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人类,后有神仙。先有人类记,后有神仙史。所谓神仙创造并管理人类,人类服从并敬奉神仙。人对神有什么用?神为什么要照顾人?服从和敬奉已经足够了。中国的神受的香火、垂拜越多,好像他们的元气越宏大,法力越高强。人能杀死人,但人杀不死神;而神能杀死人,神也能杀死神。
古希腊神话的奇特令人着迷。宙斯的法力、崛起,他的奥林匹斯山,他手下众神的故事妙趣横生。而我更留意宙斯之前的开始和延续。最早产生的是夜女神,接着大地之母该亚诞生了。该亚创造了大地、天空、海洋。该亚生下天神乌拉诺斯。该亚和乌拉诺斯婚配,产下十二提坦神:六男六女。乌拉诺斯成为第一代神王。该亚为了摆脱乌拉诺斯的纠缠,怂恿十二提坦神之一的克洛诺斯杀死父亲。克洛诺斯成为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娶其姐瑞亚,生下宙斯兄弟。克洛诺斯为避免其子夺其位的宿命,妻子生下一个,他吞一个。瑞亚把最小的宙斯及时藏了起来。宙斯长大,亦杀父娶姐,成为第三代神王。宙斯时代,普罗米修斯才创造了人类。希腊许多著名的国王都是神的后裔。罗马神话复制了希腊传奇,相当于维纳斯的神竟然是凯撒家族的祖先,第一公民屋大维最后也成了神。
古巴比伦的世界是从海洋开始的。大海中的一股咸水阿普苏和一股甜水提亚玛特交配,生下众神。到了基沙尔和安沙尔之时,他们生下天神安努和地神埃阿。众神纷争,阿普苏决心杀掉众神。埃阿帅众杀死阿普苏,成为第一代神王。阿普苏之子来复仇,提亚玛特助战。众神初战告负。地神之子玛尔克都率众杀死阿普苏之子,腰斩提亚玛特。玛尔克都成为第二代神王。他用提亚玛特的上身造出天空,用下身造出大地,用提亚玛特的一个辅助神的血造出人类。玛尔克都帮助人类建造巴比伦城,成为巴比伦的保护者。
印度神话:开天辟地之初,宇宙是一片混沌。在这混沌中,逐渐产生了意识;这就是原人普鲁沙。在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后,原人从自己的身体中分化出了创造之神梵天,而原人自己则化为了宇宙中的物质基础。梵天用普鲁沙的身体为材料造天地,造万物,当世界都已经成型,梵天从自己心中生出了十位仙人,命令他们帮助自己造物。这十位仙人于是被称为生主。大地上开始生机勃勃,三界中充满了形态各异的生灵。首先出现的是被称为提婆的天神们,他们有优秀的能力、漫长的生命和完美的容貌;之后产生了他们的表亲阿修罗,这是一个有着和天神们不相上下能力而单就战斗而言比天神更优秀的种族。天神们创造了人类,作为自己在大地上的代表。之后,梵天为了寻找真正完美的生命形式,又创造了众多的亚神,于是有了龙族(那伽)、乾闼婆和阿布莎罗。但是在创世后期,梵天逐渐开始力不从心,造物中出现了众多的失败产物,魔鬼和恐怖之灵因此而生。
西方世界在第一个神话故事中,上帝飞行于混沌之上说,“让这儿出现光芒!”随后光就出现了。在6天的时间里,上帝创造了天空、陆地、行星、太阳和月亮、包括人类的所有动物。第7天上帝进行休息,凝视着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欣慰。在第二个神话故事中,上帝在地面上创造了第一个人,第一个男人——亚当,上帝为亚当创造了一个伊甸园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但是禁止他吃下伊甸园树上结的果实,这些果实来自善良和邪恶意识之树。亚当的生活太寂寞孤单,于是上帝从亚当身体上抽出一根肋骨创造了第一个女人夏娃。一条会说话的大毒蛇诱惑夏娃吃了禁果,之后夏娃又说服亚当也吃下了禁果。当上帝发现此事后,驱除亚当和夏娃离开伊甸园,让他们成为凡人之祖。
而我们中国的先天神话却散见于各类典籍,不成系统,且矛盾之处甚多。没有一本天帝传承的大史,没有一个一脉相通的信念,千百年来一直受到佛教的篡改,而佛教比我们的远古神话晚得多。
我们最高的信奉——老天爷爷,即玉皇大帝,据说仅出身于一个莫名的小邦王宫。光严妙乐国国王净德和王后宝月光老年无子,令道士祈祷。之后宝月光王后梦见太上道君(即太上老君)抱一婴赐于她,不久生下王子。王子继位后不久舍国而去,到普明严山中修道,历三千劫始证金仙,又超亿劫证得玉帝之尊。且不说这位玉帝的出身有模仿如来佛之嫌,他到底有何法力,如何降服的众神,单靠功德修为吗?
玉帝又名张玉皇,他为什么姓张?玉皇大帝对天对地对众神有何功劳?他哪里比得上我们的大英雄大禹!天帝发洪水欲毁灭人类,大禹治水救民于苦难之中,逆帝意而行;他的儿子启,独霸天下,还曾从天帝处得到仙乐《九歌》、《九辨》。为什么大禹就不能成为一位主神,甚至玉帝呢?大禹出身豪门:神鲧之子,黄帝之玄孙。玉帝前身历亿劫,他之前肯定有主事的天帝,二者之间有何故事?
再说说我们法力最高的神元始天尊,他似乎与元始天王是同一位。说,元始天王是盘古的化身,与太元玉女通气结精生天皇、西王母,天皇生地皇,地皇生人皇。元始天尊应是三清之一,一气化三清,何以元始天尊独占盘古之气?也有说元始天王生九子统御周天的,也有说元始天王或天尊就是玉帝的。后者实不可信,元始天尊应为方外教主;玉皇大帝应为神王,方内之主。
中华的地狱是怎么来的?它应不是来自佛教,应早于佛教。远古神话中有一地神:名尺郭,居大地东南,身高七丈,腰阔七丈,身穿白衣,腰系白巾,头顶雄鸡,发乱蓬松,赤蛇绕额;他早上吞三千恶鬼,晚上吞恶鬼三百,以鬼为食,以雾为饮,自号黄父吞邪神。这位不是一座活地狱吗?他吃鬼,整个囫囵吞枣,从不咀嚼,实际是把鬼约束于腹中。这位吃多了,不就走不动了吗?中华地狱完全可以是他的法身所化。当然,我们已经习惯吸收佛教地狱的健全之处了。不过,地狱的官员很多是中国的诤臣,如崔判官、包文正等等。
我们的道教应成为先天神话的主信,其发端远早于佛教。佛教的众生平等固然好 ,道教的自在无为则更玄妙。无拘无束,但行不愈矩,乃修为达到一定层次之上的随心所欲。清静无争,内修自省,赋予个体更大的自由发挥空间,不正是时代的趋势吗?寻根华夏之古教,正是小子的抛砖引玉之意。
本故事几乎囊括了全部先天神话,以天帝更迭、仙位趋定为线索,三清四御、三皇五帝、天尊阴君、金木水火土大显神通于天庭地府。笔者力图为后天神话提供一块基石,一个划定神仙辈份法力的轮廓。