢地躺到床上,回想刚才杨美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自己被杨美芳那极具诱惑力的躯体所感染,让她那带有挑逗性质的举止行为所迷惑了。此时,他更加明皙了杨美芳到底要干什么。他想,杨美芳向自己提出这种要求,不是出于一个女性的本能,而是经过细心的筹划,事先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假如自己钻进了她的圈套,那后果该是什么样呢?无疑将惹出不可收拾的麻烦。想到这些,司马儒就心惊肉跳,甚至浑身冒出了冷汗。司马儒感到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当初在租房的时候,自己甚至想和她租住一套房子。要是真的租住到了一起,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成了她猎食的对象。这次,要不是自己预感到了这里的阴谋,及时调整自己的思维,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说不定就被她所陷害。司马儒庆幸自己没有痴迷不悟,侥幸逃脱了这场不可预测的劫难。

正在司马儒搜索枯肠反思的时候,蒲松山走进了屋里。见蒲松山,司马儒的心就七上八下地有些不落体。他到底干什么来了呢?莫不是杨美芳让他来的?是找自己算账的?

“你不卖瓜子,怎么在这儿猫着啊?”蒲松山很是生气地向司马儒说。“你看你库房那儿,都来了好几辆汽车,在那儿等着装货呢。”

司马儒意识到自己是一场虚惊,赶忙起了床,心里一阵惊喜。是该抓紧处理那些货了,处理完了,就打马回城,再也不能做这该死的买卖。司马儒这样想着,就准备到自己的库房去。“我现在就过去。”

“不行,你现在不能过去了。”蒲松山拦住司马儒。

司马儒有些不解,不是有车在那儿等着装货吗?怎么不让我过去了?

“这阵儿是有些车在那里等着装货。可不知怎么回事,工商、税务,还有厂里的那个管理员,也都到你那里凑热闹。又是要税,又是要管理费的。你这时候要是让他们谋着,还不得把你给吃了?”

“我怕他们干啥?”司马儒有些不服气地说。“这些费用不是都由汤琪交吗?这些都是他答应过的啊!”

“这些话我都替你说了,我说这库里的货都是汤琪的,可人家什么都知道,说你根本就与汤琪是两码事,企图偷税漏税,逃避管理。还要没收你的货,罚你的款嘿。”

司马儒心里一阵憋屈,“那我还是去吧,躲了今天能躲了明天吗?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们想琢磨你,那不是早晚的事?”司马儒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要不这样吧,你把这五百块钱偷着给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来了。至于厂里的那个管理员,你就不要理他。让他去找汤琪,到时候我会和汤琪交涉的。”

蒲松山接过钱说:“这也是个办法。那我就抓紧过去,把他们打发走了。你也抓紧过去,不能耽误卖货啊。”

蒲松山说完就走了。司马儒心情沉重地坐到了床边,怎么也想不到有关部门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这里肯定是有人把自己给秉了出去,不然怎么就这么凑巧?不能是杨美芳,她不能这样做,即使是杨美芳在这里使坏,有关部门也不能这么快就来啊!

司马儒坐在床边没头没脑地想了一阵,最终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索性就不去想它,要紧的是抓紧把那些货卖掉,不能让那些远道而来的汽车跑了空,这样就失了信了。司马儒这样想,就从床上站起来,出门向自己的库房走去。

司马儒来到汽车厂,远远的见到了两辆汽车停在自己库房的门前。他没见到工商和税务部门的人员,就走向库房。

“那些工商、税务的人呢?”见到蒲松山后司马儒问。

“早就让我给打发走了。”蒲松山兴奋地说,“那几个小子见钱眼开,拿着钱说不定到哪儿吃喝嫖赌去了。”

司马儒进到库房,蒲松山向周围的人介绍说:“这位就是这批货的货主,具体事情你们就跟他说吧。”

那几个人就围向司马儒,问了一些具体的事情。经过面对面的协商,他们同意买司马儒的货。定下来之后,蒲松山就到院里叫来了装卸工。司马儒和客商负责数包数,装卸工就开始装车。接近中午,那两车货就装完了。打发走那两辆车,司马儒和蒲松山到饭店吃一口便饭,又回到了库房。下午,司马儒又卖掉了几车货,库里的货就所剩无几了。

北方的货要是到了,就不愁没地方放了。司马儒望着几近空旷的库房,长出一口气。

“这一阵,给你也忙霍够呛,走,咱们俩喝点儿去。”

蒲松山很高兴,不好意思地说:“喝点儿?喝点儿就喝点儿。”

说着,两个人就向大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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