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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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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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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演义》连载

第十章 万兽朝苍

 

天庭暂定,然凡间汹汹。后土日报于帝,禽兽强于人者甚多,人被食之状惨烈。猛禽神兽亦祷告于帝,欲念多多。

于是帝降昆仑之野,召见众生各个种类首领,是为万兽朝苍。帝命比试,争夺凡间之长。

人训马行于路,标枪猎恶兽;人伐木作舟行于水,结网捕游鱼。鹰隼不服,腾空戏耍于人。人中有羿,背红弓,挎白箭,其术称绝。羿练射技,越人争持其靶,无人担心会因误射而伤。弦响有声,鹰隼落地,群鸟惊散,飞龙亦退。帝大喜,明令人为凡间之首,万兽遇人当避。从此人除兽名。

万兽以禽为一;水族为二;走兽第三,其中家畜最低,鸡鸭鹅因不能腾飞亦归此类。

万兽轮回,各选己王。象早走一步,狮来迟一步,走兽以虎为王。水族以龙为首。飞禽却似一盘散沙,帝亦拿不定主意,最后众禽遥尊凤凰为王。

黄帝颁诏,从百兽中选拔十二地支。帝坐昆仑,请太上老君抛新炼宝太极图于山。图跨弱水、火海,化作一座宏大金桥。参选诸兽大年初一经金桥到昆仑,前十二名依次入选。但金桥之上只准步行,朝拜天帝要按部就班,举止有礼,否则视为大不敬,当场取消参选资格。这一规定实则为了对付禽类,众禽日思飞升,神仙生惧。

百兽闻言沸腾,纷纷选出出类拔萃者前去竞争。年三十,各个兽首齐聚昆仑山下备选芦棚。有的人家牲畜初选胜出,主人亲自陪同前来参赛,就像现在家长陪考一样。

猫和老鼠结伴而来。两族本是友邦,体型相差不大,那时的猫比现在小,那时的鼠比现在大。三十晚上,猫对鼠讲:“我好睡懒觉 ,你起来别忘了叫醒我。”老鼠满口答应。夜里,老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起来坐等天亮。

牛夜里反刍也未安睡,反刍毕,浑身有劲,就悄悄地走出芦棚,跨上金桥。老鼠听到了,也快速溜出芦棚。他想叫醒猫来 ,可转念一想,猫比他跑得快,叫醒猫,不就多个对手啊?老鼠好不容易赶上牛,已是汗流浃背。他对牛讲:“牛大哥,其他动物都还睡着呢!你看我走不动了,您行行好背着我,反正我很轻,也不会耽误您夺得头名。我如果有幸入选,天下鼠辈定感您大恩,唯你命是从。”牛一时为其巧言所惑,驼着老鼠上路了。

老虎第三个跨上金桥。兔子醒来,吃了几口带露水的杂草匆匆上路。金桥上上演了一出兔子追虎的怪戏。

龙第五个上桥,不允许飞,他走得很慢。很快,蛇来了,马来了,羊来了,猴也蹦蹦跳跳地离近了。龙急了,情急之下,横在金桥上慢慢前行。蛇、马、羊、猴面对坚如铁的龙鳞利爪,不敢硬闯,直急得蛇打盘旋,马嘶叫,羊收蹄,猴挠腮。

且不说他们五个闹成一团,徐徐前行。鸡起来站芦棚顶上鸣叫三声,飞下来直奔金桥。

狗醒来叫醒主人,方才启程。

猪醒来,吃了主人做的饭食,急急上路。

其他动物还在大睡。

等猪奔上金桥,金桥已是随过随消了。

牛和老鼠首先看到天帝的尊容。来到切近,老鼠从牛身上“噌”一声跃下,弄了个头名。牛落了第二,大叫冤屈。

接着来了老虎,后面跟着兔子。

过了一会子,龙、蛇、马、羊、猴一伙才来到。龙一过,马、羊、猴急跃,他们踩着蛇就过去了。蛇被踩住,一往前蹿,皮脱了。蛇衔着自己的皮来告状。天帝嫌马、羊、猴放肆,判蛇先到。

公鸡咯咯地叫着跑来了,差一点被狗追上。狗排在鸡后面很不服气,从此只要主人不在,看见鸡就追着咬,吓得鸡们纷纷飞上墙头躲避。

猪排了个十二,倒心安理得,尚暗自庆幸。

只有牛、鼠争执不下。其他十个动物也都支持牛,都说鼠小,不能为首。鼠说他大,天下的人都说他比牛大。

天帝甚奇,施法把牛和鼠送到一人来人往的街衢。人们看到来了一头大黄牛,稍稍让一下;看到牛后面的老鼠,纷纷围上来,齐声惊呼:“好大的一只大老鼠啊!”一则鼠大于平常的老鼠许多;二则鼠多夜里活动避人,人们白天见到老鼠倍感惊奇。众人正要打死这只大老鼠,忽然牛和鼠一下子消失了。

天帝收回牛和鼠,判鼠第一。可猫的怨气怎消!猫醒来天光大亮,再无法寻见金桥的踪迹,杂在喧嚷的百兽之中,左窜右蹦,口中只把老鼠埋怨不停;后闻鼠得头名,只恨得牙关咬碎,返乡之后遍传鼠首之恶,嘱猫族捕杀天下之鼠。从此,猫鼠结下不世之仇。鼠族有愧,猫鼠挂面,唯跑而已。猫族吃掉许多老鼠,猫渐肥,身变大;鼠辈为躲避猫类的追逐,常练跑步减肥,日久天长,变得尖嘴猴腮,身法缩小。

这样十二地支俱全: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不过此辈乃影像而已,并非真身元神。

天帝派十二地支值日于天。十二种类各个显像:子时,鼠最机灵;丑时,牛精力最旺盛;寅时,虎最凶猛;卯时,兔撒欢;辰时,龙腾挪;巳时,蛇游荡频繁;午时,马奔跑嘶鸣;未时,羊欢叫;申时,猴啼嘹亮;酉时,鸡最警惕;戌时,狗最机警;亥时,猪的动静最大,可惜是打鼾的声音。据此十二地支又成了十二时辰的代表。

人们也把十二个月按地支的顺序排列起来,得到了天帝的认可。

因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故地上一年一个地支,又称属相。如生于子年即属鼠,子年子月子日生者方为真鼠,易修仙道,其他同理。入选之兽可直接修人道,进而修仙道,他兽还需先修进十二属相方可。

生灵分高低,贵贱自知之。十二属相兽实属有功之臣,在征讨蚩尤、黄炎大战中立有功劳:鼠啃囚炎帝之枷,牛运粮,虎破敌,兔演蹬鹰艺,应龙施雨搏屏翳,蟒蛇为绳助后土,马效脚力羊诱敌,猴传书信鸡鸣日,狗血喷蚩尤,猪济军兵。

黄帝封十二属首为十二元辰星,个个力大无穷,善拿妖邪。鼠双手持定方孔铜钱,象征天方地圆;牛力大,两手各拿一狼牙槊;虎持钢鞭,龙托火珠,蛇顶宝石;猿猴拿大棒,飞马挥星锤;羊持双刃,狗拿飞抓,猪拖钉耙,兔持忤;鸡拿三股托天叉。十二属星个个凶壮,日久修得人面,然其身尤为兽形。上下才定,后土心舒。

此时凡间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日尺郭巨神追黑白二鬼来到丰都山顶。二鬼缘一井口直洞钻入山中,不见了。尺郭缩首跟进,不料两足太大进不去,挂在洞口,只得拉长身体紧追二鬼。其身飞速变长,头出东海,口咬二鬼。,却难以下咽。其腹内万鬼挤压难耐,奋力挣扎,尺郭疼痛翻覆。法身最终爆于地下,化为地藏。颈与地地沟交错相连。头颅化为东海大岛度朔山,胡须头发化为桃柳妖娆,阴风飒飒,时时云低。桃柳之精幻化成,鬼盘踞尺郭口洞之处,穿柳。天上众神猛觉大地震颤战战胆寒,不知所以然;鸿钧师徒急急推算, 一时半会难解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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